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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王茂生吗”路妙凝眉道:“你们一起被抓住了为什么判他三年,顶多抓回来打一顿不就结了。”

    得玉摇着头,瘦的皮包骨头的脸上满是泪水,“不是的,茂生哥他得罪了人,所以才会如此。”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路妙正要问,押着得玉的婆子不耐烦地道“大小姐,一个逃走的小丫头,又脏又贱,不值当您说这么多话。”

    说着,揪着得玉的头发,就将她扯了起来。

    “大小姐求求你帮帮茂生哥。”得玉的脸都被扯变形了,路妙看不惯,上去照着婆子就是一巴掌,“值当不值当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你教我做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婆子吓得跪下来。

    路妙就盯着得玉,“你接着说,把话说清楚了。”

    “大小姐,我、我和您说,可是……”得玉顾忌两个婆子,不想让她们听见,路妙就眉头一横,道:“进来说。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敢进来我就卖了你们。”

    两个婆子连声应是,不敢造次。

    得玉进了侧门,路妙一转头看见杜九言,目光一亮,扯住要走的杜九言,就道:“你不准走!”

    “路小姐,在下真有事!”杜九言一脸无奈。拒绝男人可以,拒绝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她还真不会。

    路妙拉着她进来,“你聪明,过来一起听听,给点意见。”说着,将侧门啪地合上,拉着杜九言进了门口的茶水房。

    杜九言和蔡卓如并排坐下,看着路妙和得玉。

    “大小姐,我和茂生那天一早趁着城门开的时候,就出城了。茂生哥有个表哥在新化开矿,我们想投奔他表哥。”

    “可是没有想到,我们还没进城,在路上就碰见了四个巡检司的司兵,他们……他们上来问我们干什么的,有没有度牒,我们害怕就打算逃!”

    “然后就被他们抓住了。我、我、”得玉说着,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们四个人是畜生,那天夜里轮流将我……”

    路妙听的着急,抓着得玉的衣领,喝道:“将你怎么了说清楚了。哭哭啼啼的,你烦不烦。”

    “她们强奸了我。”得玉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绳痕,被烫的火泡,惨不忍睹,“一连三天,我……生不如死。”

    “畜生




082 姑娘娇憨(一)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娶我是不是。”路妙盯着他,凶神恶煞地想要将杜九言吞了。

    蔡卓如假装咳嗽,转头过去,憋着笑。

    “误会!”杜九言放了茶盅,擦了擦好嘴,“得玉姑娘这个案子,没的打。”

    她敢接也不敢赢啊,一千两讼费好拿,五万两的嫁妆她可不敢要。

    “为什么没的打,这么大的冤情,要是我有讼师证,我都能打!”路妙瞪着眼睛,指着杜九言,“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在西南一人打五十九个人。你今天和我装怂,你就故意的。”

    杜九言没说话,和姑娘吵架不容易说清楚问题。

    “求求您,杜先生,帮帮奴婢。奴婢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得玉膝行过来,跪在杜九言面前磕头,楚楚可怜。

    蔡卓如没忍住笑了出来。杜九言这次,桃花运很旺啊。

    “还笑,得玉都这么惨了,你还笑!”路妙气的不得了,对蔡卓如很失望。

    蔡卓如努力忍住,低头不说话。

    “得玉姑娘请起。”杜九言道:“案子是哪日判的”

    得玉回道:“初七!裘大人说等上面的大官定了,这个案子就正式结了。”

    “那来不及了。现在你可以想想办法,让茂生平安熬过这三年。”杜九言遗憾地道。

    得玉脸色苍白。

    “什么来不及,怎么就来不及。”路妙道:“这不是还没有最后定案吗。”

    杜九言回道:“今日十二,已过去五天,案子必然已经送去府衙。经过上峰定案后,若再翻案,你就是砸裘县令的饭碗,你认为他会同意吗。”

    过了上峰的眼,再翻案,裘县令的政绩就会被扣分,等三年考核期满,他会被降职甚至罢免。

    这是断人前途的事,去了就是结仇。

    “那不是有翻案的吗。你就是胆小怕事。”路妙道:“你到底去不去,要是不去、我……我就变成鬼,都天天缠着你。”

    杜九言语噎。

    “杜先生。”得玉走投无路,只要有点希望,就是她的稻草,“求求您救救茂生哥,得玉求求您了。”

    她说着,一转头照着墙上就撞过去。

    “得玉!”路妙吓的惊叫,想去拉,可已经来不及,她瞪大眼睛,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杜九言三步作一步,一阵风似的飘了过去,速度快到她看不清,再眨眼,杜九言已经将碰墙的得玉拉住了。

    求人不是以身相许吗,还能以死相逼杜九言头大,松开得玉,难得叹了口气。

    人太有能力,也是苦恼!

