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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尽天下病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一只喵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

    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17.17
    青霄宫是后宫中一处僻静的所在,原本是夏朝某个好修道的帝王炼丹静思追求长生的地方,宫中到处种着翠竹苍松,景致十分清幽,不过后来的君主都更贪恋浮世繁华,对长生不老没那么热心,青霄宫便闲置了下来。

    如今林阶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淡淡问道:“是陛下要我去青霄宫下棋吗”

    “是,林大人。”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

    林阶又看看他,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胡太后出现了,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

    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18.18
    月色银白,映照着帐中熟睡的那人,她蜷成小小的一团,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就连睡着后双臂还紧紧环抱着自己。

    林阶的心突然就软得不行,白天他吓着她了吧

    他慢慢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脚,原来是左脚被刺破了,她用一块纱布包了一圈,鼓囊囊的像粽子般甚是可笑。林阶无声喟叹,她啊,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连勾引男人都做不好。

    他在她身边躺下,漫无边际地想,她那么笨还要努力勾引人,应该也很辛苦吧又想她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勾引他即便她只是贪图他的权势来勾引他,那也罢了,反正他有权势,她又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就这么凑活着吧,她让他恢复了男人的能力,他需要女人纾解,成了家米叔也能放心些。

    就这样吧,每天搂着她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林阶想,她的确是他的药,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林阶露齿一笑,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全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你让我滚的,我听话滚了,你又来做什么!”阮宁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固然她是智商天坑,但是天坑也有尊严,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病娇身边,莫名其妙要勾引他还被他各种嫌弃,天坑也会难过。

    天色很暗,林阶并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说话时轻微的哽咽,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向她脸颊上摸了下,湿的,撤手回来时他下意识地将指尖在口中吮了下,咸的,那时她的眼泪。

    心底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林阶蹲低了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柔声说:“好了,不滚。”

    “我偏要滚!”阮宁气鼓鼓地说。

    话音未落,男人微凉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地吻干了眼角的泪水。

    阮宁:……

    喵的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亲啊亲!

    身上一凉,却是他揭开了她紧裹着的被子,跟着又是一热,他搂紧了她往床上倒了下去。他有些笨拙地轻

    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别闹了,不滚。”

    阮宁心里生出一丝模糊的暖意,记忆深处,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她曾经无比盼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哄她睡觉,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其他亲人都可以,可是这双手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慢慢淡了下来,可如今这双手,却让她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渴念。

    他有多大年纪了呢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阶怔了怔,她是嫌他老吗他闷闷地说:“三十六。”

    三十六了呢。真正的她是二十一岁,现在的她是十六岁,无论哪一个,他的年纪都够做她的父亲。

    这种诡异的感觉反



19.19
    林思整个人都傻了。

    陈武打了她

    她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腮,老半天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做奴婢的时候她其实没受过什么罪,阮家人老实,阮宁又胆小的要命,除了最后那次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其余那么多年,从没人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不是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咬牙,努力稳住心神,语气和缓地说:“大哥,你别误会,我让给王孟甫捎信不是为了别的,都是为了咱俩好。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到处都是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完了。我写信叫王孟甫过来,到时候我跟他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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