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往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云之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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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实况
队伍中间的人慢慢腾腾地从背后的行囊之中拿出了几个大物件。瞅瞅是几块类似于防水布折叠在一起的布团。他们似乎是负责这块的。紧接着将揉成一团的物件展开,赫然是一件充满补丁的帐篷。另外的人也相继从行军包之中掏出一定数量的伸缩杆。
作为短暂居所的骨架部分,那些支架杆倒是被埋藏得挺深的。确保不会被肆虐在茫茫荒野之中的大风将所有的物资吹散。就只能是依靠着自己这些人的人力限制,以及自己所作出某种行动的约束。幸亏随身是带来了几把锋利的工兵铲。
等到大家凭借身体的力量好不容易在坚硬的冻土层上开凿出适合支架杆放置的洞窟。天色已经是在无形之中走向了黑暗的步骤里。他们没有浪费额外的燃料去满足照明程度的维持。首先是这里的大风限制了照明火焰的燃烧,没有一个好的掩体(而这层掩体现在正在建造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点燃那些固体燃料。
其次,今夜的月光还是蛮给面子的。没有被浓厚的大气层遮盖物所笼罩,依然是十分正常地表现出应有的清冽月色。人体的瞳孔能够适应这种程度下的光照程度。所以整个队伍中的每一个部分仍然是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传来,第一个伸缩杆已经被压实进入了地面之中。大家的动作愈发的熟练起来了,万事开头难。虽然走过的每一个宿营地其脚下的土质都是不同种类的。但是只要第一个伸缩杆被打下时,基本就可以估测出完工时所需要的时间。
这里总共有十二个人,所以必须是按照三角形三个顶点的分布扎下三顶牢靠的帐篷。所以任务还是很快的,基本是消耗了之前大概一半以上的时间。厚实的帐篷已经被支撑好了。尽管外面的风是仍然在肆虐呼啸着。可内部的空间里已经是在取暖火炉上添置了一块又一块的固体燃料。借着刚开始时候的热乎劲儿,储备干粮被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主要就是一个人背着四个人的补给,作为保管者的他们在分发食物的时候必须要注意这个度。以免大家内部闹矛盾。可是谁都心知肚明的是,这个压缩干粮真的是在以前的纪元里喂给哥吃它也不可能吃。
尽管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拥有胃口,但是他们还是闭着眼睛吃下了被火炉加热过的食物。这是生命的基础,没有足够的能量补给,他们深知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在这个世界上多待一秒都是一种奢望。
冻干的食物块之中随即地夹杂着某种液体营养物质。这是他们一日两餐的水源补给,尽管并不能够喝到足够纯净的水。但是这样的生活确实没有什么渴求了。毕竟勘探搜寻的日子本来就不是出来享受的,而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一种买卖。
用卑微的生命去换取所谓更高层次的享受。仅仅是对于一部人来说,的确是这样着活过。而更多的一部分人呢死在了为“面包”奋斗的道路上!
没有一滴粮食被浪费,所有人都如视珍宝地盯着手上的干粮块,怀着最为虔诚的心理将它们慢慢地塞入到自己的口中,尽管口感十分的干涩。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却没有丝毫在意,或许下一小口就能够咬到其中的能量液块,那么可能产生的埋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补给了足够的能量过后,三顶帐篷之中都需要各自派出一个人去守夜,他们坐在帐篷的交界处。三个人彼此地靠在一起观察着视线前方一百二十度的情况。是为了尽量地减少其中某一个人因为困顿不堪没有发现风险所造成的损失。当然他们之间也可以通过面对面交谈来度过着漫漫长夜的第一班,这样每一个人也能够时刻地注意到倾听者背后的情况!
头儿还有今天和他主动交流的两名探险者们值了第一班。可能是刚从有温度的帐篷之中出来,他们的面部没有丝毫的遮挡,因为帐篷内部虽说不是特别的热。但是至少不用时刻地遮盖住自己的面部了。更何况还要去认真地吃晚饭了,就更要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不合理的浪费之处,杜绝着这种现象的发生!
