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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明明是格萨尔王的妻子,她却使用着母亲训斥恶童的表情在呵斥格萨尔王,“停止你这个无聊的游戏,还有你!”

    安蒂缇娜扔出了木盾,沉闷的撞击声也终止了秘银骑士进一步拔剑的可能。

    女人的愤怒总会让男人去主动找理由去谅解。

    ——这是我的妻子。

    ——这是强盾艾塞斯坦的女儿。

    两个人都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息。

    “一个孤岛上的王者,一个一骑当千的骑士,你们两个现在比争夺玩具的小孩还要可笑!回去!”

    安蒂缇娜一脚踢上了格萨尔的腿上的两块肉,格萨尔王悻悻的走开,他摸着肮脏的发辫在说:“征服世界的果然只能是男人。”

    “而女人驯化征服了世界的男人。”秘银骑士接着说。

    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因为安蒂缇娜和解,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相互击肘。

    女人在阿斯灵面前坐下,她把木盾翻转,把草药放进盾后的凹槽中,随手拿走了阿斯灵还不适应使用的战斧,用斧柄碾磨草药。

    “把手张开。”女人命令着,“如果你是沙特阿卡人,我现在给你的就是一壶麦芽酒,沙特阿卡人清醒的时候感觉不到痛,醉的时候把痛当成享受,你不一样,我们都来自大陆。”

    “张开手。”女人不耐烦的再一次命令,“被烫傻了?”

    阿斯灵向万骑长投来眼神,像在求助些什么。

    “我看了,草药中有覆罂草、海拉菇,还有蓝纹花,都是大陆的药材。”

    秘银骑士为了打消阿斯灵的疑惑,在进一步解释:

    “覆罂草能缓解疼痛,海拉菇能促进伤口的愈合,还有蓝纹花,贵族常常一朵难求的花朵,这通常用来敷脸,女士都很喜欢,可以平整皱纹,去除疤痕——格萨尔王的生意做得很广啊。”

    万骑长忍不住试探一句,他总觉得格萨尔王口中的“生意”其实是“掠夺”的粉饰。

    安蒂缇娜没有回答,因为碾磨得粗糙,她把药材放进了口中咀嚼,两边胀鼓鼓的脸颊,比贪吃的小猫还要可爱。

    她满脸怒容的,含含糊糊的骂着阿斯灵:“蠢货,手——张——开——”

    阿斯灵比见到霜狼还要惊恐,他还不敢告诉旁人,在祈福暖冬和丰收之后,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iishu)是,,,,!




第四十二章 秘银骑士:把恐惧抽丝剥茧
    【】(iishu),

    ()“唔唔唔——呜呜!”气呼呼的安蒂缇娜嘴中含满了草药和口水,看到阿斯灵这样呆滞的状态,拿着战斧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似乎在说,要么让我把草药涂在你手掌上,要么让我砍掉你的头,试试草药会不会促进头颅的生长。

    阿斯灵看着安蒂缇娜,美丽和武力如果可以融合,那就是眼前的样子——女武神,阿斯灵是在心里这么评价这位女人的,沙特阿卡的海风吹走了她所有的文明病。

    “我,”阿斯灵欲言又止,在容貌已经完摆脱了娇贵的女人面前,他弄不清楚用大陆通用语是不是一种冒犯,“我——没事。”

    如果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都会显得太小声。

    安蒂缇娜耐心耗尽,她把草药喷在史官脸上后,反手就是一个火辣的巴掌,随后她握着斧头一个急退,做好了战斗的姿势——在沙特阿卡生存了太久,安蒂缇娜对男人的认知已经具有足够的偏见,她认为但凡一个男人被耳光羞辱之后,接下来一定是不顾生死的反击,可是——投入战斗状态的安蒂缇娜都愣住了,史官,阿斯灵,古斯塔夫靡下的战士,竟然完没有反抗!

    她垂下了战斧,认真审视起阿斯灵的状态,对她而言,这是一个判断对方战斗能力和行为标准的最好机会。

    阿斯灵面庞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享受着这种另类的温热,直到安蒂缇娜的口水温度在脸上完冷却,史官才用新的衣服擦干净了脸上的草药,那张脏乎乎的脸暗藏着无法言喻的兴奋。

    他向万骑长慢慢张开了双手,同时也在向万骑长重复自身的身体状况。

    “万骑长,”阿斯灵的手掌虚握,“我在刚拿起红铁的时候千真万确的感觉到了痛,但是那种痛不是烧灼的痛,是一阵一阵的拍打。”

    秘银骑士不理解这种痛楚,身着秘银铠甲的他,就算进入巨龙的吐息中能成为千年的寒冰去抵御,进入刀山剑冢,则能成为灵活的鱼,他不明白手握红铁之后人类该感觉到哪种痛楚才是正确的。

    “是这样的,疼痛意味着我们还活着。”秘银骑士的教导从来不分场合,他对自己更加苛刻,据说他曾经在箭矢如凶雷的战场上爬上了战壕,借助箭头的反光,忘情的书写他思考了六天的灵肉二元论。

