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姜花
“那是自然。”
玛丽眼睛亮闪闪地:“手信呢”
宾利先生:“哦我可没说我一定就带来了手信呀。”
玛丽:“……”
想急死她吗!
早在动身之前,出于礼貌,玛丽就向暂时还没搬进贝克街221b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写了一封信,告知了自己会到访伦敦的事情。
而在昨天抵达伦敦时,福尔摩斯先生的消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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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歇洛克福尔摩斯从内瑟菲尔德庄园离开, 已经过了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按照玛丽的认知来讲, 侦探先生破案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但这次的案件, 实际上还很难称得上“案件”。
首先, 现在所有的疑点指向的不过是有人想偷查尔斯宾利先生的合同,至于背后操纵棉纺织市场的罪行,目前还处在怀疑阶段。
其次,卡特上尉行事谨慎,这段时间里只同军官们呆在一起,就算是歇洛克福尔摩斯,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 寻找到他教唆小杰弗里的动机。
好在没有任何罪行是无懈可击的。
就在几日之前,福尔摩斯找到了那名同卡特上尉秘密见面的工厂主, 正是宾利先生和桑顿先生的另外一位合伙人汉普先生。
眼下, 是时候进行追查了。
玛丽简直要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她同福尔摩斯先生几个月没见,此次又是第一次上门拜访, 走下马车时恨不得激动到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才好。
目前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还没有搬进贝克街, 他们停在了一条对玛丽来说有些陌生的街道上。
宾利先生敲响了公寓的房门,没一会儿,出来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看门人。
一听到他要找“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看门人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露出一副愤愤地神情:“他在, 你自己去敲门。”
宾利先生:“……”
玛丽:“呃, 咱们不会打扰到福尔摩斯先生吧”
“已然约好了时间, ”宾利先生有些莫名,“我想福尔摩斯先生并非不守信用的人”
然而玛丽指的可不是不守信用。
见宾利先生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也不打算解释。任由未来的大姐夫径直走入公寓,敲响了二楼的房门。
“福尔摩斯先生”
宾利先生开口:“你在吗”
半晌过后,室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咔嚓”一声扭开了,宾利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瘦高的影子从门前一晃而过,以不可思议地敏捷踱回客厅的桌子前。
玛丽不知道伦敦单身汉的客厅应该是什么样的,但至少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样的。原本应该是客人们交流谈天的地方,除却摆了一张沙发外,其他的位置全部被各种仪器塞得满满当当。
放置在中央的桌子也不是什么会客桌,而是一张大大的实验桌,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玻璃试管和奇奇怪怪的瓶子。
这幅阵仗把宾利先生吓了一跳:“先生”
福尔摩斯先生在化学器材前重新落座,还不忘记毫不客气地来一句:“关门,谢谢!”
宾利:“……”
玛丽挑了挑眉,无比平静地看向宾利先生:告诉你了吧!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居住环境,但是身为一名阅读过小说的迷妹,早在看门人听到“福尔摩斯”一词时变了脸色,她就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平心而论,大名鼎鼎的侦探先生着实不是一位好相处的舍友和住客,恐怕天底下也只有约翰华生医生能够容忍他了。
怪不得之前在内瑟菲尔德庄园时,达西先生会说他在考虑搬家呢——怕不是被隔壁住户或者房东投诉上门很多次,烦不胜烦了吧!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福尔摩斯出声抱怨,连头也不回,“请自行从波斯盒内拿烟,我一会儿再来招待。”
宾利先生的视线环绕四周一圈,最终落在了丢在沙发上的波斯盒,已经塞满了烟蒂的盘子上。
波斯盒内空空如也,福尔摩斯早就把所有的香烟都抽光了!
