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网友闯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说白了,利用的都是老师的那点恻隐之心。
看来古代学生和现代学生,哪怕隔了几百年,可说到底,还是学生,这作弊的花样没有翻新,这糊弄人的花样也还是一样。不同点在于,高中英语可以抄一整篇阅读,而古代这些学生只能抄题目……
颜畅料想的没错,到了丙字号学堂,当场就找出五个类似手法的人。
在现代,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但八成,甚至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识字的;可明代呢按说这些家丁既然能被各家派来监督,地位肯定不是一般打杂伙计能比的,但他们还是不识字,这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了。
乙、丙学堂来回逛了一圈,看了不少学生的卷子,纯粹当笑话看了一遭。
那些学生看颜畅在一旁笑嘻嘻,一个个都气得牙痒痒;顾彦成看这些学生龇牙咧嘴模样,也是气得牙痒痒。
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很微妙,要么彼此相爱,要么彼此相恨,大抵这两种。
相爱很容易理解,老师看成绩好的学生顺眼,学生看老师也顺眼;至于相恨嘛……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你对一人亲切,那人也对你亲切;你对一人别扭,那人也本能的对你别扭。你要是对一人不好,那人还对你好,赶紧跪下磕头吧,保不齐就是失散多年的父母。为啥除了父母,谁还能对你这样
成绩不好的学生总觉得老师因为自己成绩不好,所以才讨厌自己;殊不知老师也是一种职业,讲台上同时对着几十个学生讲课,有些学生一学就会,有些学不会还不愿意学……一样的付出,不一样的回报,这换了任何人都是同样的态度啊。
看了一圈热闹,颜畅直接回到甲字号学堂。
这一圈转下来,半个时辰就没了,回到学堂,不少人已经开始动笔。
一场乡试能考个三天两夜,现在虽然是模拟乡试,但也不可能让学生一篇文章写那么久,秦院长和几个老头商量了一下,最后定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一篇八股也就三五百字,却写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尽管颜畅感觉三个时辰也太长了些,可看着学生咬笔杆的模样,颜畅也自知不能多说什么……真压缩到两个时辰、一个时辰,估计一多半的学生都得交白卷。
座位名次,前三十名是按照当初实验班名次来排序的,后二十多人是随意安排的。颜畅觉得这天经地义,毕竟高中模拟考的时候,一直都是按照学生成绩排考场。
刚进来没多久,颜畅就注意到一些学生:别人要么皱眉沉思,要么下笔书写,唯独那几个一直抓耳挠腮,东看看,西看看,怎么看怎么像是作弊的。
当初挨了两巴掌才回来的何定国也在其中,也难为这些人了:进实验班是爹妈塞钱进的,进实验班还得憋着性子听课;听了课现在还得耐着性子写文章。别人都是花钱买爽,唯独他们,花钱买了一连串的不痛快。前面不痛快还都不算啥,最后文章写不好,那不痛快才要命:一样进实验班,凭什么别家孩子写的好,就你不行
富商们平时比谁有钱,钱比过了,接下来比的肯定就是儿子。可以预见,实验班十水货中,但凡有一个人的文章写的稍微强些,其他九个家长绝对会更用心的打儿子:你爹我比他爹强多了,你怎么就不争气连他都比不过,你还是我儿子吗
如果再遇到虎妈鹰爹,那更得双重暴击。
作弊,当然是不可以的。
虽然当初说作弊也是一种实力,但那只是安抚闹事的学生,真看到作弊的,颜畅还是要抓的。
020:见利忘义的书院
三个老头绕着桌子,刚刚应该在商量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被吓着。颜畅也看了出来,一手摇着扇子,一脚踏进屋子,“背着我在商量什么呀至于这样嘛。”
三个老头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眼颜畅身边的来福。
颜畅会意,仰着脑袋,用扇子来回扇了扇,“来福,你拿点蚊香来。”
来福一呆,“啊蚊香”
好吧,古代没‘蚊香’这个词,“就是熏蚊子的,山里蚊子多,又大又毒,把三位老先生咬出毛病怎么办”
来福茫然的看了看,“这屋里哪有什么蚊子啊”
“还愣着干什么让你拿,你就赶紧去拿!”