头儿貌似是个老头,看起来岁数已经蛮大了。鬓角的苍白代表着他所经历过的风霜。曾经厚重的鼻梁貌似有些瘫软下来了,毕竟是年纪大了。皮肤都皱缩在了一起了。可是魁梧的身材依旧在诉说着当年的雄风,况且眼睛之中看到的只是一匹郊狼王的精神矍铄。
这个老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并不像其他享受过新纪元巅峰的人那样,双目皆是失去了奋斗的神采。相反,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着的意思是他在顾忌着什么。也许是提防着某种可能发生的危险,也许是一种随心相伴的警惕性!
另一个守夜人是一个更加苍老的老头。他的牙齿已经掉光了,眼窝深陷。失去了属于智慧神智的灵光。很难想象这名老者是通过怎样层次的毅力维持来到了今天的地步之上,更何况。除了基本的行走,他仍然是要背负着相当沉重的补给。他就是今天劝阻头儿不要继续走下去的人。也难怪头儿会听他的话,毕竟跟比自己年龄大许多的人争执就没有意思了。
如果说头儿大概六十多岁了,那么这个老到掉牙的老头起码八十了。现实是残酷的,他不来的话,自己就没有存活下去的必要了。总部处不会花费额外的物资去维持着年老者的生命。一旦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对于社会的维系没有任何的作用表现时。总部会立即将这部分人处决,只不过手法比较仁慈一点。这是他们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
像老头这样的存在已经是十分的稀少了。与他同龄或者说差不了多少的老者已经在清洗活动中被处决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被迫来到了勘探队之中为自己谋一份可以维生的差事。
只要是能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老头的身体爆发了难以想象的负荷抗压素质。简直超出了普通人的基本认知。或许这就是来自于生命深层处的激励吧!
第三个守夜人是个年轻人,暂且就叫他游手好闲的小白吧。小白二十出头。以前是出生在一个富家的子弟,从小到大都是处于那种有钱任性的阶段之中。嚣张的无法无天。根本就不知道苦难为何物。一年多前的大爆炸发生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将来面对着什么。
刚好那天他远离爆炸核心区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自己能够幸运的活下来,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然后就被有组织的人收拢到总部处,面对着繁杂的条例。他真是连想死的心也都有了。曾前的金钱,地位在这里一文不值。
他简直就是过得连一头猪(如果这里有猪的话,一定会被养的肥肥胖胖的)也不如。况且自己一条卑微生命怎么能够和那些象征着高层次的生命享受阶段相比较呢很简单,没肉吃,没水喝,只能依靠着统一配发的所谓的营养物质度日如年就是低级生命阶段嘞!
好在当年他游手好闲之时,做过不少对于常人来说难以企及的危险运动。因此胆子还是比较大的,见识自然也不会是浅薄的。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跟上出外勘察的大部队去挣得一些让自己感到倍有面子的东西。毕竟总不能生命处于没有意义的空耗之中。他还是能够认清楚的。所以跟随趋之若鹜的所有人出来了。
三个人之间显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类似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日子了,所有想交流的东西都是在之前已经摸了个通透了,至少大家各自之间的底细没有必要掩盖住。
守夜这种东西着实是枯燥无味的,其实大家总会在无奈之中看看天空。作为自己心灵上的慰藉,没有人知道那一颗颗璀璨闪烁的星星里面是否遭受了和这届星球一样的痛楚。
只是在当下,每一个人回味起那种昙花一现的前半生。至此可以发现那是如此的短暂,就像在“嚓”的一声后。某一种锁链断开后,至此就宣告了自己和前半生的决裂。所有的愉快终将成为一种梦境之中的奢求。
况且梦境又不是自己能够自主操控的事实,也只能是在眼角泛着泪光的时候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闪即逝的美好。
温度在不停息地下降着,守夜者们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前半夜的时候还是能够忍受的,后半夜那才是叫真正的难受!
微小的热量在身上四处地游荡着,一旦是找到一个倾泻口就毫不犹豫地钻出去。被呼啸的寒风所同化掉。大家的意识都是处在一种若即若离的境界里。
终于,帐篷的的外表面是被慢慢地掀起了一份小小的缝隙。从中传出的“热浪”令守夜者的意识恢复了清醒。从迷惘之中获得了拯救!对于那一份难得内里热量自然是十分的敏感。
从其中挪出了三个“全副武装”的新守夜者,他们接替了职责!
