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为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萱草如斯
青春为你
作者:萱草如斯
你知道吗?人生其实是一场巨大的寻宝游戏。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这个世界上,70亿的人口里寻找只属于他的宝藏。温暖的亲人,真心的朋友,倾心的爱人,还有,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有的人找到了,欣喜不已。有的人没找到,禹禹独行。有的人放弃了,有的人错过了,有的人永远在路上青春从来不是一个快乐的词汇。青春,总是伴随着成长的疼痛,蜕变的辛酸。青春从来不是一个年龄,不是一段时间。青春,是由某一个人开启的大门,直到你自己把它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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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
陶慕13岁时,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五官说不上丑陋,也说不上清秀。微胖的身材,中规中矩的打扮。唯有一头乌发还算美丽,但是却太短了,短的甚至让她看起来有点像男孩子。实际上,陶慕的确很像一个男孩子,这源于她父亲的重男轻女。这一辈子没能生个儿子,是陶仙芝最大的遗憾,也是陶慕和陶慕妈妈温艳这辈子最大的噩梦。陶慕小时候也穿过裙子,也扎过小辫子。可是每每父亲遇到不如意,总要揪着她的小辫子,一边骂她是个“没把的”一边左右开弓的抽她嘴巴,这让小陶慕非常困扰。在一次次的揪头发的争吵中,温艳一次次剪短女儿的头发,更换女儿的衣服,直到陶慕看起来完全变成了一个男孩。陶仙芝勉强接受了这个“假小子”,陶慕和温艳的日子也渐渐好过了一些。然而,日子也仅仅是好过了一些。时光悠悠流转,陶慕的每一次失败,平平的学习成绩,普通的长相,甚至不会骑自行车,甚至月经初潮,一切的一切都会引发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然后陶慕被吓哭,然后陶慕的哭声提醒了父亲她是个女孩,然后,挨打,打到不哭为止。惊恐之下,陶慕会拼命的吃东西,吃到吐。13年这样的日子,给了陶慕一个双重的性格一个生病的心脏和一个微胖的身体。
9月,学校开学。陶慕穿着一身全黑的男式运动服,背着一个大的夸张的书包,慢吞吞的走进了学校。因为是新生入学,有许多家长陪着学生来报道,小小的学校操场上人生鼎沸,陶慕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好多人,好吵,好多人,好吵。”陶慕心里默默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安静点不就是上学吗有什么好喊好叫的。”学校门口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分班信息。陶慕努力的挤到前面,去看自己分到了哪一班,身边一个尖细是女音大喊一声:“五班,五班。妈,爸我在五班!太好了!”这声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全神贯注的陶慕身体一震,忍不住向声音的主人看去。那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子,个子比陶慕略高些,眼睛很大,虽然是短发,却是和陶慕这个毛寸不一样的女孩气息十足的短发,十分俏丽的样子,女孩因为高兴,显得容光焕发。陶慕嫌弃的看了一眼女孩,心里冷笑一声。这种女孩她太了解了,学习好,长得不错,总是一副亲切的样子,其实很自私,总觉得自己是公主,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无聊。陶慕又看向大屏幕,不由得微微皱眉,大屏幕最底下赫然写着“陶慕银河一小毕业一年五班”陶慕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子,看来以后还有相处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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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你胳膊拿走点,挤到我这边了。”陶慕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严厉又嫌弃的女孩声音。陶慕恍惚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在学校报道。陶慕条件反的缩了缩胳膊,眼光落在身边座位上的女孩身上。那是一个很瘦的女孩,瘦到让人第一眼看去,只觉得她瘦,甚至忽略了她其他特征的女孩。女孩见陶慕挪开了胳膊,立即把一摞书堆在了书桌上,防止陶慕的胳膊再度“过界”,然后直直的看着讲台。陶慕一下子对女孩起了兴趣。好怪的人啊,陶慕兴奋的想,一般性格古怪的人,都有不快乐的经历。这是陶慕在一本心理学书上看到的。如果她刚好和自己有一样的经历,也许可以成为好朋友啊。陶慕有点兴奋了。
