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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胡说!”王氏呵斥一声,“怎么我们都没有看见,你不要乱说话。”

    李婶吓的噗通跪下来,道:“大人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王氏的话刚接,忽然花厅外一个人三两步冲了进来,一脚踹在李婶的后背上,指着她骂道:“舌头生疮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看过江烨到我家来的全家没人看见,就你看到了,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睛。”

    “二爷!”其他的下人都跪了下来。

    丁韬目呲欲裂,盯着李婶。

    李婶磕头不停,喊着道:“二爷、二爷我真的是实话实说,要是说慌半个字,天打雷劈!”

    “你、”丁韬说着,四处去找,一副要找东西打的架势。

    桂王指着丁韬,“你当本官是雕像吗就算是雕像你也该上来拜一拜吧,进来就打人,你厉害啊!”

    “学生拜见大人。”丁韬收了心神压着怒火,拱手道:“学生实在听不得这种话。我娘是吃斋念佛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和人……不可能的。”

    “一定是他进来,强行……”丁韬说不下去,恨不得弄个遮羞布裹着自己埋了才好。

    好端端的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那个江烨实在该死。昨晚如果他回来了,他不但杀了他还要把他砍成肉酱。

    桂王不高兴地看着他,倒也没有接着训斥,毕竟他的反应是正常的。

    杜九言打量着丁韬,个子不算高,皮肤有些黑,说是读书人但看着倒不是特别像,加上这冲动的性格,倒像个练武的。

    “你先站在一边别碍事,让她把话说完,等问你的时候你再开口。要是再捣乱,本官就不饶你了。”桂王道。

    还真像个知县老爷。

    丁韬应是,愤恨地瞪了一眼李婶,站在了一边,这才发现花厅里好多人,他怔了一下,找到杜九言打量着。

    “接着说。”桂王道。

    “奴婢没别的说了,奴婢只是个打更扫院子的粗使婆子,夫人院子我是不敢进去的。”李婶道:“但奴婢没有说慌。”

    桂王摆手让她一边去,就看着吕氏房里伺候的老妈子。

    “你说。”桂王道。

    “奴婢姓吴,是跟着我们夫人陪嫁的来的。刚才李婶说江烨经常来的事,奴婢没看见!”吴氏撇了一眼李婶,“更没有看到江烨进我们夫人的房间。”

    李婶脸色一变,磕头道:“奴婢没看见江烨进夫人的院子,但是江工头一个月来三次的事,奴婢没有说慌。”

    她说着,寻找其他婆子,大家都不敢说话。

    “他不会打你们的,”桂王道:“敢动手本官削了他的腿!”

    丁韬一脸怒意,恨不得杀了谁泄愤。

    “奴、奴婢知道。”一位厨房里独眼的婆子道:“奴婢看见过两次,江工头还给了奴婢赏钱。”

    丁韬要说话,桂王撇了他一眼,他吓的一缩把话吞下去了。

    “王氏,”桂王问道:“你说,昨晚你知道的事。”

    王氏就隔着屏风回道:“昨天吃过晚饭,我带着女儿回自己的院子里,帮她洗澡又一起说了几个故事,我们就睡了。”

    “直到天快亮出事了,我才被房里的沈妈妈喊醒。至于江烨什么时候来的,我公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王氏回道。

    桂王就看到别人,李婶也摇着头,“昨晚确实不知道江工头什么时候来的,但是老爷回来奴婢是知道的,约莫丑时正。”

    “但老爷没有立刻回卧室,而是在外院的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洗过澡换个衣服才回去。”

    “因为夫人喜净,老爷回来都是这样的。”李婶道。

    “是,我们夫人喜欢干净,老爷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都要在书房洗澡换衣服再进房。”吴氏道。

    没什么可问的了,桂王就朝杜九言看来,暗示她问。

    “如果江烨不请自入,你们可知道他会从那边进院子”陆绽问道。

    “会从后院的角门附近,围墙高是高,但是要想爬进来也不是不可以。”李婶回道。

    “丁二公子,你平时都住在书院”殷超问道。

    “嗯。我每个月的月初一,十五都会回家住两天。”丁韬道:“我原来是准备昨晚回来的,后来临出书院的时候先生找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就索性躲懒了一个晚上,准备早上回来。”

