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你还真有?”塞万诃德一面跟随着奥尔罕的脚步一面询问。
“越被禁止的东西,就越该拥有,不是吗?”
当房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富丽堂皇,而是——
“我怀疑你们是盆林人,怎么任何时候都在打混沌牌?”塞万诃德忍不住批评了在柳巷的红楼中初遇时也同样牌不离手的三人。
推钱者看到手牌不佳又准备混淆牌桌,专注者正在准备大骂,出千者背对着塞万,刚好可以看到他用熟练的手法置换了一手好牌。
“我们不靠玩着牌等你,消磨时间,还要我们去考察你的老马呼唤春天的方式么?”
推钱者从牌桌起身,比奥尔罕还要有主人模样的邀请塞万诃德进屋。
奥尔罕最后进来,关上了门——并且用身体紧紧的挡住,待房间安静,奥尔罕终于发话:
“人都齐了,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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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塞万诃德:在皮下形成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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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对奥尔罕产生的狭缝就来自于此,塞万诃德经过梅菲斯特提醒后渐渐就察觉过来,这个英俊,财力颇丰,甚至有些地位的年轻人对自己这么全力相助,存在着一些隐情。
塞万诃德不是不愿意帮助他们,而是觉得如果求助者迟迟不提自己的困难,那这件事情的施行,绝对是违背着各种各样的戒律。
奥尔罕和他的蔷薇侍从挡住了门,另外三个人也全部从牌桌上起身——除了推钱者,另外两个人对牌局都是恋恋不舍的模样。
五个人把塞万诃德围在了中间,书斋骑士下意识把梅菲斯特护在了身侧。
在有些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塞万诃德长剑的破空声在郊外的别墅响起。
这个别墅的采光有些不佳,除了太稠密的榛树遮挡着光线,这里的窗户是用牛膀胱制作的,让为数不多射过来的光线更加朦胧。
“这是为了什么?”专注者不解的在问塞万诃德拔剑的原因。
“目前的气氛让我感觉到危险。”塞万诃德持剑转了一圈,和每个围困住他的人一一对视。
“那这个做法也是错误的,”蔷薇侍卫用后背把门用力一顶,冷淡的在说,“我们有五个人。”
“对,这个做法是错误,对付我你们需要再召集五十个人。”
“收起你的剑。”推钱者向前走了一步。
而塞万诃德立马转身,用剑把他逼退,“啊!”书斋骑士的语气没有这么随和了,“你们最好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如果这样能使你的心里感到安全,你就这么做吧。”奥尔罕向每个人点头,示意他们听从塞万诃德的要求,不做多余的动作。
“最好,我的建议是,你们五个人最好抱着恐惧的心态,把你们的——正事,小心翼翼的说出来。”
“我理解你的误解,我也不会为了你的误解置气。”奥尔罕开始了动作,三个牌友也开始了一样的动作。
“喂!”蔷薇侍从呵斥着,“随你们吧,我不可能这样做。”
塞万诃德手中紧握的长剑落了地,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梅菲斯特羞红的脸颊快要滴出了血。
“你们!这是!干什么!”塞万诃德置疑的双手都僵硬在了空中。
“所以我才让他们别这么做,”蔷薇侍卫脱下了头盔,棕色的长发爆瀑一样泻到了双肩,“这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
当头盔不让蔷薇侍卫的声音闷声闷气之后,这个女人的声音意外的好听。
在决斗前,奥尔罕为每个人的臂膀上都佩戴了银色的金属袖环,每个臂膀都被勒的很紧,理由是混战的时候太容易把自己人伤着,如果注意力已经涣散到分不清敌我,就以袖环为标识。
现在,当他们都脱去上衣之后,袖环才体现了它真正的作用,每个人臂膀上都有了刺青。
塞万诃德在战斗结束后才发觉了臂膀的疼痛,当时就毫不在意,也没有多加注意的就把袖环扔掉。
这时,当衣袖挽到肩头,他也看见了臂膀上的刺青。
他拍了拍臂膀,原本连臂膀都有些下垂的老态的手臂,在这段不长的旅行中增添了些健壮。
“石银墨。”书斋骑士挤了挤结痂后判断着。
“对,”奥尔罕拍了拍纹身,“一种只要流进了伤口,就会在皮下形成胎记一样的图案。”
“这个图案不太安分啊。”塞万诃德放下了衣袖,“你呢,我记得你当时以全身铠甲,足够显眼,拒绝了袖环。”
女侍卫把夹在臂弯的头盔翻转,拿给了塞万诃德看,在头盔内侧,也是这个图案,“都一样,除了特定的时候,我不会卸下这身铠甲。”
“你取下头盔的时候,差点吓我一跳,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我立马就会看到——”
“塞万——”奥尔罕打断了书斋骑士,“我给你的那支鹅毛笔,原本是计划给她的。”
“哦?”