陶慕一直很渴望有朋友。她孤单的太久了。幼年时,爸爸总是强迫她和男孩一起玩,可是她跑不快,跳不高,男孩们不但不和她玩,还总是嘲笑她是“假小子”。终于上了小学,陶慕可以在学校自由选择朋友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小姑娘之间的游戏,什么跳皮筋,踢毽子,她什么也不会,虽然陶慕也曾经努力学过,可是在她学会这些以后,女孩子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陶慕没办法融入。男孩子,更不愿意和陶慕玩。于是陶慕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一次次的看着下课后的操场,操场那么大,一下子看不到尽头,上面有那么多人,吵吵闹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玩,她与那个充满欢乐的世界似乎格格不入。于是每个下课后陶慕或是默默的在操场边看书,或者看着游戏的小朋友想象着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陶慕越来越渴望有个朋友。可是她特立独行的名声却越传越广,她成了全校师生都知道的“怪小孩”。没有
介绍
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一位女老师走上了讲台。她年纪约么三十多岁,一个利索的马尾辫,五官小巧,一身利索的职业装,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但是眉梢眼角却透露出工于算计的感觉。见老师近来,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老师站定,环视下面的学生,用成熟干练的声音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姓于,叫于泽洋。在未来的三年我是大家的语文老师,希望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既能做师生,也能做朋友。”老师莞尔一笑,冲着靠门的一排说:“从这排起大家一一的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彼此认识一下。”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自我介绍起来。陶慕瞟了一眼,班级里大概四十人左右,女生多一点,这个一看就是学霸,那个一看就是满腹心机,这个长得很出挑,那个一看就讨厌。陶慕整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桌的男生忽然转过头来,眼眸清澈,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微黑的皮肤衬着牙齿格外雪亮,两颗小虎牙很是可爱:“你俩好啊,我叫白小龙。白小龙的白,白小龙的小,白小龙的白。”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呼,陶慕本能的缩了缩身体。由于父亲的打骂和童年被男孩子欺负的经历,陶慕对男生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陶慕还没说话,陶慕身边的女孩却开口了:“自我介绍没到你呢,上课不许说话。”还是冷冷淡淡毫不留情,白小龙被抢白了一顿,却没生气,反而笑着顽皮的对陶慕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她可真凶啊,咱俩这同桌和前桌要倒霉啊。”
“大家好,我叫王微微。我在市一小毕业,在校期间我一直是班长,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班干部,获得过三次市三好学生,擅长的钢琴,舞蹈,唱歌。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成为这个班级的班长。谢谢老师。”说话的正是陶慕进门时遇到的女孩。“果然是这种人啊。”陶慕心里闷闷的想。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聂磊
听到聂磊的声音,陶慕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这个声音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为什么这么熟悉这声音似乎不是从一个陌生的男孩喉咙里发出的,而是从自己身体里,不是嘴巴,不是喉咙,不是心底,而是在身体更深更深的地方。那声音不是娟娟细流,而是嘶喊,是咆哮,是震耳欲聋的轰鸣。陶慕听到自己疯狂的耳鸣声,她僵硬的转过脖子去看男孩。
