帝君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卿若渊
殷朗轻轻一笑,这次倒是走了
看着马车的背影,想想明日还要迎那位进京,殷颂就觉得头疼!
这特么贼老天,在她想来点艳福的时候装死,在她不想要的时候玩桃花朵朵开!这尼玛怎么那么能啊!
……
第二日,北境定远王进京
这是定远王自五年前战胜归朝后第一次入进京朝见,迎接的仪仗比迎接匈奴使团那次更盛,不说城中戒严之后仍在路边挤得人满为患的百姓,就说派遣的勋贵官员,无论人数还是品级,都比上次多了小一倍不止
北境使团也不负众望,一水儿的彪马悍将,玄甲军盔在阳光反射出寒光,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军绩整肃冷凝,流水般行直眼前,比起匈奴使团那刻意展现出的凶悍嗜血,更多了些沉肃铁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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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出气
既然答应了要把将士们安排后,殷颂自然得做到,霍劭乐得与自家小姑娘多呆一会儿,也不先迎宾馆,反而要一起跟去
殷昊觉得之前已失了先机,自不想让所有风头都被殷颂抢去,忙道:“王爷一路辛苦,这般小事便由元昭去做吧,小王先送王爷去迎宾馆休息,之后再给您回消息便是。”
“这些将士跟着本王出生入死,安置他们怎么能是小事。”霍劭冷冰冰道,由瞥了一眼跟随着的官员们,不耐道:“二皇子与诸位大臣也辛苦了,既然有元昭帝姬陪着,诸位便先回了吧,迎宾馆的路,本王还是认得的。”
定远王下的逐客令,官员们面面相觑,都往殷朗那里看去
殷朗被怼了回来,面色尴尬,却也不得不忍着怒气,讪讪带人离开
连临江王都不必太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定远王了
更何况五年前庆功宴上,他暗地里有意讨好,虽是喝多了有些迷糊,也隐约记得这人一言不合下属便指剑相向的架势,那杀气吓得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神来,虽恼恨不已,但两者的差距天差地别他也知道,报复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心有余悸之下也就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原本乌泱泱的队伍顿时清减了小半,玄甲军军容肃整,看着就更舒坦了
眼见着越往偏远的地方驶去,周围的人愈少,霍劭加紧马肚快走几步,正好与马车并排而行
前排的林风冲着慕容霄挤眉弄眼,一排心腹面色冷静安静如鸡,默默盯着自家主子巴巴凑到人家凤辇旁
帘子不知何时已经掀开,露出里面盛装女子半张绝美的侧脸,闻声漫漫侧目而来,勾勒得愈发精致上挑的眼尾魅意暗藏
“王爷过来,可是有话要与孤讲”殷颂轻轻抚过鬓角,漫不经心道:“亦或是,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霍劭看着她格外有女儿家妩媚气的动作,眸色渐深,喉结滚动一下,隐约有些干渴
“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他一手牵着缰绳,身体比表情更诚实的微微倾向她,低哑暗沉道:“五年前宫宴上,本王与帝姬在后花园巧遇,帝姬还称呼过本王一声,叔父。”
他说到最后,尾音愈发低沉飘渺,意味深长
殷颂微僵,脸上比思绪更快的染上红霞,侧目恶狠狠瞪他一眼
霍劭低低的笑
“孤倒是敢叫,可王爷敢认么!”殷颂不甘示弱,呵呵冷笑:“王爷做的事,可是半点不讲究啊!”
“一个巴掌拍不响,本王罔顾伦常,也是因为有个配合的人啊。”霍大王爷不动则已,骚起来也是没有别人什么事儿了,神情自若道:“只要帝姬敢叫,本王自是敢认的,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上叫,叫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有一个格外疼惜的”好侄女“……”
殷颂默然无语
她输了,真的
她不想再与这个骚话连篇的老男人说话,一把扯下帘子,眼不见心不烦!
霍劭一拉缰绳,绝影不满的嘶鸣了两声
想它堂堂驰骋战场所向披靡的一代名骑,慢悠悠的走着已经够过分了,竟然还要被用来追媳妇
它可记得那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垃圾女人呢!自家铲屎官肯定是眼瞎了,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她!
但无奈被勒住了命运的脖子,绝影只能打着响鼻轻巧的围着马车转了两圈,等确定所有的缝隙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佳人半点影子了,颇为遗憾的主人才放弃这个举动,安安稳稳跟在马车旁边走
殷颂带着岭南的请臣书一道归经,功勋极大,奈何本身已经是封无可封的尊荣了,于是皇帝便只能从其他方面补偿,比如奇珍异宝,比如建安城内外的好几座大庄子并田地铺子
殷颂平日里只窝在自己的府邸,这几个庄子还没来过,但她手下的人也没有敢偷奸耍滑的,庄子打理得很好,立刻就能住进去,将士们也不比其他客人们讲究,几个人睡一屋也无妨,所以虽然有上千人,但也安排得下!