“她的想法和你类似,为了更好的书写骑士小说,把自己装扮成想要书写的那位骑士。”
“除了买不起秘银。”女侍卫自嘲着,“后来奥尔罕告诉我没有必要去受肉塔冒险,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会扮演骑士的诗人,要用你来试试。”
“我不是扮演。”
“后来奥尔罕也这么给我纠正,他说你不是扮演骑士,你就是骑士,还有可能是唯一的,仅剩的骑士。”
“我接受这个恭维——不过,”塞万诃德重新向奥尔罕发问,“你为什么要把来之不易的入场劵随意送人?我在受肉塔外看到了一些悲惨的场景,不少诗人快要饿死都没有得到能够入场的鹅毛笔。”
“这个嘛——”奥尔罕顽皮的笑着,“私生子的攀比心吧,我表面上是向哥哥邓肯输入更多必将失败的诗人,提高他的晋升的可能,又暗中,嘿嘿嘿——”
“又暗中在找那么一个两个有赢面的诗人进入受肉塔,把哥哥击败。总之,两种结果都是他皆大欢喜。”女蔷薇用力锤了下奥尔罕的头。
“玩世不恭。”塞万诃德总结。
“对!”所有人一起在说。
女蔷薇补充:“还蠢。”
推钱者补充:“还自以为是。”
专注者说:“也没有他哥哥慷慨。”
出千者说:“对外貌也有着没有根据的自信。”
“同时,”奥尔罕展开双手,微笑着接受了所有的批评,“也有着难以置信的胸怀与包容心,以及出众的魅力。
“我几乎只有一个女性不能征服——我的母亲。当她看见这么多亲生的儿子中,只有作为私生子的我越来越像城主就火冒三丈,无论是样貌,神情,举止,还是思维,我都是离城主最近的那一个。
“不过她越生气我就越开心。啊,悲哀的私生子,就算像摇尾狗一般的取悦他人,也会因为尾巴的频率太快得来蔑视。”
塞万诃德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自嘲,他觉得现在的反差太大了,轻松的氛围下,每一个人都刻下了沉重的纹章,这是秘银骑士叛逆古斯塔夫后,在头盔上绘制的图案——灭世的巨龙正在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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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塞万诃德:单独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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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暗示着叛逆的巨龙纹章,塞万诃德心里有一些无奈,结果到了现在,威尔对我的诽谤反而在事后应验了。
“各位,你们的见识和经历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我童年的时候多,”塞万诃德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我必须要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知道这个图案的意义吗?”
“秘银的诺兰,这是他的纹章。”奥尔罕毫不迟疑的回答后,穿上了衣服,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女蔷薇重新戴上了头盔。
“诺兰和他的名字一样,在格兰特大陆快要销声匿迹。
“你们认为崇拜一个叛逆了征服者古斯塔夫的骑士就代表了你们以为的反抗和自由?
“你们认为有了相似的刺青,就有了他的精神?
“还是说,你们认为仅仅是叛逆这件事情,就足够标榜自己的了不起?”
奥尔罕抵住房门的背感觉到一阵阵震动,仆人拿着艾莉岛的葡萄酒敲响了门。奥尔罕询问着塞万诃德,“我们能坐下来谈吗?我感觉你一路都太紧张了,完全是准备随时找一个理由和我们打一架。”
“不是我找理由和你们打一架,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创造打架的理由。”
“好好好——”推钱者接话,“我们确实不能向你这样如此透彻的了解骑士的规则,你是天生的骑士,规则自出生时,不出生前就刻在了脑中,我们不同,我们需要通过和你相处,才能从你身上学习到一星半点,你说,对不对?空卷骑士?”
