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刘聪知道他要问他的出处,他来见王生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说辞了,因此现在倒也不慌张,而是徐徐道来。
“我游历雒阳之后,本想去蜀地游历的,但是蜀地动乱,便只好折返回并州的,然而并州的事情,君侯恐怕也知晓了,我父亲在小人的撺掇下,要挟下,在魏郡作乱,我回到魏郡之后,便与我父亲陈述要害,然而族中太多人目关短浅,我甚至差点被迫害,是故带上我两千亲信,出来准备投奔他处,我知晓我父亲此番作乱,定然是没有前途的,离开魏郡未久,便遇到了成都王,是故便跟随成都王了。”
刘聪这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信多少,便可能真多少,当然,也有可能你信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
然而,对于王生来说,刘聪说的话是真是假,其实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刘聪的身份,他是刘渊儿子,与刘渊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管他是否是如他所言一般,脱离了匈奴五部,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有这一层能够联系刘渊的身份便够了。
王生现在要对付的,便是刘渊。
“实不相瞒,此番我被任命为西征军主帅,讨伐齐王,但齐王声势浩大,我率领的士卒人数虽然也不少,但是若是能够利用更多的人手来对付齐王,以做到万无一失,那就是最好的了。”
王生这句话,其实已经是说的非常明显了。
“君侯的意思是,想要我父亲的支持?只是...我父亲之前还是作乱的,这般,恐怕有些不妥罢?”
王生摆了摆手,示意下属送上酒菜上来。
现在也是到了饭点了。
尤其是他长途奔袭,一来又做了正事,这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好在这送别宴会上,吃的倒是不少。
尤其是羊肉大饼这种东西,最是不缺了。
烧酒黄酒自然也是有的了。
“你父亲刘渊之前的事情,本侯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出兵与我一同对付齐王,甚至我还可以给他更多好处,甚至可以让你父亲回到草原上去。”
王生循循善诱,刘聪则是对王生前面的好处颇有些兴趣,对回到草原,是没有多少想法的。
他们虽然是匈奴人,有些匈奴人习气,但是在汉人中生活里上百年,这匈奴人的习气基本上被消除得差不多了。
他们说是匈奴人,其实与真正的汉人也没有多少差别了。
已经做了农耕文明了,怎么可能去游牧?
更不用说,现在草原上早就不是匈奴人的天下了,而是鲜卑人的天下,他们这些半汉人的匈奴人到了草原上,怎么可能是那些草原虎狼的对手?
“我如今已经不是匈奴五部的人了,恐怕难以给君侯答复。”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父亲刘渊便想着在汉人的地盘上打下属于他们匈奴汉人的基业了。
他们姓刘,是汉刘之后。
虽然在血脉上不是如此,然而在他们心中,他们便是汉室正统。
“现在不能给出答复,玄明兄可以派出使者,与本侯的使者一道,与并州五部,与你父亲言明利害,齐王如今声势虽然浩大,然而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般,是蹦跶不了多久的,恐怕这一点,你父亲也是明白的。”
“这...”
刘聪看了一眼王生,眼中还有些犹豫。
“何必犹豫,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你虽然脱离匈奴五部,但毕竟还是刘渊的儿子,如今我通过你的渠道,可以更快的与你父亲建立互信,若是通过其他途径,也并非是不可能。”
只有刘渊信了他真的要结盟,王生到时候举起屠刀的时候,才能让更少的血溅在自己的脸上。
“这...也好!”
刘聪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今日便派遣使者,与我父亲说明此事。”
不管他父亲是要站在齐王那边,还是要站在皇帝那边,总之,多一个选择,说不定多一条出路。
况且...
若是他父亲站在齐王那边,在这边得到广元侯的信任,在关键的时候偶,说不定可以给广元侯致命一击。
这都是收获,而不需要多少付出!
刘聪心底的小算盘也是打得非常响亮的。
“很好。”
刘聪有他的算盘,王生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
“我也派遣一个使者,带上我的手书,以表示诚意。”
“是。”
正事谈完了,王生对着刘聪招了招手,说道:“这一桌子的羊肉肉饼肉汤,凉了那就可惜了,来一起享用罢。”
刘聪笑了笑,小步上前来,便跪坐在王生前面。
“只有酒肉,那怎么能成?我营中尚有些美姬,不如便来舞乐助兴罢了。”
说是美姬,其实都是他的妻妾,在从匈奴五部离开的时候,他自然是将自己的妻妾带上了。
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自己的妻妾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实际上,他是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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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愣了一下,刚想要拒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现在拒绝,说不定会让刘聪生疑,现在与他搞好关系,让他觉得他这个广元侯是非常重用他的,这一点才重要。
没过多久,刘聪的美姬们一拥而上,乐舞随之而起。
这乐舞之后,该做的事情,自然是懂得都懂的。
....
