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网友闯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十亿网友闯大明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001:一魂二用
事情的发生并非总有预兆,至少放在颜畅身上不太合适。
前一秒,颜畅正在测算从天台到地面的直线距离,下一秒,颜畅面对的是数十儒冠静坐的……学生。
颜畅怔了怔,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下方静坐的儒生们也怔怔的看着讲台上的颜畅,都没有说话。
颜畅全然不管落在地上的书,两手在脸上摸了又摸。
脸颊的触觉明白表明这是真的,可颜畅还是不确定;看见桌上的茶盏,颜畅走过去……虽然不太清楚,可水面上显露的人脸应该是自己。
脑子一片混乱,可仅仅一瞬,颜畅明白过来——自己穿越了。
作为现代人,颜畅看过很多穿越的故事,可这种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颜畅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但这,只是第一点;
还有一个让颜畅有些费解的地方是……自己似乎还能感觉到现代社会的那个自己。
简而言之,一次坠楼,灵魂好像摔成了两半,一半留在原本的身体里;另一半,飘到了这具身体……古人的身体。
颜畅是南京宁海高中金牌班主任。
高中升大学,老师有指标压力,学生的压力当然更大,于是,自己班里的一个学生受不了压力喝农药了。
尽管那名学生救了过来,可出了这件事,颜畅当然不敢再给那个学生压力。不是都说减压吗可经历减压之后,那学生高考考砸了,于是,那名学生又说颜畅教学不认真,又喝农药。
尽管那学生在喝农药的前一分钟特地打了120叫急救车,可……或许是之前喝农药觉得不好喝,这次吸取了教训,为了让农药更好喝一些,这学生往农药加了牛奶。于是……牛奶在胃里形成胃粘膜,抢救时洗胃,怎么都洗不了,最后真挂了。
加压不乐意,减压又说不认真,老师可真难当;再加上一名学生两次喝农药的事件,颜畅面对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压力。
一次天台之行,被学生家长从天台推下来,竟然穿越了,而且……这具身体原先主人的名字就叫颜畅,也是老师;最绝的是,脸都一模一样。
现代社会的身体从天台上掉下来,应该还没死,尽管不能睁眼看,但通过旁人的呼喊,颜畅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送到医院。
别人一心二用都难,自己可好,直接一魂二用了,怎么看都有点精神分裂的味道。
现代社会的身体暂且不论,现在,要面对眼下的场景。
高中,那是现代的叫法,这里,叫书院。
古代书院都是宣扬思想的地方,可自己身处的这个书院不是,这里是给学生讲四书五经、教学生考举人的地方。
准备考举人,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有秀才功名。
按说秀才还是有水平的,可自己身处的这个书院却是一个奇葩场所,原因无二,这里学生的秀才功名不是考来的,而是买来的。
秀才,举人,虽然只差一级,但颜畅知道其中的区别。
民间一直有穷秀才的说法,可从来没有人说穷举人,这点从‘范进中举’的故事就可以看出来:范进没中举人时,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各种受气包;可一旦中了举人,各路乡绅拜访送钱……缘由无二,秀才最多是个知识分子,举人却是候补官员,那是有资格做官的!
