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
先是被沧碧的几个女神经追杀,接着被九霄的小白脸找茬,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疯子,结果打道回府的途中又遇见了鬼门三怪。
这三个老东西也不嫌手中的锤子重,竟然扛着追了自己四条街!
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再说都是江湖人,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用比武解决,非得让自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陪他们溜达了一整晚!
“小子,别怪……别怪哥哥我,要怪……也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奎老怪用锤子杵着地,喘了会气,这才昂起头指着房檐边的萧白喝道。
不该惹的人
又累又困的萧白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片茫然。
他萧白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靠着一把飞萧剑行走江湖,打败了无数武林高手,这才爬到江湖第三的位置。
不曾做过什么违心的恶事,也不曾在谁背后下过黑手,到底是谁非要和自己过不去,惊动了这么多人,来找自己的茬
见萧白阴着脸不说话,也不下地,就这样在房顶上让人干瞪眼,三人当中个子最小的那个扬了扬手中大锤,啐了一口道:
“我说萧白,你也够可以的,摆着背芒山的约不赴,非得跑到这犄角旮旯来找揍。”
“开什么玩笑!”
对方拿了背芒山一战说事,让萧白一蹦而起,瞬间将困意累意扔到了九霄云外,挥着手上的剑,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奎三怪,你哪只耳朵听到爷爷我说不赴约了!
“哟,照这么说还要打啊!”
忽然斜对面的屋顶上冒出一抹艳红色,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挑着那双满是风情的眼,笑着调侃:
“萧白你说都多少次了,江慕容根本就不想和你动手,你非死皮赖脸的送上去找虐,莫不是看上人家江大盟主啦”
妙音娘子!!
萧白看见来人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红衣女子施施然抬了抬手,在几人的注视中随意一挥,晃的腕间铃铛“叮叮”作响,一枚瓜子却被瞬间加了内力,变成暗器,直朝男人的下盘打去。
“老妖婆,说谁死皮赖脸呢!”
见妙音娘子不由分说就动了手,萧白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向旁边一跳,又换了个地方站着。
嘴上骂着,心中却着实一梗:
沧壁玉女自诩高洁,恨不得杀光所有的男人;九霄派的庄子风和自己看不对眼,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这两派逮着自己追杀找茬还说的过去,可怎的连鬼门三怪、妙音娘子这些无冤无仇的江湖人也突然跑来插上一脚
一击未中,红衣美妇也不介意,挑着眉斜觑着地面上的虬髯大汉,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
铃铛叮铃作响,像是少女的娇笑,只见妇人对那三人道:
“喂,反正那人也没说不能合揍,搭个伙呗,早点完事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抡着大锤的三人追着萧白跑了大半个时辰,此时已然有些气力不继,正红着脸喘气。
听房顶上的女人这么一说,相互瞅了瞅,眼中皆是一亮。
“这法子好,不如小娘子将他打下来,我们兄弟三人在下面接应可好”
铁锤重达千斤,这三人不过是仗着人多,才勉强咬住了萧白,如今人躲在房顶上,他们可没办法拎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五百两(二)
咚——
哐当——
哗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盆大小的石头呼啸而过,就这样飞上一丈高处,“砰”的一声砸烂屋瓦、坠入屋内,发出锅碗瓢盆俱碎的稀里哗啦声。
烟尘飞散而起,顺着屋瓦上的大洞争先恐后的向外翻滚,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哭闹、男人的怒吼,瞬间将整条街的男女老少都吸引了过来。
“发什么疯!”见奎二不仅没有砸到萧白,反而冲动的将事情闹了大,奎老怪一个巴掌扇过去,跟着呵斥道。
奎二闯了祸,脑袋上生生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吭声,就这样直直的站着,将一双牛眼瞪着如铜铃般大。
倒是让那个被人追了大半夜的萧白钻了空子,趁着烟雾四散视线不清,顺着被砸出来的大洞一跳,便消失在了鬼门三怪的视线之内。
藏青色的身影潜入屋内,还未落地就一扭一翻,迅雷不及掩耳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东躲西窜,翻了三户人家的院墙,又穿过两条弄堂,见终于摆脱了背后跟着的那些人,萧白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上汗,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好险……他妈的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坑你萧爷爷!!被老子抓住了,非得扒光吊在城头不可!!”