    “杜九言。”路妙双眸发亮,一脸的崇拜,“你、你、你刚才怎么过去的,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武功很高吗”

    “杜九言,你除了读书和辩讼以外,你还会做什么”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生儿子!”

    “我也会!”路妙看着杜九言,宛若小兵见到了不世出的将军!

    “蔡卓如。”杜九言警告道。

    蔡卓如一个激灵过来,拉住了路妙,“妙妙,姑娘家矜持点,你说正经事。”

    “哦,对对!她都要自杀了,你就帮帮她吧,要真是得罪了裘大人,就算我路家的,不管你的事。”路妙道。

    蔡卓如也低声道:“真不行”又拉着杜九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杜九言挑眉,拍了拍蔡卓如的肩膀,含笑道:“蔡兄,懂我!”

    蔡卓如笑了起来,立刻就和路妙道:“妙妙,要是九言接了讼案,讼费我来给,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别插手。”

    “我说了我给讼费!”路妙道。

    蔡卓如摇头,“你要是这么任性,那我也不帮你了。”说着拉着杜九言就走,“九言,你不是有事吗,我送你。”

    “行了,行了。我不管还不行吗。”路妙笑眯眯地看着杜九言,“那这案子,你接了”

    杜九言顿了顿,凝眉道:“只能试试,若案子没有送上去,就有机会翻盘。若已成定局,就只能打迂回战。”

    和官府正面为敌,不可取!



083 割袍断义(二)
    “都是家长里短的官司。一个是姐夫被舅老爷告,要拿回亡姐的嫁妆,姐夫不给,说留给家里的孩子。”钱道安将整理的卷宗给杜九言看。

    杜九言翻了一遍抬头看着钱道安。

    “我下午就去调查取证和打听。”钱道安立刻就道。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她只是想问钱道安的想法,没成想,他这么紧张,就跟她多凶似的。

    “好!两边都查问一番。还有探探底,对方请讼师没有。”杜九言道。

    钱道安应是。

    “九言。”周肖将卷宗递给他,“这个比较有趣,两家争牛的案子。侄子告叔叔占着自家的牛不还,叔叔却一口咬定,牛是自家的牛。”

    看着有趣,实际却不好辩讼。

    牛是牲畜不能开口,只能靠调查取证了。

    “这么有趣,就辛苦周兄了。一个开门红,大吉大利!”杜九言笑着道。

    周肖笑着摇头,“我只能试试,若是不成,还要请九言多指教。”

    “周兄太谦虚了!”杜九言话落,窦荣兴瑟缩着递了个案件过来,“你、你看看我的,我怎么办”

    跟小媳妇似的,杜九言失笑翻开卷宗,是一个发妻遭丈夫抛弃后,带着儿子告丈夫的案子。请讼人是外乡人,来前就做好了准备,请了当地的里长和“老人”写了证明书,并让全村人摁了手印,还有和丈夫成亲时的婚书。

    丈夫入城后做小买卖,现在停妻再娶又生儿育女,家资丰厚。

    请讼人的诉求并非婚姻,而是要求丈夫赔钱,白银一百两。

    “她要给多少讼费”按照行规,这个案子顶多只能取二十两的讼费。

    窦荣兴道:“她愿意出五十两,我觉得她很可怜,说十两就够了。”

    “那就五十两。”杜九言道:“你去被告附近打听一下,他的家资有多少,看情况把赔偿的金额加上去。”

    窦荣兴一愣,“还可以这样”

    “五百两,便宜他了。”杜九言说着,将卷宗还给他,一转身宋吉艺贴上来,“九、九、九哥、我、我、我做、做什么”

    杜九言捏了捏他的脸,“你做登记整理啊。来人的登记造册,卷宗案牍,你负责整理。”

    “哦、哦。”宋吉艺点着头,“我、我、我可、可以。”

    宋吉艺笑嘻嘻地,他有事情做了,就不是吃闲饭的了。

    “那……吉昌怎么办。”窦荣兴看着坐在一边喝茶的宋吉昌,他现在阴阳怪气的,也不和大家说话,也不讨论案情。

    杜九言哦了一声,道:“凭他和你们的感情,还可以再吃一年的闲饭,没事!”

