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孀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毛杏
小鹏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是第一次嘛,而且,钱大双还夸他第一次就能捏得不露馅儿,水平已经很高超啦!
最终蒸出来两笼二面包子,两笼二面馒头,是的,钱大双昨晚和面就是白面和玉米面掺和起来的,为了节省白面,也为了这两小只顿顿能吃饱肚子。
不用说油渣萝卜馅儿的包子有多美味,单说这二面馒头就比纯玉米面窝头好吃得多,有了这个大嫂,小雪和小鹏真正体会到吃饱肚子的幸福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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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回了娘家
实话实说,小雪和小鹏这两个比钱氏小兄弟长得还好看一些,所以,颜控一族如钱大双蛮喜欢他们四个,却更喜欢这两小只多一些。
此刻看见小雪的愁态,她忍俊不禁,“小雪,你想说啥尽管说。”
小雪闻言,稍稍展颜,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大嫂,昨天你和小鹏上山后,何氏……何奶奶过来了,她说你是新婚丧夫的大不吉之人,一年之内不得随便回娘家。”
钱大双哼了声,她这个接受过现代社会文明的才女芯儿,当然不会将封建迷信的锁链套在自个儿身上。
“凭啥她凭啥管这么多凭啥让我听她的屁话”
小雪越发愁郁,眉眼间透出一股子浓浓的担忧,“大嫂,你真的撞坏了脑袋,还有我大哥走得突然,也刺激坏了你,你记性真的不好了,何奶奶她训钱伯伯时可凶啦,不像是训儿子,更像是训孙子,小山和小川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你在娘家时也是一样的。”
捋顺了,这下才捋顺了!
小雪嘴里的何奶奶是原主的亲奶奶,所以管事宽,所以爪子就探到这儿啦!
钱大双直觉敏锐,已经感知到这个何奶奶不是一盏省油灯,不过她的战斗力也不是纸糊的,那个归榆花号称吝啬鬼,可折腾了一顿,也没占到她一点便宜嘛,她还神鬼不觉地吃了阎家一只老母鸡呢!
鉴于钱大双前世在农村的生活经验,一般来说,村里的女人嫁到夫家多年后,村人就会以谁谁老婆,谁谁女人称呼。
在这儿还属于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那么,那个原主奶奶应该被称呼为钱何氏,可是刚刚小雪一张嘴却称呼她何奶奶,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儿
想到这儿,钱大双故意摸了摸额头上的疮痂,朝小雪灿然一笑,“小雪,你别太担心,大嫂我过几天就没事啦,有经历才能有成长嘛,你看看我现在多彪悍,连柳泼妇都不是我的对手!”
见小雪转忧为喜,钱大双用荷叶包了四个包子,四个馒头,放在柳条篮子里,上面苫盖了一块还没有干透的笼布。
“小雪,我去娘家送点吃的,午饭前就回来了,你尽管放心,就算是撞见了我奶奶,我也不怕她。”
小雪点点头,又说了一条有点绕路的路线,“大嫂,你最好走这条路,虽然远了一些,但是偏僻得多,不然撞见了何奶奶,她肯定会不讲理地抢走吃的。”
钱大双从善如流,挎着篮子出门,选了这条偏僻的路线,快到钱家时,鬼原主陡然鬼笑了一声,吓了她一跳,差点叫出声。
因为她一直揣测着原主父母会说什么话,她该怎么稳妥应答才不会露出破绽,没想到身后这只悄咪咪地跟了她一路。
钱大双故作淡定,转头白了一眼躲在她影子里的鬼原主,也就仅此而已,继续往前走。
鬼原主不甘寂寞,“你是不是傻透了你没吃钱家一口鱼肉,凭什么给他们送包子馒头”
钱大双心里一句话,凭啥凭他们是你的家人哪,如果你能吃这包子和馒头,我不介意让你吃到撑。
不对!
鬼原主怎么知道她没吃一口鱼肉
真相有并且只有一个,当钱家小兄弟送过去那两条鱼时,鬼原主正悄咪咪躲在暗处偷窥呢!
好吧,鬼原主是只鬼嘛,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儿也正常!
可是,当钱大双走到钱家的大门口时,却听见了钱家小兄弟的激烈争吵……
“小川,我是不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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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吃相难看
东屋!
西屋是原主住的屋子,那么东屋应该是钱氏小兄弟和他们父母居住的。
想到这儿,钱大双陡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刚才进堂屋后,她随意瞥了东屋室门一眼……门上居然挂着硬邦邦的锁头。
而且,堂屋后面的隔断也不正常!
这种堂屋隔断在前世的农村也不少见,就是在隔断里面盘上土炕和灶台。
冬天,只要在灶台上生火做饭,土炕就热热乎乎的,也可以供人睡觉休息。
现在,钱大双才想起来,刚才她透过隔断所糊油纸的一个破窟窿,看见里面的小炕上被子枕头没有拾掇整齐……这就说明里面有人睡觉。
可是重点来了,里面的小炕最多可以睡下两个人,而钱家两大两小加起来是四个人啊
细思甚恐!