秀才容易买,举人却不太容易。
秀才买到了,想更进一步步中个举人,怎么办一般书院收人都有限制,唯独这里来者不拒,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收,于是那些人都到了这里。
现代社会的老师有升学率的指标,自己身处的书院也有个‘中举数’的指标,顾名思义,就看每次乡试能中多少举人。
其实到这里都还好,可颜畅回味了一下记忆,自己似乎掉火坑里了……自己身处的这所书院,自设立以来,似乎没中过一个举人。
下方一个学生见颜畅好久不说话,试探着问道,“先生”
“哦。”颜畅一个激灵,从回味中清醒过来,茫然问道,“怎么了”
那书生指了指地上,“书。”
颜畅俯身拾起地上的书,看了看封面,虽然是繁体,但颜畅认得——论语。
理了理以前的记忆,关于四书五经的部分有些混乱。
颜畅高中教的是数学,虽然对历史了解一些,可谈到论语,只记得孔老夫子是个受气包。退一万步,就算以前教语文,高考语文又不考论语,真有语文老师来了也教不了……这可咋整
看了看手里的论语,又看看下面坐着的学生,颜畅的手在发抖。
所幸,颜畅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个青衣小厮出现了。
这小厮上气不接下气,脸颊都是红彤彤的,刚跑到门口,先是一揖,旋即道,“先生,院长唤您过去。”
小厮提到院长两个字,下方的儒生们明显窃窃私语起来,颜畅记忆一阵翻涌,也明白过来。
下面的书生有些很年轻,只二十岁不到;有些头发胡子已经灰了,估计得有五六十岁。可颜畅,作为讲书的先生,看模样只有二十六七岁,为什么能站在这里
倒不是因为颜畅有什么举人、贡士、进士功名,而是颜畅有一个好岳父……书院院长是颜畅的岳父。
换句话说,颜畅是个关系户。
颜畅本身只有秀才功名,却能作为老师教导其他秀才。虽然颜畅和下面这些人的功名处在一个等级,但
002:古来领导都一样
也难怪耿定向语气不善,这崇正书院的创建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耿定向耿大人。
颜畅理清前因后果,也理解耿定向:自己创建的书院这些年来半个举人都没出,搁在谁身上都不舒服,更何况是个朝廷大员
尴尬一笑,拱了拱手,“今年是崇正书院创建的第十二个年头,以往三次乡试没出举人,不代表今年不会嘛。”
“你倒有有信心。”耿定向一摆手,示意颜畅坐下,看向秦院长,“十二年了,老秦啊,今年要是再不出几个举人,往后可就更难了。”
秦院长一呆,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京城来的消息,以廷试选贡俱属北监,不及拨南,拟增额二十。两京各省每次乡试的举人名额都是固定的,朝廷有人提议,这次北直隶多招二十人,南直隶少些。南直隶每次一百三十五个举人名额,你都出不了举人,往后名额再少些,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虽然颜畅不是太明白,可现代社会有‘扩招’这个词,代入理解就很容易了:以往南直隶这片区域要招一百三十五个大学生,现在上级政策改了,只招一百一十五个了。高考人数差不多,招生名额一下子少了百分之十五,间接的,考生的高考难度就加大了。
颜畅一个教书先生,当然影响不了上级领导,于是,颜畅便打量其他九个书院先生。
不得不说,其他九个先生都很有古代教书先生的派头,不说别的,单说他们的年纪……最年轻都有五十多,最老的那位脸上已经全是老年斑了,身子不时前倾,似乎随时就要一头栽在地上。
就在颜畅暗地打量书院其他九人的时候,耿定向却是突然点名,“颜先生颜先生!”
“啊!”
颜畅闻言一惊,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秦院长见状,心底已是冒火:让你早点过来,你不来;督学大人讲话,你开小差!这么不知轻重,我那宝贝闺女怎么就看上你了!
耿定向右手按在桌上,脸上已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依你看,今年可有有望中举的学子”
颜畅反应过来,立刻道,“依晚生看,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这话一出,秦院长,包括其他九个先生也同时看向颜畅:这句话换个角度说,就是没有不能中举的学子,只有不会教的先生……一句话,等于把所有人都骂了。
一个老头立时站了出来,道,“这是什么道理!孔圣人有云,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便是孔圣人,面对宰予那等顽徒,也束手无策,难道孔圣人还不如你”
耿定向咦了一声,没在意老头的话,只摸了摸胡须,心底暗道,‘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此话似与孔圣人的‘因材施教’暗合。’心底虽是赞同,嘴上却道,“颜先生,这位老先生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啊。”
耿定向脸上的厌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看向小辈的和蔼……这在颜畅看来便是明显的信号:这位耿大人并不反感自己刚才说的话!
颜畅看向那个说话的老头,一眼便认出,老头名为顾彦成,在十个老头中算是最年长的。虽然不知道‘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这话什么意思,但前半句还是听得懂的,“朽木也进不来咱们崇正书院呀,咱们书院的学生可都是有秀才功名的。”
重点高中招生还有分数线呢,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崇正书院同理;虽然是给钱就能来,但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啊。
顾彦成一手指着颜畅,一手捂着胸口,“你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今年秋闱,你能教出几个举人!”
