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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是不是种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度风楼

    窗帘大开着。

    纯净的落地玻璃外大雪飘飘,半个天穹恰巧燃起了火烧云,霞光极美。

    房间里却是暖的,春风十里。

    也就是说。

    白安能就这么躺到天荒地老。

    零号气的要命:“起来!你连今天的任务都没做!你个懒货!”

    可惜小少爷这会儿像是连智你都回归了幼稚园。

    “不——起——”

    他声调儿拉得长长,耍起无赖的套路,可模样听着看着都像在撒娇,若是让外头的女人看见,太约会被萌化了心,萌出了血,什么都想捧给他。

    可零号这会儿只被恶心的想吐血,这年轻的智能,可是知道这货以前长的那德性。

    八尺大汉。

    自动代入一下……

    房间的隔音效果,同暖气一个质量。

    白小爷压根儿不怕丢人,在一个智能面前豁出去了而已,他能跟谁说去

    “反正那个任务完不成你也要抹杀我,我有还去做那什么狗屁的日常任务”

    零号又被噎着了。

    “嗤,”白安口头一时爽,毒舌开到火葬场:“我有毛病还是你有毛病。”

    沉默。

    时间仿佛凝固了,沉得发闷。

    感知到对方的气闷,白安嘴角翘了翘,愉悦。

    然后,就在这沉默里……

    零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合成的高冷男神音全面走样儿,金属质感都裂出来了。

    又长又直,没完没了。

    超————难听。

    白安,相当的,淬不及防!

    放外头能产生震碎玻璃的神话——

    整个女高音的分呗就在他脑子里震荡。

    直观感受。

    可谓非常的…让人欲仙欲死。

    风流水轮转,小巫见大巫。

    这会儿他比之前的零蛋惨烈一万辈。

    他的脑子连卧槽的感观吐槽都显示不出来。

    零号是个年轻的智能,不是老油条,它哭的伤心又委屈,是真正的很伤心,很委屈。

    “你他妈别哭了啊!”白安也很伤心,很委屈。

    他好不容易缓出点魂儿来,却完全劝不住它,劝不住自己的悲剧。

    心里像是被狗日了一样。

    他哪能知道,零号这个系统智能的真正出产时间,是当初他死亡的那一刻。

    而灵智感情趋于成长的时间,是上次系统升级。

    因为系统每换一个宿主,都会格式化刷新一次。

    智能条码重新排裂,以前的记忆、感情、成长、经历,全部归零,对于智能而言,这其实就是被杀死。

    而后重新生成出来的智能,便如同新生儿般崭新而无知。

    也就是说,可怜的零蛋到这会儿,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岁。

    两岁的孩子哭。

    多正常的事儿。

    即便它不是什么正常的“孩子”,它懂的可比孩子多的多——

    新生出来的瞬间,系统所总结的文字化、片断化的资料,会一股脑的灌输进它的本能里。

    以极其短暂的时间过度整理

    然后,便是下一场实验。

    在无尽的星河与奔涌的时光中,冻结与流浪。

    直到选中新的宿主,才启动智能。

    开启下一场……轮回。

    于是。

    这个新生的,遇见李维七的小家伙,出于面对流氓的本能胆怯,将自己武装成冷漠无情的高资态,用以支撑内在的心虚。

    事实证明,即便贲货如李维七,也很吃这一套。

    虽然中途的表演有一点瑕疵。

    但当高冷的系统放软一点话语,萎下一点身段,不也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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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雪国
    第一百五十五章雪国

    窗帘仍旧大开着,楼下的开着草坪灯,从水下滤出一汪清翠的灯色,幽游且文静。

    “对了,你不是…文青系统吗”

    “是啊。”

    雪声清静了一些,白安的目光落在外面,看雪簌簌的影子。

    虽然仍是大朵的。

    密集的程度,却缓了很多。

    “那为什么……”小少爷安静的眨了眨眼睛,十分温和无害的模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歌!”

    他心情十分复杂:“这歌和文青有毛的关系!”

    “不许讲脏话!”

    “不许质疑系统!”零蛋声色俱厉,音质冷酷:“你抽取舞曲的曲库,是系统经过大量问卷调查最科学总结的!”

    白安抿着的整条唇线都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扯的牙髓都发酸,他觉得,自已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还是被之前的大杀伤力嗓音震流产了:“科学在哪里了!”

    再次感谢墙壁。

    它的隔音设施真的很走心。

    再次拯救了小少爷画风分分钟暴走形象。

    “那是面向文艺青年的心理问卷调查!”

    零蛋蛋完全不怂,这一次,他坚定不移的为自己伟大的信仰发出呐喊:“系统就是权威!系统就是真理!”

    “……迷信盲从不可取!”白安表情有点碎:“还有!”

    “你能不能换个声音!!”特么这声音恶心透了!他有阴影!

    “不能!!!”

    白安条件反射的捂耳朵,即使知道没用。

    “安静!”

    “说话小声一点会死吗!”

    他啐了一口,感觉自己的听觉系统又流产了一次!

    妈的追星的果然都是疯子!