不管怎么说,钱大双也是一个亲眼看见过鬼,而且正看着鬼的人,如果胆子不够大的话,她早就嗝屁了。
心里虽然疑云重重,但是面上钱大双一副若无其事状,将篮子放到炕沿边,掀开笼布,“大家每人都有份儿,一个包子,一个馒头!”
钱小山视线胶结在篮子里,伸手抓了一个,打开一看是个包子,埋头咬了一口,咬出了油渣萝卜馅儿,眼神微微一僵,继续大吃大嚼。
当钱小山手里的包子剩下一半时,钱小川才拿出来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小脸上浮起陶醉的馋相,“大姐,这馅儿里真的是腌萝卜吗娘以前做过没有这么好吃啊”
钱大双缓声解释,“没错,就是油渣萝卜馅儿,不过我先将腌萝卜切成细丝,用水焯了一下,那样就会去掉一些酸咸味儿,你们喜欢吃就好。”
当钱大双整理好土炕上零落的衣物时,眸角余光刚好瞥见钱小山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钱小川的埋怨浮起,隐含着几分难以置信,“哥哥,你吃了爹娘的份儿!”
钱小山又连续咬了几口,这才出声,“你想吃也吃,废话什么!”
钱小川被噎了一下,望向钱大双,后者拿起一块抹布,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拭着陈旧得已经皴裂的油布……钱小山的吃相够难看,一个包子就勾出来他骨子里的贪婪自私,她这是得了便宜嘛,以后提防着他就好。
刚魂穿过来时,钱大双觉得自己特像现代古装剧里的群演,周遭各种角色荟萃云集,不乏不择手段刷存在感的小丑,不过此刻,她浑然不觉自己渐渐入戏,想做一个最好的自己。究其根本,就是因为钱大双占据着原主的身子,所以她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应该尽力善待原主的家人,包括看着人品不咋地的钱小山。
最终,钱小川依着钱大双的话,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而钱小山自己吃了三个包子和一个馒头,篮子里只剩下两个馒头了。
钱小川心里纳闷极了,以前大姐不是这样的,好东西只有她自己能多吃,他和钱小山谁多吃,或者偷吃了,都要被她拎着鸡毛掸子在院子里追上几圈。
钱小山掩口打了一个饱嗝,眼神世故地盯着钱大双,喊了一声大姐,声音要多冷有多冷,不染丝毫亲情柔暖。
待钱大双转过脸来,钱小山的话要多过分就有多过分,“你出阁前,娘经常给你铜板购置家里的琐碎用度,你敢说你在娘家没有存下私房钱”
钱大双为之一怔之际,鬼原主嚷骂开了,娇
第034章两条人命
钱大双这才后知后觉,她的表现又明显异于原主了,赶紧剑走偏锋,自圆其说。
“你姐夫那十两银子的聘礼是从瑞伯伯那儿借的,而且操办他的后事,我又借了银钱,承诺如果谷雨前还不上,那些首饰就归瑞伯伯所有。”
鬼原主抹了一把眼泪,“你绝对不能给一个铜板儿,钱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了十两银子的聘礼,却连一个铜板儿的嫁妆也没有,坑死我了,我就是被钱家人害死的,钱家人都死光了才好。”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钱大双也断不清,她只清楚原主是被柳金娥掐死的,而前世的她也是个不幸运的孩子。
据奶奶说她生下来还没有满月,她妈抓到他爸劈腿的证据,两人就痛快地离了。
没有多久,她的父母各自重新组织了新的家庭,唯独她成了多余的人。
谈婚论嫁时,萧晔问她家要多少彩礼钱,她笑笑说自己给自己做主,不要彩礼,只要一个爱她一辈子的萧晔就足够了。
这边,钱大双还沉浸在甜甜的爱恋时光中,钱小山却给她支了一招,“大姐,你可以偷偷把首饰给我,帮我们渡过难关,等到谷雨那天,如果瑞伯伯逼你还钱,你就假装撞墙寻短见,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真的逼死你一个寡妇!”
钱大双承认,这样做真的有效,文瑞的确不会将她逼到死路上,但是她的脸呢
钱小山想过她的脸吗
他大姐的脸虽然丑一点,但也是一张人脸啊,人活脸面树活皮,他大姐的脸就这么贱
果然,鬼原主不爱听了,“钱小山,你以为撞脑袋很舒服吗你撞一个试试!你也有遇见难关的时候啊,你怎么不去死你和钱小川都去死啊!”
钱小川眉头紧锁,抿唇不语,钱大双觉得真的没法和钱小山好好聊家常了,她不搭理这个茬儿,“小山,小川,我和爹娘有话说!”
话落,钱大双见钱小川望了一眼东屋,又探询似的望着长兄钱小山。
伴随着鬼原主歇斯底里的鬼笑,钱小山知道瞒不下去了,据实而说,“爹娘都没了,我们从你家回来时,爹娘都没了!”
果然,果然出事了!
