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薛姨妈也无法,只好答应了下来,“只是你什么事儿都没定下来,你却又出去了。原本我还想着到了年下的时候,就给你说亲呢。”
“这事儿我也有了打算,母亲这么说就是极好了。”薛蟠笑道,“虽然是不合规矩,但如今乃是极为关键的时候,我也不闹什么虚礼,还请母亲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想着要求娶林妹妹。”
薛姨妈顿时大喜,破涕为笑,她想着薛蟠要成亲已经许久了,只是她也心疼黛玉,埋怨道:“你这出去了就出去了,怎么还要先定下亲来,这不是拖累林丫头吗?”
“不会的,”薛蟠坚定的说道,他的眼中露出了笃定的光芒,“我绝不会辜负她,如今这事儿发生,我才明白这按部就班是不妥当的,是来不及的,若是什么事儿都到了水到渠成的办,只怕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故此这一次乃是绝佳的契机,我等着把这事儿办妥当了,就出京到西海去!”
这提亲当然是不能直接去的,薛姨妈先去给凤姐打了口风,又和王夫人说过,薛蟠也请人去告诉了邢夫人,邢夫人这才知道薛蟠竟然不是属意自己迎春,虽然很是不高兴,但薛蟠又送了银子绸缎等物来,言明若是事儿办成,必然更有厚报,邢夫人原本就是贪财之人,见到如此,更是也就不言语了。
王夫人听到这话,又和元妃说起,元妃笑道,“表弟如此心思,我是看得出来的,但是他最是懂礼数,我也就不言语,既然是姨妈请母亲这样说,我也自然是要帮衬一二,这个媒人,合该我来做。”于是命抱琴请了贾母来,把这事儿一说。贾母深觉薛蟠懂事,又对着贾家帮衬极大,如今这出京去帮衬军务,也是要照顾四大家的意思,到底是史家那两兄弟如今也是生死不知的,薛蟠年轻才俊乃是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若是堪比黛玉,乃是绝配,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了,贾母是最疼黛玉的,并不在乎薛家如何有钱,但薛蟠为人聪颖,又很是体贴,照顾人起来也是妥当,自然也就没有不同意的意思,黛玉父母双亡,林家又没有什么近派宗亲,这事儿就是贾母做主了。
于是尤氏和凤姐一起当了说媒之人,元妃主亲,就把这事儿给说了下来。消息传出,满园之人都过潇湘馆来给黛玉道喜,黛玉又是害羞又是高兴,只是坐在家中垂泪不已。众女见到黛玉如此福气,不免是心里头暗暗羡慕。
到了次日果然,皇帝应允了薛蟠之请,任命薛蟠为金州提督,赫连军总兵,率领在敦煌的一万新军驰援瞎子沟,至于随行人选,让薛蟠自行筹备,薛蟠先是带了殷天正等人,又让咸安宫几个昔日的好友一起,众人都知道薛蟠,绝不会是让人吃亏的,于是纷纷响应,这一次又是咸安宫群贤毕至了。
令人奇怪的是,没想到晦明、空空三僧道尼也要随行,难怪这些人之前在救元妃的时候也就说过会马上相见,这倒是马上相见了,这些人有大用处,薛蟠也不拒绝,于是一概随行。
诸事预备妥当,选好日子就马上出京,这一日薛蟠先是去了众人处告别,又见了薛姨妈,薛姨妈问薛蟠:“外头的事儿,我不懂,你只管把舅舅救回来,若是真的无法,你也自己个务必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你才说了亲,不能叫林丫头白等着你,这是我对你的叮嘱。另外也事儿问你,你这出去也不知道多少时候回来,你妹妹也到了快要说亲的年纪了,若是有好的,是我就做主了,还是等着你回来再定?”
