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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亭英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云山二白




第三十五章: 自顾不暇。
    项老将军的目光,忽而又落在了西门三月的脸上,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一个与云华同来的孩子,究竟与何人相似。西门三月不曾被这样严肃的目光审视过,一时间受了委屈,含泪低下了头。项老将军严厉的目光忽而放亮,又是轻轻一笑,说道:“老夫若是没有猜错。。”张云华知道项远潮已经猜到了西门三月的身世,忙起身打断道:“项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他知道,若是苏梦棠在这里,一定不愿意西门三月听到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当初珊瑚在兵法堂说出了秋秋的身世,他没能阻拦,而使秋秋受了伤害,已是追悔莫及,这一次,他要保护好另一个孩子。

    汪妈妈听出了气氛不对,早先便暗暗使了个眼色,让小丫鬟们都悄声退下了。此时看到云华起身,她便捧了个装着瓜果的琉璃盏,走到桌前笑道:“老爷许是醉了,公子快坐下,这是程家姑娘今早上让人送来的西域葡桃和蜜瓜,是程家二公子从西域亲自快马加鞭带回来的,听说她们程家母女在咱们府上,就让人送来了。程大姑娘叫人分了两份,一份让送来给老爷和少爷宴客用,一份留给二位老夫人进香回来再吃的,我且放在这里了。”说罢与项老将军对视一眼,走回堂下。

    项老将军听了这话,知道汪妈妈是提醒他,如今程家的外客在府上,家中发生的事情不便张扬。他对云华说道:“都先吃饭吧。”说罢将那瓜果分与众人,自己独自喝下了第二碗酒。李卓然后悔自己方才的提问,惹得刚刚热络起来的气氛又将归于压抑,便讲了个他在过云阁中,听来往茶客讲的传奇故事,想逗众人一笑。

    待他讲完,项老将军依然只将面容阴沉着,一丝笑容也没有。众人见老将军这般态度,纵使再想笑也硬生生憋着,只低头吃菜。李卓然只道是这个故事不好笑,便开始讲另一个画扇面的故事,舌灿莲花般讲到一半,发现只有西门三月听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依然都和没听见一样,只得硬着头皮把下一半讲完,话音才落,项老将军恰好放下了筷子,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

    项老将军站起身:“老夫有些倦了,先去歇息,你们年轻人请自便吧。”说罢他用严厉的目光看了项抗一眼,说道:“抗儿,你过来,为父有话问你。”项抗早已料到项远潮会单独问他,便在大家的注视中,迈着和项老将军一样的步伐,走到了里屋去。

    才合上门,项老将军便径直走到雕花罗汉榻上坐了,说道:“抗儿,你跪下。”项抗向前走到项远潮面前,缓缓跪下,只听见他父亲说道:“你十岁往上,我便很少罚过你了,今日为何要你下跪”项抗说道:“我不该编瞎话,欺瞒您两个孩子的身份。”项远潮见他毫不知错,怒道:“我便为这件事与你过不去么那女孩子是谁贵和太子之女!那男孩子,虽然复姓西门,可与韩清之将军眉眼间十分相似。你们几个人有多大的胆子,敢去招惹史丞相”

    项抗听到他父亲已经知道了西门三月的身份,便只说道:“父亲,你刚刚说贵和太子为罪王,可赵竑哥哥曾也是您的学生,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您不知道么我们没有招惹谁,是史弥远矫诏立王,将赵竑哥哥一家赶尽杀绝。。”听到这里,项老将军忽然起身向前,项抗只觉得一阵掌风刮过,便重重挨了一记耳光。他抬起头看着项远潮,十分惊讶,从小到大,父亲很少对他动手。项老将军极力压着声音,青筋暴起地指着项抗道:“这种话,你这辈子都不许再说,倘若让我听见,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项抗害怕项远潮急火攻心,便起身将他父亲扶回了罗汉榻,自己又退回来跪好,说道:“我不说便是,可事实在那里明摆着,父亲真的打算骗自己一辈子么您当年在庐阳书院,第一堂课便教我们几个,习武之人,当先知晓善恶,顺应天道。那您却对史弥远马首是瞻,却是为何。”项远潮听到儿子的责问,一时间没有说话,项抗接着说道:“再说,赵竑哥哥的骨血,我们难道能坐视不管么那韩清之将军的孩子,是当年苏老先生亲自收养的。为何在别人那里,抚养他们的遗孤可以,在咱们满门忠烈的项家门上,便从湖