一日后,成都王府,成都王在皇帝收到消息之前,便已经是受到了从河内郡野王送来的消息了。
“什么!”
然而,这提前得到的消息,对于成都王来说,也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而是让这种痛苦来得更早了一些。
就譬如现在,他才起身没多久,便听到这个让人浑身发冷的消息。
“广元侯!”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成都王简直是要把自己的牙齿都咬碎了。
“呼喝~呼~”
成都王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了。
“去将枣嵩唤过来,快,快去。”
在他旁边,管事看着成都王如此狼狈模样,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是有些惊慌失措了。
这事情若是连自家大王都觉得控制不住的话,那他们成都王府,便就像是大海上的孤舟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巨浪,就能够将他们掀翻了。
管事慌忙下去,将枣嵩唤了过来。
枣嵩见到成都王慌乱的表情的时候,便知晓或许是河内郡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大王,何必如此惊慌失措,事情或许没有到解决不了的事情。”
呼~
成都王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自己看看,现在,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莫非本王真的要学赵王一般,去吃屎?”
学赵王?
听到成都王这番话,枣嵩终于也是淡定不下去了。
“难道事情...”
他接过成都王手中的信件,才看到前面几行字,脸色便已经是铁青到了发白的地步了。
“我虽然知道广元侯非常狡诈,但没有想到广元侯居然狡诈如斯。”
枣嵩的手已经是开始微微颤抖了。
“如今石超他们被押解到雒阳,想来广元侯整编河内郡大王部下的事情,是陛下蓄谋已久的,也怪我等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以为与广元侯交好了,便可以避免,不想,广元侯的意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想法,为今之计,为今之计~”
枣嵩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成都王说道:“为今之计,陛下是入宫去见陛下,当面陈说过错,或许陛下会从轻处理,大王毕竟是陛下的叔叔,陛下不可能拿大王如何。”
枣嵩此话一说完,成都王深吸一口气。
在慌乱之后,成都王司马颖也很快镇定下来了。
“你说得不错,现在我入宫,去觐见陛下,或许还有转机,但若是广元侯去见了陛下,恐怕事情便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出发,本王现在便要出发。”
成都王匆匆将宗王的服饰穿戴整齐,便坐上成都王的车辇,朝着宫城的方向去了。
然而...
让成都王心凉的是,他连皇宫都没有进,便更不要说去见皇帝了。
“大王,陛下身体抱恙,今日恐怕是见不了的了。”
抱恙?
现在见不了?
成都王心情沉重。
“那...本王要去见太后,见皇后。”
守门内官脸上露出抱歉之色,说道:“这个...也不能见。”
不能见,便也就是说不能求情了。
看来,陛下是真的要我的命吗?
汉冠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起兵征伐镇九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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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起兵征伐镇九州(12)
另外一边,匈奴五部之中,经过了几日的快马加鞭,刘聪与王生派出去的使者,终于是到了并州,高都城中,身着胡服的匈奴人比比皆是,当然也有身穿汉服的人,只不过这些人很少罢了。
城中城主府衙之中,刘渊与他的老丈人呼延翼,还有他的长子刘和,正在商议今后的事宜。
刘渊已经是准备大展身手了。
尤其是在齐王起势的情况下,不管是谁赢了,只要他站队站的好,肯定是拿得到好处的,更何况,汉人直接连年作战,实力已经是被大大削弱了,而他并州匈奴人则是在一旁默默休养生息,总有一日,是他们崛起的时候,而且这个日子,恐怕不会远。
“父帅,这为何要扯上汉朝的事情?如今不是晋朝吗?汉朝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恐怕汉人早就不记得汉朝了。”
刘和没有在雒阳这些地方游历过,见识确实不如刘聪。
但刘渊心中也没有不悦之色,而是笑着说道:“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亡弟绍,不亦可乎?”
我是汉朝皇帝的外甥,而且祖上曾经与汉帝约为兄弟。如今兄长去世,弟弟继承,这难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但刘和听了之后,只觉得这番逻辑非常牵强。
在一边,呼延翼老奸巨猾,哪里不知道刘渊心中的想法,连忙上前说道:“汉人汉人,我等汉姓刘,自然得扯一扯汉人的虎皮了。”
一个匈奴人,以汉为名头,甚至想着要日后国号都与汉有关,这看上去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这奇怪的事情,发生在现如今,却是一点都不奇怪。
单独看刘渊以及他所创立的王朝,很容易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割据政权的诞生,在中国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多到不可胜数。
但其实并不如此。
大部分人看待这段历史时,都是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因此很容易得出“这是一个普通的割据政权”的结论。
但事实是,如果你站到当时的角度,就会发现刘渊所面临的问题一点都不普通,而是一个前无古人。
没有任何先例可循的大难题:
一个异族人,要如何才能在汉族世代聚居的中原大地上获得统治地位?