因为陶慕坐着,男孩站着,所以男孩看起来很高。脸颊清瘦,皮肤白皙的似乎有些病态,男孩眼睛注视着老师,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陶慕已经听不到了。她觉得嘴巴很干,舔舔嘴唇,似乎还有点苦。陶慕不敢直视男孩的脸,垂下眼睑,正好看到男孩的胳膊。男孩挽着袖子,小臂露在外面,这只胳膊光洁白皙,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肌肉饱满,可以看出应该是做过健身之类的运动。目光再向下,是男孩的手掌,手指修长,手掌很大,因为是在自我接受,男孩有些局促,手不安的一会握成拳头,一会展开。
陶慕忽然很想去握住这只手。一种莫名的冲动,让陶慕很想哭。“终于见到你了”一个声音在陶慕心里反复回响着。心底的某种东西忽然之间被唤醒了,不是喜悦,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浓烈的感情。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已经在寻寻觅觅找了他许多年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熟悉感,难以控制的悲伤,难以言表的亲切,难以名说的思念,都是从何而来这些问题,一直困扰了陶慕许多年。在未来的十几年,每次想起聂磊的时候,陶慕都忍不住想起这奇妙的初次见面,都会问自己这些问题。为什么
陶慕紧张的情绪通过僵硬的手指传递给了安欣,安欣奇怪的看着陶慕,勾了勾陶慕的手指。陶慕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只不到一分钟的自我介绍,陶慕却觉得恍如隔世。陶慕转过头,却发现心脏“怦怦”的狂跳着。安欣歪着头看着她,陶慕觉得被人看破了心事,脸一下红了。安欣松开陶慕的手指,如无其事的翻起眼前的书。
轮到陶慕自我介绍,陶慕平淡的站起来:“我叫陶慕,是星河小学的毕业生。我的兴趣是…”陶慕话还没说完,却听到班级某个角落响起窃笑生,陶慕看过去,是一张熟悉的脸,小学的同班同学孙健。小学时,陶慕就很讨厌他。孙健成绩平平却非常顽劣,自己许多难听的外号都是他取的。虽然不知道孙健刚才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是什么侮辱自己的话,才惹得大家窃笑。陶慕不屑的看了一眼孙健,孙健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眼神,不由得先是身体一僵,继而又一脸凶相的瞪着陶慕。陶慕继续自我介绍:“我的兴趣是看书”顿了一下陶慕话有所指的说“讨厌的事是和傻子说话
钟情
陶慕要疯了。她受不了了,简直一刻也受不了了。原来,她觉得聂磊像是惊雷,没有丝毫预兆的出现在她的天空,一声巨响,振聋发聩。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陶慕才知道,他不是惊雷,因为惊雷再响,也终于会雾散云开,雨过天晴。日子一天天过去,聂磊丝毫没有淡去,相反他像一泓清泉,在她的心头绵延不断的流动着,时而温柔,时而激昂,时而优雅,时而狂野,这溪流最后变为激流,变为瀑布在陶慕的耳边发出巨大的轰鸣。陶慕不敢看他,不敢和他说话,甚至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红了脸。从前,陶慕不喜欢上课回答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老师提的问题都太显而易见,蠢到不用回答。可是现在,陶慕总是第一个举手回答问题。她要在聂磊发言之前结束所有的问答,她怕听到他的声音,那声音实在太可怕,一声声都敲在她的心上,她害怕。害怕大家察觉她的失态,害怕老师发现她的慌张,更害怕聂磊知道她的秘密。被自己这样的女生喜欢,聂磊会觉得恶心吧会笑着:“你做梦吧”陶慕想到这里,不由得缩了缩身体,神色黯然。
陶慕这样想,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卑,而是因为聂磊的确优秀。虽然开学短短的半个月,聂磊就已经初露锋芒。文静俊朗的长相不必说,成绩优异,体育全能,以及他自身那股和同龄人不一样的绅士风度,无一不使他显得鹤立鸡群。
安欣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慕。外语课,聂磊在读一篇英语课文,陶慕仿佛心不在焉大半个脸都冲着窗外,看不到她的表情。有意思。安欣饶有兴致的看着陶慕。终于聂磊读完课文,陶慕也慢慢的转过头来,却迎上了安欣调侃的目光。陶慕感觉好像心事被撞
怒意