第三十六章:后会有期
    此时李卓然正在天井之下,提着西门三月两只小手,教他踩着自己向后翻跟斗,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欧锦书在一旁伸手防护着,担心李卓然失手会摔了西门三月,她身后不远,秋秋站在云华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玩杂耍般的两个人。项抗在屏风后面看了片刻,心中着实无奈:他不知该如何向云华开口,可也不敢违逆自己的父亲,若是老夫人在,兴许此刻还能进去替他在老将军面前说几句话,让他不至于在兄弟面前失了义气和颜面。眼下母亲不在,他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翻江倒海般思量了一阵,终于把心一横,走了出来。

    秋秋回头看到项抗出来了,便扯了扯云华的衣角,云华见到项抗,向他走去笑着说道:“老将军睡下了”“啊,是啊。”项抗点点头,站在那里有些内疚地笑着。李卓然将西门三月放稳在地上,也和锦书一起走过来,打趣道:“你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也在里面歇下了呢。”话没说完就被欧锦书用手肘捣了一下,李卓然毫不介意地揉揉被捣疼的地方,用眼神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问道:“老将军还生气么没难为你吧”项抗牵强地笑道:“嗨,没有,没有。”

    云华牵起秋秋的手,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说道:“既是老将军歇下了,我就带两个孩子回去了。改日再来府上拜访。”说罢他向西门招招手。西门三月忙跑过来,牵住云华另一只手,对项抗和李卓然等人鞠躬说道:“三月告辞了。”项抗原本不知道如何开口,此刻看云华自己提出要走,知道云华多半已经猜到自己的处境,忙上前握住云华的胳膊,头垂一叹:“老张,我真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云华一边牵着秋秋,一边牵着西门,腾不出手来拍项抗,只笑着对他说:“你不要为难,我懂的,你放心。”项抗听到云华这样说,心里放轻松了一些。李卓然比旁人慢了一拍,此刻才听明白云华因何急着告辞,他关切地问道:“云华要走你要往哪里去”云华道:“是我疏忽了,这两个孩子被人惦记着,去到哪里都可能会惹来事端,我带他们去杏花巷的清平斋,那里是张家的别院,很少有人知道,也僻静些。”秋秋听到云华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担忧:原来她和西门被人惦记着,被谁是害死她父亲那些人么那他们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危险

    欧锦书见云华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走,忙说道:“云华哥哥,你一个男儿家,带着两个孩子在路上走太显眼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吧。”李卓然对欧锦书十分在意,忙说道:“不成,你和老张一起,旁人会以为他带着三个孩子,更惹人注目。”锦书乜着嘴巴,看了卓然一眼说道:“得了,我这个年纪,说是小秋儿的娘,也有人信的。”卓然差点跳起来,说道:“那就更不行了,那在别人眼里,岂不成了一家四口了,绝对不行。”

    他的急切让项抗和云华都笑了起来,项抗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样”李卓然双手环在胸前,做出十分倨傲的样子对欧锦书说:“若你恳求于我,我可以不在乎人言可畏,与你带着西门,老张带着秋秋,大家一起走。”欧锦书将两条辫子一甩,笑道:“我可求不来你这位神仙,我情愿和秋儿三月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去。”说着便牵起了西门三月的小手,准备和项抗告别。

    “你——”李卓然气恼欧锦书竟听不懂他的意思,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看向云华。云华笑道:“卓然一起去吧,你不是正好有事要说么今天晚上,就与我一同住在清平斋。”说罢他看向项抗说道:“后会有期。”“老张,”项抗又走近些说道:“来日我登门向你赔罪。”云华摇摇头笑道:“这件事错原在我,若是赔罪,也该是我向老将军赔罪,今日不说这些了,去到那边还要收拾,我们先走了。”西门三月冲向抗挥挥手说道:“项舅舅再见。”秋秋看到项抗内疚的神色,也冲他笑着挥挥手。

