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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亭英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云山二白




第四十章:不要吵架
    李卓然嘴角依然挂着一抹苦笑,眼底却浮上一丝温柔,说道:“长帆说劝不住,可不就吃了,她呀,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云华看出了李卓然的情动于中,心里想着:原来这样洒脱不羁的人,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他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隐约在杯中的酒里看到了苏梦棠的影子。“醉了。”云华心里叹了一句,将那酒饮下。李卓然站起身来,四下看看,从身后的斗柜上端下一碟果糕,摆在竹桌上面说道:你这里还有这个。”云华点点头,拿起一片递给他说道:“锦书妹妹吃下去那饭,身体不要紧吧。”

    李卓然将果糕塞进嘴里,回忆着说道:“她说,吃之前就把两种解药都熬好了,放在桌上,吃下去之后觉得身上发紧,并不像要出汗的症状,又给自己把脉,判断出来毒是凤凰胆,当即便喝了解药。”云华略为安心地点点头,又问道:“清州呢,你来的时候,清州怎么样了”

    李卓然笑道:“清州底子好,喝了七日中药,便生龙活虎了。”云华将“生龙活虎”这四个字轻声重复了一下,笑道:“那便是比从前还好了,他如今越发老成持重,我已经好多年不见他活泼矫健的样子。”李卓然将自己的酒盅倒满,说道:“老张,若是让你用一个词形容清州,你会用哪个”云华莞尔一笑,指尖蘸着洒到桌上的酒,说道:我们各自写下来吧。李卓然便也蘸了酒,两个人各自写下一词。

    云华写好之后,将手放在字上面虚掩着,却见李卓然正在用衣袖将自己写的字迹全都擦掉重写,只得继续等着。李卓然又遮遮掩掩写了四个字,自己捂着端详了片刻,再次懊恼地挥着衣袖擦掉了。“诶你这是做什么。”云华忍不住问道。李卓然已然微醺,越写越气地说道:“我好久不练字,写得不好,怕你见笑。”云华闻言哑然失笑,边笑边说:“这是何必,你的字我是见过的,况且我已经看出你要写什么了,是不是光风霁月。”

    李卓然闻言抬起头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云华说道:“我在数你写每个字的比划,算着应当是这个。”李卓然听到自己写的被猜到了,便去翻看云华手下虚掩的字迹,不料因为隔了太久,字迹已经干涸了,难以辨认。李卓然叹道:“哎,不知道我们写的是不是一个词。”云华略一摇头,又将酒倒在桌上些许,重新写了一遍。李卓然看罢大笑,说道:“不错,老赵为人,确实是让人见之忘俗。”

    屋内的木窗忽然被一阵凉风吹开,秋雨清新的味道,令两个人精神为之一振。李卓然看着窗檐上滴落的一颗颗雨水,说道:“若是老赵也在这里,与你我谈笑同饮就好了。”云华起身走了几步,将木窗合上,又顺手从斗柜里面取出笔与砚,说道,那我们便写信给他,托寄遥思。李卓然来了兴致,起身四下寻找信纸,找了一圈,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纸都被小秋刚刚要走了,云华,你这里还有么”

    云华道:“我当初从府中带来不多,只有那一叠,我去找小秋拿吧。”李卓然笑着说:“小秋那里纸墨笔砚都是现成的,咱们还是直接过去写吧。”两个人便披了衣裳,冒雨向厢房走去。此时西门三月已经将一百遍罚抄写完,对秋秋说道:“小秋儿,我写完了一百遍,把你写的几张收起来了,免得云华舅舅看出来。”“免得我看出来什么”门外未见云华,先闻其声。

    秋秋埋怨地看了西门三月一眼,躲到了欧锦书的背后:一错再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云华解释了,心里十分难受。云华与李卓然已经走到了门外,云华立在门外问欧锦书道:“这么晚打扰



第四十一章:布与石头
    云华惊讶地看着秋秋,红了眼眶,他以为八年来的相依为命,足以让这个孩子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信任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亲情,可今日,秋秋的一番话,竟让他察觉到她内心的恐慌。云华有些后悔,这么多年自己对秋秋大多展现的是父亲般的严肃隐忍,却将母亲般的慈爱,深深藏着,让她感受不到自己的付出中蕴含的感情。

