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荣华富贵,虽然是很多人的追求,但不一定是所有人的追求。
而且入宫,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宫里面,能够善终的人,实在是少了一些。
相比较而言,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反而是最好的。
当然...
孙秀也知道,他的这番话即便是说出来,赵王也是不置可否的。
跟了司马伦这么久,孙秀早就摸清了司马伦心里面的想法了。
要说服司马伦改变主意,很难。
除非是他自己把这件事想通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赵王还是率先开口了。
“罢了罢了。”
司马伦像是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便再给那个羊献容一个机会罢。”
明日,明日若是这个羊献容还不识相,那她的存在,也没有用处了,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心中怒气郁结,这鎏金散已经是发散不了了,加上这服散之后,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是有反应了,司马伦对着孙秀说道:“这次的事情,便说到这里了。”
“诺。”
孙秀起身,对着司马伦行了一礼。
司马伦则是没有与孙秀做什么虚礼,而是快步入了内院。
接下来,便是一段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
次日清晨。
春雨如丝、如雾、如烟、如潮。透着这缕缕蚕丝,世界的万物如同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当然,这副春雨图,在赵王心中,便又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春日的雨,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湿漉漉的,这管道上行走这,也是摇摇晃晃的,身上的锦衣,因为过于奢华宽大的原因,从出府的时候,便是沾染到了这晚春的雨水。
司马伦很不喜欢下雨,就像他不喜欢羊献容一般。
因为这个女人,自己几次三番的入宫,已经是让他烦闷到了极点。
皇宫,是他最向往的地方,也是他现在最不想来的地方。
到了皇宫,就是要拜见皇帝,虽然不用下跪,但是这低人一等的感觉,从这皇宫的每一寸地,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能够清楚感受到的。
而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司马伦很不喜欢。
见了皇帝之后,司马伦便到内宫之中,先是去显阳殿拜见皇后,送上礼物,再不经意的‘路过’容华宫。
赵王的出现,马上便激起了容华宫宫女的反应。
那个小宫女一如之前那般怯懦的走过来,说道:“大王,我家宫主病了。”
病了?
司马伦冷哼一声。
“你替我传一句话,她若是觉得本王逼得太过了,一切都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这...”
“还不去?”司马伦瞪了那个小宫女一眼,后者就像是吃萝卜的小白兔被大灰狼突然袭击了一般,逃一般的到了容华宫中。
“宫主,赵王又来了,还要奴婢给他传话。”
容华宫中,梳妆台前,羊献容给自己做一些打扮。
她此时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另外,她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当然,在盛世容颜之下,几许病态的苍白,却也是掩饰不了的。
“赵王要你说什么?”
将碳笔放下,羊献容轻轻问道。
便是同为女子,小宫女也是被羊献容的美貌所吸引。
“赵王,啊,赵王要奴婢说宫主若是觉得他逼迫够了,这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
商量?
羊献容轻轻摇头。
再如何商量下去,她都是赵王手上的棋子,而赵王这个人,这几日相处下来,羊献容也知道了对方根本没把她当做是人来看的。
相比较与赵王,广元侯在这方面,态度就要好上不少了。
“你去与他说,我病了,不能去见他。”
不见?
“只是...”
只是得罪了赵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见便是不见了。”
“诺,奴婢明白了。”
从容华宫出来,小宫女颤颤巍巍的与赵王说了羊献容的话。
不见?
居然敢不见!
这是看不起本王?
好胆!
当真是好胆。
羊献容的轻视,让原本就怒气冲冲的赵王,怒气值直接加了一万。
直接就是暴怒了!
汉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欲擒故纵
“这个贱人,她居然敢...哼!”
赵王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但是赵王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便是将牙齿咬碎,也没有多少用处。
此处是皇宫,并非是他的赵王府,即便是赵王现在非常愤怒,恨不得直接冲入宫中,亲手枭首了里面那个贱人。
但是...
恨不得是恨不得,恨不得在这个时候就是不能。
这是皇帝的后宫,并非是他赵王的后宫。
“呼~”
司马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已经是非常阴郁了。
“好一个羊献容,好一个羊美人,当真以为本王是泥做的?你便给本王等着瞧罢!”