“哦、哦……”
尽管在屋里看不到半只蚊子,可颜畅发了话,来福也不能拒绝,只得出去找什么蚊香。只来福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回头看着屋子里,嘴里还低声道,“姑爷你是不是眼花了,这哪有什么蚊子……”
颜畅以前还觉得来福挺机灵的,如今看来,小聪明是有的,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木讷。
待来福出去,颜畅才走到桌子前坐了,“来福已经出去了,这下能说了吧”
胡永利看了其他两个老头一眼,嗫嚅道,“先说好,我们就是就事论事,看的是文章,没别的意思。”
颜畅一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当然是论文章了,不然论什么总不能学生在卷子上皇帝陛下万岁,你们不敢打叉,就把他卷子列为第一名吧”
颜畅说的是玩笑话,也不是玩笑话。就说大学吧,大学生学的专业会不一样,但是有些课程是必修的,比如都要学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这玩意都是原理,有几个大学生专门去记的再说,现在大学生一多半进大学都是浪的,专业课都不一定认真学,还学马克思主义
但是他要考试啊,怎么办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简答题不会写不要紧,只要写‘xx万岁,xx万岁’,老师就不敢打叉,就不敢不给分。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说法纯属胡说八道,但这小道消息在大学传播甚广,每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考试,都会有学生这么写……
三个老先生哪里想到这一层,听了忙一摆手,“颜畅,这个话说不得呀。”
“怎么了”
胡永利最怕事,听了这话,也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急忙侧身堵了颜畅的嘴。
“这话说不得呀。”
颜畅哪里想到胡永利这么大反应急忙点头。
见颜畅点头,胡永利这才松了口气,把手缩回来,“当今皇上……嘉靖一十六年,应天府试,因为有考生在答卷中诽谤朝廷,考官革职、府尹下狱;听说山东乡试,因为有人诽谤朝廷,陛下还出动了锦衣卫,那是死了人的!”
颜畅只是随口玩笑,哪里想到这些
这不就是文字狱吗原以为文字狱是清朝才有的玩意,没想到大明朝开始就有文字狱了。不过,清朝搞文字狱,是清朝统治中原天下心虚,所以搞来禁锢思想的;明朝他搞了作甚
“他那是诽谤朝廷,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我这写皇帝万岁,这也违法”
“好好地考试,你写皇上万岁算怎么回事我们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有什么用万一皇上觉得你这是反语,是讽刺,你能怎么办”
好吧,律法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的看法……
颜畅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说事吧,”
被颜畅这么一搅,三个老头原本的紧张不由松了下来。胡永利抽出一张试卷,“呢,我们一致觉得这篇文章最好。”
颜畅笑着接过试卷,“文章好就好呗,有什么呀。”
这篇文章不长,也就四百多字,可读着读着,颜畅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待颜畅读完卷子,才长舒一口气。看向三个老头,“你们一致觉得这篇文章最好”
“文采不俗,除了……嗯。”
“我不看名字也猜得出是谁写的。”颜畅没好气道,“是那个袁炜吧”
胡永利点头,“正是袁炜。”
“我就知道是他。”
颜畅猜出是袁炜,倒不是对袁炜的字认识多少,而是这文章透出的态度……
这次考试题目是‘利者,义之和也’,题目不难理解,说白了就是讲利益和道义要平衡。无奈袁炜这文中针砭时弊,指出某些书院已经背弃书院创立的初衷,变得只讲利,不讲义。
书院只讲利,不讲义你何不直接说学院见利忘义还言简意赅呢!
“袁炜这小子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他带进书院的了只讲利,院长会带让他这个没钱的主进书院白眼狼嘛这是。”
“袁炜此说并非独有。”黎子明沉吟道,“科举与书院结合,我们崇正书院也并非独此一家;若论首创,当数湛若水、王阳明。这两位很早就意识到科举与书院结合存在‘义理之辩。’”
“这有什么好辩的”
颜畅可没心思讨论这些玩意,还是那最简单的道理:书院请先生要银子,学生食宿要银子,书院维修要银子……没点能功利性,书院能维持下去当真书院是慈善机构,有那么多人捐款再说,就算是慈善机构,那也得投资赚钱啊,不用点法子钱生钱,它也得倒闭。都想着乌托邦社会,哪来啊
021:见利眼开
胡永利等三个老头想想也是,“要不要请示一下秦院长”
“请示请示个锤子!我怎么想都觉得是他故意出的这个题目。”
颜畅话说一半,门外就传来来福的声音,“姑爷,灭蚊灯拿来了。”
颜畅本以为古代没蚊香的,见来福手里拿着个中间开了大口的破水壶,“灭蚊灯这能灭蚊子”说罢,也不等来福回话,一手把袁炜的文章递了过去,“能不能都没关系了,立刻召集人手,这篇文章多誊抄个几十张。给南京大户送他们儿子的文章时候,顺便夹上一份……嗯,连夜去办吧,其他人不要紧,那些有钱的主,明天一早就给他们送去。”
虽说书院要对广大学生一视同仁,但那都是鬼才信的话。都‘资助’书院,有人给的钱多,有人给的钱少,凭什么没先后顺序迟一些,又没委屈你!快递还分普通和加急呢!
