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人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小祉
一层冷冷清清,kk不在。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卧室,终于下定决心去敲那个神经病的门。
“hi, chen. are you cing for my drumsticks?”
kk抵着门叼着鸡腿口齿不清,本来就有口音的英语变得更难听懂。
“你还是说法语吧,我现在听得懂的。”
“哦,我这还有几个和你拇短展肌差不多大的,适合你。”
我听得一脸懵,“什么玩意”
“鸡腿。”kk从牙缝挤出一根被啃得一干二净的森森白骨,展示给我看。
“不用了,谢谢。”
“我知道了,你是来欣赏我的作品的!别客气快进来!”
kk突然变得异常兴奋,伸手用力把我拽进了屋里。
虽然我没听懂他所说的作品是什么,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东西。不过很快,我就被他住的房间所吸引了。
其实和楼下的布置风格差不多,东西又多又乱。但有趣的是一眼扫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错落摆放着,倒是显得色彩丰富,非常有活力。
我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床上,随手捡了张草稿纸,上面画了些机械图纸。看不懂,没劲,又放回地上原处。本来想看看床角还在滴溜溜转的圆球是什么玩意,手刚伸出去,忽然又瞥见床底有个发光的东西。
好奇心忽起,于是趴下去想捞出来。
“陈!快看!”
就在这时,kk从窗帘后面拖出了一个画板,是一幅半人高的油画,而我正撅着屁股趴在床底,场面有些尴尬。
我赶紧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那个——”
“漂亮吗”
说实话,我自认为基本的审美标准还是有的。kk这幅画,与其说漂亮,更不如说猎奇。
画面中央是一个妖娆女人的裸背。女人侧坐在一匹黑马背上,身后是抽象模糊态的背景,乍一看像是人头攒动的样子。
这幅画让我想到了戈黛娃夫人的故事。我记得她是为了争取减免强加于当地市民的重税,打赌如果戈黛娃夫人仅用长发遮掩身体,骑马穿过城中大街时,市民全都不偷看的话,伯爵就同意减税。说起来这个伯爵也是不怕脑袋发绿光,竟然对自己老婆提出这种要求。
但是kk的这幅画和那个英国画家画的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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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个奇怪的梦
我躺在床垫上,觉得浑身上下快散架了。强撑着眼皮打开电脑,开始看u盘里面的文件。
不懂法语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文件名的含义。但自从意识到自己听得懂法语之后,也就明白当日我从暗房中拷贝的几个文件夹是什么意思:
memo——记忆
reel——真实
irreel——不真实
他想表达什么呢
我打开reel的文件夹,里面还是那些照片,和在黑房子里给丛新看得的时候一模一样,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新的进展。
我又打开了irreel的文件夹。
如果说reel这个文件中的内容,我起码知道这是在暗房里面拍的照片的话,那irreel这个文件我只能从心底里骂一句:什么玩意儿!
里面只有一篇word文档,当我满心欢喜地点开他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就是流水账。
“第一次,黑色的沙子。”
“第二次,黑色的沙子。”
“第三次,红色的沙子。”
“第四次,红色的沙子。”
“第五次,红色的沙子。”
……
如此一看,我直接拖到了底部,发现最后一行竟然是:“第七百次,黄色的沙子。”
我再往上一翻,黑色沙子红色沙子来回交叉,独独最后一次是“黄色的沙子”。
黄色的沙子有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全篇只记录了沙子还从第一次到第七百次整整记录了七百条
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又把整个文档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包括页眉页脚,也没发现除沙子以外的信息。
他想表达什么为什么在记录完黄色的沙子这一词条之后,就没有继续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时候bernard已经遇害了
我再仔细地查看了这个文档信息之后,确定全篇只有一个“黄色沙子”之后,内心的疑惑更大了。
黄色沙子到底有什么寓意吗
我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哈欠连连。心想着等明天再说,然后合上了电脑。
果不其然,绵羊不到数10只,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像后妈给的大耳刮子一样的狂风吹醒的。我缩着脖子,用衣袍挡住嘴巴,眯起眼透过眼缝往外看去。
黄沙!漫天黄沙!