狠话放完,司马伦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再待下去,也是平添羞辱罢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羊献容如此不识趣的。
在赵王心中,他已经是让步了,让了很大的一步。
但是,这个羊献容,丝毫没有将他的让步放在眼里。
对于这样的人,一味的让步,只会让其得逞,只有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她才会感到敬畏。
而对这个羊献容来说,这个教训,是会让她追悔莫及的。
这个教训,是她的性命,还有她整一家人的性命,都要因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而陪葬!
赵王气呼呼的挥袖离去,小宫女明显也是被赵王的架势给吓住了,连忙小跑入宫中,只是还没入门,便见到了一身宫装的羊献容。
“宫主,奴婢看赵王像是非常生气,陛下宫主也太胡来了,这赵王,便是皇后也是要多加宽慰的,宫主如此一来,是将赵王得罪死了,赵王真小人,他要做的事情,一定对宫主不利的。”
“怎么办,怎么办...”
这小宫女是急得团团转。
她原本是掖庭中最低贱的宫女,幸得被羊献容选上,才摆脱了洗恭桶,被那些内监驱使威胁的命运,现在她与羊献容,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了,羊献容若是没了,她最好的结果,就是回到掖庭。
但是,这只是最好的下场而已。
她是容华宫的宫女,又是羊美人最看重的宫女,若是羊美人一失势,他定然是活不了的。
尤其这几日,她都是面对赵王的。
以赵王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是断断没有活路的。
“这天还没塌下来,你着急作甚?”
在这个时候,羊献容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
“今日不必给我端饭菜过来了,少府那边,你去说罢,便说我身体不适,没有胃口。”
“啊?”
小宫女愣了一下,连忙说道:“病了,才要多吃的,怎么能病了反而不吃了呢?宫主,这身体要紧啊!”
“去吧。”
羊献容没有与这个小宫女解释什么,宫女见羊献容的心意已决,也就轻轻点头了。
“那奴婢就先去少府汤官那边了。”
羊献容轻轻点头,挥手道:“去吧。”
看着这宫女离去的背影,羊献容轻轻摇头。
身体健康,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即便你的体魄再是康健,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昨日她生病的消息便已经传到皇帝耳中了。
不想这皇帝当真是缺心眼,知道自己病了,也不来看一眼,反倒是真的信了自己说的话,去了蒋贵人宫中。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得当今的宠爱,还是当今就是薄情。
这第一重暗示皇帝没来,那么羊献容便只好来第二重暗示了。
我生病你不来,我现在连饭都不吃,你总要来了吧?
若到这个程度,司马遹还是无动于衷,那羊献容便只好采用直接的方式了。
但是想来,这皇帝也不是愚笨之人。
....
太极殿。
少府太官,汤官和导官,也已经将今日皇帝的午膳送上了。
这太官,汤官,导官,分别“主膳食”、“主饼饵”和“主择米”。
负责皇帝每日饮食的,就有百来人,他们是为了保证皇帝吃进去的东西,绝对健康营养与安全。
午膳送上,司马遹却没有多少胃口。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再多吃几口山珍海味,也与粗茶淡饭没有任何的区别。
更不用说现在外面有几个乱臣贼子作乱,司马遹现在想的事情就是如何将这些乱臣贼子枭首,而不是吃饭的问题。
翻阅着手上关于前线的军报,司马遹挑了挑眉,问道:“羊美人的身子可有好些,可去看了太医?”
大内官见皇帝提到了羊献容,也突然是记起来了羊献容昨日给他送的礼物。
对于宫里面异军突起的宠妃,大内官的处世之道,就是既不巴结,也不敢怠慢。
其中的力道,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自然是可以收礼物的,但收礼物,也是要看是要做什么事情。
如果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无关紧要,他也愿意施以援手,结一结善缘。
他是大内官,自然是只听皇帝的吩咐,但是这些皇帝的女人们,枕边风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要是得罪了,这枕边风一吹,即便他是大内官,也可能去掖庭司走一趟。
“羊美人去见了太医,太医说她是惊惧过度,伤了心神。”
惊惧过度?
司马遹愣了一下。
“羊美人在宫中,又如何会惊惧过度?是哪个太医去会诊的,如此草率?我看他是庸医。”
“陛下,是太医令去看的。”
“太医令?”