安欣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平时的课堂表现也不出挑。这次高调的发言,不仅让陶慕也让全班同学大感意外。坐下以后,白小龙调侃的冲安欣做了个鬼脸,陶慕却偷偷的查了查入学考试的成绩。果然,安欣入学考试的外语成绩比其他成绩高一点,不过横向和全班同学比,安欣的外语成绩也就是中等水平。再看安欣的其他成绩,语文成绩比其他成绩也高一点。看来安欣擅长语言类的科目。陶慕忽然感到一道视线,原来是安欣瞪着自己,还没等陶慕说话,安欣就哼了一声冷漠的转过脸去。生气了陶慕一脸茫然。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陶慕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啦”安欣理也没理陶慕抬腿就走了。这个女生太怪了,真的太怪了。陶慕心里一边愉快的想着,一边追过去:“怎么啦你生气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安欣加快了脚步,陶慕看着安欣的背影,心里纠结极了,这个怪的女生,她真的很喜欢。可是,自己也没交过朋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追上去道歉不理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快上课时,安欣回来了,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陶慕看着安欣,想问问她为什么生气,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正犹豫间,班主任于老师走进来,下节课是她的课。于老师进来就算开始上课了,大家安静下来。陶慕无心上课,她似乎总是爱惹人生气,让人不爱打塔她,她还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比如爸爸,比如妈妈,比如和她一起玩的男孩子,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他们都说她是“没用的东西”,都说她“滚到一边去”,都渐渐的,不再理会她。现在,连这个和自己一样怪的安欣都不理自己,都不告诉自己为什么。陶慕觉得很不甘心。现在安欣也再理自己了,大概不可能成为朋友了,那问问她为什么,又能怎么样!陶慕下定决心,嘴巴刚一动,想起安欣不一定会回答自己,而且班主任于老师课堂纪律很严,要是被抓到说话,又要挨骂,陶慕干脆在笔记本上撕下一条纸,写道:“你为什么生气就算以后也不想理我,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写完,陶慕深吸一口气,递给安欣。安欣瞟了一眼,原本不打算理会,却迎上陶慕的目光。陶慕的目光湿漉漉的,委屈,诚惶诚恐,渴望,祈求…似乎还有什么,这个视线似乎触碰到安欣心里的某些地方,那里是安欣心里没有结冰的地方,那里稚嫩柔软,那里温柔缱绻,那里有一个温柔脆弱的自己。安欣拿过纸条提起笔,眼前又出现刚才那一幕。自己回答对问题很奇怪吗自己就不配学习好吗自己就不配让吴老师称赞吗难道哥哥有病
字条
陶慕看着安欣的表情又有些不对,正要问为什么,只听“啪嗒”一声,桌子上多了一个小纸条。是白小龙扔过来的。陶慕打开,上面写着:“聊啥呢,算我一个。”陶慕把纸条递给安欣,安欣没好气的瞪了白小龙一眼。这个家伙,每次都不请自来,还一副很熟的表情,气死人了。安欣刚打算在字条上写字,却听到老师说:“现在前后桌为一组,讨论一下。”白小龙迫不及待的一边转身,一边说:“哎哎哎,你俩刚才传纸条说啥呢”这句话,不但惹来了安欣的白眼,也惹来白小龙的同桌赵春春的一脸狐疑。和白小龙那光芒万丈的性格不同,赵春春是个相当安静的女生,不管做什么,总是轻手轻脚,上课下课也是悄无生气,经常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赵春春好奇的打量着这三个人,脸上写满了疑问却最终没有说话。白小龙早就按耐不住,一遍一遍的问:“你俩说啥呢,说啥呢”安欣被他唠叨的不行,语带嘲讽的说:“我们看入学成绩呢。”说着眼睛还瞟了一眼陶慕。陶慕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成绩心虚或者害羞的样子。白小龙拿起桌上的成绩单:“你们看,我在这,我在这。”其他三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白小龙,第七名,语文89,数学97,外语91。安欣早就研究过比自己成绩好的人,所以知道白小龙的排名,也不觉得吃惊,陶慕根本不把成绩放在心里,看了也是一脸云淡风轻,赵春春倒是一脸不安,她几次想张嘴说:“上课呢,大家快讨论老师的问题吧。”却开不了口。白小龙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却无人搭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忽然他压低声音叫到:“磊子,磊子”陶慕身后的聂磊,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的回过头来,目光顿时迎上白小龙那张满满求表扬的脸。聂磊一脸茫然,白小龙拿着成绩单指了指,聂磊点点头,飞快的写了个小纸条。他用手轻轻点点陶慕的后背,小声说:“帮我给白小龙。”早在白小龙叫聂磊的时候,陶慕就已经低下头去,心里怦怦直跳,慌张的看着窗外,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聂磊会忽然叫自己,而且,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了自己的后背。一瞬间,陶慕感觉身体一下绷紧了,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转过头,慌张的拿过小纸条,递给了白小龙,然后赶紧低下头,自己的脸好烫。