宾利:“…………”
玛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在小说和影视剧中,诸位编剧导演通过各种方式来展现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不拘小节,因而玛丽早在看到看门人阴沉的脸色时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早有心理准备了,却没料到真实的画面比玛丽想象的更为有趣。
福尔摩斯先生聚精会神,无比迅速地从发生化学反应的试管中取出几滴液体,放置在试纸上。
“如果试纸变成蓝色,那么便无事发生(见注),”他对着试纸开口,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玛丽和宾利先生解释,“如果是红色,那么便有人死于非命了。”
而化学试剂落在试纸上,不出意料呈现出红色的反应。
侦探勾了勾嘴角:“果然如此。”
他侧了侧头,突然扬起声音:“道格森先生道格森先生!”
喊的正是公寓看门人的名字。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从椅子前站起来,大步跨向门口。看门人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一副戒备的模样,似乎生怕侦探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又要做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侦探把一封信件塞到看门人怀里:“给警长拍封电报,凶手是一开始就晕倒的那个人。”
说完他不顾看门人的脸色和小声的抱怨,“嘭”得一声关上房门,这才不急不缓地走到沙发前,径直坐下,隆重宣布道:“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展开调查了。”
宾利先生露出好奇的神情:“你刚刚是在调查另外的案子吗”
福尔摩斯一哂:“一起无聊至极的谋杀案。棉花原料的事情几个月没有进展,我绝不能容许自己的大脑空闲这么久。”
玛丽无比好奇:“你得到了什么新线索吗,先生”
福尔摩斯看了玛丽一眼。
几个月不见,没有客套的招呼,也没有假惺惺的熟稔,四目相对,侦探锐利的眼眸对上玛丽期待的双目,他迅速地审视了一番来自乡下的姑娘,然后收回目光。
“我得到了消息。”
或许是因为玛丽直接省去了毫无用途的寒暄和社交礼仪,福尔摩斯先生看上去颇为满意。
“卡特上尉上一次与汉普先生秘密会谈时,一名爱尔兰工人撞见了他,”他说,“前日我得到消息,这名工人已经被开除了。”
宾利一凛:“他想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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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的意思很简单:他们分头行动, 宾利先生去找汉普先生说明合同被偷的事情, 而他们,趁着事情刚刚发生时, 去找到那位工人。
说干就干, 玛丽拎着裙摆就从街头同宾利先生分别,跟着侦探来到了贫民窟。
维多利亚时代的资产阶级正处在轰轰烈烈的上升期,工业与科技的日趋繁荣带来了崭新的机遇和社会面貌时, 同样带来了越发悬殊的财富和阶级差距。
英国的南方以农业为主, 居住在朗伯恩时, 远离市区, 也没有工厂,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加上父亲乡绅的身份,导致玛丽并没有对穿越之前接受的书本知识产生强烈的真实感。
但在伦敦就不一样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来寻找一名被开除的工人,而伦敦的工人自然同绅士小姐们居住的环境截然不同。
哪怕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未曾亲身经历过这段历史的玛丽, 也是直到站在贫瘠破败的街区中央时才真切地意识到这点。
走入贫民窟时,玛丽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灰扑扑的街道、低矮密集的房屋, 还有街道上穿着棉布衣物、袖口还打着补丁的男男女女,暗淡肮脏的画面使得她一身干净的衣物显得格格不入。
幸而玛丽不喜欢格外花哨的衣裙,要是换莉迪亚,她那总是绣着漂亮图案的帽子一准儿把这里的居民吓一跳不可。
玛丽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即便她既不畏惧, 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可路人诧异的目光仍叫玛丽下意识地感到不太舒服。
至于走在前方的福尔摩斯则要低调的多。
侦探先生特地换了一身不那么起眼的打扮, 他破旧的大衣和鞋子毫无障碍地融入了灰扑扑的街道, 看上去同居住在这儿的居民没有任何区别。
“先生,”玛丽开口,“我不会拖你后腿吧”
福尔摩斯先生闻言,或许是为了防止玛丽在贫民窟跟丢了,稍稍放缓了脚步。
“你有什么看法”他不答反问。
“什么”
玛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关于卡特上尉和汉普先生秘密见面这件事吗实际上,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动机。”
福尔摩斯低了低头,示意玛丽继续说了下去。
得到首肯后玛丽继续说道:“假设他们两个人事先认识,且是同伙的话,那一个推荐宾利先生更换供货商,另一个又教唆他人去偷合同,他们的动机就冲突了。所以在我看来,他们应该不是事先认识的,或者事先认识,但是目的不同。”
“你并没有证据。”
“是的,这都是我的猜测,”玛丽如实回答,“我还没有想通其中关键,因为这两个假设,能够导致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
若是事先并不相识,那么卡特上尉偷合同不成,又去秘密会见推荐更换供货商的工厂主,如此看来……倒像是在阻止宾利先生和他的合伙人们更换棉花商了。
若是事先认识,但目的不同,先是推荐宾利先生更换棉花供货商,后见他不签合同又派人去偷,这番行为就颇有毁灭证据的意味。
玛丽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认为,”她只得说道,“找到了被辞退的那名工人,说不定会有有用的线索确认可能性。”
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他话不多,但一个点头足以玛丽放下心来。看来她还是能跟得上侦探先生思路的嘛!