司马遹愣了一下。
这太医令可是掌管宫中百医的,水平自然也是不低的。
如果真是的是太医令前去会诊,那么,这结果倒是真的了。
“只是,羊美人在宫中,为何会惊惧过度?有朕宠着她,她又惧怕什么?”
这个问题,就不是他这个大内官能够回答的了。
大内官轻轻摇头,说道:“容华宫的事情,臣下便不知道了。”
“嗯。”
司马遹轻轻点头,对大内官也没有斥责。
大内官是负责他日常起居的,可不是掌管六宫的。
若是这个大内官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司马遹心中反而不悦。
这宦官干政的事情,在东汉以后,便一直是魏晋两朝重点防范的对象。
司马遹看着手上的军报,一想到羊献容的事情,这心情也平静不了。
在宫中,是朕的女人,为何会惊惧?
莫非是宫里面有人胆敢对羊美人不利?
这宫中的龌龊之事,司马遹也是听过一些的。
不行!
司马遹起身,对着大内官说道:“摆驾容华宫罢。”
“诺。”
大内官应了一声,但是愣了一下,大内官连忙说道:“陛下,可是你的午膳还没吃呢。”
“带到容华宫罢。”
“诺。”
这一来一去,饭菜都凉了。
当然,这对于皇帝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少府自然也不会将太极殿的这一桌饭菜送到容华宫。
自然是新做一份了。
皇帝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枯燥。
帝王车辇缓缓行到容华宫,司马遹从车辇上走下来,却是发现这容华宫之外,有少府前来送餐的内监。
只是这送餐的内监在外面徘徊,手上的食盒也是没有送进去。
司马遹走下来,众人自然是跪伏在地。
“这食盒怎么还在外面,现在都是时辰了?这才送到羊美人这里来?”
司马遹有被王惠风压制的历史,对于某些细节,向来是特别敏感的。
尤其是他在太极殿的时候,已经是觉得宫里面的人嫉妒羊献容受到的宠爱,要对羊献容下手了。
这送餐送迟了,显然也是针对之一。
从日常饮食便下手了,难怪羊美人心中惊惧。
不知不觉之间,司马遹心中已经是脑部了一部宫廷大剧了。
那送食盒的人见到皇帝质问,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般,但愣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问话呢?你倒是回答,莫非你是哑巴不成?”
“奴婢...”
送餐的内监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笑的有些难看。
他知道,他现在若是表现得不好,这可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了,最好,也是被打发到底层内监,这辈子算是都翻不了身了。
“启禀陛下,奴婢这食盒早就送到了,是羊美人说她没有胃口,不想吃,才将奴婢挡在门外的,但是奴婢心里一思量,这羊美人正生着病,若是米水不沾,那就会伤了身子,臣下这才一直逗留容华宫外。”
“哦?”
这回答,与自己想得不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容华宫的宫女。”
就在司马遹质问这送餐内监的时候,容华宫里面的人,也是知道皇帝已经驾临容华宫了。
羊献容领着身后的宫女,款步上前。
“陛下,不必为难他了,确实是臣妾胃口不好。”
还以为是真的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使坏,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司马遹转头,看到羊献容的模样,那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当真是让司马遹看了一眼,便心疼起来了。
“这才两日不见,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羊献容虽然化了妆,但这个妆容,更显得虚弱,加之羊献容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将一个虚弱的人是演得淋漓尽致。
王生虽然不会被羊献容的演技所骗,那是因为王生知道羊献容的为人。
而在司马遹心中,羊献容的形象,是羊献容演出来给司马遹看的形象。
实际上,与羊献容元真实的模样,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臣妾就是睡得不好,才会如此的。”
司马遹上前牵住羊献容的手,缓缓走入容华宫中。
“我听大内官说,太医令诊断美人你得病的缘由,是惊惧过度,精神不振?这在宫中,有什么可以让人惊惧的?”
羊献容看着司马遹,心中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给大内官送的礼,是没有白送的。
当然,表面上羊献容还是一副柔弱得人见可怜的模样的。
“没有,就是做了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美人在宫中,有朕庇佑,还有谁敢对你指手画脚,都给朕说来,朕给你做主。”
“陛下...”
