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姜花
“时代发展的真是迅速,”玛丽忍不住感叹一句,“如今再看,连卢梭也没料到机器的产生会带来具体又全新的社会矛盾。”
达西闻言挑眉。
他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姿态:“你认为机器给社会带来了新矛盾。”
玛丽:“是的。”
达西:“所以玛丽小姐并不赞同资本家们给工厂配置机器。”
玛丽:“我不是这个意思,矛盾也是机遇,出现新的矛盾才会带来新的发展和新的社会面貌。”
这一番话听得宾利小姐云里雾里。她没有注意到达西先生讶然的表情,只觉得玛丽是在故弄玄虚,便直接开口:“既然如此,不如玛丽小姐仔细讲讲,举个例子什么的。”
“举个例子,那很容易。”
“比如说”
玛丽闻言转过头,看向一旁认真倾听的宾利先生,突然莞尔一笑。
“比如说,尽管我从没见过宾利先生的那位合伙人,也不知道他的生意手段,可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更改棉花原料的供货商。”
“哦”
她言语笃定,果不其然换来了其他绅士们的注意。连一心只想打桥牌的赫斯特先生也将注意力落在了玛丽身上。
“那请你说说看,玛丽小姐,”宾利先生礼貌地开口,“桑顿先生为什么不愿意更改棉花原料的供货商”
“其实道理很简单,现在工厂的棉花原料来自于利物浦,是本国的供应商。”
“是的。”
“价格也比南美的高出不少。”
“正是如此,我才想要更换棉花原产地。”
“但南美的棉花产地,却是近两年突然冒出来的,远不及本国的供货商值得信赖。”
“是有这个风险,可我当时就向我的合伙人桑顿先生保证,若是有了棉花原料上的问题,我来承担更多的责任,就算因此断了原料、无法按时完成订单,亏损的钱财我出。”
“可是宾利先生,你可曾想过工人们的反应”
玛丽的问题落地,宾利先生微微一怔。
他似乎没理解玛丽的问题:“你是指”
“棉花原料的价格便宜了,出产的棉布却是一样的价格。这样工厂获得的利润会更高,那么问题就来了——收入增加之后,是否要给工人们涨工资呢”玛丽问。
“既然有了多余的收入,”达西先生插嘴,“给工人们涨工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南美的棉花产地很新,并不见得稳定。若是几年之后原料质量下降,或者供货商破产,就算有宾利先生打包票、换回本国的棉花,可是原料的价格就会回升,工人们的工资又要降回去了,这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那要是不涨呢”伊丽莎白好奇问道。
“多余的钱全部进了桑顿先生和宾利先生的口袋,”玛丽开口,“换做你是工人,莉齐,你会怎么做”
“会罢工。”宾利先生沉重地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涨工资也好,不涨工资也好,只要换了不稳定的棉花原料产地,最终都会有工人罢工的可能性。
毋须继续解释,玛丽扬起笑容:“要我看啊,这位桑顿先生太过保守了。开工厂总是有风险,既然有金钱交易,亏损是逃不掉的事情,再想办法赚回来就是了嘛。”
伊丽莎白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倒是觉得,”她感慨道,“这位桑顿先生倒是一位负责任的人,一家工厂有几百位工人,而工人们也需要生活、抚养后代。他所求的就是大家都能安心工作,不短吃喝罢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他的选择了。”宾利先生若有所思。
而达西则直直地看向玛丽,神情中带着几分莫名其妙地意味:“是谁教给了你这些,玛丽小姐”
当然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啦。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懂好吗。当然这话玛丽可不能直说,在场的不是资本家,就是大地主,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读过马克思的书籍。
于是玛丽只是维持着笑容:“我不善跳舞,也没有其他爱好,只有没事读读书,想想这些浅显道理了。”
“浅显,这可不浅显!”
 
16.红娘好难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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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知道达西先生很想追问上午的话题,但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到了下午的时候,同玛丽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主人客人们寒暄一阵,就拽着伊丽莎白回到了简的卧房。
——憋着去吧,呵!叫你说我配不上我男神,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口好吗!