这些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又是自己男朋友的手下,殷颂很是看重,特意吩咐了一番,把用度提了好几个档次,确保所有人都能舒舒服服的了,才与霍劭离开
慕容霄与几个高级将领留在这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皇帝脑抽想出什么昏招的话,他们率领着这千余人马,足以第一时间把他脑袋打醒!
有个年轻小将笑嘻嘻凑过来,小声八卦道:“将军,元昭帝姬长得可真好看,天仙儿似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慕容霄斜眼盯着他
在这种意味格外深长的注目下,年轻小将吞了吞口水,强行扭转道:“所以说这样的姑娘,才适合做咱们北境的主母,咱们王爷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慕容霄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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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嚣张
武器与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伤者的闷哼与惨叫从前院一路传来
耶律兰提阴沉着脸大步而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周围情况,便是一声大喝:“统统住手!”
匈奴使团的众人,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迅速跑到他面前排成两列屏障,大刀冲外,目光惊慌却凶悍
耶律兰提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还有些倒地的人在哀嚎,但地上倒没什么血色,可见还没到动刀剑的地步
他下意识松一口气,随即就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定远王!”他大吼道:“你竟带人直接闯入我匈奴使团,可是要直接撕毁和谈与我匈奴王廷决战!”
林风见没人再攻上来,便把剑柄又插回腰间,无视耶律兰提的怒火,笑嘻嘻道:“六王子别生气啊,我们王爷只是听说六王子在这里,想来拜访一下,只是守门的人太没礼貌,让我们等了半天,没法子了,我们只好先进来等六王子了!”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耶律兰提没想到定远王的麾下竟然还有如此颠倒黑白之辈,心口气得胀痛,但他到底心思深沉,知道定远王就是刻意来找茬儿的,他与他们争辩这个毫无意义,反而可能会陷入什么陷阱中,所以他当机立断越过这茬儿,只冷冷道:“本王子是要与定远王说话,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擅自插嘴!”
林风自当了霍劭的贴身侍卫,是多少年都不曾被人轻贱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是一个匈奴六王子,就算是匈奴王乃至是大梁皇帝,都不大放在他眼里
他眼神一闪,刚要说话,便听身后有铁甲相碰的声音,立时闭上嘴,侧退两步恭敬的让出道路
霍劭慢慢走出来
看见他,耶律兰提的神色一点点凝重
对于每一个匈奴人来说,定远王霍劭都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他是大梁最强大的守将,他是匈奴进军中原大地最大的敌人与阻碍
耶律兰提懂事没多久,霍劭便已经声名鹊起了,他年少轻狂时,武功、谋略、才华卓绝又因甚得匈奴王宠爱,很是不可一世,曾说将来要亲手斩下霍劭的头颅为匈奴先祖祭天,匈奴王当时很是高兴,匈奴百姓口口相传他的英勇,直到他后来一日日长大,在不同的战场上与诸多大梁名将征战过,他胜多败少,名声愈胜,俨然成了匈奴妇孺皆知的大英雄!
可也因此,他愈发清楚,霍劭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他在战场上见过不少次霍劭,那时两军对垒,那人一身重甲,沉肃冷凝坐于马上,手执长锋,山岳般不可抗拒又势不可挡的震慑力,让很多人一眼几乎就丧失了对战的勇气
更不必说他的城府,那一个个诡谲战术后深沉晦涩的谋略,以人性以强权撞开的一座座城池,打下的一片片疆域……
事实上,直到今天,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曾经的誓言,他们把那当年少的戏言,因为没人觉得霍劭可以被战胜,但耶律兰提没有,他一直记得,也一直认真的,谋划着
他恨他、嫉妒他、但也佩服他、欣赏他,并且从未失去信心,自己终有一天会打败他!
这是他一生的劲敌,是他登顶路上最强大的阻碍,打败他,他耶律兰提就可以取代他、超越他,成为这个时代史书上最瑰丽的一笔!
