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和亲公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七不悔
还是说他们家族里一直记着他是当年那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就忘了他是五大统领之一的鸦
他长得有点凌乱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宽大的手掌将那张纸一寸一寸的捏成紧实的团。
狰狞的表情和动作把站在他身后的青书吓到了,她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声音,却还是碰到了后面的矮几上突出的银质奶茶壶,发出一声响动,打破了鸦的思绪。
鸦转过头来,“你不用害怕。”
他的神情显得抑郁暴躁,话音压抑着怒火。
青书脸上的慌乱收敛了一些,她本能的知道怎样才是最讨男人喜欢的。苍白的笑容配上坚强的表情,“大人如果为难的话,就让奴婢回去吧,那里的活只是累些,奴婢可以的。若是为了奴婢恶了夫人……”
“你别怕,我不会让她对付你的。”
鸦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这次事情完了,跟我一起回风口,就算是为了你姐姐,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
青书恢复红润的脸上扭扭捏捏的,“奴婢,怎么跟您回去呢?”
鸦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现在也更加了解了青书的性格,那娴静温柔、不肯为别人添麻烦的性情跟她姐姐真是如出一辙。
想到青雀,鸦心里不由得又软了几分,“我手下有不少年轻才俊,到时候我将你收为义妹,任你挑一个。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青书顿时俏脸绯红,娇俏的跑了出去。
这不同于一般漠北女子的娇怯风情却也格外吸引人。
鸦充满欣赏的想着,青雀,你妹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当年我欠你的,终于有机会补偿一些了。
你在长生天的怀抱里看见青书,就稍微宽恕一下我的罪孽吧。
鸦忽然想去找大祭司,请求他通灵长生天,寻找一个叫青雀的普通女子,为她送去迟到的歉意。
只是现在的王帐与祭司一脉闹成这样,就算大祭司不计较这些,伯尧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他很了解这位可以在漠北历代汗王中排得上前三的强者,狠辣且毅志坚定。
伯尧竟然敢放弃信仰,虽然没有背弃长生天,但这样明着与祭司一脉对上,同时也忘了当年祭司一脉的扶持与付出,每每想到这都有些寒意直冲心底。
不过他已经牢牢地绑在了伯尧的马匹上,就算伯尧好心放过他,鸦的身上也永远打下了伯尧的烙印。
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汗王干下去,只要他不把漠北交给那帮中原人,怎么做都随他吧。
鸦平复好心情,起身走向王帐。
汗王到底派谁去了极西之地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调兵遣将的痕迹要瞒过这样久经军旅的大将还是有难度的,鸦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迟钝到不明白事理的程度,他隐约有了一个隐秘的猜测。
“什么,你真的没有派兵”
鸦没想到伯尧竟然能糊涂成这样,对着满座的王公撒这种谎,对汗王的信誉可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指责的话差点脱口而出,鸦告诫自己冷静,身份之差有如天壤之别,他绝对没有资格指责伯尧。
“那,汗王是怎么想的,此事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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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假期
鸦领兵出征之后,那些聚焦在王帐上的眼睛纷纷移开视线,算是松了一口气。
伯尧与鸦,当然不是一个等级的将军,二者对军队的掌控力和指挥,早已拉开了一个明显的层级。
大妃帐子里做的那些军用物资通通送出去之后,侍女们恢复了往日的清闲。
“垂杨姐姐早安”
“垂杨姐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垂杨姐姐中午想吃什么”
垂杨刚从帐子里出来,就被外面做事的婢女们团团围住。她早料到这一幕,也是早就请示了主子,就统一应付了。
“就会在这个时候说好话不是,行了,大妃仁善,你们想回去看看就快去快回吧。可得记得规矩,不许晚上还有未回的。要是被我查到,下个月就别想回家了。”
她一番话恩威并施,那些小部族出来的普通婢女被她调教了好几年,自是没有不服的,纷纷谢过垂杨,又向温九的帐子遥遥行过礼,才如同花蝴蝶一般纷然四散,各自离去。