况且,天大地大,还是生病中的亲人最大。
简的伤寒未好,一直低热不退,让玛丽很是担忧——在维多利亚时期,现代医学才刚刚起步,抗生素要直到下个世纪二十年代才会用于医学之中。乡下的药剂师和医生们水平,自然是玛丽倍感不靠谱。
她吩咐女仆拿来了酒,不住为简擦拭额头和手臂散热。
“有仆人照顾我,”简劝道,“莉齐,你还是带玛丽到客厅去,否则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们就是来照顾你的,”伊丽莎白可不干,“宾利先生不会介意,再说……”
为了让简放心,伊丽莎白漂亮的眼珠一转,落在玛丽身上,开玩笑道:“还是别叫玛丽下去了,你可不知道她坐在客厅里有多忐忑难安。”
玛丽极其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因为宾利小姐没完没了
玛丽就不明白了,她想讨好达西先生,那就找达西先生聊天嘛,可宾利小姐偏不。自从上午同宾利、达西聊了几句工厂的事情后,宾利小姐就一副“我要和才女取取经”的姿态,非得拽着玛丽谈话不可。
然而玛丽既不喜欢绣花,也不喜欢漂亮帽子,同宾利小姐这种标准的未婚淑女,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眼下她坐在简的卧房里,既能照顾她,又能避开宾利小姐,一举两得,玛丽才不走。
“既然如此,就留下来陪陪我,”简生性温柔,听到伊丽莎白的揶揄,拖着病躯笑了几声,“但你们晚饭可得下去,同宾利先生他们一同用餐。”
“好吧。”
玛丽不情不愿地应下,伸手摸了摸简的额头,忍不住蹙眉。
“还是没有退烧。”她说。
“宾利先生已经吩咐仆人去请医生了,”伊丽莎白开口,“晚饭时应该就会到。”
也只能这样。
就算玛丽不相信这个年代的医生,可聊胜于无,因此也就没有阻拦着急上火的宾利先生。
但今日内瑟菲尔德着实热闹,晚饭之前梅里顿来的医生前来看了看简,开了药物,晚饭之后,夜幕深沉、众人准备散去休息的时候,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回来了。
就像是离开般突然,他直接走进庄园的客厅,把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跳。
福尔摩斯先生一路风尘仆仆,特别是裤脚还因为潮湿的地面沾着些许泥土。但他并没有在意,在场的绅士们也没有因此置喙他失礼或者“不体面”。
“福尔摩斯先生,”宾利先生大惊,“你见到了小杰弗里吗”
“是的。”
侦探摘下了自己的绅士帽,任由仆人接过自己的手杖,他对着宾利先生点了点头:“我已经拿到了需要的线索。”
玛丽站了起来。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妇都对教唆犯的事情不感兴趣——在他们看来,小杰弗里被捉拿归案,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做无用功,便和福尔摩斯先生说了几句客套话,各自回房间休息。
除了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伊丽莎白竟然也选择留了下来。
这倒是让玛丽有些惊讶,要知道今天早上伊丽莎白还觉得歇洛克福尔摩斯横冲直撞、不尊重女士呢。
但即便如此,他到底是宾利先生请来的侦探,加之伊丽莎白也对真相倍感好奇,便客客气气地开口:“你同小杰弗里谈了什么,先生”
福尔摩斯完全不介意伊丽莎白冒失提问,更是早就把上午的插曲抛在脑后了。
“我问出了教唆犯的外貌特征。”
“如何”玛丽顿时来了精神。
“三十岁左右,是位相当气概的男士,”福尔摩斯回答,“我问小杰弗里他是否有着军官的站姿和命令的口吻,小杰弗里给了肯定的回答。”
“军人”
伊丽莎白有些惊讶:“梅里顿附近倒是有个民兵团,只是人数众多,怕是不好找。”
“这位换下红制服的军人一头黑发,近六英尺高,加之他一口北方口音,我想并不难辨别。”
玛丽闻言一凛。
她下意识地看向伊丽莎白,后者的神色也随即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达西侧了侧头:“二位小姐可是认识符合特征的人”
伊丽莎白语气沉重:“要说符合特征,民兵团的卡特上尉倒是符合特征,但他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离开梅里顿,前往伦敦了。”
达西:“此时离开,显得更有嫌疑。”
宾利:“我这就写个手信给治安官。”
福尔摩斯却并不赞同。
侦探仍然是一副冷淡的神情,甚至在听到宾利先生的打算后轻轻嗤了一声。
“最好不要,”他笃定道,“这条线索至关重要,不要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宾利先生有些困惑。