    “后来,”感觉到万骑长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阿斯灵又把拳头握紧,“后来,我根本没有闻到到皮肉被烧烂的肉香,除了一击持续到现在的穿刺,我什么都没有感觉。”

    “有疼痛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山洞中平躺的人,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没有前行,阿斯灵,张开你的手,让我看看。”

    “不用看,我没事。”阿斯灵支支吾吾起来。

    秘银骑士为很多战士都进行过心理治疗,他认为只要把恐惧抽丝剥茧之后,罗列在战士眼前的就只是一条条逻辑清晰的真相,而真相不会让人再一次滋生恐惧。

    “你的双手还接在你的手臂上,而你手臂稳稳架在双肩,能够感知到疼痛,说明的是,阿斯灵,你仍然健。

    “我为疼痛分过等级,凭借我在战场上的经验,做了大致的和细致的分级。

    “三级疼痛,可承受,且不影响生活的疼痛。具体表现在躲过致命锋芒的刀伤,冲锋时击中四肢的箭伤,逃命时的踩踏。以战士的体质在做一次细分,还可以表现为蚊子叮咬一样的疼痛,无足挂齿的疼痛,看到流血时通过仔细体会才发现的伤口,等等。

    “接下来,就是二级疼痛,不可承受,影响生活,且需要医师疗愈才能痊愈的疼痛,具体表现为被砍断的躯体,粉碎性骨折的骨头,大面积的深度烧伤,毒箭的穿透,针对战士的体质,还可以做一次细分——”

    阿斯灵被唠唠叨叨听得头大,他打断了万骑长对于疼痛的剖析,滴着冷汗,面带着遭受了一级疼痛的表情在说,“万骑长,我真的没事。”

    史官的双肩被万骑长强制性的振奋,秘银骑士抓住史官瘦弱的肩膀,坚定的在问他,“我勇敢的战士,告诉我你忍受的是几级疼痛,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

    因为担心再次强调“我没事”后会诱发万骑长对于一级疼痛的滔滔不绝,史官聪明的问,“有没有四级疼痛?”

    “有。”秘银骑士肯定到,“但是不在我的战争疼痛清单中。”

    “那我的疼痛就是四十级。”

    一旁的安蒂缇娜受不了这两人的情调,于是再一次爆发了怒火,她上前来一脚踢到了阿斯灵的胸膛,坐上了历史,把持笔的手高高擒住,这样一来,再紧握的拳也会因为关节的扭曲而轻易散开。

    “我离开大陆不算久,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丢失了战士的心肺,检查伤口,检查伤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给弄成了情窦初开的男孩女孩的你来我往,欲迎还拒!就算罗德城之前的肥猪领主,奥诺玛默,他的战士在受伤之后也只是像妇女一样嗷嗷的要刀伤药膏,你们呢!你们在讲什么鬼情话!”

    “我真不知道我的父亲,强盾艾塞斯坦为什么要帮助古斯塔夫屠龙。”安蒂缇娜补充的这句话很有戏剧性,因为她是在阿斯灵享受的哀嚎中吼出来的不满——虽然没有必要,但是她掰断了阿斯灵的小指。

    整个手掌终于打开了,比女孩第一次面对雨云还要艰难。

    “万骑长,万骑长!”阿斯灵在呼救,“二级!二级!二级疼痛!”

    “不,”万骑长看到贴在手臂的小拇指说,“在细分层面来看,这只能算上等三级的疼痛。勇敢的史官!享受这个疼痛!因为你还活着!”

    阿斯灵因为过去的某些职业,让他总是喜欢在某些方面获得补偿,比如现在,他正享受的,是安蒂缇娜,这位孤岛之王的女人遗留在他脸上的芳渍,还有背上被两块肉坐住的压力,最令他陶醉的,是想象出的,来自安蒂缇娜身上的潮热。

    “嗯,好,我在享受,我非常享受。”

    (iishu)是,,,,!



第四十三章 秘银骑士:顶着转盘的银针
    【】(iishu),

    ()女人都了解男人,她们奇特的功能在于,在一个人群密集的大厅中,也能知道有哪些眼神垂涎着自己锁骨。

    当阿斯灵用曼妙的声音在说,“我在享受”时,安蒂缇娜知道这个蠢货在享受什么,一句谩骂还没有出口,她和秘银骑士一起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史官手掌上没有一点烫伤,皮肤完好,能看见清晰的掌纹。

    一绺细血从手掌的中心比尿不尽的老人还要断断续续的流出,在两个人的凝视下,这唯一一点的伤痕也开始愈合。

    新肉生长,从手中顶出一根老旧的木刺,诡异的散发着浓烈的墨香。

    那个新鲜的一点伤口,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稳定在就算是活了八百年的医师看起来都是从幼时就伴随至今的伤疤。