塞万诃德本来都接受了推钱者的恭维,坐上了椅子,然而听到最后一句“空卷骑士”,他气得腾的一下站起,他怒气冲冲的提醒着:
“阁下,我愿意相信你们的高尚,你们在我接受七神审判的时候,接受我的点拨,在那一瞬间脑中有了**的光忙,我必须承认,在响应我的号召时,在一起并肩作战的过程中,你们都是不折不扣的骑士。
“然而,我不愿意看到这个光芒是夜间的萤火虫那般短暂,空卷骑士?我想你这句话是想嘲讽我的‘空卷’,我要告诉你,并且提醒你,在受肉塔,我完成了试卷,写得满满当当,只不过最后它成为了替代决斗仪式的白手套。
“最后,最后的最后,我不惜以心血毁灭为代价也要捍卫的公道,起因,是为了邓肯辩护。也就是你的哥哥。”
塞万诃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奥尔罕。
奥尔罕全盘接受了塞万诃德的指责,他没有做出一点反驳和愤怒,把葡萄酒从壶中倒进一个又一个的高脚杯。
“不会有哪种愤怒配得上与美酒搭配。”女蔷薇巧妙的化解了专属于塞万诃德的剑拔弩张。
书斋骑士不仅醒悟,把心情陶醉在了酒中,还不得不佩服女蔷薇的这句妙语,他暗中决定,要在《骑士回忆录》中,为这句话写一个单独的章节,从女蔷薇的秀发开始写——不,从女蔷薇的战斗开始写,直到最后才点明她是个女人,这会让回忆闪光。
直到喝到了第三杯葡萄酒,塞万诃德的紧张才放松下来,他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房间。
房间的中央没有火炉,可能是森林中的潮气太大,烟囱砌在了房屋的四角,地板是用松木铺成,墙上挂着一排排甲胄和闪亮的武器,墙面最下面一排,还挂着各种闪着精光的碟子和勺子,奢侈的地方在于,银勺子比木勺子多。
四角烟囱的顶部天花板,都被熏得黑漆漆,天花板的挂钩中,刮着的尽是些猪肉,鹿肉,火腿,牛里脊,还有各种各样的肉肠。
林间别墅?
好像不对,这个称谓完全低估了这个住房。
“嗯——”出千者看到了塞万诃德在醉酒中不加遮掩的疑惑,他用眼神问了问奥尔罕,在准备开口时,女蔷薇认为她更适合解释。
“这个不是奥尔罕的住房。”
“如果妈妈知道私生子有这么大的住房,会把我的皮给剥了。”奥尔罕在嬉笑了吞了一大口酒。
“是为了打猎方便,在森林里修建的行宫。”女蔷薇做完了最后的解释。
“你的姐姐是个优秀的女人。”塞万诃德感慨。
“是妹妹。”女蔷薇纠正。
“你轻浮如此,居然有个这么稳重的妹妹,果然,世间万物都有额定的总和。”
女蔷薇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奥尔罕不停的指责,“这是艾莉岛的酒,这是罗伯特酿造的,罗伯特,在地狱酿酒的那个!现在喝一口少一口,你居然喷了出来。”
“自从听说了新城塔希提发生了这件事,我第一时间就是否认这个结果。”塞万诃德推开了酒杯,突然而来的负罪感让他觉得自己在喝罗伯特的血。
“他在天堂酿酒?”奥尔罕问。
“他不可能毒杀威廉的父亲,他的被定罪,就好比——”塞万诃德喝酒之后脑袋就忍不住的疼痛,他扶着额角在解释,“就好比,真正的行凶者逍遥自在,把制作武器的工匠推上绞刑台。”
“因为塔希提是座新城,”女蔷薇说,“危机与机遇,上升与野心,荣誉与手段并存的新城。就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把戒律之鞭向哪里鞭打,把真正的凶手惩戒——
“好不容易建立的秩序又会变成一片混沌。没有不会被驯化的野性,也没有永远蓬勃的野心,等到那里的上位者把牢笼修筑牢固,后账才会慢慢的算清。”
塞万诃德听到女蔷薇的冷峻分析,听得头皮发麻,他在胸口画了无数次的圆,手指在空中点了无数次,“令人佩服的智慧,令人惊讶的智慧,令人毛骨悚然的智慧。”
专注者打了响指,用双手打,在每个人面前都提醒了好几次,他做事情几乎都是以目标为导向,总是紧盯着目的地,因此眼睛都有些往斗鸡眼发展的趋势。
“各位,各位,各位!”专注者的怒气比即将胜利的牌局被打乱要轻些,“我们把他叫来,不是要讨论那件事情么?怎么话题越说越远?连葡萄酒都喝空了,都没人提?你们是在和老友践行?”
“不不不——”奥尔罕舒适的翘起了腿,“我们正在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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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塞万诃德:十年的十八个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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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者满脸疑惑,他感觉现在的谈话就像是在定向的射靶,不过所有的人都在刻意忽略了靶心,对着标靶后面的墙【身寸】的不亦乐乎——难道你们是在等这个靶心自己跳进你们的【身寸】出的箭矢中?专注者差点吼了出来。
“你想一想,你的性格让你吃了多少亏?哥哥进入受肉塔时,让他们这两个混蛋扮演骑士,让你这个正直而憨厚的好人扮演侍从,你知道原因吗?因为邓肯一直就认为你是侍从,可能还是奴隶,你的脑筋简直,统统,无一例外都是直线和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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