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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默多克让两只黑羊站在了自己两侧,漆黑中一竖素白,公正之神恢复了神性。

    “奥犹朵拉,我们不能斗嘴了。主神们没有了蜜酒!”

    “哦,真是及时又智慧的提醒,你不说我还险些忘记了。”奥犹朵拉扶正了黑片,戏谑的说,“彻底没有了,埃拉最后那点意志把我们两个最不受待见的天神驱使到因果碟上,就再也没有发挥作用,那个名为命运的长鞭和埃拉的酒劲一起消散。”

    话说到最后,奥犹朵拉索性取掉了黑片,叠在一起,放在了怀中,“不然埃拉会找你?没有发生这件事,埃拉迷路了都不会来到黑白宫殿。”

    蜜酒,默多克在因果碟上默默的叹息着,回忆起法典最开始的记录,在天上之城中,所有书籍的卷首,都记录着同一件事情:关于创世。

    在更加庞大的世界里,有一朵绚丽的命运之花,她的根扎在过去,在现在成长,最终在未来开花。

    命运之花有六个花瓣,花瓣上的花露中孕育着最初还未成型的六位天神,六位上神之外,只有主神埃拉吸取了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力量,埃拉神威无比,超越了神灵该有的诞生方式,当命运之花开放时,埃拉就站在花芯,高傲的看着六个即将消失的花露。

    埃拉用拳头打进了其中一个花露,由此,战争之神诞生了。

    接着埃拉用额头撞击了另一个花露,于是,智慧之神在此孕育。

    埃拉还用了最原始而本能的方式深入了第三滴花露,生育与茁壮之神也在花瓣上活动起筋骨。

    智慧之神担心智慧的车轮太过迅速,于是和埃拉一起,唤醒了克制。

    战争之神认为战争需要足够的战略储备,用长弓的余波震醒了富饶之神。

    六位天神都在忙碌中忽略了最后一滴花露的存在,这滴花露越来越小,开始逐渐流到花瓣的边缘,六位天神一致的毫不在意,甚至期待着里面的生命快些消失。

    花露滴了下去,当天神们准备歌颂新生及永生的生命时,那片花瓣颤了颤,一个瘦弱又恐怖的身躯爬上来。

    “介绍下。”这位还未出生就被期待死亡的天神对众神说,“我是亡灵之神,奥犹朵拉。”

    当埃拉创造了六位天神后,这位主神的迷茫比孤独时还要浓烈,怎么办?我怎么办?其他六位神怎么办?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们除了活着,还能做些什么?

    “咳咳。”亡灵之神看见迷茫的埃拉清了清嗓子,“我险些孤独的承受命运,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我其实想了很多,埃拉,命运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无力对抗,蜜酒就是答案。”

    (iishu)是,,,,!




第十八章 凡人:智慧封存在油画中
    【】(iishu),

    ()一杯毒酒,对于见惯了宫廷斗争的贤王来说真的算不上阴谋,这几乎就是最简单直白而有效的杀人方法。

    马奥琉斯脸上流露出不屑,他认为,可能只有仁慈的教皇才会觉得这是残忍的阴谋。

    “你好像不太在意?”

    “我见了太多的死亡,麻木到对生命都放弃了珍稀。要我说,真要惋惜的,不是哪一位精英,伯爵,领主的去世,还真的只有这位酿酒师值得我选择善良,如果他在地牢,我会直接特赦,他的酒真的”贤王拿着空杯细细品味。

    “如果他真的在地牢,你一样会让他死。”

    贤王闻够了自己的酒杯,拿起教皇的空杯细闻,“正因为他死了,我才说这话。”

    教皇康茂德在胸口画圆,手腕从胸口滑到额头,食指对着天空一点。

    “站在山顶,就看不到绿草上的水珠。”康茂德看着酒杯,里面还有几点葡萄酒的残渣,看起来像是酿酒师罗伯特在圣光下唯一残留的灵魂,“成为了贤王,也不会对一个人的死亡产生悲悯。”

    “你要我为他祈祷?不会,绝对不会。”

    马奥琉斯看着教皇房间中的油画,是第二任贤王兰德在马车上为农夫宣扬美德的场景,兰德的这个举动为教会的存在打下了基础,“开拓者迈特把我的祈祷时间提前透支在了他治理的时代。”

    教皇康茂德不易察觉的抬了抬嘴角,他想笑,又觉得不妥,毕竟正在谈论一个逝者。

    “他已经足够幸运了,我的记忆中,还没有人在死亡后能同时得到君权和神权代理人的同时讨论,而且溢美大于了批判。”

    “可是,这杯酒中,就有我要告诉你的答案。”康茂德又拍了拍胸口,再次强调这个意见只是他自己的判断,不代表天神。

    “祈祷后才说?”