垂杨打发走她们,大妃中帐里顿时空旷不少,也就是她们几个并一些最底层洒扫的婢女还留守着岗位了。
折柳撩起帘子走出来,见到这样人去屋空的场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摇头叹息着向垂杨走去。
“都打发走了”
垂杨点头的动作也有些凝重迟缓,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愁容。
“伯尧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比卸磨杀驴还过分。”
想起那空旷的桌子,折柳就一阵来气,在温九面前她不好说,只能在垂杨面前发发牢骚了。
鸦出征之时,伯尧不仅派人带走了那些军用装备,还把温九桌子上的文书一扫而空了。
温九只是淡淡的看着没说什么,折柳垂杨却都明白她心里的疙瘩。
时隔这么多年,温九终于能再拿起狼毫,光明正大的发号施令,不过两个月,这样舒服的如鱼得水的日子就不再有了。
伯尧其人,能力一流,为人却叫人不敢恭维。
垂杨没力气跟着折柳一起骂伯尧,这些天付出的心血似乎都随着那些迁移的文书失去了,看着那张宽大的书桌,垂杨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像是寒冬的风雪都跟着灌进去了似的,那股提着的心气陡然消散,做什么都没有精力了。
折柳又气又急的看着发呆的垂杨,重重地叹气,“你……”
“行了,可别再提伯尧了。那汗王确实不是个东西,你也不要在主子面前提起这个。进了帐,可千万别说‘伯尧’两个字。”
垂杨的告诫还是言辞恳切,折柳忽然泄气,“我知道了,就算是在主子的帐子里,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那些便宜主子还是要尊称,我记住了。”
折柳垂杨在温家的时候,虽说做着奴婢,心气却不是一般的高,到了漠北怎么看得这些蛮夷。温九起始也不甚在意,直到后头有一回不巧叫伯尧听见了,温九为此还受了他不少闲气。出了这事,她们俩的规矩才算好些。
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这样了。
人在屋檐下,暂时掀翻不了屋子,就只能先低头了。
两人进了帐子,温九正坐在桌边看着从大周带过来的书,精细的纸张上楷书端正,字迹隽秀。
“自通州乘舟南下,大江浩渺,小舟似天地一芥,从流飘荡。水皆缥碧,江石巍峨,余坐船中,忆君眼见漠北黄沙之苦,拍手嗟叹,不知何可。”
“别来旬月,君尚安否闻有医者入北境,君当爱惜自身,其余琐事,勉励即可。”
“……”
“停笔再拜,徐风顿首。”
是周清送来的信。
也真难为他这么殷勤,背地里不知道打了多少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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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新官上任
长洪斗落生跳波,轻舟南下如投梭。
千里江陵一日还,即使没有那顺风的缘分,周清也是不过三日就到了雍州。
雍州龙兴之地,处在大周国土的腹地,天时地利人和,比之许都也不差什么。
周清告别护送他过来的水师提督,目送船队扬帆摇橹,慢慢的启航离开。
只是顺路带他一程而已,那位出身雍州的水师提督的任务是运送货物去季舯部看看,顺便试一下那边水中泽国的水到底有多深,看能不能复制漠北那边的商路盛况。
时间紧急,徐煌朗都没有时间停船回家一趟,等到从季舯部回来,估计也要全力赶路去许都面见武帝,回复机密。要是再多一次,估计就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周清走在前面,脑袋里思绪不过转了一圈,就又绕到远在漠北的温九身上。
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
他既希望伯尧能好好对她,又觉得伯尧最好连她一面都不要见。
心里想的太多都没什么用,白白增添无数愁绪。周清为自己这种幼稚无聊的行为感到羞愧脸红,故此无法平心静气的思考当前的局势。
心不在焉的往前走了几步,他是轻装简行而来,且乘舟而来并不知道准确归期,岸边也并没有来迎接的官员。
周清转过一大片空地,那边民船来往停靠的码头上人声鼎沸,跟这边寥寥十几个官兵守着的境况不可同日而语。
官兵们相互看看,周清未着官服,他们也不知道这从官船上下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年轻又生的面嫩,身上衣饰俱都不俗,一身清俊贵气,说是哪位官员即将参加科考的子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打量了一会,眼看周清缓步就要走出他们值守的范围,那个十夫长快步走到周清面前,抱拳一礼。
“小人吴越,是永成右营的十夫长,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雍州可是要去永成”
他长相憨厚,不算高大却很壮实,笑眯眯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是不错。