耶律兰提眼中闪烁着野心与,但又很冷静、很理智
他上前两步,皮笑肉不笑:“定远王大驾,真是别来无恙啊。”
他颇为认真的打量霍劭
说来奇怪,霍劭是匈奴的劲敌,常年征战,可其实没什么人见过霍劭的真面目,哪怕是耶律兰提也一样
战场上头盔遮着鲜血染目,看不清容貌;北境王廷又戒备森严,派来的探子还探不到什么就已经消失无影了
霍劭淡淡看着他
匈奴这位年轻而野心勃勃的六王子,他早有耳闻,偶尔也在战场上遇见过对方的军队,作战行事倒是颇有章法,但于他眼里,还是稍显青涩
若是不招惹他,他倒是懒得与个小孩子计较,只是让他的小姑娘不痛快了,那他也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耶律齐的儿子。”霍劭慢慢走过来,步伐很容易让人想到闲庭信步之类的字眼,便不经心道:“倒难得有一个还算成器的。”
耶律齐是现在的匈奴王
这样的口吻实在算不得尊重,耶律兰提作为儿子不能装没听见,当即便道:“定远王,我敬您是个英雄,可我父王是匈奴之王,您说话还是该尊敬些。”
“尊敬些……”霍劭似玩味着这几个字眼,又笑道:“这话,该让他亲自来与本王说,你,还不配。”
耶律兰提面色一变
他只知道,定远王威名赫赫,但其实作风并不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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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国宴(一)
路的尽头,站着十来个侍卫侍女模样的人,簇拥着中间一位着雪毛裘的玉冠公子,他眉目清俊、唇角含笑,静静看着霍劭那一行人
要说是看戏,倒没那么张扬傲慢,看着颇为沉静内敛的模样
那玉冠公子注意到霍劭转过去的视线,还轻轻点了点头,俨然有示好的意味,也没什么挑衅的意思
林风看见他,微微一怔
岭南一行,他是跟着霍劭一起去的,自然见过这位自幼流落民间、却生生从风月花魁逆袭成了岭南新王的人物!
但比起曾经寄人篱下的时候,如今这位新王的气质之雍容矜贵,都让人晃神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人也差不离啊!
林风暗暗啧了两声,又紧紧注视着自家王爷
虽说刚怼了匈奴使团,王爷还想搞一搞岭南的话未免有树敌太多的感觉,但如果王爷真想搞得话……那自然是得搞啊!
霍劭盯着笑吟吟的殷朗,微微眯眼,却没如林风想象中的上前,而是微一颔首,便毫不犹豫带人转身走了
“定远王,气焰实在嚣张啊。”殷朗新提拔上来的王廷大总管王宁,是个机灵又讨巧的青年男人,亲自把自己的干爹、上一任大太监总管给踢了下去,殷朗用他用得顺手,反正只要他一日是临江王,这人也不敢反,所以也不在意他衷心与否,他越是随意,王宁便愈是小心谨慎,在任何可以的时候都上赶着展示自己的用处,当下颇有些不满意味道:“国宴在即,还如此行事,北境蛮风,果然上不了台面。”
若是上一任临江王,听到有人贬低霍劭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自会高兴
可王宁悄悄抬头,打量殷朗神色,却只瞧见他不置可否的神情、与唇角些微嘲讽的弧度
“台面。”他懒洋洋一笑:“谁又比谁上得了台面。”
王宁悚然一惊,想起眼前新王晦涩的出身,当即冷汗便冒下来,心一狠便是自打两个嘴巴子,打得脸颊都红肿起来,跪下就求饶道:“王爷!奴才绝无旁意,是奴才不会说话,请王爷恕罪!”说着,又一连几个嘴巴子打下来,当真是个下得了手的
“行了,大庭广众之下,丢不丢人。”殷朗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以后警醒些吧,有些人,哪里是你们能置喙的,是嫌命太短么!”
“是!是!是奴才愚蠢!”脸上红肿得高耸,王宁却是不以为意,笑得殷勤又真挚,忙站起来,转移话题道:“王爷,听说建安几家酒楼不错,王爷可要去品一品”
“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吧。”殷朗看过一场好戏,悠然打了个哈欠
没尝透花丛滋味的人才爱流连酒色,可对于他这个长在酒色香里、只快待吐了的人来说,京城流华溢彩、十里香软,却是半点吸引力没有
还没有在喜欢的人府上,安安静静吃一顿家常便饭来得舒心
殷朗想着,忽然便笑了
……
国宴说是宴,却并非一场宴席就能结束的,最起码要持续五天时间
翌日清晨,百官入朝,诸侯王们、匈奴主使率使团携贡品与国书于太和殿觐见;当时是,艳阳高照,衬得白玉石阶广耀璀璨、金色琉璃瓦流光溢彩;数千人高呼三声“万岁”,数百种礼乐器钟鼓齐鸣,赫赫皇家气派,着实令人称道
更令百官高兴的是,这一次匈奴王子、定远王与临江王这三位oss态度颇好,既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不给朝廷面子的意思,能安安稳稳把典礼结束,已经是近十年都没有过的盛况了,百官满足,皇帝更是高兴!
按律,这第一天的朝见,不谈政务,只享盛宴;待朝见结束,皇帝让大太监喊完退朝,便心满意足的走了,官员与使团也有序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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