    几个人别了项抗正欲出小院的门,阿锋忽而领着碧湖走东海堂的院落来,碧湖见到云华说道:“张公子,厢房收拾妥了,我来看看小主子们要不要午休。”云华说道:“不必了,把东西收拾起来,咱们换个住处吧。”碧湖一怔,知道云华这是另有安排,便



第三十七章:张家别院
    马车略为颠簸地驶出了将军府西门所在的昌明街,向北行进了一段,转到了一条大路上。秋秋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叫卖和吆喝的声音,她和西门三月一起掀开车窗帘子探头向外看去,只见道路的两侧的铺面前面,挤挤挨挨却整齐有序地摆了许多摊子,摊前的小贩都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吆喝,大多卖的是一些日用之物、鞋帽布衫,也有一些质朴的玩艺和吃食。街边的铺面,多是二层或是三层的小楼,偶有些人闲适地站在高处向下看。那有铺面的,多用长长的黄色旗子写着各自的招牌名号,挂在楼顶的檐角上,秋秋伸头向车后方望去,只见一片黄旗迎风招展,十分鲜艳。

    秋秋还没看够,云华忽而伸手,将帘子拉下,轻声对她和西门说道:“坐好。”他担心这两个孩子会被人看到。欧锦书笑道:“云华哥哥担心过度了,他们看看也没什么的。”云华不置可否地笑笑:“还是谨慎些好。”说罢他一低头,看到了两个孩子又从车帘缝隙向外偷看,对外面卖的东西十分好奇。云华一时间觉得心中不忍,便喊道:“停车。”李卓然不解道:“好端端的,下车做什么?”云华没有回答,只冲他微微一笑,掀开帘子走下车去。

    西门见云华下去了,又笑嘻嘻地掀开帘子向外看,秋秋想起云华说的有人惦记她和西门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云华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正思虑着,忽听见西门惊喜地呀了一声,她随着向外看去,看到云华带着柴五,走到了路斜对面一个卖桂花糯米藕的摊子前面,从袖口里面掏出几文钱。西门道:“云华舅舅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的”话没说完,就见小贩刀法利落地将两根完整的糯米藕切成薄片,又拿出一叶极大的干荷叶包好,递给柴五。

    西门在云华回头前的一霎那,一松手将帘子放了下来。不多时云华便走上了车。待他坐定,柴五在车下将荷叶包着的糯米藕递给他,问道:“张公子,继续赶路么”云华道:“嗯,走。”马车继续向前驶去,西门三月明知故问道:“云华舅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云华笑道:“我下去看了看,就近恰好有卖桂花糯米藕的,就买了给你们回去吃。”

    欧锦书笑着对李卓然说道:“云华哥哥对这两个孩子,如同对自己嫡生的孩子一般。”李卓然连忙看了她一眼,欧锦书自知失言了,便看向了别处。不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任何有关他们身世的话题,是柳亭诸人多年前就养成的默契,后来甚至连“父母”“嫡生”这样和血缘相关的词,也都尽量不提起了。秋秋将这个插曲收入眼中,西门却没有在意欧锦书说的是什么,只听云华说藕是买回去才能吃的,便一心盼望马车可以赶紧到杏花巷。

    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碧湖掀起车前的布帘从外面说道:“张公子,把式说到了杏花巷口了,不知道清平斋要向里走多远”云华道:“不远了,咱们下车向前走走便到了。”说罢他第一个走下车,从袖口取出一块碎银子,交给车把式道:“辛苦您了。”车把式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执意不肯收,说道:“公子请收回去吧,我是府里西门上的把式,驾车原是本分,就算是要赏赐,也是老爷、少爷给,断不能要客人的。”李卓然此时也下来马车,闻言说道:“我们与你家少爷是八拜之交,从不把自己当客人的,您老人家收下吧。”车把式一听,便连连道谢收下了碎银子,打道回府。