“萧哥哥想扒光谁”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萝莉音,吓得萧白一抖,惊恐万分的抬起眼。
只见玉面粉唇、扎着两个包子发髻的小姑娘坐在树上,正歪着头,用一双晶晶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
眼中满是孩童的单纯天真,却让萧白心沉到底、冷不丁的打了个颤,像是看见什么阴瘆骇人的东西,连忙提气往后一跳,生生离了那树一丈远。
“赵宝宝!!”
天山掌教座下的右护法赵宝宝,天生长不大,始终保持着八岁幼女的身形。加上娇甜柔嗲的嗓音,总是让人卸下心防,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然而只有上过当的人才知道,这个披着幼女外皮、年近四十的老巫婆,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赵宝宝与妙音娘子不同,苗美兰只是做惯了风情万种的姿态,骨子里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有着基本的底线。
可这位天山教的大护法却是偏执疯狂到了极点,行事完全随心所欲,不顾伦理纲常、世俗道德。
同又狠又毒的赵宝宝比起来,妙音娘子简直堪称是观世音下凡、王母娘娘再世!
哪怕与苗美兰大战十个回合,萧白也着实不想与赵宝宝交手一次!!
果不其然,还未等萧白回过神来,树上的粉裙少女已经飘飞下树,蹦蹦跳跳的朝着男人的方向走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萧哥哥怎得一见到人家就要跑宝宝可是会伤心的呢”
少女撇着嘴、皱了眉,忽闪忽闪的大眼中瞬间蓄了泪,仿佛真的被人欺负了一般。
萧白本就顶着个黑眼圈,被赵宝宝的这句话一吓,瞬间一抖,退了满脸的血色。加上一身脏灰汗臭,真的就同城门边上乞讨要饭的叫花子没有二样。
“赵宝宝!你…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欠我个人情!!!”
萧白往后退了退,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却在倒地的一个瞬间提气扭上墙头,居高临下的瞪着眼前年过四十的“老女人”。
“人情!萧白,你不过借了我一两银子,哪比得上人家出的一千两高价!”
墙下的“幼女”见四下无人,也懒得装天真烂漫,一翻白眼甩着衣袖冷哼道。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为了劳什子“神隐之力”大老远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南境边城来,吃喝拉撒都要花钱,既然有人愿花大价钱买这家伙一顿揍,她赵宝宝也犯不着与钱过不去,放着成百上千两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一千两!!”墙头上的那人闻言一惊,“不是五百两吗!”
“呵呵,你萧白也是本事,不知得罪了什么了不得大人物。人家出钱买你一顿揍,辰时之前五百两,后面每隔一个时辰翻一倍,现在可是巳时了呢,当然是一千两!”
粉衣玉面的“小姑娘”笑眯了眼,周围没什么内力高强的江湖高手,只要不出幺蛾子,这一千
第四百四十七章 围追堵截
“悬赏”
云夜从执书阁送来的消息中抬起头,黛眉一挑,瞥向说话的云非。
“是的,辰时之前五百两,而后每隔一个时辰翻一倍。”
云非说着将摘抄的悬赏令递给自家宗主,桌案边的女人接了一眼扫过,黑曜石般的瞳孔微微一动,闪过些许惊诧:
“只要揍萧白一顿,就有五百两赏金谁这么无聊”
关键还附加了那样的筹码——辰时之后每隔一个时辰赏金翻上一倍!
能在江湖中排名第三,萧白的实力自然不差。
只要扬长避短、不正面应战,怎么也能撑过大半日吧……照这样说来,最后的赏金岂不是要翻到上万两
“不知道。”
一句话出口,但换了云夜一个白眼,云非甚是无奈的一哂:“真的不知道,对方掩饰的极好。云芬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玩意儿就贴在了悦来客栈的堂柱之上。”
悬赏令——如果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悬赏令,自然不会值得云大宗主上心。
可贴在悦来客栈堂柱上的那张却是盖了开鸿钱庄担保印鉴的悬赏令!