汉匈战争能上溯到五百年前。
这五百年来,匈奴虽然逐渐式微,但汉人对于匈奴的防备却,已经成为一种刻入子里的本能。
正是因为如此,曹操才会把匈奴人分为五部,并派兵监视;刘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空有一身本事不被司马炎重用。
怕的,就是匈奴坐大难制。
而从文化的角度来看,汉人对匈奴的态度则是轻蔑。这是一种文明人对待蛮族人的心态,相较于防之情,这种歧视可能更难消解。
这些都是刘渊要面对的挑战。
在这么一种环境下,想要建立起统治,难度可想而知。
如果这么说还比较抽象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举一个现实一点的例子:犹太人要如何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一个统治阿拉伯人的政权?
现实所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两千年以来,政治学的发展已经相当成熟,但这依然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刘渊面临的,就是类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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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问题归结一下,就会发现,所有的难处其实都在于两个字:
认同。
对于中原人而言,匈奴人一百年来一直都是被监督的对象。
如今一朝翻身,中原人能否接受这种转变,要打个很大的问号一一这身份认同的问题。
这就好比一所监狱里,某个罪犯突然被任命为监狱长。这时候就要好好考虑一下狱警们的接受程度了。
其次是文化认同的问题。
中原人一直以来能占据鄙视链的顶端,并维护整条鄙视链的稳定,靠的就是文化发达。刘渊虽然也在洛阳的文化圈子里浸淫,并且受到了认同,但是整个匈奴这个民族的文化水平却相对还是低端的。
如今,让这么一个“低等民族”来统治,中原人心理上存在很大障碍。
这就好比中国科协管事的是一个工农兵大学生,这种身份和文化水平的错乱,必然带来实际中的矛盾。
刘渊想要称汉,他说的那些“吾又汉室之甥”全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就在于他需要找一种可以让汉族人接受的方式来推行统治。
他不可能自称匈奴,这样就没有办法吸纳汉人,只能是用汉人的方法来建国号。而这其中,“汉”又是最好的选择。
而既然以“汉”为国号,那么自汉朝以来所有中原王朝的制度,就都属于要继承的内容包括中央朝廷官制、地方设置郡县。
所有这些都是汉人的治理方式,跟匈奴人的管理模式截然不同。
这其中的变化,站在汉族人的角度来看,理所当然,但对于匈奴人而言,却不啻于一场革命。
类似的例子,汉人其实也有过经历:清末新政,就是要摈弃中华王朝两千年来的传统,接受西洋的政治模式。
当时所遭到的反对和抵制,熟悉近代史的人应该都不会感觉陌生。
刘渊做这些,就是要尽量向汉族人靠拢,以取得汉族人的支持。
这是刘渊心中考量的问题,而刘和经历得太少,只想着自己匈奴人的身份,肯定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不过说起来,刘渊在历史上的很多改革,大部分都失败了。
这其中有主观的原因,也有客观的因素。
最大的客观因素,应该是刘渊本人。
刘渊本人的年纪问题,在他称帝时应该已经接近七十岁。
称帝的第三年,刘渊即便去世。
在他身后,由于缺乏权威,以及制度和传统的冲突,导致了一系列的矛盾与纷争。
刘渊病逝后,太子刘和继位。
其弟刘聪随即发动兵变,杀死刘和继位。
这种事情,虽然在中原王朝的历史上也常有发生,但在中原的价值观中,这肯定不是一次正常的权力更替。
而以匈奴人的视角来看,如此却正常不过。
在他们的语境里,历来权力交接都是伴随着鲜血的,不流血的交接才不正常。
这种文化上的差异,在刘渊身后体现的特别明显。
刘聪继位以后,以刘渊的皇后单氏为皇太后。
但单氏貌美,刘聪于是便将其收归己有。
在中原价值观的史书里,关于这一段是这么记载的:“聪柔焉“。所谓“柔”,就是娶父亲的妾,在中原文化看来,这毫无疑问是乱伦。
但在匈奴几百年的历史中,这就是正常现象。
上一代单于死后,由下一代继承所有遗产一包括除了母亲以外的所有女人,她们都是财产。
因此刘聪的这种行为,是一个正常的匈奴人的行为,但却为汉人所不齿。
两个民族的融合,是需要在文化传统、生存式、生活习惯等诸多方面逐渐接纳的。
但以当时的时间点来看,汉匈之间的这种接纳还是太少。
问题随着刘渊的病逝而逐渐暴露出来,并且越演越烈。
这种巨大的鸿沟,在当时是没有办法调和的。身为皇帝的匈奴人没有办法立即改变自己的传统,汉族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底线以外的行为,既然如此,那么相互接受根本就无从谈起。