两个守夜队伍之间依然是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上半夜的守夜者们摆着手势让接替者们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那里仍然是留存着一些没有散去的热量。然后一头扎进自己的帐篷之中没有多余的表示。
当从寒冷的环境之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甚至能够听到血管重新归于流动的舒适感。它们正在让僵硬的身体重新归于正常之中。从燃烧炉上散步到斑驳帐篷之中的热量紧紧地将他们的神经包裹,这就是唯独一份惬意的事情了!
就此陷入沉沉的梦乡内里,回归于静谧的童年美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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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想要的路
厚实帐篷内部的热量在下半夜的时候已经是逐渐消退了。毕竟也不可能一整晚地开启着取热炉的工作状态。现实情况却是每一批队伍显然是都没有足够的燃料经得起如此的消耗。每一天仅仅是在吃第一顿饭以及吃最后一顿热乎的粮食的时候,才能够享受到那种触及灵魂的美好。至于其他时间,只能通过没有停歇的长途跋涉来消耗身体内部的能量,然后再通过外放热量的方式作用于皮肤的表面之处。
维持生命的基本运作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最后一班守夜人相继从那个勉强可以寄托心灵的空间里挪动而出。他们带走的,是为数不多的热量,处于睡眠之中的第一班守夜者们的眉毛明显是皱在了一起。尽管不是处于一个帐篷之中,可是场景是如此的相似。那种彻寒入骨的刺痛感令睡眠者的神经猛然皱缩了一下。即便已经是处于浅度睡眠的更深层次了。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能够在第二天刻意地活下去。随即入眠者们继续睡觉。醒着的两批人完成自己的交班。中间那批守业者们颤颤巍巍地往帐篷里扎去,一刻也不愿意逗留。剩下的最后一批守夜者们维持着上一批乃至上上一批的状态。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依旧无言,夜未央。
当黑夜散去,布色的阳光透过充满霾尘的天空。视界里呈现出的仅仅是那些模糊的杂雾。
“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呀!”,头儿掀开了帐篷的一角快速地瞅了一眼。随即将帐篷被掀起的一角放了下去。所有的守夜者勉勉强强能够挤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但是却不能完全地伸展开身体进入睡眠。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在整夜里必须要有三个人出去守夜的另一个缘故。四个人在一间帐篷里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足够的休息。
其实头儿也想到了这是总部迫使他们按照规则行事的一种办法。往好的方面说,是在强求他们必须要留人守夜,而不能全员呼呼大睡。可他们到底在畏惧着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风险呢这是头儿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暂且就按照总部的要求来做吧,也不是个问题。可这样撑下去,有人的身体迟早是要被拖垮的。
头儿叹了叹气,熟练地拿起了身旁的粗绒布将自己的头部一圈又一圈地包裹了起来,这是勉强将鼻子和眼睛裸露在外边,最后在套上一个看起来十分暖和的老旧军帽。其他人也做着同样的事情,紧接着就是收拾各自的装备,以及沿路捡来的那些破旧杂物。
待所有人收拾完毕之后,帐篷的卷门被敞开。他们需要一个过渡阶段,当帐篷之内的热量在最后的时间里被灌入的雪风吹散,内部的温度已经和外界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何况在此途中,所有人可以按部就班地从内部拆解帐篷的骨架部分。昨天埋的是十分的坚实,今天就要花费大把的力气才能够将伸缩杆们拔出来。
就当是活络筋骨吧。每间帐篷内部的一个人只需要晃动一角的支撑杆,工作效率自然就是变得迅速起来了。他们这一批人很快就将扎营地收拾干净,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了行囊之中。然后离开了这片较为平坦的冻土层。
值得注意的是,头儿在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卷纤如薄纱的白色纺织物。将它展开后却发现是意外的宽广,少说也得有个好几平方米的面积。他又从身后的行囊夹层里拿出了一根细小的竹签,就这么地将织物绑在了竹签上头。然后将竹签的底部紧紧地压实在地面上伸缩杆留下的空洞之中。放开了自己施加在其上面的约束。无尽的狂风顿时将纺织物吹起,满天无尽。在近处看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直到往后面退退,就会发现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够看到这种特殊的标记!它们在淡淡的光照下依然是表现的熠熠生辉,仿佛其表面是被涂抹了满层的反光材质。或许在夜晚之中,其表面上添加的荧光材质也能够大有作为。