薛蟠想到了金玉良缘,这不算是差的婚事,但到底不能够这样就轻易放过了外头的人,“母亲做主就好,若是亲上加亲,也原本是使得的,只是有一样,无论是哪家的,要不就是自己个有差事儿当着,要不就是读书考一个功名出来,万万没有是这样只是在家里头厮混玩闹的人,这样的人,配不上妹妹,若是太太想要说亲给宝玉,这原本也不差,只是他若是考不上一个举人出来,却也不必提这个事儿了。”
这就是要逼迫宝玉了,这边事儿没有再说的,于是薛蟠起身,到处园子里头一一拜别,自然都有许多话儿说且不提,他到处都到了,最后才来到了潇湘馆,黛玉正在窗下读书,似乎察觉到了外头的视线,抬起头来,看到了薛蟠笑盈盈的进来,脸上微微一红,却强忍住害羞,“蟠哥哥,你来了。”
薛蟠微微一笑,“妹妹,我这来了,却又要走了,你且放心,等着我回来。”
“我自然放心的,”黛玉笑道,眼角微微流出晶莹的泪花来,“一直放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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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官人 番一、千乘万骑西北行
薛蟠央求薛姨妈去求亲,贾母应允,黛玉虽然害羞流泪,却也知道这一生有了托付。
二府家宅之中虽然为元妃诞生十分高兴,但不免又为王子腾兵败只是担忧,特别是皇帝因为西北战局突变,而从未来大观园探望元妃母子,其余的人可能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贾母久经世面,自然知道,这是一个不太妥当的势头,毕竟王子腾如今生死不知,日后若是真的因为战败而受牵连到元妃母子,这是最大的问题,败军之将的血缘在皇子的身上,是否有所干系,如今自然无妨,可若是皇帝子嗣多起来了,那么就说不好了。
另外史家二兄弟如今却也不知道如何结局,虽然贾母对着两人不亲近,但到底是亲生的侄儿,多少也是挂念的,故此这些日子也是紧锁眉头,所幸凤姐百忙之余还在贾母面前伺候说笑,到底是缓解了贾母的一些忧愁。
凤姐一来要照看园子之中诸事,又要应承贾母,再还要料理家务,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却不知道贾琏如今出去方便,东府贾敬过世,尤氏接了自己的老娘和两位妹妹来,贾琏看中了尤二姐,几次接触都觉得二姐温柔可人最是体贴,于是情难自禁,央求着贾珍做媒,在外头另外买了一宅子,安置了尤二姐,拨了体己的仆妇等人伺候,都称呼尤二姐为“奶奶”。
尤二姐十分温柔,和凤姐是完全不一样的做派,贾琏越发的乐不思蜀,只是瞒着家里头的那位母老虎,预备着尤二姐日后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日后再带回去让贾母做主,正式收了做偏房。凤姐忙的脚不着地,见到贾琏不时常回来,还以为是他衙门事多,却是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层,想到这一层之后却又闹出了大风波,这事儿暂且不提。
因为王夫人要照看元妃,凤姐也不得空,于是央请了薛姨妈入园子照顾园中姐妹,薛姨妈于是搬到了宝钗处和宝钗同住,既然是定下来了名分,黛玉还有些不好意思见薛姨妈,薛姨妈却拉着待黛玉的手,告诉她“以前就拿着你当女儿看待,如今可真是成了一家人了,既然是成了一家子,何必拘泥于这些礼数呢。”黛玉听到此话越发的觉得幸运感动。除却担忧薛蟠在外如何之外,其余的时候倒也从容。
如此园中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妙玉也觉得不方便再住在园子里头,于是找了机会和王夫人说此事,等着薛蟠出去没几日,也就搬了出去了,继续住在城外自己的蟠龙观去,邢岫烟和妙玉昔日相识,过了几日让嬷嬷去蟠龙观找,可偏生妙玉不见了,问观里头的诸人,却都说不知,说妙玉等人就没有回来过,自然也就不知道去了何处,邢岫烟听到这话十分纳罕,告诉了宝玉等人,众人众说纷纭,却也说不出一个什么道理来。