除了文化上的不协调,制度上也有矛盾。
刘渊在称帝之初,全面接纳汉人的政治传统,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摈弃匈奴人的管理模式,他设置了一个机构,叫做“单于台”。
既然汉人和匈奴人生活习惯不同,那就“分而治之”,用汉人的办法管理汉人,匈奴人的办法管理匈奴人。
刘渊继承接受了汉人自秦始皇以来的官制,以此来统治汉地;对于匈奴人,则用“单于台”来管理。
也就是说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刘渊就率先实现了“一国两制”。
但这个制度天然存在两个bug:
首先,胡汉的分裂因此有扩大趋势。
面对着胡汉两种民族不同的生活习性和方式,刘渊给出了分而治之的解决方案,但这种方案在解决问题的同时,又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掌握政权的胡人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治理模式,被统治的汉人则是另一种模式,两者之间完全没有贯通的可能。
这套制度的设定,既然一开始就强调胡汉之间的分别,那么也就强化了两者之间的对立。
其次是军事上的问题。
匈奴人是立国的根本,因此,管理匈奴人的“单于台”才是最核心的权力机构,那么皇太子兼任“单于台”大单于就成了惯例。
而在地方上,虽然行政长言按照汉人的办法设置流言,但兵权只能给匈奴人才放心一一而且,最好由自己的亲族担任,否则忠诚没有办法保证。
但这么一来,其实就又陷入了八王之乱的矛盾里。
自此以后,宗室内斗的杀戮果然反复上演。
刀光闪过,落下的人头跟获胜者之间,经常就是兄弟叔侄关系。
当时的人不是不知道以史为鉴,但这种人间惨剧,却是现实情形下一种无奈的必然选择。
同时伴随出现的,还有第三个问题:
如何吸引人才,其包括汉族在内的异族人才?
刘渊建立了匈奴人的国家,虽然以汉人的方式来统治汉人,但核心权力还是靠匈奴人自己的组织形式。
那么,既然权力的核心是以血缘为界的,出身于其他民族的人才,要如何才能被纳入到核心权
力中呢?
前赵(刘渊创立的国家后改国号为赵,因此史称前赵)灭亡于后赵,而后赵的开国君主石勒其实就是刘渊的部下。
石勒军事能力超群,到后来已经是前赵的绝对主力。
但偏偏,石勒是羯族人,在当时的体制之下,匈奴的刘氏王族是没有办法接纳石勒成为自己人的。
这种分歧,最终导致了双方分道扬镳。
既然前赵是以匈奴本族立国,那么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羯族人接纳进来。
石勒做的越好,对匈奴人创立的前赵而言,就越是威胁。
尴尬也就在这里,明明是创业公司的核心骨干,但干的再好也拿不到股权。
因此,石勒的自立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甚至于十几年后,石勒也碰到了这样的问题,他的国家也没有办法吸纳外族人才。
乱世之中,依赖外人容易反水,他自己就是例子;过分依赖族人,无法容纳外人,他自己依然还是例子。
这两者之间的循环论证,简直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后赵也作出了自己的尝试,办法是收义子,试图用亲情来消弭民族差别。
但这依然没什么用,石勒创立的后赵,灭亡于冉闵。
而冉闵,是石勒最为得意的义孙。
刘渊如今谋划的制度,胡汉分而治之,在历史上看来,都不算成功。
三人正在讨论其中的细节,此时门外却是来了一个管事打扮的人。
“启禀大帅,城外来了一行人,说是广元侯与大帅儿子刘聪的使者,有要事要见大帅。”
刘聪?
广元侯?
这两个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刘渊眉头稍皱。
而刘和一听到刘聪的名字,脸上便露出紧张之色。
“父帅,四弟与广元侯勾结起来了,儿子听说广元侯是讨伐齐王的主帅,此番前来,说不定便是劝说父亲会盟的事情,不过之前我们已经答应了齐王,现在这些人不见就是了,最好,将他们的头颅送给齐王,以显示我们的诚意。”
“嗯?”
刘渊眉头紧皱,他看向刘和,颇有些失望。
“杀了,岂不是断了一条路?况且,我们也不一定死跟着齐王,汉人最是奸诈,信任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呼延翼也是在一边说道:“见这些人肯定是要见的,但得秘密接见,可不能让齐王的人知道了。”
这事情要是给齐王知道了,就有些不妙了。
“不错。”
刘渊轻轻点头。
“而且去见这些使者,我不能去见,和儿,你去见他们。”
“我?”
刘和愣了一下。
刘渊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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