羊献容眼眶顿时通红起来了,这原本柔弱的模样,加上眼眶上几欲滴落的泪滴,便更是让人可怜了。
“臣妾真的只是做噩梦。”
话虽如此,但羊献容的模样,明显不是只做噩梦那般简单的。
见从羊献容身上问不出事情来,司马遹转头问大内官。
“你可知羊美人为何事忧心?”
大内官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司马遹会问他问题,他重重摇头。
“奴婢不知。”
“你呢?”
“我?”
那宫女被司马遹问了一下,想到之前羊献容与她说的话,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直接跪伏下去。
“陛下,奴婢斗胆将此事说出。”
“不许说。”
羊献容见到小宫女跪地,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连忙呵斥道。
“说,说下去。”
见到羊献容的模样,司马遹若是还不知道羊献容受了委屈,就是真的傻了。
“奴婢...是赵王,赵王的原因。”
“赵王?”
这下子就让司马遹愣住了。
自家妃嫔心中惊惧,与赵王有什么关系?
“与赵王何干?”
司马遹紧接着问道。
“这个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知,但是赵王两日之内来了容华宫三四次,言语中尽是威胁之言...”
这小宫女也是被羊献容教好了,将早就背诵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司马遹听完之后,脸色变幻莫测。
“这个赵王,当真是好胆!”
这羊美人是朕的妃嫔,哪轮得到你赵王指手画脚?
现如今居然让我的羊美人惊惧如此?
“赵王虽然是朕的长辈,但他如此越矩,朕一样会处罚,你不必害怕。”
司马遹还想着宽慰羊献容,但是仔细一想,这赵王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你的麻烦罢?
“赵王为何要见你?”
心中有疑问,司马遹也是直接问了出来。
“陛下,既然赵王的事情已经被陛下所知,那么臣妾也只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陛下了。”
接下来,羊献容声情并茂,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当然,是添油加醋一般的‘原委’。
这是羊献容想要司马遹知道的事情的原委,也是王生与羊献容设计出来的原委:
赵王借选秀之名,有目的的往宫中送秀女,并且手上握着这些秀女们的把柄,得宠之后,便拿来利用。
羊献容自己不从,是故赵王几次三番前来要挟。
听完羊献容的话,司马遹额头青筋暴涨,眼神之中,都是带着杀气了。
袖口之中,手也已经握拳了。
赵王...
这个赵王,当真以为朕留着他,是要依仗他吗?
看着司马遹的模样,大内官知道,皇帝这是在愤怒失控的边缘了。
汉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生如戏
呼~
心中的愤怒,现在已经是在脸上掩饰不住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司马遹反而平静下来了。
现在再是愤怒,也是没有用处的。
而且帝王,就是要喜怒不形于色的。
这赵王虽然可恶,但比起齐王来说,不过是小问题而已。
心里的念头转了一圈,司马遹心中的怒火也渐渐藏在心间。
“美人放心。”
司马遹看着羊献容,说道:“在朕的皇宫之中,还轮不到他一个赵王撒野,朕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陛下。”
司马遹说完这句话,马上转头,要回太极殿,显然是要去召见赵王,清算这件事情了。
羊献容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拉住司马遹,可怜兮兮,却装作深明大义的模样。
“陛下,赵王也是朝中肱骨,宗亲重臣,臣妾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不值得陛下大动干戈,要是陛下为了臣妾害了良臣,臣妾便是百死,也难书其罪,朝中百官,都会以为陛下是周幽王一般的人,而臣妾就是那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说着说着,羊献容豆大的泪滴,如珍珠一般,直接从脸上滑落下来。
“谁敢?朕看谁敢说!”
司马遹走上前来,握着羊献容的手,轻轻说道:“美人放心,这赵王是否是良臣,朕是清楚明白的,至于朕是不是周幽王,当然也不是,而且朕也可以肯定,美人绝对不是褒姒那些宠妃,你如此深明大义,岂会死褒姒之流?”
“陛下...”
羊献容欲言又止,明显是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不必再说了,美人好生歇息罢。”
说完直接便跨步出了容华宫,羊献容想要跟上去,大内官却是在司马遹身后插了上来,挡住了羊献容的路。
“美人,陛下既然想走,就不要拦着了,再说了,这件事解决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你便莫要固执了,若是惹得陛下龙颜大怒,便是奴婢,也不敢为你美言啊!”
“也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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