薛蟠这个金州提督、贺兰军总兵算是求来的,原本总兵是三品的武官,提督更是二品的武官,若是外放那就是军分区的首脑,绝不是薛蟠一个还未弱冠的少年郎可以当的,就算是薛蟠再大的功劳也是当不上这个,但薛蟠和萧孝康说的清楚,若是没有这样的权柄,自己拿不了主,定夺不了作战方案,日后必然是无功而返,就算是看在昔日的功劳份上,如今就算是暂时性的,也要给自己这个权限,让自己能够统帅一军人马。
朝野波谲云诡,按照皇帝的意思,是要再率领大军增援王子腾等部,另外还要给西极国一个天大的教训,这一次就算是举全国之力,也要灭了西极国才是,奈何罗刹突然陈兵十万在北海之侧,虽然没有正面宣战,但已经在那边有了极大的“小动作”,屡次挑衅交火,皇帝原本不预备着理会,还是要一味的对着西极国大幅度的用兵,但许久没有理政干预具体事务的圣后出面了,她从宁寿宫出来,对皇帝说道,“西极国的事儿,再大,也大不过大越朝安定,罗刹在北边用兵,就是为了分了咱们的兵力,若是咱们不理会,他假戏真做,就要来一出围魏救赵,只怕是日后这澶渊之盟,也是有可能的。”
圣后都出面了,皇帝自然是不得不尊,但西极国的战局却不能不挽回,这个时候薛蟠出来了,于是皇帝也只能是再次押宝在薛蟠身上,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年郎一下子拔擢成了总兵提督的高官,又怕他官位不够,外头的人无法听从他的指挥,又加派了一个“西北征战行辕大总管助理”的官衔给他,许他便宜行事,一来是要解救出王子腾,二来最好要让西极国尽数消灭才好。
薛蟠又一次率领咸安宫乙班众人出征,加上了殷天正等人,这一次还带上了僧道尼三人,除此之外,薛蟠还早就发布了薛家的命令,让薛家在甘州兰州等人的商铺,将盐、丝绸、茶叶等物大量囤积,预备着拿出去,其余不明白薛蟠作风的新军将领还以为薛蟠是预备着趁着大军出击赚一些自己的私房银子,倒是有些瞧不起薛蟠,不过金宁已经在新军之中当差有些日子,官也升了几级,还能努力弹压的住。
薛蟠依旧是按照咸安宫乙班在天竺的那个套路,分派诸人各领其事,众人经过了官场上的历练,处理事务越发的通达起来,且从京兆府到玉门关,处处都是国内大道,凡事儿都从容许多,薛蟠等人急行军到了武威,却又听到了洛阳之内发生了大事,元妃满月之后移居回大明宫,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在撷芳宫内埋着木偶行诅咒圣后皇后之事,证据确凿,元妃无法抵赖,圣后也大为震怒,皇帝念在其诞下皇嗣有功,先不处罚,只是圈禁元妃于撷芳宫内,暂时禁足,把诞育下来的皇子“应无畏”交给中宫皇后抚养。
偏生这个贾政因为在京兆府的差事出了纰漏,被御史弹劾,贾赦上蹿下跳,还说要为元妃尽心尽力帮衬一二,却又不自知轻重,上了当也就是不知道,被内务府查获窥探禁中事,且有其余欺男霸女之不法事,一下子都被抖搂了出来,想到了贾赦贾敬之人昔日的劣迹和黑历史,皇帝自然是大怒,西北战局又传开消息流言,说是史鼐史鼎居然投敌,皇帝更是怒不可遏,于是命有司问罪史家贾家,宫内人又不知道所谓何事,又牵扯上了东府贾珍处——其余的人不知道,薛蟠还不知道,必然是秦可卿之事这会子就趁着爆发出来了,圣后第一个就对着贾珍极为厌恶了。
皇帝谕旨来的突然,就要行抄家之事,可怜两府才荣耀了多少时候,一下子却又大厦倾覆了,带领抄家的人,却又是咸宁郡王,咸宁郡王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宁荣二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凤姐发出去的印子钱,与长安节度使的勾当,贾珍日常欺男霸女的证据,二府下人仗着主子们的威风在外头欺行霸市的诸多事情,一下子尽数爆发出来,那家没有什么这些阴私的事儿,如今一下子都被查了出来,这是谁也始料不及的,听到这些人来抄家,贾母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元妃在宫内听到这事儿,五内如焚,她原本想着要拼死出宫去跪求皇帝开恩,但是想到薛蟠离去之前也说过,“一动不如一静,什么时候都还是保全自己最好,只要是人还在,日后什么事儿都不必着急。”这才强忍住悲愤,稳居撷芳宫休养身子不提。元妃如此沉稳,宫人都很是佩服,消息传出这倒是让圣后有些另眼相看。
