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来成婚,我亲爱的安先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薰衣草遇上玫瑰
布木布泰的眼神从期待变成暗淡。
是啊,一句“辛苦你了”就把她给打发了。
但她的心却像是五味瓶打翻了一般,不是滋味。
就算他们两个之间无爱,但毕竟是个女人,普通人家里,妻子怀孕了,丈夫怎样都是要表示一番的。
皇太极没有!
连个笑容都没有。
将她交与哲哲之后,皇太极转身便和多尔衮说起了朝中的事情。
努尔哈赤匆忙去世,未立储位,朝中早已乱作一团。
皇太极既然回来,势必要参与其中。
他转身看了布木布泰一眼,交代哲哲说:“你照顾好她,爷这几天可能不在府中,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记下了!”
“记下了!”
布木布泰和哲哲同时开口。
皇太极拉着多尔衮离府,哲哲的心落在了肚子里,把孩子交给奶娘,挽着布木布泰的手,笑意盈盈的开口:“走吧。”
哲哲扶布木布泰回到屋里,心情大好的说道:“咱们爷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好了,爷回来了,你呢也把心安定下来,等着孩子的出生吧,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
“姑姑,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布木布泰开口。
哲哲心下一沉,握着布木布泰的手忽而紧了一下,却还是笑着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她自己往另一边坐下,开口:“你要问什么”
布木布泰行事稳重,也是一副不显山露水的表情看向哲哲,“我就想问姑姑,若是刚才爷还没有回来,姑姑作为贝勒府大福晋,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莽古尔泰欺负我们这群孤儿寡母”
刚才事出紧急,容不得布木布泰多想。可现在将这前后一掂量,布木布泰方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哲哲掌管贝勒府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
怎么会被一个区区的莽古尔泰吓到
怕是她心里早已有打算,只让她做这个出头之鸟。
哲哲装糊涂:“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你我都在场,莽古尔泰是如何咄咄逼人你也看到了,这贝勒府真的不能没有贝勒爷在,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说着,她就要卷起手中的帕子擦眼泪。
见她这个样子,布木布泰心下冷笑。
好一个贝勒府的大福晋!
好一个笑面虎!
“姑姑现在哭有什么用,刚才莽古尔泰在的时候您怎么不哭,说不定您一哭,他就心软了,将您纳为侧福晋岂不是更好”
撕破了假面,哲哲终于不再装了,抬起头摆出一副大福晋的态度开口:“布木布泰,我知道你聪明,但有的时候,你有必要收敛一下自己,免得吃了亏!”
布木布泰冷笑,“多谢姑姑提醒,但是侄女儿学不会!学不会您明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却让我去跳,这会儿却又跟我讲亲情。”
屋里想起了哲哲女子般温柔的巧笑声,这声音却让布木布泰皱了眉,因为,她让她想起了莽古济。
当下十分反感哲哲的转变,看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哲哲扶着桌子站起来,知道布木布泰心生疑惑,便说道:“布木布泰,你以为爷是一般的人吗在你之前,我跟了他九年,他是个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抱负,我一清二楚!”
哲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摇曳着身姿从布木布泰眼前经过,目光看向门外:“眼下大汗驾崩,又为立储,人人都想得到那个位置,也包括我们的爷。”
哲哲揭开了皇太极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会让自己出事吗”
哲哲用怜悯的眼神回头看向布木布泰,“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知道。”
话落,一股不安席卷了布木布泰的全身,她有预感,哲哲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将她打入地狱。
“当初爷明明知道娶错了人,却没有像大汗禀告,你以为他没有看穿你和海兰珠玩儿的把戏错了,他一早就知道,你代替了海兰珠。没有拆穿,只是他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才将计就计。他爱的人是海兰珠,却娶你,因为有你在身边,他不至于用心儿女私情而乱了阵脚,让他的那些兄弟对手有机可乘。”
哲哲就像入了魔一样,走到布木布泰面前,弯下腰,将她逼到一个闭塞的空间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开口:“而且爷这次一去,继承汗位的可能性很大,之后他的后宫里又要有谁,就难说了……”
男人的天下,女人永远是背后的推手。
布木布泰多年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但眼下,她却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直到哲哲将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叮嘱她好好休息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她已经深陷泥泞沼泽,已是局中人。
哲哲离开了,但布木布泰的眼睛却红了。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抱住自己。
“格格。”见她这个样子,苏茉儿突然跑过来,蹲在她面前问:“怎么了,好好的”
布木布泰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苏茉儿,“苏茉儿,我冷。”
苏茉儿抱住她:“不怕,格格有我,苏茉儿陪着格格。”
布木布泰抱紧了苏茉儿,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现在她就只剩下苏茉儿一个人了!