整个天空仿佛像是被笼罩在黄沙下一样,明晃晃的太阳明明还挂在天上,却依旧还是觉得视线范围内很黑。
这可像极了几年前沙尘暴下的北京。我内心调侃道。
该不是我这就在北京吧我疑惑地往四周看去,刚刚的想法立刻被否定了。
两旁是高耸入云的金字塔,一座挨着一座并列地排着。每一层都开出一个小格子窗,大小刚好容得一只狗来回进出。
莫不是每个洞口都趴着一个人我猜道。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洞口黑压压的像极了一个个趴在洞口的脑袋。
这到底是哪儿我内心还在琢磨着,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正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条人流中。
这是一条很长的人流,长得根本看不到头。每个人都裹着纯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地包住自己。他们低着头,弯着腰,头像是要垂到地里面了一样,脚下却依旧前脚抵住后脚地往前走着。
洞口处的那些脑袋,像极了监工,认真而仔细地盯着下面的人。
“你是刚来的吗”旁边的人撞了我一下。
我一转头,露出了刚刚捂好的下巴,冲他点了点头。
“我猜也是。”他在黑袍下用手示意我把下巴捂好,低声说道,“不能抬头看,这是这里的规矩。”
“还有这规矩”我学着他的模样,赶紧捂好脸,向他的方
第三十五章 重返JIN
我是被kk诡异的声音吵醒。
在经过塞耳朵、捂头等一系列操作之后,他那诡异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大声,并且直捣鼓膜。
忍无可忍之后,我敲开了kk的门。
“大佬,您行行好,练嗓子的声音能稍微小点儿吗”我站在门口恳求道。
kk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最新的bose降噪耳机。他冲我咧嘴一笑,看上去还有些和善,谁知道接下去听到他开口说道:“不行。”说完,他随手就带上了门。
“哎,别关。”我一只脚卡住门,双手抵在门后,说:“那你换一首难度低一点的歌练嗓行吗别一大早呀——哎——咳——个不停,像折磨自己的喉咙一样,我听得也怪心疼的。”
“肤浅。”kk白了我一眼,压根不理会我的请求。用他那纤细但有力的胳膊直接怼开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我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被kk吵醒了”我听到背后传来美女的声音,立马回头。
果不其然,是丛新来了。
估计是看到了我厚重的黑眼圈,她笑着说道:“我估摸着kk这点也差不多起来唱歌了,就过来接你。”
“他这是唱歌他这不是在练咳痰么就像这样,咳——咳——咳——”我学着kk的声音,还带着调模仿了起来。
一看到我模仿kk的样子,丛新又笑了,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
“这是kk的人声实验,一般人还真听不惯。”丛新解释道,“你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想到昨天那个名叫white-glax的黑房子,内心不禁恶寒一把。
“jin.”这次丛新直接说出了地名。
那就好。
这是第三次站在jin的门口。
“怎么,不敢进去了”
“不可能!”
我当然还记得那天被警察围堵的惊险,但我还是抬头挺胸迈步进去了。害怕可以有,逼不能不装,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我们坐在正对舞台的位置。
此时台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正在做演讲,或者说,没有ppt的学术汇报。
我感到奇怪。第一次来jin时,我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酒吧。但第二次发现地下空间另有一个舞台时,依稀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地下会所。万万没想到第三次来还能发现它洋溢着学术氛围的一面。
丛新并没有解释jin的情况,只是告诉我台上的人是一名生物学教授,名叫vincent fuchs。昨天的照片已经挑了几张给他看过了,他非常感兴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我点点头。教授嘛,见多识广,或许真的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也未可知。
虽然他用的是法语,但有些学术用词我还是没听懂。我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左顾右盼。
这里除了普通观众,似乎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媒体人士。远远看到人群中好像有个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但他帽子压得很低,还戴了大黑框的眼镜,身边有两个美女正举着酒杯要凑上去。
“那人长得可真漂亮。”kk凑过来跟我说道。
我转头一眼,发现kk虽然挨着我说话,目光却和我一样盯着远处那个男人。
等我再转回去的时候,谁知那人也刚好盯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立刻冒光,冲我猛招手。
这人是认识我还是怎样
我赶紧回过头来,继续听台上的教授演讲。
仔细听了会,这人一脸专注,偶尔挥挥手比划比划,讲得其实有点意思。
他说的是灯塔水母。
这是一种水螅虫纲的肉食性生物,一般情况下也是有性繁殖的,但在某些情况下会进行无性繁殖。特别是在极端的环境条件下,会采用一种特殊的无性繁殖方式,是在性成熟之后重新又变回水螅型的幼虫形态。在这种逆生长过程中,灯塔水母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会发生分化,一些转化为新的细胞,另一些则被淘汰。
“也就是说,在所谓的‘返老还童’过程中,原先那只水母的每一个细胞都发生了替换,再次生成的,不过是和原先那只的dna一模一样而已。我再说更清楚些,事实上,我们刚才选中的那只水母,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这只——”他在空中圈了圆形,“不过是完全取代了它的**,重新呈现在你面前而已。”
九月中旬的天气我忽然打了个冷颤。
当dna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如果我的细胞被完全复制……这是生化危机的情节啊!
之前我就怎么没想到呢
我的内心突然一阵狂喜。有一种可能,那段视频里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一个想要陷害我的人,用这种不嫌麻烦的手段制造了各种对我不利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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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敌人
“陈臻!陈臻!”卷毛紧追不舍。
丛新站住脚步,“认识”
不等我回答,kk先迎了上去。“我喜欢你的发型。”
卷毛显然没有想到半路还会杀出个人来拦住他,直接愣住了。
介于kk一脸真诚,笑得也貌似很友善,卷毛清了清嗓子,露出了标准的微笑,略带得意地说:“谢谢,先生您的品味不错。”
虽然之前就见过卷毛用法语点餐,但现在能听懂法语之后,我才发觉卷毛的发音非常标准。
“你的眼睛也好看,不戴眼镜会更漂亮。”
卷毛居然一脸坦诚地应道:“我也这么觉得。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说完就摘掉了脸上的大黑框,还趁机朝我眨眨眼。
我的天,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丛新说:“不认识。走吧。”
“陈臻你有没有良心!”卷毛越过kk的肩头,把帽子砸到我后脑勺,一点也不避嫌地大声喊道:“不认识你吃我的穿我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落魄街头了!”
周围一小撮人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虽然未必听得懂中文,但是这个架势似乎很容易让人产生吃瓜兴趣。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情感纠葛吧”
“我觉得是欠债还钱。”
“不会吧,那人看着也算有模有样,怎么是这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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