说到开鸿钱庄,南秦的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实力雄厚、诚信公道,各大州郡皆有分号。
能在悬赏令上盖下自己的担保印鉴,便意味着无论背后之人开出多少价码,开鸿钱庄最后都能一厘不差的兑现。
那些吵吵嚷嚷、咬着萧白不放的江湖人是为了诺大一笔财富,可在云夜的眼中,这一寸见方的朱砂红印,却是彰显了背后之人不一样的身份与地位。
到底是谁,拥有着绝对的财力与权力,偏偏在玉西波谲云诡的档口整了这么一出!
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针对萧白,还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握着素笺的手指微微用力,泛黄的薄纸上便被褶出几道明显的印子。
那位离宗的云大宗主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只是抿唇皱眉,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萧白现在在哪里”
“半个时辰前被鬼门三怪追着往城东方向去了,估摸着这会还在三多巷附近打转吧……”云非低头想了想,说道。
可他面前容貌潋滟的女人闻言却是一震,猛的转过身来:“三多巷!”
“呃,是三多巷。”见自家宗主脸色一沉,云非心里一抖,浮起些许不安。
“三多巷是条死胡同,连着一片民居,如果我没记错……”云夜说着从书架上翻出地图,慌不迭的摊开在黄花梨木的桌案上。
只见莹白的指尖从墨线上跳跃而过,忽然停在了四四方方的一处:“只要翻过三条街,便是……”
柳氏名下的屋宅玉树、云霜最后消失的地方!
开玩笑吧!
不过是萧白那个没脑子的一不小心惹了仇家,普普通通的江湖恩怨而已,怎会牵扯到玉家的事情上!
微风徐徐。
带着朝阳的暖气和晨露的寒意,掠过屋檐巷角,便化作了玄衣窄袖之人嘴角的那一抹笑。
“主子。”
前洲悄无声息的从屋顶掠过,身形快如鬼魅,呼吸间就飘到了秦君璃的身后。
在场的人虽不多,却个个都是叫得出名号的武林高手,不然也不会有那胆子咬着萧白追到了这里,可愣是没有一人发现前洲的行迹,靖王王府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只见那位青威军的统帅、南秦的靖阳王殿下淡淡抬了眼,也不说话,依旧一副冷漠不可接近的模样。
前洲见状微皱了眉,紧了紧握在无痕剑上的手:“都引过来了。”
引的是谁,不言而喻——自是那些冲着一个时辰一翻、上不封顶的赏金而来的江湖人!
只是这位殿下看不惯萧白,直接让前洲出手揍一顿就是了,为何非要弯弯绕绕又是悬赏又是引路的,让这帮子江湖人上蹿下跳在玉西城内蹦跶了大半夜!
“嗯。”
所有的算计与深意都消失在这个意味不明的音节里。
然而不待人反应,却有一个庞然大物带着凌厉的风声从远处袭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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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出城
“主子!外面聚集了一帮人,似乎来着不善!”
藏在民居里的黑衣人听见动静,躲在门缝之后看了看。本站
眼见形势不妙,连忙扭动墙壁上的开关,闪入地底的暗道,又七拐八拐,拐入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对着里面一人诚惶诚恐的禀报道。
那人似乎还没睡醒,听见黑暗中有人说话,这才坐起身、探出手,在桌上摸了摸,就着手边的火折子点燃灯烛。
烛火如豆,勉强将石室照了个半亮。
坐在石榻边上的男人缓缓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似要驱散久睡之后的头晕不适。
可当他的目光渐渐聚焦,眉间深深浅浅的沟壑不见平展,反而越变越深,仿佛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重重的压在人心,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未束的乌发顺着他的动作散乱而下,扫过那张俊逸无双的容颜,倾泻在雪白的长袍上。
黑与白的交织,在昏黄的静谧之中,呈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斑驳沧桑。
那张脸属于月卿,作为属下的绍荣见过太多次。
每次都是邪魅诡谲,带着让人身心俱颤的疯狂,可唯独这次,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温淡中带着疏离,冷漠中带着隐忍。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叶,又似山巅上岿然不动的雪。
总之和先前那个偏执阴瘆的男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和感官。
“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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