    “祈祷,忏悔,受肉,重生之后,我才会说。”

    “那你别讲了,说实话,我早就有判断,我之所以问你,没错,你,康茂德,我向你询问不过是想增加些正统性。”

    马奥琉斯重新在头顶上扛起了王冠,他握住门把,准备用力摔门的时候,教皇康茂德居然唱起了歌,是一首歌词不被市井理解,但曲调广为人知的歌。

    “贪婪的生灵一次次向神灵祈祷,

    仁慈的神灵,端出自己的血与肉,

    满足一个个祈求。

    神灵被啃食殆尽,

    于是,

    把自己的智慧封存在油画中。

    贪婪的生灵把颜料扔进酒杯,

    以期获得满足私欲的智慧

    ”

    “你在唱什么?”

    “最近流传最广的歌谣,来自一位目盲的诗人。”

    “继续唱下去。”马奥琉斯敏锐的意识到歌曲中有些真实的故事。

    “你在光明正大的命令一个神灵的代言人,哈哈哈。”康茂德没有觉得被冒犯,笑得还是很和蔼,“不过这次你拿刀架着我脖子上命令也没用,这是诗歌,不是祷文,我忘了,只记住这个部分。”

    马奥琉斯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在倔强中不得不服从,他带着王冠,宽下了衣服,这么多年的和平,并没有让他长出臃肿的肥肉。他背对着神父,默不作声。

    “祈祷。”教皇康茂德的温柔中带着权威。

    贤王开始祈祷,想象不到,他居然也能把祷文一字不落的背出。

    “忏悔。”

    “我有罪,世间最大的罪,我成为了贤王。”

    康茂德拿出了皮鞭,他没有用力的鞭打贤王,只在贤王的脊梁上轻轻的滑动了七下,同时象征着被赶走的七宗罪,被赐予的七美德,还有最崇高的七位主神的宽恕。

    “现在,受肉”

    康茂德拿出了玛那饼,放进贤王嘴中。

    玛那饼有些像白面包,有面粉的味道,它太小了,还没有咀嚼,就不知不觉进入了胃袋。

    “最后一步了,马奥琉斯,重生。”

    康茂德离开了一会,端着酒杯给马奥琉斯灌下一杯葡萄酒。

    马奥琉斯喝完了酒,穿好了衣服,他感觉王冠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清晨雨后的石板路那样顺畅。

    “我很诧异,马奥琉斯,我没想到你愿意接受。”

    “我在歌谣中听到了答案。”

    “所以你之前没有答案。”

    “有,不过很迷茫。”

    “不像贤王说的话,不,不像贤王马奥琉斯说的话。”

    “我比你更诧异,教皇。”

    “在诧异我为什么还有酒?”

    “不止如此。”

    “那是我私心留下的珍藏,这位酿酒师最后的作品。”

    “还有一点。”

    “哈哈哈。”康茂德又笑了起来,“吟游诗人?”

    贤王用高傲的沉默来回答。

    “马奥琉斯,你仔细闻闻,圣都奥纽斯到处都是酒香,前所未有的酩酊大醉,你在听听人们的对话,最粗蛮的人都努力让语句押韵。”

    贤王同样在用沉默维持尊严。

    教皇康茂德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市民的喧闹一下子涌了进来,疯狂的程度让贤王都在担忧,这样的能量,幸好都消耗在信仰中,如果是变革……贤王还没有细想就立即打住了思绪,他感觉毛骨悚然。

    教皇不断的重复着抛撒圣光的动作,笑呵呵,乐盈盈,但嘴里并没有说任何祈福的话。

    “马奥琉斯,越抓住什么,就越留不住什么。你见过黄沙吧,你双手一捧,能捧起一大捧,你用点廉价的工具,可以在黄沙中修建一个沙堡,只要手艺得当,想多大就可以修多大。但你想拥有它,掌控它,紧握它,它流得只比时间,比飞鸟慢一些,这个时候你摊开手,只有几颗砂砾,如果不小心,还会被风吹走。”

    “所以,”贤王开始说话后,康茂德也停止了祈福的动作,他背对着窗户,顺便关闭了窗,“我禁酒,让整个格兰特充斥了酒,我禁止吟游诗人的诗歌,这里反而被欢歌沐浴。”

    “差不多。”教皇用戒指上的宝石敲了敲桃木桌面,传说这样能带来好运。

    “我懂了,你们在贤人会议中决定在十三铜表法上写上的戒律,原来就是这个目的。”

    “不可盲信。”康茂德虔诚的说,每一个吐字都在追忆最初的教皇,眼睛看见了遥远的过去,“因此我们的每一个教士都坚信自己在神学上的选择是自由意志,是天命所驱动。”