    脑残粉简直智杖!

    零蛋并不知道主子在骂他,得意的哼哼了两声,人设碎得捡都捡不起来。

    然而。

    不得不说,它在这方面的杀伤力,堪比小学生。

    “你只需要知道,曲库里的每首歌都是经过至少千名文艺青年投过票的就行了!”

    多面的风陡然大了起来,呜咽的有些阴冷,隔着玻璃,两束丝绸垂地的帘蔓鼓荡一下,也漾起了几丝略显连绵的波纹。

    “什么投票”

    “最喜欢的歌啊。”

    这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小少爷沉默一下,有些莫名的瘆得慌,仿佛自上方笼罩下巨大的阴影,令他突然生出某种恶劣而复杂不祥预感。

    出于对直觉的信任与规避危险的本能,他情不自禁的放轻放小了声音:

    “每张票能……选几首最喜欢的歌”

    零蛋以为他服软,再次没什么意义的哼了一声:“三首!”

    白安毛骨悚然。

    ……

    江南在下雪,京城也在下雪。

    北国的风光,自然总是雄伟且冷列的,风像刀子在刮,大片大片的雪色,乱得不见一丝温柔,将天地舞一片苍茫。

    大户人家的条件,总是比平常人好过千万倍的。

    半大的女孩抿了抿嘴,从床上悄悄的起身,坐在一片夜色里,忘着外头雪色里的阑珊灯火,漆黑中的亭台楼阁。

    兀的升起一些惆怅来。

    她一他有些惊讶,为自已竟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感到不解。

    女孩别在耳后的发蓬松开来,剪短的发梢从耳后落下来,划过的弧度有些锋利,如同她眼神里的光。

    像刀一样。

    她隔着睡裙摩挲了一下膝盖。

    高级材质的衣料温柔的抚摸她的肌肤,这是她从为未过的,与以前粗糙而不合身的破衣旧裤,全然不同的舒适。

    她换衣服的时候专门看过衣领后的成份标签,不是纯棉,也不是天然丝绸。

    薄薄的一件睡裙,没有棉的黏身异皱,也没有丝的冰冷飘忽。

    她懂得过些,这是几种成分最恰当的比例。

    也知道,这衣服的价格,大约是她无法想象的。

    一切都精致奢华的如梦一般,美好的让人想要流泪。

    但她并不因此感到窘迫不适。

    从她出生起,便没有抱有太多情绪的权利。

    **的胳膊是冰冷的。

    外面的雪越发的大了,风声呜咽着敲打窗户,在这黑漆漆的空旷房间里,听着便让人觉得分外瘆人。

    这位刚改姓苏不久的小姑娘,脸色都平静的惊人,眼晴里甚至没有一点怕意。

    她早已习惯了在所有的天气都一个人。

    身上很冷,衣衫单薄。

    她却连碰也没有碰一下边上触手可及的鸭绒被。

    她是故意的。

    她还熬的住,只是几个月的豪门生活,她还没被养的娇气,因为这种冷,也是她习惯了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深几许
    第一百五十六章深几许

    夜深了。

    窗帘安详而柔软的梭上,外头间断者夹着渺渺的风雪声,房内却是一片静默的漆黑。

    “嗳。”

    凌晨三点,突兀的有人出声。

    “那个当着一千个人跳,是不是只要一千个人看见就行了”

    “嗤——”大半晚上的,零号给吓的一炸:“你怎么还没睡呢!”

    “……”白安在黑洞洞的夜里,无声无息的睁着双蓝盈盈的眼睛,放出如狼一般的光。

    这看看便有些渗人的景象,被系统同步投影,刷一下开在零蛋面前。

    小家伙一个哆嗦:“是…是!”

    艾玛太吓人了这qaq

    随即它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要怕这个屈屈铲屎……宿主!

    可还不待它人性化的咳两声,再重整“尊严”。

    边上又幽幽的传出了声:“那么……系统也没要求一定要露脸了。”

    寡淡的。

    豪无起伏的声调,平平如一汪死水。

    “……”零蛋儿那点儿心气一下子被扎穿了,噗嗤嗤全漏了。

    它又不甘心。

    打肿脸充胖子,撑着冷声冷调的合成声线作死:“哼…你才想到……”

    然后,它似乎看到对方那双眼脒了起,轻轻的,向它的方向扫了一眼。

    往着成年生长的白少爷,眼形渐渐往狭长的态势发展,虽还见的着少年的圆润可亲,可眼尾渐挑,睫毛密长,像桃花,又像丹凤。

    无声无息的轻轻一蔑,眼线便莫莫如浓墨一般。

    冷凝又含情的锋利。

    割得人心惊胆战,无端发慌。

    然后。

    少爷翻了个身,闭上了眼,不声不响的躺在棺材般的黑暗里,沉默的像具尸体。

    气氛很压抑,丫鬟儿零蛋在边上哆嗦的像个鹌鹑,连气音也不敢出。

    昱日早晨。

    白安风相当准时的六点起床,有条不紊的穿衣洗漱,风雨无阻的外出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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