    他拉过秋秋,闷着声音问道:“我何曾说过要甩掉你这样的话只是你既然犯错了,便要诚心受罚,不该让西门来替你。”西门三月听到秋秋和云华的话,在一旁急得也快哭了,说道:“云华舅舅,我错了,是我不忍心秋秋被罚,才主动替她抄写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云华叹了口气说道:“你虽是好意,可帮人也要看帮的是什么,别的事可帮,这件事是小秋自己认错受罚,便帮不得。你若不分青红皂白,凡事替她代劳,将来会让她分不出是非曲直,而犯大错的。”

    西门点点头:“我记住了,云华舅舅,我以后会注意的。”“嗯。”云华拍拍三月的肩膀,表示赞同。他又对秋秋说:“既是三月主动帮你,你却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做的很好,今日便算是将功补过了,字可以不写了。”秋秋原本以为云华要更加狠狠罚她,听到将功补过,她抬起头,扯住云华的衣角,讨好又开心地说道:“先生,你可真好,你别对秋儿失望,秋儿再也不淘气了。”云华见到秋秋在烛火映照下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因为开心弯成了月牙,不由也笑了:他这个学生真是既让他忧愁,又让他欢乐,其实细细想来,还是欢乐多一些。

    欧锦书看他们师徒和睦,也跟着笑了,她问道:“你们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情么”云华回身笑道:“没什么,我们想给清州写封信,来这里借用纸笔。”他说着翻了一下西门写字的一叠纸,却发现全都被用光了。李卓然说道:“不然撕块衣裳吧,都一样的。”云华摇摇头,从那叠纸里面抽出一张背面干净一些的来,问西门道:“我在三月这张纸的背面写字可以么”西门没想到自己受到这样的重视,忙挤上前,郑重其事将那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交给云华道:“云华舅舅,你用吧。”

    欧锦书笑着在旁边磨墨,口里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李卓然忙问道:“你说便是,我们听听。”欧锦书说道:“写信不能只有你们两个人的份,不如咱们每个人在这张纸上,或写或画,都留下自己想给清州哥哥说的话,可好”李卓然抚掌笑道:“妙啊,怎么这世间的好主意,都被你给想到了”他这句恭维来得太快,把大家都逗笑了。

    欧锦书研得了墨,蘸饱了笔,环视一周说道:“那谁先来呢”秋秋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听见锦书提问,她在一旁下意识地说:“咱们石头剪刀布吧”众人都看着秋秋,问道:“什么”秋秋傻乎乎地笑起来:一时没注意,又把脱离当下的话讲了出来。她挠挠头说:“是一种猜拳戏法而已,赢的人可以第一个来写。”说罢就把石头赢剪刀,剪刀赢布的规则说给了大家。

    李卓然听罢跃跃欲试,拉着欧锦书要对战,秋秋笑着说:“咱们人多,卓然伯父和锦书姑姑两个人一组,我和西门与师父一组,决出胜负之后,赢的人和赢的人比,输的人和输的人一起比,



第四十二章:不速之客
    秋秋原本听到锦书的提议有些兴奋,可这时接过毛笔,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了。云华见秋秋踟躇不落笔,以为她又犯了记性不好的毛病,便在一旁宽慰道:“小秋,你愿意写什么都好的,你赵伯父都爱看。”秋秋点点头,想到云华刚刚说赵清州是冰心玉壶一样的人物,脑海中冒出一句: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她略一沉思,将这句诗的后半句,竖着写在了三月画的玉壶左边。

    李卓然读罢啧啧称赞道:“小秋写得好。”云华也对秋秋说道:“是不错,这句诗写得比你从前写的都要好。”秋秋才想到这句诗出自元代王冕之手,眼前的这些宋代人,都并没有读到过,故而以为是她自己写的。秋秋有些心虚地笑笑,可出于一点虚荣心的作祟,默认了这句诗是她自己所作。

    秋秋将毛笔交给云华,说道:“先生,该您了。”云华接过笔,看到纸上空白已经不多了,想要把玉壶下面的位置留给李卓然,便说道:“那我也只写一句吧,是当初我与清州在庐阳书院时想的一句下联,至今还没有对上。”说罢将七个骨力遒劲的字写在了玉壶的右侧,欧锦书逐字念出:青眼相看到白头。

    李卓然道:“这有何难,就对。。。就对。。。”众人都期待地看着卓然,想听他能对出什么来,不料沉吟半晌也未能对出上联,懊恼地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写我的吧。”他举起笔,看到这张纸上面,锦书的字秀润,秋秋的字工整,云华的字遒劲,连西门三月写的“冰心”两个字都有几分峻厚之意,便有点不敢落笔了,口中说着:“你们都写了字,我便只画幅画吧。”