白小龙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你好棒……。”在长长的省略号之后是“聂磊”在名字旁边,还画着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白小龙气鼓鼓的打开把字条扔在陶慕的桌子上,凶巴巴的看着聂磊,聂磊坏坏一笑,又去讨论问题了。白小龙又捡起字条,在上面写这:“自恋狂。”似乎还不解气,递给陶慕说:“你帮我画个表情,鄙视他。”陶慕还在刚才的混乱中没回过神,机械的接过纸条,看到上面清秀的字迹,才反应过来,白小龙让自己做什么。也就是说,自己要画一个表情给聂磊看陶慕的心又狂跳起来,画的不好怎么办画什么表情太萌的表情,会不会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太丑的表情他会不会讨厌陶慕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白小龙却着急的催促着:“快点,快点,不然我叫安欣画啦!”一句话又惹的
懦弱
于老师拿着纸条,看了一遍。冷笑着念了一句字条上的话:“你好棒,聂磊。”念完这句,于老师一把把纸条揉成一团,仍在陶慕的桌子上。一下子,大家异样的目光都集中在陶慕身上。
这句话太让人误会了。看字条的人,可以看到长长的省略号,可以看到后面的“自恋狂”和表情。可是听的人却不知道后文。这句话就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意思。这听起来,就是陶慕写给聂磊的话。豆蔻年华的孩子,情窦初开,懵懵懂懂,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出陶慕上课写纸条跟聂磊告白的画面。班级里已经有低低的窃笑声,似乎还有交头接耳的声音。陶慕低着头,心里乱极了,一遍一遍的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于老师看着聂磊声音缓和了一些,语带深意的说:“咱们班里虽然是小班,可是成绩还是参差不齐,有一些素质比较差的同学。你们要学会把握自己,不能被那些不爱学习的人影响。聂磊,你的成绩不错,你是有希望考上重点高中的,不要为了团结同学,就在上课时胡闹。”于老师的一席话,彻底把这件事定义为后进生陶慕骚扰成绩优秀的聂磊,而且从于老师的口气看来,聂磊是为了团结同学才搭理了陶慕。
聂磊低着头脸涨的红红的,他从小成绩优秀,一直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这是第一次叫起来是被老师批评。他头脑里乱极了。当老师读出字条时,大家窃窃私语,他感觉羞愤难当;当老师把责任都推给陶慕时,他先是吃惊,然后心里有一丝窃喜。然后,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懦夫。他知道字条上的内容,他知道陶慕没有和自己告白,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让一个女孩做自己的挡箭牌。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害怕,害怕自己失去好孩子的形象,害怕和老师顶嘴,害怕说出真相,同学们的目光。聂磊偷偷抬起眼睛,却正对上白小龙愤怒的眼神。白小龙用眼神示意他,快说啊,说出真相啊。聂磊心头一惊。艰难的移开了视线。
这个学校很少有人知道,聂磊和白小龙是发小。他们从小就是邻居,一起读幼儿园,一起读小学,现在又一起读初中。没有人比聂磊了解白小龙,也没有人比白小龙了解聂磊。聂磊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优柔寡断,所有的事都瞻前顾后。当断不断。比如现在,他就应该像个爷们一样,告诉那个嘴下不留情的老师,这句话是我自己写的,
回忆
聂磊看看表,还有十分钟下课。此刻,聂磊觉得脸颊滚烫,如芒在背,似乎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低低的笑声,一定一定是在笑自己。聂磊觉得羞耻,却搞不清这种羞耻是源于老师的批评,还是源自白小龙的鄙视。有一种酸涩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滚来滚去,似乎要爆发出来。他想喊,想叫,想痛骂谁一顿。骂谁呢聂磊不知道。白小龙吗不是,刚才如果不是他站起来,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混乱的局面了。于老师吗于老师这样批评自己,曲解事实,的确可恨,骂她一顿,自己就会轻松吗聂磊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是她毕竟是老师,上课不认真听讲是我不对。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心里最想骂的人,不是她。是陶慕吗想到陶慕,聂磊忽然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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