但这次,福尔摩斯并没有及时解惑,他反而深深看了宾利先生一眼,莫名地出言叮嘱:“你的合作伙伴很是精明,先生,若不想赔本到倾家荡产,千万不要签下那份更改供货商的合同——如有必要,也请告知你的其他合伙人,不要随便和别国的棉花原料地有所联系。”
宾利先生:
这份突如其来的警告,让宾利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仅是他,连达西都微微低了低头,流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但玛丽想明白了。
早在他动身之前,玛丽就问过歇洛克福尔摩斯,他真正想要调查的事情,是否与棉花原料的供货商。侦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而上午同两位绅士关于工厂的交谈,提醒了玛丽一个事实。
那就是一名工厂主的预付资本中,除了劳动力,还有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比如说工厂的地皮、机器,以及棉花原材料。
地皮和机器是买了之后就不会轻易变动的,属于固定资本;而劳动力和原料是需要雇佣和购买的,是流动资本。
工厂经营中容易出风险的,自然就是流动资本中的工人和棉花了。所以在玛丽看来,犯罪动机要么在工人身上,要么在棉花身上。
或许是宾利先生的合伙人,生怕宾利先生换了原料供应商,从而给工人涨工资,导致他们也不得不跟着涨,进而欲图偷走合同—
17.红娘好难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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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的道歉再次得罪了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先生拦住玛丽,“我不明白。”
其实这个小插曲早就在他帮着玛丽反驳宾利小姐时解决了。但玛丽非得要拿出来让达西先生担心担心不可——说她和歇洛克福尔摩斯不配就算是实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好吧,迷妹不要面子的吗!
因此玛丽还是挂着招牌的笑眯眯的表情,上上下下把达西看了好几遍,直到后者微微变了脸色,玛丽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也很诧异,”她说,“你同伊丽莎白说了什么,达西先生我觉得你请她跳舞之后,她反而更生气了。”
达西先生蹙眉。
“我只是说,”他转述道,“初次见面的冷落是我不对,我愿意用一支舞来补偿。”
“……”
平心而论,听起来也没那么过分啊。
不过这句话确实可以从两方面理解:要么是他意识到了错误,诚心要来补偿;要么就是达西生性高傲,察觉出伊丽莎白不喜欢他后,反而借此羞辱她。
然而,鉴于伊丽莎白已经把达西先生归结到了“傲慢无礼”一列中,那她自然是照着糟糕的方向理解了。
这可不怪伊丽莎白,谁叫达西先生一开始就是做错了呀,换谁都会觉得他说什么一支舞的补偿,是在出言嘲讽来着。
这本不是大事,不过……
玛丽的眼神在达西先生的脸上一转。
回想起他在原著里先是拆散简和宾利先生,直言二人阶级悬殊,之后又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向伊丽莎白告白,想想玛丽就觉得好笑。
这达西先生也是真香患者啊!
她觉得这种没有必要的折腾,还是能少就少为好。
“先生,”玛丽大大方方地开口,“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直接问啦,你如此在乎伊丽莎白如何看待你,是否是对我的姐姐心生好感——哪怕是一点点”
达西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料到一位未婚小姐会直截了当地把这种话问出口吧。
但是玛丽班纳特这位未婚小姐,已经做出不少让达西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而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平静地说:“有一点查尔斯倒是说对了。”
玛丽:“嗯宾利先生说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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