    欧锦书疑惑道:“卓然兄也会作画呀”“那当然了。”李卓然拉开架势一般挽了挽袖口,拿笔蘸了蘸墨,在玉壶下面的空白处正中央点了一个点,继而后退两步,点点头,又摇摇头,上前又刮着砚底狠狠蘸了一笔墨。这笔墨蘸的太浓,李卓然没敢下笔,他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笔洗,便让锦书把洗手的铜盆端了上来。欧锦书见李卓然要在盆里浣笔,连忙阻拦道:“这是我和秋秋待会要梳洗用的,你要做什么”李卓然被人一说,有些不快狡辩道:“知道的,一会我给你们换一盆来就是了。”

    众人便耐着性子又屏气凝神看他作画,李卓然洗好了笔,用中锋大剌剌地在砚里抹了一笔,想要在刚才画的一个点上做做文章,没想到思索的时间长了一些,笔锋滴落了一滴浓墨,将刚才那一点盖住了。他忙把毛笔在砚沿上刮刮,又退了一步细细端详。西门三月问道:“卓然舅舅,你想画什么”秋秋看向李卓然,发现他已经皱着眉头开始冒汗了。

    云华想给李卓然解围,提醒他道:“是墨梅么”李卓然看看云华,神色有些舒缓,说道:“嗯,是墨梅的一瓣。”众人便等他画上其他几瓣,李卓然便在这一瓣旁边又花了一个点,只是这个点略小些,西门三月喊道:“像小鸡的脑袋和身子。”李卓然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哪有这样小的鸡”欧锦书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这一会子只花了两个花瓣,要是画一树墨梅,我们岂不是要等到明天早上。”

    李卓然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忽听到外面院中传



第四十三章:泥鳅妖怪
    冯婶话音未落,云华与李卓然等人已经追了过来。那人见自己后有追兵,前面又被冯婶手持两把菜刀拦住去路,一时立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云华见状对他说道:“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明州一带的人吧。”那人闻言猛一回头,以为自己被人了出来,面罩下的嘴轻轻张了张,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虽看上去十分年轻,可声音低沉而浑浊,像是个老人。

    李卓然看了云华一眼,心中不知他是如何看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但听到那人承认了自己是明州人,便对他说道:“我知道明州府有十六路豪杰,不知你是那一路,说出来,或许大家还是朋友。”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十六路草莽,称什么豪杰顶多算是些渔霸。”

    李卓然一向和明州的绿林之人有些交情,听他如此贬低旧友,跳脚大骂道:“我呸!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深夜来他人内宅偷鸡摸狗,还敢说旁人是渔霸,我看你顶多就是个贼鳖。”李卓然是徽州人士,生性里带些粗豪之气,此时因为恼怒,将家乡骂人的土话都带了出来。那人挨了骂,眼光更加狠厉起来,咬牙道:“你们给我等着。”李卓然听罢挥刀便砍过来,口里喊着:“狗贼真是猖狂,你爷爷我现在便送你去阎罗殿等着。”

    那人已被大家团团围住,此时见李卓然挥刀要砍,知道他定然怕误伤了自己人,因此反身撤步,忽向柴五冲去。柴五见此人向自己奔过来,大喝一声,提拳便上来想将他制住,不料此人半路忽从衣襟里面摸出一把小刀来,直直冲着柴五面上刺来。柴五手无寸铁,一时间只得后退两步,旁边的的冯婶见状连忙斜刺过来,挥起菜刀向那人手中的匕首砍下去。

    灰衣人并没用小刀格挡,而是顺着菜刀的走势,将小刀迅速向下压,冯婶感觉像是砍在了一片虚无之上,根本借不上力,胖胖的身躯因为用力过猛向前栽倒,菜刀深深砍进了那人脚下的泥里。那人将匕首向下画了一个弧收回,此时见冯婶正从地上拔刀,连忙单膝一跪,双手抬起匕首便向冯婶背上刺去。

    李卓然在他背后看得真切,忙将剑锋横转,情急失智,竟想将那人的脑袋横砍下来。云华一惊,想要开口阻拦已然来不及了,便冲向前去飞起一腿,将那灰衣人横踢了出去;继而探身上前,用左肩猛然将李卓然的胳膊向上掀抬。李卓然毫无防备,被这忽然而来的力道一顶,向后退了两步,长刀几乎脱手。