    安蒂缇娜惊恐的搜身,她以为可以从放肆的史官身上找到任何可以消除她惶恐的护具——可能他使用了某种工具,才让双手得到了保护。

    秘银骑士更加理性与冷静,他旁观了阿斯灵播种绿意的整个过程,那个时候,赤果果的阿斯灵只穿着格萨尔王赠与的鼹鼠皮长袍,不可能有任何东西携带。

    唯一的变量,是史官在触摸绿意的途中,秘银骑士在不断的向天上那颗最亮的星辰默念赞歌,他在向主神埃拉,还有六花上的上神祈祷,希望祂们能在此刻托起阿斯灵的双手。

    这不可能应验的,秘银骑士时常在战前带领将士们祈祷,他最知道神灵不可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祈求。

    你祈求饱腹,神灵不会给你送上黑面包,只会告诉你存在一个地方值得耕耘,最仁慈的那一类神灵,会告诉你大致的方向。

    你要跋山涉水的寻找,你要千辛万苦的求来耕种的资格,你要劳心劳力的经营,最后,才会得到酬劳。

    而这个时候,经历苦难的人绝对不会把所得的归于神灵,他可能因为辱骂神灵遭到天谴,可能因此成为无神论者,也可能在一次次的餐前感谢中,加深对存在主义的怀疑。

    秘银骑士知道,就算在阵地见到了神灵降世,祂告诉凡人们,你们终将胜利,这场胜利也是以惨痛的伤亡为代价,不是在圣言出口后,对方就丢盔卸甲。

    阿斯灵的伤疤另有深意。

    这就是秘银骑士的猜测,如果真的有仁慈存在,那么这个直接有效的仁慈是来自恶魔的赏赐。

    史官的另一只手被架起,他比纸厚一点的背承载了一左一右两人的重量。

    一边温热,足够满足幻想;一边冰冷,如同刀锋刺骨。

    万骑长,你好像真的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壮。在双臂都被架起的情况下,历史学者发散的思想又发散开来。

    秘银骑士审视着阿斯灵的另一只手,没有那个集中在一点的伤疤,但是必然会存在的烧伤——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秘银骑士想不明白。

    他用枚举法在心中成书的所有伤口类型,都找不到对应的类别。

    他又望着祈求时的望着星辰,想从遥远的光芒中找到端倪。

    那颗最亮的星辰在他眼前溃散,明亮的磷粉清晰可见,他甚至看见了星辰的移动。

    这个时候,万骑长感觉自己是一个头顶着转盘的银针。

    转盘上绘画着世界的图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力以这个银针为中心,转动了转盘,否则,以如此平凡的身躯,怎么可能在几个呼吸之间,窥探到星辰的轨迹。

    每一个还在闪亮着的星星,都是还有胎动的因果之卵。

    今天,在星辰可见的轨迹中,万骑长看见了一次因果之卵的孵化。

    圆形的,溃散的,光亮的因果之卵背后,展开了一对羽翼,很小,很常见,是一种令人惊讶的平平无奇,当月亮躲进了黑云,羽翼的飞腾让因果之卵向秘银骑士盘旋着一条弧线飞来。

    它离秘银骑士越来越近,形状还是这么渺小,和举目仰望时的大小没有什么差别。

    一阵阵扇动着的风把光磷扑进了秘银骑士面甲中的眼缝中,让他拥有了一万对复眼。

    一圈圈的光环笼罩了秘银骑士,使他看起来成为了满足凡人想象的神灵。

    光环疏密有度,具有灵性,它在秘银骑士的身躯上缠绕着大型的光环,当它飞翔到秘银骑士的手臂则变成了更小的光环。

    万骑长没有在掰弄阿斯灵的手臂,他腾出了一只手,伸出了食指,更小的光圈则在指间成形。

    因果之卵在指间悬停了。

    美妙而神圣的磷粉均匀且持续的播散在秘银骑士的手指上,这让秘银骑士感到了遗憾,他很想此时身受重伤,来体验身心急速痊愈的感觉。

    这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妄念,就像部分富足的人会怀着猎奇的心,为了完成某一本小说,去体会贫困,他会更用心的咀嚼贫困,而不是变成贫困者那么麻木,因为很快就能逃离,只要愿意,随时都能逃离。

    “光蛾。”安蒂缇娜看到如神灵样闪光的万骑长之后说出了一个扫兴的,又极度真实的答案。

    扫兴到什么程度?用史官的话来说,就是在他大气磅礴的史诗记录之后,一个自以为高明的细密画师,总是要在文字后面搭配一个插画。

    伪装成因果之卵的光蛾在谜底被揭穿之后飞远,重新在为发光的物体镀上经不起认真审视的神圣,直到明月从黑云中完成了休息,光蛾才会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秘银骑士从恍惚中醒来,他明白,自身的身体条件对魔力的感知非常的敏感,也常常被敏感误导,分不清魔法常识和生活常识的界限。

    “谢谢。”秘银骑士眼中的一万对闪光的复眼暗淡下来,郑重的感谢把他抽出迷海的安蒂缇娜。

    安蒂缇娜在视察了阿斯灵的伤口后就从史官背上离开。

    阿斯灵背部软绵的触碰,还有手臂的潮热,都是史官想当然的臆想。

    他的双臂麻木,已经不受控制——因为他感受不到手臂传递过来的求救信号,当光蛾飞过,无差别的撒下磷粉,让阿斯灵看起来像骸骨最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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