颜畅和秦院长也派来福好几次去请学生家长了。来福又不傻,对于书院的学生在心底早就有了个一二三四五的排名。
接过袁炜的试卷,又看向三个老先生,“先生,其他人的试卷”
“哦……”黎子明怔了怔,急忙把三堆试卷中的一堆推了出来,“要紧的都在这里。”
二百多试卷,一为实验班及平日读书用功的学生,二为富人大户学生试卷,三为寻常学生试卷。漫说颜畅,三个老先生在改试卷的时候就自觉地分好了。
来福看着面前这一堆试卷,头一份儿就是沈半城儿子沈兆京的,脑袋一歪,“都分好了先生真为我们着想。”
知道来福这话是无心的,可三个老头还是脸一红,只坐下低头喝茶,不说话。
颜畅也知道三个老头的心思:之前督学御史耿定向来的时候,这些人还一个个的说什么圣人道理。这才几天一个个就这么自觉了。
“叫你拿去抄,你就拿去抄,这么多话干什么”说着,颜畅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手里掂了掂,反手就扔到来福怀里,“花钱办事,天经地义,谁辛苦都该有个车马费。人家连夜抄文章不辛苦这些银子拿去分了吧。”
那些誊抄文章的人,都是书院请来专门干这个的,本职工作。平时又没他们什么事,也就这时候要抄试卷,专门还给辛苦费
来福倒是喜滋滋的收了,那三个老头却知道颜畅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哎……还是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的好啊。
次日,天才蒙蒙亮。
卖早点的已经支起了摊,炉下的小火应是才起不久,小贩两眼木木的盯着炉火,一手扬着小扇,于是,那小股烟煤气、夹杂着汤锅里的葱香,便缓缓散在南京城的七街八巷。
几个力夫挑着扁担走在青砖地上,他们一声不吭,只他们每走一步,扁担两头的重担就发出微微的吱呀声,令这阒无人声的巷道更显安静。
伴随哒哒哒的声音,一匹快马穿过行水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平静。
到了一大宅前,抬头看了门框上的大匾,一拉缰绳,伴随‘吁’声,马匹停在了下马石前。
来福下马,一手拿了马匹身侧的竹篓,冲到门前,拿起门环就拍了起来。
砰砰砰砰……
敲了没几声,里面就传来家丁的声音,“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歇了”
大门开了条缝,家丁还没说话,来福已经顺势朝里面冲了。
这家丁莫约是没睡醒,一手横在来福身前,两只眼只盯着自己的扣子,边说边系扣子,“懂不懂规矩这就这么往里面闯”
“我找你们老爷。”
家丁一笑,“找我们老爷也不能这个点啊,实话告诉你吧,老爷昨天陪其他几位老爷喝醉了酒,不到晌午估计起不来,您呐,还是换个点再来吧。”
来福想亲手把沈兆京的卷子交给沈万亿:沈万亿见到宝贝儿子做的文章,要是做得好,几两银子那是少不了的;就算做的不好,也不会怪自己。如今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看来是得不着沈万亿的赏钱了。
虽如此,来福一想身后竹篓还有十份卷子,沈万亿醉了,总不能十个金主都醉了吧
想到这里,来福便也释怀了,拿出竹篓右边顶上的一份卷子,“这是你们少爷这次模拟乡试的卷子。”又拿起左边的一份,“这是书院此次模拟乡试第一名的卷子,两份一起交给你们老爷。”
那家丁本来在生气来福这么早上门,一听这话,立刻道,“你是书院的”
来福见家丁不接,直接把两份卷子半揉半塞往家丁怀里一摁,已经门外走,“不然呢,卷子都给你了,我还要到何大官人家里送卷子呢。”
那家丁听了这话,立刻上前拉住来福,“别走,别走。”
“怎么了我这急着呢!”
“老爷有吩咐,凡是书院来人,不管他在那里,都第一时间通知他。”
来福立刻停了脚,“那还等什么带我去见你们老爷呀。”
家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也不管这时候沈府根本没几个醒人,立刻就嚷嚷开了,“何二!赶紧的,去叫老爷!书院来人了!”又转身一个虾弓,对来福道,“这边请。”
明代商人地位的确不高,但那只是明初期时候;土木堡之变后,商人地位便开始显著提高。
于正常历史轨迹,张居正甚至提出‘古之为国者,使商通有无,农力本穑,商不得通有无以利农,则农病;农不得力本穑以资商,则商病。故商农之势,常若权衡’,这便是商农并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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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拉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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