    早知道,我就昨晚回来了。

    “你每个月回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程公复问道。

    “是!都是固定的。”丁韬回道:“就昨天的有点特殊。”

    大家都拿着笔认真记着




332 逐条分析(二)
    一行人到衙门,丁胜在后堂跪着,江烨的家里来了父亲和弟弟,至于江烨的母亲和妻子,已哭倒在家中。

    江烨的父亲是泥瓦匠,江烨现在的工队一开始是他拉起来的。几年前他做事的时候伤着腰,就不敢再出来干活,就把工队交给了江烨。

    江烨还算活络,买卖上也还不错。

    江父垂着头,想哭不敢哭的样子,但江烨的弟弟江华很复杂,目光忿忿。

    要是寻常被人杀了,无论如何都要告的,可江烨这种情况,在人家家里通奸,也不晓得要怎么判罪的。

    两个人不懂,就在一边等着桂王说话。

    “丁胜,”桂王看着丁胜,“把昨晚你为什么突然回家,以及回家后的事再描述一遍,从头到尾不要遗漏。”

    丁胜跪在下面,面色如土,声音里透着决绝,“我从辰州要去永州办事,天黑的时候路过邵阳,我就想索性回家住一夜。但好巧我刚进城就遇到一位好友,我们在他家吃酒吃到半夜,我喝了点回到家里在书房里醒酒又洗了澡,才回自己房间。”

    “推开门我就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头,我当时脑子嗡嗡的响,把灯挑亮后就看到江烨……江烨躺在我床上睡觉。”

    “我随手抓了桌子上的匕首,照着他的肚子就捅了一刀,他醒过来和我对打,我又伤了他两回,他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丁胜越说越平静。

    桂王问道:“这个过程中,吕氏醒过吗”

    “醒过,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惊叫了一声就倒下去口吐白沫,我没管她,就坐在地上。”丁胜道:“过了一会儿家里下人就进来了。”

    宴通举手,桂王示意他问,宴通就问道:“当时吕氏衣裳如何”

    “披着衣服的,”丁胜道:“江烨没有穿!”

    “江烨这个畜生,我要知道他色胆包天,当时我就不会请他来我家做事,我……我恨刚才下手太轻,没有将他剁碎成肉泥。”

    对面有人问道:“他醒来后,你们除了打架以外也没有说过话,交流”

    “没有,他醒来和我打架,到他倒下来都没有开口。我一直在骂!”

    “大人,”丁胜磕头道:“劳驾您判我死刑,至于吕氏……她肯定不知道,您……您让她落发出家去吧。”

    桂王白他一眼,没理他。

    “江仁超,”桂王看向江烨的父亲,“江烨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他常去丁府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江仁超磕头回道:“回大人的话,他去丁府的事家里人都不晓得。不过他这么大人了,在外面做事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哥不是这样的人。”江华很肯定地回道:“丁夫人那么大年纪了,我哥哪可能看得上她。”

    桂王看着江华,“你见过丁夫人”

    丁胜回头瞪着江华,满目怒火。

    “没有!但是听说她都四十了,我哥就算是混蛋,可也不至于……我娘今年才四十四。”

    大家一愣。因为吕氏很年轻,而江烨皮肤黑黑的看上去并不显年轻,所以就忽略了两个人年龄的差距。

    “你今年多大”桂王问江仁超。

    江仁超回道:“我今年四十五,比……比丁老爷大几岁。”

    还真是差辈分了。

    “畜生是不会管这些的。”丁胜怒道:“死有余辜!”

    “杀人就是杀人,就算对方罪大恶极,也不该杀人泄愤。”对面的讼师范素石道:“你的罪逃脱不掉。”

    丁胜转头盯着他们,啐道:“那就祝福你将来也遇到我这样的事!”