朝中现在乱作了一团,努尔哈赤去世,并未留下诏书让谁继位,而他生前最宠爱的大妃阿巴亥却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原因是她膝下已有三子,努尔哈赤生前最喜欢多尔衮,如今他一去,这母强子壮,这必然不是好事。
而阿巴亥也早预料到努尔哈赤会先她而去,此前诱惑代善为儿子周全,可世道如今都不曾得到代善的回应。
如今她虽有儿子在身边,但失去了努尔哈赤背后又没有靠山,她所有的优势稍加不甚都会变成她致命的毒药。
很显然,那些有过战功的皇子们,根本不同意让多尔衮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继承汗位,统领他们。
再三权益之下决定以三子的性命威胁阿巴亥给努尔哈赤殉葬,而且还要对外宣称是她自愿的。
这一步太狠,但是对于皇子们来说,没有什么狠的,自古女人的价值不大,能够给一个王者殉葬也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这种事情要让谁去出头,在皇子们焦头烂额准备推诿的时候,皇太极却来了。
当他们看到他把多尔衮也带来的时候,这个屎盆子也就扣定了。
代善跑过来询问皇太极:“这么多天你都跑去哪里了,父汗去了你知不知道”
皇太极没有说话,努尔哈赤的灵柩就在堂中央,他绕过代善上前去给努尔哈赤上了一炷香。
彼时他看到阿巴亥一个人穿着丧服流着泪,跪在努尔哈赤棺材前。她也抬头看到了皇太极,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多尔衮跑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才痛哭了出来。
阿巴亥此时什么都不管了,完全没有往日的大妃形象,痛哭流涕简直像一个市井妇人。
“儿啊,你父汗走了,咱娘俩就无依无靠没人保护了。”
多尔衮抱着阿巴亥,安慰她说:“额娘不用担心,儿保护您。”
这没人保护是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代善的脸臊的红,其他几位都但笑不语,唯独皇太极将代善拉了出来。
在走廊深处,皇太极问代善:“父汗的后事怎么处理,你们几个有决定了吗”
代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放下戒备心,将他们的计划告诉皇太极:“我们准备让大妃殉葬!”
代善说的谨慎,但皇太极却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他挑眉看向代善,揶揄道:“你舍得”
代善的脸一下子红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本就是父汗生前最宠爱的妃子,理所应当为父汗殉葬。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别以为你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二哥,做人做事不要太决绝,你既然拿了她的好,就不应该再将她置于死地。”
阿巴亥和代善的那点风流韵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努尔哈赤的面子不能明说罢了,但现在努尔哈赤驾崩这等事情等于公之于众。
代善唯恐自己面子上下不来极力掩饰,但是他却忘了,皇太极可不是个善茬儿,今天既然能把话挑明了,就代表说他有自己的想法。
代善刹那间琢磨出来,惊恐的看着皇太极:“你想要汗位”
皇太极笑而不语,许久他走过代善的身边,将手放在代善的肩上,开口道:“二哥,这些年我随着父汗南征北战出谋献策,也有一定的功劳战绩。大哥不在,二哥你就成了兄弟里面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个。这个汗位本应由你来继承。但这个节骨眼上,你却和阿巴亥大妃有这样的言论传出来,若以后多尔衮继位,你便是摄政王,你的亲弟弟要喊你一声父汗,你如何在朝中立威”
“所以,让位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让位也可以让你和阿巴亥的事情就此打住。我承诺你,等我当上了大汗,你依旧是大金最荣耀的贝勒,德高望重。”
“你想我怎么做我出头支持你”代善故意提示。
皇太极笑了:“二哥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路可以选吗你要逼死阿巴亥,首先多尔衮那边你就过不去,但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难题,所以,聪明的人都知道合作。”
听完皇太极的话,代善哈哈大笑起来:“皇太极啊皇太极,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大的野心,你可真会隐藏啊!”