“那么,你知道那位工人在哪儿吗,先生”玛丽欣然问道。
“跟我来。”
他带着玛丽拐进了一条长长的室内巷子里。
周遭人来人往,玛丽与不少穿着旧衣服的行人擦肩而过。头顶被漆黑的天花板遮住,光线和冷风散去大半,空气中弥漫着煤油和空气不太流通的气味,让玛丽缓了半天,才适应过来。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某个房间里传来了欢快的歌声。
是一众人,有男有女,大家同时围着一张桌子,互不嫌隙,纷纷举杯欢唱。像是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正在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歇洛克福尔摩斯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打扰了,先生小姐们。”
他摘下了破旧的帽子,径直开口:“请问亨利戴克在吗”
念出亨利戴克的名字,整个室内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片刻之后,距离福尔摩斯先生最近的一名男士站了起来:“你找他做什么”
玛丽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口音,是爱尔兰人。
维多利亚时期的爱尔兰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大饥荒,当地人赖以生存的马铃薯大量减产,导致众多爱尔兰人选择逃离家乡。
严格来说,造成饥荒的根本原因仍然是资产阶级的剥削掠夺。克伦威尔将爱尔兰纳入英国国土后,英国的贵族们实施了大量的土地兼并,导致农民没有地可以种,只能用便宜且多产的马铃薯维持生活。
而现在,饥荒已经过去了,大部分的爱尔兰人远渡海洋,到了美利坚。也有一部分来到了伦敦,他们的劳动力远比伦敦本土的工人要低廉,也因此颇受敌意,生活条件也更差。
福尔摩斯先生可没说过,被汉普先生开除的工人是名爱尔兰人。
“我们想要帮助他。”玛丽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
开口问话的青年一哂。
昏暗的房间里玛丽看不到他的神情,却也知道此时的青年一定满脸不屑。
青年明摆着把玛丽和福尔摩斯先生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和她请来带路的穷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干净又体面的玛丽一眼,不算客气地开口:“恕我直言,小姐,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来”
“为什么”
青年嗤笑出声:“不怕你漂亮的鞋子沾上虱子粪便和油渍吗,小姐听我的劝,你还是抓紧回去吧,穿的那么漂亮,这里可不是你这种穿着干净衣服的家伙能待的地方。”
换做其他小姐,就算有勇气踏入这里,怕也是要被这番不屑一顾的语气搞的面红耳赤的。
在工人眼里,像她这样的未婚小姐,娇生惯养、衣食无忧,所谓的“帮助”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的怜悯和居高临下的施舍。
工人们或许短吃短喝,但他们也拥有为人的尊严。
但玛丽又不是心血来潮搞扶贫,因而她只是挑了挑眉:“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也穿着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曼彻斯特的工人住所,若是他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会这么说话吗”
“你——”
青年被玛丽狠狠噎了一下,他是万万没想到,一名有钱人家的姑娘能直接搬出恩格斯的大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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