    “你再说一遍,”范素石大怒,指着他气的眼睛都红了,丁胜冷笑一声,“讼师了不起,你能说我,我就不能说你。”

    “说别人轻飘飘的,轮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住了”丁胜讥讽道。

    范素石被自己的师兄弟拉住。

    杜九言看出来了,丁韬是丁胜亲生的儿子,父子二人脾气一样急躁,说话夹枪带棒。

    “丁胜,江仁超。”桂王道:“今日西南要内部比试,你们各自的讼师也不用自己请了,他们会帮你们辩讼。”

    丁胜无所谓,江仁超顿时激动地朝杜九言看来,问道:“谁给我们辩讼”

    “我们!”程公复道:“二位稍后和我们一起去西南,我们还有事要问你们。”

    有讼师就行,而且还这么多,江仁超顿时有了主心骨,点头道:“好,好,我们什么都听你们的。”

    “你们想问就去牢里问吧。”桂王指着丁胜,“焦三,把人带下去。”

    杜九言就让宴通带着九个师兄弟去查问,她自己留在桂王办事的房间里喝茶。

    “你很轻松啊,”桂王给她续茶,撕了面皮揉了揉脸,杜九言奇怪道:“茅道士还没有回来”

    桂王点头,“他去下河镇做道场驱鬼。他不会,估计还要拜师学艺。”

    “你留他在身边干什么,吃闲饭的”杜九言问道。

    “你不喜欢啊,那赶走吧。”桂王道:“你还不喜欢谁,我都撵走。”

    门外,正要进来的乔墨差点栽倒在台阶上,郁闷地看着桂王,眼睛红红的。

    王爷真的变了,自从有了杜九言以后,就再也不在乎他们了。

    “还可以这样啊,行,我仔细考核一下你身边的人,不行就撵走。”杜九言道。

    乔墨转身就出来了,顾青山和韩当看着他,他将话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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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讹你高兴(一)
    “这就丧气了”杜九言奇怪地看着大家,“没有别的线索了”

    宴通道:“还有一个细节,和我刚才说的其实有点矛盾。就是要不要找稳婆来验吕氏的身体”

    奸占和通奸,对于女子xia体的伤害肯定不一样。

    “但丁胜说,她进来的时候吕氏是睡着的。”说话的是徐子玉,他年纪和池玉差不多,但话要少一点。

    宴通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

    “吕氏身边没有伺候的人”郑因见大家愁眉苦脸,不由提醒道。

    众人一怔,宴通回道:“先生说的对,我们应该再去问吴氏。”

    大家都记下来。

    “问吴氏的时候,有件事顺便问一问,”杜九言提醒他们,“丁胜说,他愤怒进门,随手拿了桌上的匕首,捅上去!”

    “这个匕首很蹊跷!”杜九言道。

    大家愕然,大家都看了匕首,却没有人去质疑匕首存在的不合理。

    谁的房间,没事会放一把匕首,既然存在就应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法。

    莫名的,众人就想到了讼师考试的时候,杜九言办朱家村田氏杀夫案时间的细心,还有前几天毛寅案的细心和坚持。

    “先生,我记下了,等会儿就去问。”

    杜九言颔首,正要说话,刘嵘勤忽然道:“就这么听你们分析,我倒有个认为蹊跷的地方。”

    大家都看着他。

    “吕氏的反应,不对!”刘嵘勤道:“丁府并非她一人独住,她既具备了吃斋念佛有通奸留宿的能力,就不应该见着杀人就口吐白沫晕倒不醒。”

    “你们问吴氏的时候,查明吕氏有没有旧疾。”刘嵘勤道。

    正常人女人通奸,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留宿奸夫且还睡的那么死,在两人打斗的中途才醒过来。

    醒来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吓的晕过去,正常的反应,她应该解释自己的行为才对。

    “刘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杜九言道:“碰到案子不好辩讼,处处都有矛盾点的时候不要怕,多走几次现场,将思路理顺,哪里不通就记下来换个方向继续。”杜九言道:“就算是你自己握住的,认为万无一失的证据,也应该抱着辩证质疑的心态,重新确认调查一遍。”

    “只有这样,才能等上了公堂后,不会被对方吉碎壁垒。将掌握的每一个证据和关键点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懂”杜九言环顾四周,“这几日自己查,自己商议,总结好再来和我说辩讼的顺序。”

    大家应是。

    “去吧去吧。”杜九言挥手赶人。

    宴通带着九个人出门。

    “我要回家了,”杜九言笑盈盈地看着二位先生,“西南的事就劳驾二位先生了。”

    郑因道:“我”

    “现在西南分裂了您知道吧,我和程公打擂台您知道吧。”杜九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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