周清脸上下意识的带上了充满亲和力的微笑,即使面前只是一个低贱军籍的底层十夫长。
“确是初次到此,你是永成本地人氏”
“公子慧眼,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永成人。此去永成一路有些遥远,公子提前安排了家人来迎接吗”
见那十夫长殷勤的搭话,周清也不客气,“听说那边有引路人的马车。”
“那些商人的马车粗陋不堪,怎能当的公子移步。小人识得一人是渠王府管家的弟弟,前半日恰好送了一位官眷去许都,软轿还停在这边,高头骏马也是有的。”
吴越说的恳切,周清却有些失望,他转过头看风景,身后的僮仆回意,把吴越拉到一边询问起具体情况。
不一会情况就都问清楚了,童子回来禀报了几句,吴越见周清没有拒绝的意思,半弯着腰连连向周清道谢,小跑着去一边叫人,童子得了示意,也跟着去挑马了。
说是高头大马,其实普通平民根本弄不到马匹这样的贵重资源,就算是跟永成城里的渠王府有联系,品相好的骏马也不是可以随意弄到的。
周清身手利落的上了马,小童背着一个书箱,跟一个短衫打扮的中年汉子跟在后面,开始的道路是一马平川,后来道路两旁渐渐有了葱郁的绿植,分岔路的时候那汉子会先告诉小童怎么走,再由小童禀报周清。
他们主仆二人上午的时候从船上下来,天色将暗的时候赶着城门落锁的时候进了永成城。
途中饭点,三人都取出携带的干粮充饥,周清虽然比他们吃得好,却也不算舒服。结清了用费跟那汉子分开,周清就带着小童找了个大酒楼要了一桌
第五十五章:竹与月
周清一边观察着永成的街道,一边思索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用怎样的手段来管理这样充斥着陈腐气息与凡尘烟火味道的大城。
永成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从北边的城墙向四周延伸,足足占据了永成城里十之五六的地面,幸好永成附近地广人稀,土地产出又高,有十倍于贵族们的人口在辛勤的耕种,这才维持住了他们奢侈的生活。
周清听太子透露过,几年前大周穷的要卖公主换取喘息之机的时候,连武帝都是勒紧了裤腰带在过日子,只有雍州这一群奢侈成风的家伙还在花天酒地,谎报灾情只为少缴银子维持生活。
这样的所谓贵族,子爵伯爵之类,内里早就腐朽还要维持外面的风光,简直一点不把祖辈拼死挣来的功勋当回事。
好在温家搬到了许都,跟这边差不多已经断了联系。
周清不由得宕开一笔,想到了祖地也在雍州的温家。
不光温家,就连当今天家的祖祖辈辈,不也是长眠在了这里的土地里吗
他行走在喧闹的街头如闲庭信步,不时侧身避过货郎挑着的担子,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飘逸自在。
有胆大的少女瞧瞧看他,目光炙热又羞怯。周清看起来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可永成的人往往都是当年成帝起家时将家里最后的存粮都交给他的乡亲宗族。祖上的恩情也在,别的事不成,婚嫁之事却没什么问题。
周清样貌只能说是端正,可他身上那股洒脱的气质分外引人注目。这样一个在仕途上汲汲营营谋求升迁的人能拥有这样闲云野鹤的气质,这也不得不说是上天的一个意外。
贺潺长相英俊,但却是个还没张开的少年模样,跟在周清身后左右张望,探头探脑的样子也着实有趣。
他们此时只是行走在永成的外城区靠近内城的地方,夜里的繁华程度就堪比许都,街头两侧挤满了做生意的小贩,脂粉味和吆喝声都传出好远。很难想象内城的夜景是如何奢靡,铺陈十丈软红。
怪不得人家说千里求官许都去,挂冠解职永成来。即使是许都的三品大员,估计恐怕都比不上永成的土财主过得舒坦。
光玩乐不做事,这可不就是神仙也不换的舒坦日子吗
周清想着,忽然听得街市上一阵嘈杂的声音,如织人潮便纷纷向两边涌去。他抬头看去,接着两边楼上点着的灯笼,只见一个穿着家常衣裳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向这边冲来,很是有几个来不及躲闪的行人和商贩被他带翻。
虽有灯光却还是黑夜,周清拉着贺潺让到一边,待那男子打马行过之后,才看见他后面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凶恶奴仆,跟着马匹一路奔行。
周清远远的看着那人打马扬长而去,这一条街是永成外城最大的街道了,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行人和商贩,竟就这样由着他当街纵马不成。
瞧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永成的驻军,夜里有什么紧急任务要出城。就算这样,也可以叫皂吏鸣锣开道,或是走小路出城。况且永成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兵灾值得这般行动!
周清心中气愤,却见周围的行人仿佛习以为常的又走到路中央,呼朋唤友的逛着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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