    秋秋起先以为,杏花巷定当种满了



第三十八章:一朵水花
    云华将荷叶上系着的细麻绳解开,又将叠着的荷叶一角一角翻开,放在了桌上。西门三月耐着性子等到这时,伸手就要去拿,却被欧锦书在一旁眼疾手快握住手腕:“小三月,吃东西之前要净手。”西门三月吐着舌头笑了笑,问云华道:“云华舅舅,去哪里净手呀”云华正在忙着安排柴五将背篓里面的物品拿出来归置,便对秋秋说道:“小秋,你领三月去吧。”

    “啊”秋秋忽然被点到名字,不知如何回应: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能洗手。云华见她面露惊讶之色,便问道:“还记得在哪里么”秋秋看到此时大家都在看着她,便支支吾吾点头应承了下来,云华见她表示知道,便转身又去归置物品了。西门笑呵呵地走过来:“小秋儿,咱们去吧。”“哦。。好。”秋秋答应着走出堂屋,抬头看到了刚刚来时的小桥。她顿时有了主意,带着西门来到了水塘边上,说道:就在这里洗吧。西门看到水旁是许多白色的大石头,离水面一尺之高,蹲在上面也较难碰到水,便不肯过来,说道:“小秋儿,这里够不到的,要不咱们不洗了,回去只说洗过了。”

    秋秋原本也想凑合了事,可听到西门提出要说谎的馊主意,便正色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勿以恶小而为之么,小小年纪不可以说谎的。”西门见秋秋忽然像个大人似的教育自己,有点羞愧地垂下头,走到石头上来:“小秋儿,你如今讲话越来越像我师父了。”说着他在石头的边缘蹲下来,伸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捞水。

    “三月,”身后忽然传来了欧锦书的喊声“你想做什么”秋秋急忙看去,只见欧锦书正急匆匆向他们走来,西门三月也回身向后看,一时间重心不稳,只听得“哎呦”一声,整个人从石头上掉了下去。秋秋就站在旁边,想伸手拉住西门三月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他侧身跌进水里,溅上来极大的水花。欧锦书见状,几步便冲了上来,跪在石头上面,伸手提着西门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提了上来。

    西门三月一身是水,脑袋上还顶着两片飘在水面上的树叶,坐在石头上不停地咳嗽起来,欧锦书帮他拍着后背,口中不住安慰着。云华和卓然听到动静,已经带着柴五和碧湖从主屋向这边跑来。秋秋内疚地看着西门三月,这是她第二次险些害了他,第一次是在兵法堂外的通道内,她不顾危险走向珊瑚,使西门三月被珊瑚隔着栅栏抓住,脑袋上磕了一个大包,现在还没有好利索,今日又落了水。

    云华目光里面闪烁着迷惑和严峻的光芒,问秋秋道:“小秋,是你带西门来这里洗手”秋秋见师父严肃的样子,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她很害怕云华会当着大家的发火,虽然她从没见过师父真正生起气来的样子,但只是模模糊糊地一想,已让她觉得十分心慌。欧锦书抬头对云华说:“云华哥哥,三月刚刚呛了水,我给他把了脉,这会儿已经慢慢平稳了。”李卓然说道:“那快抱进去给三月换件衣服吧,别受了风寒。”柴五闻言连忙走上前来,抱起西门三月往回走,碧湖一脸着急地跟在后面。

    经过云华身边时,西门三月对云华说道:“云华舅舅,不关小秋儿的事,是我自己没站稳。”云华眼睫微动,对他点点头。秋秋也想跟着过去,逃开这边云华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云华却叫住她:“小秋,你且站着。”李卓然拉了云华一下,示意他不要苛责秋秋,欧锦书也走过来,将秋秋拉到自己身后解释道:“云华哥哥,不怪小秋,是我一时着急喊西门,他受了惊吓才掉下水的,是我的不是。”