    “云华”看清阻拦自己的人是谁之后,李卓然惊讶至极。“不可取他性命。”云华低声交代道,李卓然点点头,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噗通”一声,原来刚刚云华的一脚用力过猛,灰衣人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落入了水塘之中。“坏了!”冯叔喊了一句,将手里的剑扔给冯婶,一个纵身也跃入了水塘之中,对云华说道:“少爷,快去水流出的地方堵他。”

    原来这水塘是从附近的拜月河中引来的水,河水在清平斋的院落中横穿而过,于厢房东面一拐,绕到此处竹林之前,便通过墙下的拱洞,流了出去,汇入了拜月河的一条支流之中:是和外面通着的。众人连忙向围墙边上跑去,不消三四十步便来到了墙下。李卓然来不及多想,直身跳入了拱洞前方的水流之中,想要阻拦灰衣人游出去。此处的河水颇深,漫在了他胸口以下的地方。

    忽见前方有一团水花极快地游过来,李卓然高声喊道:“来吧小鱼,到你爷爷的砧板上面来。”说罢找准时机举剑便要砍下,不料水花里忽然停下,水中站起来一个人,李卓然定睛一看,竟是冯叔,不由愣住了。冯叔见李卓然举剑在此,却并没能挡住灰衣人,便知道此人定是极谙水性,已经在刚刚,极快地潜游出了清



第四十四章:谋定后动
    灰衣人似乎并不赞同史弥远的说法,解释道:“丞相,这些人进去不到两顿饭的功夫便出来了,而且项将军和项家公子并没有亲自出门送客,看来相交并不甚深。”史弥远阴冷地笑着摇摇头:“侯新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人前脚抓了珊瑚,后脚便迈进项府,除了通风报信,不会有第二种解释。”侯新作揖道:“丞相教训的是。”

    史弥远继而问道:“你那个弟弟侯真,现在怎么样了”侯新摇摇头说道:“我让他救走珊瑚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暂且不要有什么动向,过上两个月再回来,因此还没有消息。”史弥远缓缓点点头,自言自语般说道:“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有人忽然要抓走珊瑚,这两个身世不明的孩子,为何忽然现身临安定是有人眼下想借当年之事作乱!咱们不得不防。”

    侯新眼睫微动,略一沉思,躬身说道:“丞相,要不我带几个人夜探江南山庄,将那主谋给您带来审问。”史弥远吐出一口浊气,对侯新说道:“不必,侯真的事情一出,他们定然会有所防备,最近还是不要擅动为好。好在这是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上的人再怎么翻天,也打不到大内里面去,动不了咱们一根毫毛。咱们如今要防备的,是项远潮这个两面三刀的,还有他在朝堂上的同谋。”

    说到同谋,史弥远略微苍老的面容紧缩在了一起,皱眉说道:“我竟忘了,他曾在庐阳书院施教,那个三番两次给圣上上书的赵清州,是他的学生。”他忽而笑起来,声音干瘪而嘶哑:“这就对上了,济王也曾是项远潮的学生,他们师徒这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为济王报仇哇。这事搁在从前我是不怕的,可如今圣上根基渐稳,有几次竟避开我,与几个三品四品的朝官商议政事,看来是有意疏远,我不能不忌惮。”

    侯新面色凝重,说道:“丞相,那我们该怎么办”史弥远的脸上出现了狡猾的笑容,对侯新说道:“赵清州不是爱上书么,好呀!咱们就让他上个痛快!”侯新不解其意,刚想再问,史弥远忽而手一挥说道:我困了,你且回去歇着吧。侯真点点头,作揖要走,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史弥远说道:“那两个孩子现在被带到了杏花巷的清平斋,有高手保护,您看”

    史弥远原本按揉着鼻梁,合上了眼睛,听到侯新的话,他忽而睁开眼睛说道:“清平斋莫非张贵妃也牵涉进来了”侯新有些疑惑说道:“没见张贵妃的仪仗在外面。”史弥远挑眉道:“你知道什么,这清平斋原是治平年间司天监沈存中的旧邸,当年贵妃入宫时,圣上命我派人修葺,赏赐给张府用作送迎的亲眷落脚的地方,如今做了张家的外府别院,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既把两个孩子带到了清平斋,说明此事要么是贵妃首肯,要么是张家人牵涉其中。”

    他揉揉太阳穴,觉得这件事太费思量,便再次挥挥手说道:“这件事牵扯太多,我得谋定后动,你先退下吧,让秋蝉、冬雀进来伺候,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侯新便拱手退下,刚刚他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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