最后那句“你可真会隐藏啊”被代善说的咬牙切齿。
皇太极不再回应他,自己一个人往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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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松口
那日,吉娜烈匆匆的跑进书房来告诉海兰珠,努尔哈赤驾崩,皇太极顺利登上汗位。
小贝勒和福晋要去给皇太极贺喜,格格要去吗
“不去了。”海兰珠放下书,看向窗外。
这些日子或许对于皇太极来说是荒乱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再也没有的平静了。
“格格,不要这样,开心一点嘛。”娜拉妲劝她。
“你看我不开心吗”海兰珠笑了:“其实我很开心,皇太极登上汗位,结束了纷争的局面,阿布和姑姑以后也能够安稳了,还有就是他继承汗位之后答应会善待科尔沁,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那格格是不去了”
“不去了,”海兰珠回头,从桌子上取来一个卷轴交给娜拉妲:“请哥哥帮我把这个带给皇太极,就当是我的贺礼了。”
“是。”
娜拉妲跑去找乌克善,将海兰珠交给她的卷轴交给了乌克善:“小贝勒爷,这是我家格格让你带给大金新汗的礼,她人就不去了。”
“你家格格真这么说的”
“嗯。”娜拉妲中肯点头。
乌克善想,不去也好,去了他们又要尴尬了。
他对娜拉妲说:“卷轴我带过去,告诉格格,她身体不好,别乱跑,我们很快就回来。”
“是。”
乌克善收拾了礼品车行,带着自己的母妃一起去大金恭贺皇太极顺利继承汗位大统。
傅礼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寨桑这些年旧疾发作,行动不便,乌克善又才刚接任王府中事物没多久,她身为王妃,代表科尔沁不得不去。
到了盛京的汗王宫,发现前来朝贺新王的不族较之老汗王在位时多了许多,看来皇太极真的恨得人心。
“阿娘!”布木布泰出来迎接,她今儿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装,喜气洋洋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傅礼纵使不满皇太极但还是疼女儿的,见她过来急忙拉住她的手,“都已经是成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莽撞撞的,还有,你现在晋升汗王妃,不能再管我叫阿娘了,见了我要称呼科尔沁福晋知道吗”
“哦。”布木布泰皱了皱鼻子,把目光投向傅礼身边的乌克善。
乌克善笑笑:“没办法,福晋看中礼节,娘娘您就从了吧。”
兄妹两打趣,傅礼却隐约觉得女儿哪里不对劲儿,看向她的腹部才知她怀孕了。
“几个月大了”傅礼眼圈红了,离开她时,布木布泰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转眼就要当娘亲了。
“五个月了。”布木布泰用手摸了摸肚子,“这些日子汗宫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女儿多费了些精力,看上去才不显怀的。”
傅礼又不高兴了:“有什么能比孩子重要汗宫里丫头奴才那么多人,你没必要事必躬亲,阿娘不能在身边照顾你,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操心。”
“知道啦!阿娘,阿哥,都别站在外面了,我们进去说吧。”布木布泰挽着傅礼的手回到自己的宫里。
苏茉儿一看到傅礼和乌克善立即行礼:“福晋,小贝勒爷。”
傅礼看到苏茉儿后惊讶:“这是苏茉儿吧,几年不见,这孩子倒是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苏茉儿羞红了脸:“多谢福晋夸奖。”
“好好,你也起来吧,这里没外人。”
她让苏茉儿起来,苏茉儿也没闲着,转身进屋给他们添茶。
坐下之后,布木布泰见人少,便问:“阿爹和姐姐他们怎么没来,我怀孕的好消息,我还准备告诉姐姐呢!”
傅礼看了乌克善一眼,眸中尽是无奈:“你阿爹前年旧疾复发,不适合长途跋涉,至于你姐姐,当年不听我和你阿哥的话,私自跑出去找皇太极,结果回来的时候,遇到暴雨,被堵了路,自己淋了雨不说,还烙下了病根。她现在这幅样子,嫁谁都是受罪,我跟你阿爹商量着,不然就不让她嫁了,咱们科尔沁以前也不是没有这规矩,就让她留在你阿哥身边,我们好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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