    云华却凝视着秋秋,沉着声音问道:“你不知道净手的铜盆在哪里,为什么不说,偏要自作主张来这里,你可知若非锦书姑姑及时跟来,会酿成多大的祸事”秋秋原本这几日都沉浸在云华无时不温和的态度里面,忽然被他一责问,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哽咽道:“我怕先生



第三十九章:以身试毒
    吃过晚饭,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西门跑来秋秋和童凝儿住的厢房玩耍,却看到秋秋正背对着门,在纸上一遍遍写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八个大字。他静静在后面看了一会,问道:“小秋儿,是云华舅舅罚你的么”秋秋写得正入神,猛然被这声音一吓,“千”字的一竖顿时拉出去半尺来长,她愁眉苦脸地将这张纸揉成了一团,说道:“是呀,一张纸只能写两遍,要写五十张纸呢。”西门三月闻言道:“让我来写吧,小秋儿,今天出事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说着便挤到凳子上面,伸手拿过了秋秋手里的狼毫笔。

    秋秋被挤下凳子,站在一边说:“这怎么行,我本就犯错了,你帮我写,岂不是罪上加罪。况且,你不是闻见墨的气味就头疼来着”西门三月写字极快,却比秋秋一笔一画写得还要好,他一面写一面说:“我只是不爱念书罢了,写字还是顺手的,而且师父教导我要惜老怜弱,我这样帮你,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欧锦书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听见西门三月的话,笑道:“三月,你做事情之前,都要给自己找个名堂么”西门三月抬笔沾了沾墨汁说道:“嗯,师父说做事情不能出师无名。”他忽而抬头对欧锦书说:“小欧姑姑,你一向是脾气最好的,你可不要和云华舅舅说,我在这里帮秋秋呀。”

    欧锦书点点头道:“好,我不说。”她忽然招招手,对秋秋说道:“小秋,你来坐。”秋秋不解其意,呆呆地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欧锦书装作不经意地将手指放在她手腕的筋脉之上,对她说道:“我听你师父说,你前段时间摔伤了,没事吧”秋秋还未答话,西门三月惊声叫道:“小秋儿怎么了”秋秋忙道:“没事的,我去帮赵伯父采药,摔伤了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锦书目光中流转着关切的神色,摸摸她的脑袋说道:“真可怜,好在没落下毛病,你现在觉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秋秋摇摇头,她体会出欧锦书是在试探性地询问自己,好像想要探明什么事情,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丝惊吓,在她脸上很难看出,却被欧锦书从她的脉象上面察觉到了。

    欧锦书声色未动,继续问道:“摔伤前后,你可见过什么人”秋秋心中暗想,看来在将军府的演讲,已经使欧锦书对她起了猜疑,此时如果说不出什么理由,恐怕很难蒙混过关,她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口说道:“小欧姑姑,当时山里没有人,可我近来总是会做梦,梦到一个人,说他是我的父亲,他在梦里会告诉我一些事情。”

    “啊”欧锦书没有想到秋秋会这样说,不禁满脸惊讶,问道:“他长什么样子”秋秋学着小孩子的口气,说道:“比我高很多,眼睛圆圆的,说话很和气。”都说女儿像父亲,她自己眼睛圆圆的,赵竑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而且,从之前苏梦棠等人提到她父亲时的态度判断,秋秋父亲应当是一个宽厚之人。

    欧锦书吸了一口气:让小孩子描述一个人,本就不容易,可秋秋说的三点:高、圆眼、和气,分明就是赵竑的写照。她眼眶一红,松开贴在秋秋手腕上的手,将秋秋抱在怀中说道:“好孩子,这的确是你的父亲,他来看你了。”人在听别人的描述之时,很容易将别人说的话,和自己脑海中的人物事物相对照,一旦都能对上,便相信别人说的确实是真的。

    欧锦书幼时,她母亲房中,一直挂着一张附了《地母经》的春牛图,用于占卜年运凶吉,她从小便喜欢跟着母亲从上面识字。原来欧母年少时身体孱弱,曾在九华山甘露寺寄名,说来也巧,自打寄名之后,胎里带的病症便一年比一年好转,后来竟全好了,故此对于佛家轮回、道家扶乩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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