    “高明。”贤王垮下嘴角赞赏,“我们的先王只写了,三个词,自由,征服,家园。我现在越来越感觉我除了这三样,什么都有。最富足,最贫穷。”

    “会得到的,当你感觉快失去的时候,放它走,它若能回来,你便能永远的得到。”

    康茂德露出了疲惫的神情。他和贤王一样,都感觉头上的装饰,太重。

    “你累了?教皇?”与之相反的事,马奥琉斯精神矍铄,他的计划快达成了。

    “这是圣都最宏大的教堂,这里可以装下足够多的忏悔,你还有要问的?马奥琉斯?”教皇的眼睛像看着自己的儿子。

    “圣殿骑士团没有在铜表法上刻字吧?”

    “当然没有,他们隶属于教会。”教皇高傲的神情在说,这只强大的军队,隶属于我。

    “他们中出现过背誓者吗?”

    “背誓者,不属于‘他们’这个范围。”

    “属于我的管辖范畴。”

    “当然。”

    “教皇。”马奥琉斯在康茂德面前跪了下来,主动亲吻起胖乎乎手指上戒指中镶嵌的宝石,“谢谢你来圣都,谢谢你给予我的智慧。”

    教皇又和蔼的笑起。

    (iishu)是,,,,!



第十九章 格萨尔:看不到的地方
    【】(iishu),

    ()当格萨尔坐上孤岛的王位时,他看着狂躁的战士有些不留痕迹的心惊肉跳。

    但是,当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单纯的掠夺者时,他一度嫌弃同伴不够野蛮,不够血腥,不够强大。

    在高高的座椅上往下看奥多在上,格萨尔被伊利亚说服带上王冠之后惊叹,我能保证他们没有一个有我这般强大,但是我没法保证我能强大过他们所有人。

    海洋上,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效忠,他和这些曾经不断彼此争战的人故作豪迈的喝下结盟之酒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战战兢兢的状态,格萨尔知道王冠的重量这个句子的含义,这才不是财富和酒,这是荣誉,这是重负。

    在被海民齐呼孤岛之王的那一刻起,真实的格萨尔被吓到呆滞。

    虽然目光锐利,让人不敢侵犯,其实那时他的脑袋空空。他在想,这群野蛮程度仅次与他,但是又没有如他智慧的沙特阿卡人会在什么时候挑衅自己,背叛自己,和自己决斗?

    就在那时,孤岛之王格萨尔明白泰格维森的厉害之处。

    格萨尔曾经以一船地牢的罪人就发现了新的财富,那时他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性,格萨尔的理念,魄力,智慧,在所有人之上。

    但那不叫治理,现在的孤岛之王格萨尔明白,一船人的团队,根本不需要治理,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才叫治理,比如一座又一座的岛,还有宣誓效忠下的人心。

    于是,孤岛之王没有面否定泰格维森实行的规则,他仍然牢牢的掌握着船支的统治权,只做了一些轻微的改动,让沙特阿卡人觉得擅于守卫的王已经过去,现在是擅于征服的王。

    格萨尔对于强大的结盟者会赠送一支伊利亚的船支,而卓越的战士,可以分到更多的掠夺品,但是他绝对不会赠送技术,两千艘战船换不走伊利亚,倾尽所有的铁器,换不走锻造家尼格,他对技术的保密做到了极致,同人喝酒时,格萨尔愿意端出最浓烈的麦芽酒,最芳香的葡萄酒,但是,他绝对不提酿酒的方法。

    好险,格萨尔在铁匠尼格的家中暗自庆幸,伊利亚现在不属于任何一方,尼格还安稳的留在孤岛。

    “你弄坏了船锚!你弄坏了!奥多会用锤子”

    “锤烂我的头?”格萨尔没有感觉被冒犯,他喜欢匠人,现在尤其喜欢,匠人就应该死心塌地的待在沙特阿卡。

    “不会的,尼格。”格萨尔说。

    尼格没有打理格萨尔,跪下双膝对着铁块忏悔:“原谅我给了你残缺的身体,原谅我让外人参加你的出生,原谅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人对你的改造。如果你有愤怒,你去找他。”

    尼格像是陷入困境的囚徒一般,一个劲的指着格萨尔,焦虑的大吼:“如果你还有愤怒,如果你仍不满意,你去向奥多告状,你让奥多敲烂”

    “奥多不会敲烂我的头,尼格。”格萨尔拍了拍尼格的肮脏的脸颊,孤岛之王敲了敲铁块,他没有让尼格知道真正的雇主是卡兰,他说,“我要的就是这种船锚,我要你用劣等的铁料,打造这种船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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