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往事

    “绝对有古怪！”，头儿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周围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不大的自然。包括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小白。他们都是在用各自的角度审视着所谓事件的发生。头儿难免会想到只有自己是正常的。其他的人可能是被某种东西所控制了。

    他摆了摆手，表达出停止自己手上动作的意思。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了。老头儿却慢慢地靠到了他的身边，“走吧！”，他说道。头儿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看起来最为弱小的老头竟然能够一直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头儿慢慢往后退去，所在一个角落里从自己的行囊之中甩出了几大包食物来。“呶，这就是你们的补给！”，他象征性地对自己那个帐篷里面的三个队员表示道。没有人回应他。显然这种状态下的他们仅仅是能够专注于一件事情的处理上——例如阻止自己的撤离行为。

    至于给他们那份食物的事情，他们的脑袋就像是转不过来似的。头儿没有管这些，他只想远离这块区域，气氛一度降到一种诡异的环节里。总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氤氲出现在头儿的意识之中，每当他扭头看去时，却发现哪个方向空然而无一物。充其量就是一个自己的队员在对自己笑笑而已了。也许就是他们！

    头儿小心翼翼地把小云塞在了自己的保暖衣层的深处！

    老头也是他们四人小队中的食物保管者，他也如法炮制地扔掉了属于其他人的负重。只是看起来不是像头儿扔出去的那么多！

    两名老者相视一笑！

    将门帘连接部分的地方掀出去一个大口子，一前一后地钻了出去！

    。




第一百五十章 一种简单的意志
    外面的气温顿时让他们一个哆嗦，身上是忍不住地猛打寒颤。已经选择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就得毫不犹豫地走下去。白雪皑皑的一幅景象令两位老者感受到的不是什么诗情画意，而是刺激到骨头深处的无法忍受性直击。

    脚下所接受到的第一感觉就是史无前例的雪层累计厚度。头儿的心一惊，果然是没有出自己预料啊。这里根本就不能久留，或者说在大雪停止倾泻之前是不能停止离开这个地方的后退步伐。头儿和老头只得一脚又一脚地踩入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事物可以提供认知雪层厚度的白色地面里。或许脚下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方，但是自己从明面上来看确实是什么都得不到。只有不停地摔到受挫才能够走出这片魔境。

    头儿觉得身体尚且能够撑得住这样的消耗，尽管身上除了常规的食物物资储备负重，还存在着小云这个小小的累赘。他很乖，没有表示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安安静静地蜷缩在头儿的怀里，就像一只文静的小猫一样。没有露出张牙舞爪的淘气一面。

    事实上，小云从来都是让帕格利亚十分的省心，关乎于大事的情况中，绝对不会因为小云的某种举动导致事情被捅了个大篓子。尚且不是认为这个小家伙是不是真的明白人情冷暖！但是具体的大事表现这个孩子还是能够以一种合理的姿态去应对着。这很奇怪，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的年龄段。

    不过，头儿显然没有往这样的方向想，出乎意料乖巧的小云让他省了不少心，这个孩子还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喂食，尽管这些粗劣的事物尝上去的口感的确不尽人如意，也是没有办法的死马当活马医了。小云却是来者不拒，没回都是乖乖地吃掉自己那份被给予的食物。

    三个人之间的默契仍然在继续保持着，两位老者的长时间跋涉终于是在某一个时间点停了下来。老头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尽管口角部分已经是被厚实的防寒服和织物品构成的围脖封死，没有露出那咧开的嘴角部分，但是头儿还是从老头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家伙还好吗”，老头稍微主动地问了问！“嗯嗯！当然。”，头儿自然是十分有礼貌地回应了老头对于小家伙的关心。“他应该在睡觉吧！我不确定，但是能够感觉到没有任何的动静。”，头儿忽然面露难色地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要看看吗”，头儿望向老者！“不不不，让孩子睡睡吧！”，老头连忙摆摆手。向头儿示意自己并不需要看一看小家伙。“唔！”，头儿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老头的意思。

    能见度变得越来越低了，头儿不确定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否顺利地找到自己之前所埋藏好的标记布匹。那是唯一能够救命的符箓。他们这一批三个人的小队离开整个大部队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应该没有到达一天的时间。因为自己的体力没有到达一种临界的程度。