咸宁郡王性喜渔色,虽然是娶了圣后的内侄女做王妃,但总是还忍不住沾花惹草的,知道贾府之中颇多花容月貌之人,于是趁着这个时候要来大观园惊扰,可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在大观园正门外被王嬷嬷给拦住了,王嬷嬷威风凛凛,拿着一根木棍子站在大观园门口,不许咸宁郡王等人进去,当然也不是王嬷嬷是项羽霸王武力超值,却还是被王嬷嬷用话语堵住了,“大观园是荣国府为迎接娘娘圣驾奉圣旨营造的皇家御园,你这要贸然闯进来,是想要谋反吗!有没有圣旨?有?是叫你抄万岁爷的家吗!”
咸宁郡王恼羞成怒,竟然被这一个无知仆妇给堵得说不出话儿来,他行事原本就少了谨慎,所以时常会被圣后皇帝敲打,今个这原本是得脸之事,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儿,又办成了坏事,可就不妙了,但他素来睚眦必报,这时候知道了王嬷嬷乃是自己最恨之人的奶妈,如何愿意放过,就算是将此仆妇血溅大观园前,也是可以发泄一二了,“好贱妇,今日本王饶不了你,来人!”
不过这个时候北静王也赶到了,他喝令咸宁郡王不得惊扰荣国府上下家眷,这个时候差不多二府已经被抄了个底朝天,咸宁郡王也就收手去了,大观园之中虽然没有受惊扰,但已经是凄风苦雨,众人的一切日常都维持不住了,还好薛姨妈在园中照顾,又从梨香院那边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来,不仅接济园中众女,又照料二府女眷等人。这才没有实在的落魄去。
这些事情薛蟠是都得知了,许是因为薛蟠借了宣礼处的力量,这个消息来的特别快,也特别让薛蟠大吃一惊,原本是这元妃没有早逝,想来二府能够保全,可偏生还又是抄家了!可见这些历史的惯性,不一定是可以阻止的。
所幸没有什么大事儿,抄家了就抄家了罢了,凤姐还有做着印子钱的事儿,的确是该死的事情,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考虑京中的事情,他更需要做的,是要把西极国的事情料理清楚。
他到达玉门关,也不贸然出关,休整三日,这个时候西北确切的消息传来,不算太差,但也不是很好,王子腾已经被困在瞎子沟数十日,因为地形复杂,粮草甚多故此还能坚持,但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是就没有什么可救的了,薛蟠不去直接救王子腾,反而是整顿兵马,朝着塔里木河古河道,直攻西极国都城。这一招围魏救赵是来的烂大街,但委实是有用,青帝可汗大本营在此,他不敢对着薛蟠的行军视若无睹。
红楼大官人 番二、木石前盟总是空
薛蟠提亲之日,不辨东南西北之巍峨高山上,有仙人居住之亭台楼阁,隐隐约约有许多身穿霓裳羽衣的仙子在其中穿梭,原本这天气晴好,就算是身在高空之中,风也算不得很大,可不知道是为何,天空突然变得昏暗,不知道何处飘来的乌云不仅遮蔽了艳阳,更是似乎将整个天地都变得寒冷起来,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宫阙万间原本祥和太平景象,却在这个时候变得阴气森森起来了。
仙子们惊慌失措,也不知道为何此地原本道德仙家之地,却成了不祥之地,过了好一会,这天空之中的乌云才慢慢消散,饶是如此,这边宝地也不复祥和了,只是大约想到仙王大概练功有了些岔子,不然的话,此地四季如春风调雨顺的,一般情况下绝无这样的事儿发生,
仙宫之内,有人高踞宝座,面对着一块大罗盘皱眉不语,“奈何如此天机!偏生绛珠仙子却又换了心思!天机大乱,如今这样的局面,十二金钗如何归位!”