两条人命没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毕竟与原主的父母素昧平生,因此钱大双没有多少伤悲,倒是惊骇得厉害,不用多想,就是阎大豹惨死的那天,原主的父母也没了!
怎么一下子就都没了
钱小川吧嗒掉泪,而钱小山深埋着头,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在这一瞬间,钱大双心里涩凝,一下子就成了孤儿,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刚才他应该是故意伪装世故而已。
“小山,钥匙呢姐想看看爹娘!”
钱大双想了解原主父母的死因,也猜到东屋锁头的钥匙在钱小山手里,所以径直望向他。
钱小山身体一僵,但很快点点头,大步出了西屋,走过去,打开锁头,几人鱼贯而入。
屋里冷浸入骨,与院子里的温度差不多,土炉子,老木柜,梳妆盒等等简单陈设都蒙了一层细尘。
土炕上,炕头那儿,紧挨着,直挺挺地躺着两个,身上苫盖着陈旧的薄被。
孙兰娣看上去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如果忽略钱大柱一张脸枯瘦得几近皮包骨头,如果忽略夫妻俩额头上干涸的血洞,那么两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宁静。
钱大双轻叹,好好的两个人,究竟为什么就想不开而选择这样极端的死法
平日,大姐看见一条稍微肥点的树虫,都会哭得一惊一乍,惊得鸡飞狗跳,而此刻,她平静得仿
第035章倚老卖老
一张青涩的少年脸已经是悲戚席卷,关于父亲钱大柱的病情,钱小川长话短说。
入秋后,钱大柱突然染了一种怪病,再好的饭菜都是一吃就吐,他在家里养了几个月也不见好转,而且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试了不少江湖郎中的偏方都不管用,整个人日渐消瘦。
不久前,钱家拿到阎大豹那十两银子的聘礼后,按照镇上张大夫开的药方抓药,一天一副药服用了一周,钱大柱的呕吐症状就减轻了不少。
本来依着张大夫的意思,再继续服药一周,钱大柱就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再去镇上的药材铺抓药呢,何细腰来了,她盘腿坐在炕头上,唾沫星子飞溅着,各种有的没的训斥开了孙兰娣。
什么已经进了腊月天,也不懂得孝敬一下她这个婆婆,什么两个孙儿快考试啦,也不懂得给补补营养,什么儿子病了这么久,也不懂得找个好大夫看看,如此等等哔哔叨叨。
何细腰哔叨了大半天,孙兰娣一直不吭声,木讷老实的钱大柱脑子一蒙,就把剩下的七两银子都交给了何细腰支配。
离开前,何细腰说得那个天花乱坠,她要留出来两个孙儿去省府考试的盘缠费用,还要给他们俩开小灶补身子,还要给钱大柱找个好大夫看看,反正意思就是她一个铜板也不会浪费。
结果小兄弟俩在老宅子那边仅仅吃了一顿晚饭,就被钱二柱媳妇白芦花撵回来。
孙兰娣眼见钱大柱呕吐症状加重,而何细腰嘴里的好大夫连个影儿也没见着,她硬着头皮去老宅子找何细腰,但是对方却声称身子骨犯了各种老毛病,蒙被子里养病保老命呢,反正根本就不见她。
家里的铜板都凑起来也不够抓半副药,钱大柱怄气不吃药了,就这样病情一天天加重,呕吐症状恶化成咳血。
说到这里,钱小川又啜泣起来,钱大双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致状况,她拍拍钱小川的肩头,“小川,没事的,有姐在呢,爹娘已经没了,你和小山好生复习备考才是重中之重。”
专业知识素养不是摆设,钱大双猜测钱大柱患了慢性胃炎,或者是胃溃疡。
如果她早点穿越过来,早点过来钱家看看,用针灸疗法就可以控制住钱大柱的病情恶化,但是人已经没了,两条人命终究无可挽回,她能做的唯有善待钱氏小兄弟。
突如其来父母双亡,这种悲恸落到谁身上谁也不好受,节哀顺变说出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钱小川明知道在大姐面前哭成这样很丢脸,但还是忍不住想哭,哭出声来他心里才舒坦了一点点,不过,鬼原主鬼笑得越发欢畅,言语几近癫狂。
“好高兴啊,两个老东西终于得报应了,砰!砰!脑袋撞开了洞,哗哗哗!血流出来了,流的真好看啊,两个小东西怎么不撞脑袋啊都撞死得了,一家都死了最好!”
以钱小川看不见的角度,钱大双嗔恼地瞪着鬼原主,后者越发笑得金步摇颤啊颤,依旧癫狂的语气多了控诉意味。
“你凭啥瞪我你知道我有多苦吗钱大柱累死累活,拼命做短工,还不是为了给他两个儿子赚束脩,我长这么大,他连支花钗都不舍得给我买,最后他累得病了,花完了家里的钱,就托文媒婆给我说婆家。”
说到这儿,鬼原主毫无形象地桀桀冷笑,“那个男人是镇上一个杂货铺的老板,人称张秃子,快四十岁了,他老婆病逝三年,丢下了一儿一女,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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