    头儿却始终认为自己是带着老头和小云在原地兜圈子。之前那三顶帐篷很早以前就已经看不见了。头儿觉得也有点可惜，没有趁乱带一顶出来。那些诡异的家伙势必是会被困死在那个地方。也是真的可惜那批质量尚且牢靠的帐篷了。

    不过眼下这样的处境中，长时间地暴露在低温的雪地里。无疑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人一旦到达了忍耐程度的临界点就会很快地昏迷过去，那真的是神仙也拉不回来的节奏了。

    头儿把老头往自己的身边拽了拽，“我们需要制造一个雪层里的洞穴来恢复体力。”，他几乎是贴着耳朵对老头说完了这句话。老头倒也懂行，连忙捏起了食指和大拇指成为了一个圈圈，另外三根手指伸直，摆出了一种“ok”的手势给头儿看。表达自己收到的意思。

    可惜眼下的装备着实是有些凄凉，头儿和老头都是各自四人小队之中保管粮食的成员。因此为了最大程度地携带更为足够的食物资源，他们身上的杂无负担已经是被减轻到了最低的档次。仅仅是配备了简单的生火装置加上背后的粮食，活脱脱就是一副厨子的模样。

    头儿显然已经是认识到了工兵铲的重要性，他恨不得这返回去哪怕拿一副工兵铲回来也好呀。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手无寸铁的局面了。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是一种不容辩驳与寄托幻想的存在。头儿只能认栽。

    雪一层又一层地下下来，因而在表面没有完全受到低温固化的作用时候，就又是被另一层落下的雪层所覆盖。这其中正好能够出现许多层狭小但是确实存在的气流温层，也就是它导致了整个接近地表的雪并不会过于的坚硬，也就是用手挖挖还是能够勉强达到效果的。

    头儿已经动手去做了，扒拉扒拉个不停。老头很快就明白了头儿的意思，与他的工作方向并列起来做出了与之相仿的举动。接近七八十厘米的雪层在实际扒拉起来并不是过于的困难。仅仅是战斗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一块洞口一米多的圆柱状空间区域就被清空了出来。

    之所以是扒拉出一个露天的洞穴，是因为头儿在实际行动之中发现雪层的最下方仍然是不靠工具不可能凭借双手撼动的冻土层，所以在临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仅仅是挖出了一个类似于我们平常人口中所陈述的“大缸”的区域。就没有继续挖下去了，毕竟那只是些自己做不到的程度层次了。

    这种做法简而言之就是在所谓的平面上活活地刨两个坑，自个把自个给埋藏进去。本来是一种十分丧气的比喻，但是头儿恰恰就是想从其中窥得一丝象征着生机的道路。

    他和老头全部蹲了进去，尽量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空间本来就不是太过于巨大。算上背后行囊的体积，顿时是连个挪身的余地也不剩了。不会这样也好，至少从眼睛的层面上来看，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充斥着冷风。心理上也会好受一些。

    头儿勉勉强强从背包的角落之中搜出了两块防水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也许是和自己身上额外所携带的那种指路标志是在同样的时间内被装进去的。原本他是准备在吃食物的时候将背包清空，然后顶在自己和老头的额头上，勉勉强强能够抵挡地住一部分的风雪。求个心里安慰罢了。不过偶然之间扯出了这样的东西，却是变得格外的舒心。

    也就没有过分地计较它的来源了。两块防水布被撑起来之后完美地遮挡住了头顶的漏洞面积。甚至还有一大部分的空于面积没有被全部利用到。头儿也不觉得没有用处。刚开始时，还需要自己和老头各值一边，死死地伸出双手将边角的几个部分紧紧地贴在雪壁的表面上。防止平地部分寒风会形成一种自雪洞下而向上的压强差风流将这层顶棚吹散。

    然而这样的担心却是多余的，绵绵不绝的雪粒变本加厉地落在防水布的表面，它们自身的重力足已经把防水布构成的顶棚压实，而不会出现任何的被吹起的状况。头儿变得稍微地心安了一些。他慢慢地放回了自己奋力向上托举摆出的手势，却发现手臂部分早已经过分的僵硬了。虽然没有完全到达冻僵的程度，但是也不是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接受的。

    老头也跟随着收回了自己的双臂，手臂之间紧紧地搅成了一种麻花状，埋在了胸膛的内里。没等头儿招呼，就疲惫地陷入了睡眠之中。头儿看看近在咫尺的老哥，心中久久物语。他没有去打扰这个老哥，只知道自己也是十分的困顿。但是仅仅只能够休息一段的时间，不然越来越厚的雪层会把他们埋在里面的。