地下站着一位青衣老汉,听到这话,对着上首的人恭敬回答道,“这却不能怪绛珠仙子,而是还要追究到那个人身上,此人变数甚多,乃是天机之中最不可琢磨之人,按照晦明那人的意思,大约乃是天外客。”
上头之人乃是一位女仙,十分漂亮,风流婉约更是胜过人间凡女,只是眉目之间甚多威严,倒是不像闺阁女子,地下之那青衣老汉对着此女十分恭敬,倒是奴仆一般,可见此女要不是权柄甚大,要不就是道法高深。
“此人不可小觑,已经是坏了我屡次大事了,那胖头陀下山去,原本是想了结此人,却不知道为何自己个反而丢了性命。”
“以我之见,只怕是坏在晦明等人手里,”青衣老汉沉声说道,“薛蟠此子没有这样的厉害。他再强,也只是凡人。若是没有人使坏,只怕是不能够送胖头陀道兄归位。”
那女仙冷哼一声,殿内温度顿时下降到了冰点,“这些该死之人,昔日若不是我超度他们,只怕是还沉沦凡尘,如今倒是想着要逃脱于我,生出什么背叛的心思来,却不曾想想,”那女仙从羊脂玉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殿角之处,这边摆放着几盏灯,虽然是有灯,却不曾点燃,“他们的本命灯都在此处,本宫只要点了起来,他们的道法神通,就一概会慢慢的油尽灯灭,直到成为凡人,想着跟着薛蟠那人,寻求什么变数,这是不可能的。”
青衣老汉笑道,“仙子所言极是,只要仙子点了灯来,只怕是这些人就完了。”
那仙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头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如何变化的,手指尖顿时燃起了一朵幽幽蓝火,朝着一盏灯点去,却不知道为何,那油灯总是点不起来,仙子大惊,“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随即察觉到了什么,“那人已经是扰乱天机,甚至到了干涉其余人的地步了?”
两人复又转过头来,看到罗盘之上的两个小人慢慢的离开的越来越远背道相驰,青衣老汉叹道,“木石前盟只怕是要断了,而且这断了,还是因为绛珠仙子变心的缘故。”
“那么更是应该要先解决了此变数了,”那仙子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到了西北去,那可就是你的地盘了,道友,这事儿只怕是不难吧。”
“我自然勉力施为了。”
且不说大荒山上如何,就说这一日薛姨妈向贾母提亲,贾母欣然应允,众人知道此事之后都来潇湘馆恭喜黛玉,黛玉害羞流泪,众人又劝,各人有各自的心思,说了一番话,也就散了,只是不见宝玉来,李纨笑道,“宝玉这个人,最是古怪,偏生还怕我们在的时候不肯来,咱们先散了是了。”
紫鹃和王嬷嬷还有雪雁等着众人散去了,这才过来和黛玉道喜,“姑娘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紫鹃忍不住红了眼眶,“事儿落定了,只是大爷却又要出门打仗去,这一来一去,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有什么,”黛玉笑道,“他若是早些回来,我便等少些,若是晚些回来,我就等久些,若是他不回来,那么我也就等一辈子是了。”王嬷嬷忙说不可说如此晦气话,不一会小丫头通传,“二爷来了。”
宝玉来了,紫鹃等人忙起身,将宝玉迎了进来,却又都躲了出去,黛玉见到宝玉和自己一样,都是双眼通红,“二哥哥怎能么来了,这大日天的。”
“林妹妹!”宝玉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睛忍不住又流下泪来,黛玉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好端端的哭起来了?赶紧着抹了眼泪,别叫人看见了,若是被舅妈瞧见,又要说你胡闹来了。”
宝玉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黛玉十分的陌生,“今个我听到了这事儿了!”宝玉急切的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咬咬牙,“我只是问妹妹一句话,难道我的心意,妹妹不知道吗?”