不过只要不是到了太过于必要的时候,所有的小队基本上不可能在夜晚的情况下行军赶路。
头儿为自己的小队回程时做出了保障。也不知道路和明天在何方,走下去就是了。他只是希望回来时不会丢失这种象征的明路的信标,不然又要和后勤处那些该死的家伙磨嘴皮子了。头儿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缺,可就是死死地把控住这些关键时候能救命的物资。不愿意多给,就是希望勘察的人多死一个是一个,至少不会在往后浪费他们看来宝贵的社会资源了。
头儿突然很想狠狠地往地上啐一口,不过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部分被御寒织物挡住了,所以也就作罢了。回过头来想,那样的行为可能会浪费到身体内一部分宝贵的水资源,所以就更不能做了。可怜可恨啊,有时候人就是卑微到这样的地步。
一行人盯着四散飘零的刀割寒风往远处走去,地形逐渐是变得奇怪起来。刚开始大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后来一名眼尖的队员赫然发现不远处有着一片“跌”倒在地面上的物件。众人欣然地奔赴过去,这部分百八十米的距离从来都没有让所有人如此的惊喜与痴迷。
他们迫切地想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遗留!头儿在队伍的最前端,也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人。第二名就是那个老老头,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压榨自己的生命力,爆发出生命的亮度。居然能够超过队伍中的小伙子以及中年人跟随在头儿的身边。
乍一时间的爆发令大家都不怎么能够吃得消,尽管面部只剩下鼻孔裸露在外边,但是仍然能够在寒地之中听见每一个人浓厚的喘息声。百八十斤的负重可不是开玩笑的。
头儿在稍远处看了看那些裹在一起的地面物件,甚至在远远地扔了一个杂物过去。没有发现丝毫异样,然后像后面摆了摆手势让大家跟了过来。众人摆着一字长蛇的阵势压了过去,如果情况陡然改变的话,还能够跑出不少人。尽管前面的人可能会深陷“泥潭”!
他身先士卒地踏入到最靠进自己的那块物件的范围之内。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刺激感官的温暖。甚至是出现了一种火热的感觉,如果自己的感官没有因为漂泊的寒风而变得迟钝的话。那么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头儿感到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不少,正好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距离自己几个身位仍然埋头前进的老头。整个队伍的前进就此刹车。寒冷感重新充斥在头儿的意识之中,这是他反而感到庆幸。这是一种真正的感觉,他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进入了雪冻症的环节之中,所有的意识形态已经濒临崩溃,所以身体才会发出那样的热的奇特的信号。
头儿将自己刚刚的感受对所有人说了,大家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如何行动。其中不乏有某些大胆者希望过去感受一下,但是也有一些老实人在劝阻着,不要这么贸然地进入其中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小白偏偏就是不信这个邪,就是在固执地表达自己不进去誓不罢休的立场。头儿实在是不愿意劝阻,就随他去吧,也就放手不管了。只有小白吃过苦头才会变成老白的,毕竟从来都没有哪一个人说可以一步登天地获得足够的经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各种潜在风险来说。
小白本来就是年轻气盛,加上当年的尿性没有完全地纠正过来,其实其他人无论怎么说都只是在口头磨磨嘴皮子罢了,没有一个人敢将自己置身于头儿所形容的境地之中。
但凡是头儿觉得有风险的,他们就是统一地认为有问题。但是头儿毕竟是个凡人啊!一个人的选择并不能够代表所有人的立场,小白上了。
小白的身形比较的瘦弱,可能是早年间把身体给玩废了。好在那些年里还吃过不好大补的东西,勉勉强强能够维持个年轻人的表面样,其实内里早就不如正常人了。就像个纤薄的气球那样,无论外表表现地是多么的光鲜亮丽,也只需要在某一个地方轻轻一捅,气就泄了。那么人也就废了。
可是小白的思想是高大啊,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意气用事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小白鼠”——探路之用。头儿已经把一丝表示的十分明显了,但他就是不听,自然不是怀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远大觉悟去的。
纯粹就是因为太他吗冷了,他有点想放弃掉生命了。反正脚指头可能已经有至少两根废掉了!有什么意思呢!所谓的目标回收连个屁也见不到,还不如在可能是假象的温暖之中毁灭而去。也绝对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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