    “若是那样，倒也好了！”，他的心里猛然之间是出现了这样的想法。随即又被另一面所谓的理智否决掉了，自此不再思考。也同样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外面寒风依旧，雪流肆虐！小云的身体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温暖的气息，充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

    或许没有一个人能够意识到。包括始作俑者，小云自己。他从来就不会为自己所感受到的来自于人世间的疾苦所担忧，总归是不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而且这种温暖仍然是在向着这处空间里面的另外两个正常生命体馈赠了相当可观的一部分。

    这些热量并不遵守现存的任何一种物理规律的解释，如果可以观测到这样的现象就会发现，热量在小云身上突兀地产生，其结果自然是突兀地消失掉，然后十分公平地传输到头儿和老头的身上，这是来自于小云无意识之中的馈赠。小云的能力足够保持头儿和老头不会在睡梦之中安详地离去。

    “好温暖啊！”，老头沉浸在梦乡之中不能自拔！仿佛很久没有经历过类似于这样的精神慰藉。眼角边却是划过了为数不多的泪珠，转眼之间就被肌肤的表面所吸收掉。因为皲裂的脸庞已经变得十分的干燥了，这些得之不易的水分要被好好地利用起来。

    都知道老头苦，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老头仅仅会因为睡梦之中的温暖而感到莫名的感动，那种起初的失落感从何而来，抑或是如影随形地与他相伴。从前的经历就像是挥之不去的烙印一般不停地刺痛着自己的内心。然而在此刻，一切变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解决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臆想中的热泪盈眶。现实呢划过的一滴泪！

    老头猛然之间被惊醒了，他看了看身边。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前是一种怎样的回忆却依旧是历历在目。

    他赶忙伸出右手去推了推头顶上的“保护层！“，”唔！幸亏还好，凭借自己的力量依旧是能够撼动。那就意味着头顶没有完全被雪层封死！看来自己不要担心了。”，恍然之间，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却是变得更加的苍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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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愈加艰难
    老头已经清醒过来一阵子了，他也不想就这么打扰仍然陷入沉睡之中的头儿。自己自顾自地勉强举起了胳膊，用双手去使劲抖动头顶上的那层防水布。它们现在呈现出的是被完全压实的状态。自己若是简简单单蹲着的话根本就不能完全使上力气来。

    可能是因为动作有点大吧，头儿被惊醒了，他慢慢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瞬间就清醒了，还好看到老头已经醒了。所以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没有出什么大篓子。不过这觉睡得可真是舒服啊。就像灵魂被洗涤过一遍似的，浑身似乎是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

    “时间看来差不多了，我们最好把这些雪掸走吧！”，老头问向头儿。“对对对，这样也好！”，头儿当即爽快地回应了。边说着边要起身把头顶上的雪层顶走。“哎对了！老哥你冷吗”，头儿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老头作为小云的受益者自然是能够理解头儿的意思。“不啊！是不是在意识之中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馈赠”，老头这样问道。似乎很急切，想要验证自己的体会在于头儿的心中是否同样是具备着。“唔！”，头儿暂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回头肯定了一下，向老哥表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感觉到有些无奈，甚至是一种新颖的奇妙。

    头儿小心翼翼地把不知所措的小云从怀抱之中取出，这个小家伙没有睡着。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呆呆地处于一个安静的地方。甚至是连孩子该有的哭泣都很少表现出来。当然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够说话了。不过很奇妙的，他的那双眼神看起来让人觉得心安。

    “得嘞！老哥你好好看着这个孩子别被伤到了。我去看看情况！”，头儿边说着，便把小云递给了老头。老头双手向上摆出，和蔼地接过了这个小小子。满脸的笑容表现出来，内心显然是十分的快乐，就像重新回到了某个岁数所经历的某一件事情里。仿佛从前他还是那个平淡无奇的普通人一样，活在一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世界之中。

    随即，头儿摆摆手道“老哥，您先别起身！”，我从我这边把防水布给掀开。至少先要打开一份口子，才能够继续下一步的动作。以免咱俩被埋了就不好了。老头没有做声。想必是明白了。头儿试了试雪层的下坠程度，几乎就是在防水布上向内部鼓出来一个大包。