也难为这老头了,明明是暗黄的面皮,此时却是一阵红一阵青,颜畅甚至有些担心这老头会不会气得心脏病发作进急诊室……不过,这年头似乎没技术救心脏病人吧
眼看老头就要支撑不住了,耿定向朗声道,“这位顾老先生看来要歇歇了,来人呐,扶老先生下去休息。”说罢转向颜畅,“那依你看,怎么才能出几个举人呢”
秦院长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笑的是书院其他九个先生都不服自己的女婿,亏得还提前打了招呼,可今天还是联合起来下绊子,颜畅刚才一句话算是教训了他们;气的是颜畅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虽是一语惊人,可说话容易,做事难呐!这不,督学大人都开始问策了。
耿定向这一问,算是把颜畅问住了。
颜畅先是默了默,旋即反问道,“敢问大人,乡试考什么”
耿定向不知颜畅为什么这么问,却也答了,“当然是八股文章。”
“八股文章怎么写呢”
颜畅是真不知道才问的,耿定向却以为颜畅这是考自己,不禁笑道,“本官可是进士出身,岂会不知八股分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几个部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破题……”
耿定向话未说完,颜畅却是打断,“那书院教的是什么”
说话被打断,耿定向却是不恼,“自然是四书五经。”
颜畅:“
003:一家老小齐上阵
每年高考前一百天,都会举办‘百日誓师大会’;高考前三十天,前十天,也会有对应时间的誓师大会,一方面是提醒学生高考临近,一方面也是激励士气。
只不过,这个在颜畅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提议,却让颜畅解释了老半天。
所幸,耿定向这位督学御史大人还算比较开明,临走拍了拍颜畅的肩膀,一副老领导激励后生小子的模样,就差说一句‘好好干,我看好你’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督学大人离开的时候很高兴,甚至已经认定崇正书院今年会出很多举人。
耿定向离开,可秦院长没有半分放松,软泥似的瘫在椅子上,“颜畅,你哪来的这些道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颜畅脸上堆笑,“咱们书院十二年都没出过举人了,再这么下去,这书院估计都办不下去了。不语出惊人,督学大人哪能走的那么高兴啊。”
秦院长一个白眼,可当着其他几个老头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也别在这了,回去和雀儿说说,她可一直怕你过不了今天这关。”
雀儿,就是‘自己’的媳妇了。
雀儿温柔可人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记忆中的自己小时候是个街头乞丐,正是这位雀儿在街头遇到自己,求着秦院长把自己带回家抚养。
秦院长只有一个女儿,原本只是想着给女儿找个玩伴,顺便当半个儿子养,谁曾想最后把自己女儿赔进去了……俩人真在一块了。
总的来说,要不是小时候在街头遇到雀儿,恐怕自己还是个街头乞丐……这简直是恩同再造啊。
秦院长,是岳父,更是父亲;秦雀儿,是媳妇,更是恩人。
还是之前的小厮,前面带着路,“今天可真解气,以前那几个老头仗着自己有举人功名,一直看不起您,今天倒好,督学大人帮着您骂他们。督学大人说话就是不一样,那话说的,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原本的那个颜畅在书院的地位应该不高,从很多地方可以看出来。比如课堂上学生的反应,比如九个老头专门给自己留的位置……
颜畅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那几个老头,可一见到他们,心底就有怨气。这怨气绝对不是自己的,应该是原本那个颜畅的……可怜啊,哪怕原本那个颜畅的意识已经不在了,怨气还顽强留在身体里等着自己来消化。
颜畅心底暗想,‘兄弟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受的那些气,我会帮你出的。’
“不过,姑爷,您可真敢说!要是换了那几个老头一样的官儿,恐怕少不了板子。”
这小厮话挺多,言语之间也是替自己着想,不过颜畅听了这句话,只是一笑:和那几个老头一样怎么可能一样!老头说白了是教书先生,那个耿大人可是教育局领导!身份不一样,想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样!只要能让书院多出几个举人,恐怕就算自己动手打那几个老头,耿大人都会引经据典证明那几个老头该打吧
书院很大,颜畅一大家子也都住在书院里。
绕过小道,走了可能有十几二十分钟,才终于到地方。
一个婢子听见院中动静,探出脑袋看了看,继而便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姐,姑爷回来了。”
小厮叫来福,婢子叫香茗,是秦院长一起带进书院的,也算是一对青梅竹马。
不多一会,便有两人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自然就是秦雀儿。今天的秦雀儿穿了身枣花紧袖衫,虽然简单,衬着娇柔的身子,倒也显得可人。
今年的秦雀儿才刚刚二十岁,在古代算是大龄妇女了,可在颜畅看来,这也才到刚上大学的年纪。
现代社会化妆技术牛逼,不存在丑女人;古代虽然没那么多流弊的化妆品,却也有一种现代社会女性缺少的自然美。且不论秦雀儿本就不丑,单说这份极其少见的自然美,就足以让颜畅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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