黛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二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思,想必你是明白的!”宝玉握住胸口连忙说道,“我素日里头不说,可妹妹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妹妹的心思,若是论起知心来,谁还能陪着妹妹一起呢?那会真记,可是我和妹妹才能一起看,一起说得上话的!我原以为妹妹会在这园子里头陪着我,可没想到今个居然是这样的事儿!”宝玉急的险些要哭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是来问妹妹的意思!”
“我知道二哥哥视我为知己,”黛玉坐在边上下意识的抚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只是叮咚作响,“我也当着二哥哥是知己,这会真记,也只有二哥哥会陪着我一起瞧,蟠哥儿,”黛玉想到了薛蟠,微微一笑,“他是不会做这个事儿的,也没有这个闲情雅致有兴趣做这个事儿。”
“那你为何?”宝玉见到了黛玉脸上那温柔的笑意,如何还不知黛玉的心思?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为何却还是和蟠哥哥……?”
“只是这知音,却不是一起厮守的人,”黛玉笑道,这个时候她似乎表现的远远比宝玉要成熟多了,“二哥哥之前送了我这只鹦鹉,”黛玉走到了窗下,伸出手逗了逗那只鹦鹉,“二哥哥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了,只是我还是想着以前我那只小狗。”
“可是妹妹一来就死了的那只小狗?”
“是,就是那只叫花生的小狗,”黛玉昔日想到那心爱的花生,都会忍不住垂泪,可今日却是一点伤心之色都没有,“二哥哥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自然感激,但是我却更想着花生,在我看来,这鹦鹉虽好,却永远比不上花生。”
黛玉转过头来,对着宝玉笑道,“你虽然是我的知音,却不是我的那只花生。蟠哥哥虽然不会和你那样陪着我说话作诗看书,我却当着他,是我这一辈子可托付的良人,”黛玉说道这里头,是又害羞又高兴,脸上通红,却还是忍住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是二哥哥把我想左了,亦或者是,你混淆了这知音的意思。”
宝玉只觉得现在的黛玉分外的陌生,荣光焕发,却又是似乎不是因为自己而如此出彩的,他只觉得黛玉的话儿不错,似乎很有道理,但觉得黛玉想的东西,说的话,好像是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是喜欢着蟠哥哥他帮着我,若是帮衬一事,我感激的人太多了,决不就他一位,论理,我也该报答他,但若是说这样报答的话儿,实在是太俗了,我想着他的人,缺不需要我这样的报答。”
“我觉得他是尊重我的,”黛玉笑道,“想着我的好,却又不会因为他的好,要我如此那样的好,知道我心里头不舒服的原因,或许他素日里头是俗气了一些,却是知道,我每一次为何不悦流泪。二哥哥你不能说不好,若是论起温柔来,只怕是没人比得过你,可是你却只是会劝慰我,却不知道我为何生气。”
黛玉大大方方,“二哥哥来,说了这话坦坦荡荡的,我也是觉得二哥哥的确是我的知音,若非知音之人,绝不会来和我说这样的话,谢谢二哥哥,今个把这事儿说开了,才是咱们这大大方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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