    他尝试着用自己的蛮力去掀开一角。却发现即便是已经弓起了半个身子，却依然是不能够轻易地做到这件事。那么只有从小的方面着手了。凹陷空间的边缘处存在着防水布的冗余部分。它们仅仅是被压实，而没有被什么冰晶给冻结在一起，用手去挖还是有机会的。

    说实在的，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抛弃这么温暖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平地挖掘出的洞穴其保暖效果是如此的优秀。但是如果不慢慢地以这样的方式作为返回途中的各个基础，那么就始终不能达到自己最想的目标。回到当时的出发点。尽管那里再不好，也至少具备着人类群体的精神寄托。所以头儿坚定了自己的心神，全身心地投入到破坏雪壁的事业中去。

    手上的那层防寒手套已经被自己使用过几个月的时间了，却仍然是坚挺地维持着保存完好的状态。头儿用起来也是十分的舒心，这种硬麻织物的手套其表面的坚硬程度足以胜任大部分的科考工作中的恶劣环境需要。现在显然是派上了大用场，一捧又一捧的雪花被头儿的手摔在了自己站起身来的脚下空间里。

    直到自己站立的那一部分区域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柱状区域被雪填满，头儿终于是听见了头顶上的一阵花花的声响，那些都是雪层在光滑的防水布上划动所发出的声音。接下来，这块防水布就要维持不住身上的压力了，它们会很快地被失去承重的雪层压垮。因为头儿已经把防水布的下面掏空了不少。尽管自己的双腿是被包裹在一定的雪量之中，头儿还是觉得可以在承受范围之内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老头蹲在一旁，也同样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清理头儿脚下的雪层。他将它们紧紧地压实，以免多余的蓬松面积占用这块本来就不是太过于庞大的跻身空间。

    头儿手上的动作已经是十分的轻微了，他也不知道在哪一个时刻头顶上的一切就会松松垮垮地一股脑地钻进来。所以一旦是在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个念头，他就停止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准备好了，我要掀了！”，他低着头看了看老头，提醒着要注意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异动。

    老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头儿随即猛然地撼动了双臂顶了顶头顶那部分防水布。没有一丝动静，刚刚觉得蛮诧异的，突然之间生活就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没有丝毫的征兆，雪层呼啦啦地倾塌下来，试图去充满着整个空间。头儿那一部分的空间瞬间是被倾泻进来的雪层所占满，仅仅是老头这边的空间还能容身。幸亏他在刚刚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站起了身，不然的话，自己可能就被铺天盖地的雪花淹没了。

    头上俨然是透出来一个半平米左右的口子，这就是头儿的成果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他的这个角度看来，头顶上俨然是堆积着超过一米以上的雪层。怪不得刚刚用力的时候，明明能够感觉晃得动防水布，却没有办法完全地将其掀翻。

    “情况怎么了”，老头明显是察觉到了头儿脸上的不对劲的表情。连忙问道！“咱们可能走不了了！”，头儿机械式地将头扭向了老头，从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是欲哭无泪的无奈。

    头儿现在动弹不得，完全被头顶上的额雪层所包裹住了整个身体。想竭力挣脱出去发现没有足够的支点可供自己使用。老头好不容易转过身子把一大包装备丢在了头儿的身侧，示意着他踩在其上往上爬去。头儿照办了，终于是能够借助一定的反作用力将自己从接近一立方米的雪层包裹中探出身体。

    腰部一旦开始发力，其他部分的雪就稀稀拉拉地往下灌去，头儿吓得瞬间停止了自己的行为。等了好长时间，发现没有什么过于恶化的现象后，继续自己之前的动作。自己每动弹一次，头顶上额外的雪就会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去。幸好老头那一半的防水布没有被完全地揭开，那边还能够勉强维持一个简单的平衡。

    放任着事情长久下去也不好的，头儿拼命用力挣脱。终于是踩在了老头帮忙竖起的行军囊上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他的头刚好能够伸到雪层的最上面去透一透空气。这下脑袋算是彻底清醒了。终于是认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局面。

    纵使自己能够从那个遮蔽层之中出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视线所及范围内，全部是被无穷无尽的雪层覆盖着大地，从自己认知的角度来看，这些雪层至少是具备着两米往上走的厚度，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和老头能够清理出一遍空间出来。仅仅是能够从这样的“牢笼”里看着枯寂的天空，此外并没有能力施展出一些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