    “你说谁吃闲饭!”宋吉昌盯着杜九言,“杜九言,你当三尺堂是你的了吗,你这是鸠占鹊巢。”

    他话落,其他四个人都看着他,周肖含笑道:“能者居之,吉昌,心平气和,好好说话。”

    “什么能者!”宋吉昌不服气地道,“她就算有点本事,可也不能让我们都听她的。三尺堂明明是我们五个人的。”

    杜九言撇他一眼,“凭现在的交情,只能吃半年的闲饭了!”她说着起身,遗憾地道:“你要不然就好好协助大家办事,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吃闲饭,二者你自己挑,至于我……”

    她负着手,挑着眉头淡淡地道:“你要不服气,文斗还是武斗,随你挑!”

    “你、你当我不敢。”宋吉昌梗着脖子,咬牙切齿。他多怀念以前,大家虽然接不到案子,穷的叮当响,可是五个人一条心。

    但自从杜九言来了以后,他们立刻就分崩离析了。

    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没有人关心他的情绪,整天就围着杜九言,听他吩咐!

    “吉昌!”钱道安喝道:“都是自己人,九言也没有说错,你何必如此。”

    窦荣兴也跟着道:“我们是讼师。讼师就应该办案子,难道要一直混吃等死吗。”

    “哥、哥、”宋吉艺去拉宋吉昌。



084 儿子银子 (三)
    周肖摇了摇头,扇子软绵绵地摇着,“走了!他性子也太倔了,这么强的自尊心,若哪日打辩讼输了官司,怎么办。”

    他们还没发现宋吉昌是这样的个性。

    “随他去吧。”钱道安道:“人各有志,我们强留他,他也不高兴。或许他冷静几日,就想通了呢。”

    周肖叹气,“只能如此了。”

    “你别生气,我们都没有怪你,是你让三尺堂像个讼行,也是你让我们成为了真正的讼师。你是谁,我们都很清楚。”钱道安道。

    窦荣兴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是你带我们奔小康的。”

    “不用宽慰我,我好的很。”杜九言扬眉道:“过两日我要出趟远门,宋吉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手中的案子也多调查一番,不要急于求成,争取开门红。”

    大家都跟着点头,周肖问道:“你接了案子”

    “被迫无奈,接了个刑事案件。”杜九言道:“在新化县,有点小麻烦,所以我可能要多耽误几日,你们好好的,有事就去找焦三帮忙。”

    周肖应是,“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嗯。”杜九言说完,有人出现在未关的门口,冲着里面语气生硬地喊道:“杜九言,在不在。”

    窦荣兴回道:“在啊,在的,请进来吧。”

    “讼师牌!”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制的,盖着红印的纸和一方白玉雕的铭牌,两样东西朝院子里一丢,“自己捡吧。”

    说着好像怕被人打,一溜烟的跑了。

    “太过分了吧。”窦荣兴过去捡起来,气的朝门口骂道:“你们爹娘死了,不能放鞭炮是吧。”

    别人都是喜报贴门,锣鼓鞭炮齐响的。

    到杜九言这里,居然将讼师牌丢进来了。

    “欺人太甚!”宋吉艺撸着袖子就要追出去,杜九言拉住了他,含笑接过讼师证和牌子,拍了拍灰,“此处不响,别处响,无所谓了!”

    这东西,得来不容易啊。

    “总有一日,我们要放倒西南讼行!”窦荣兴怒道。

    以前没敢想,但现在有了杜九言,他就敢想一想了。

    杜九言对着光照了照玉牌,上面四个正楷大字:大周讼师。小字则是她杜九言的名字。

    “九哥,这是你表字吧”窦荣兴道:“写你表字不合适,应该写本名啊。”

    窦荣兴姓窦名盛,表字荣兴!

    他的名牌上刻的就是窦盛。

    “我没表字,这就是我的名字!”杜九言笑盈盈地道:“此事不怪他们!”

    大家哑然,忽然想起来,杜九言说她以前要饭来着……难道是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没有长辈恩师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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