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的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糖糖少爷0712
燕然止不住冷汗淋漓,颤声问道:“这是何故”段新眉仍是水汪汪地直视着他,淡淡回道:“还是在那山庄之时,晁错当晚便唤来了一个面目可憎的大恶人,说道有何法子可让我乖乖就范,听从他的任何吩咐。那大恶人回道,这有何难我有相思泪一物,置入她心脉之间,从此她的生死予夺尽在你一念之中!他说完便取出了一只锦盒,以尾指从中挑出一只细如米粒、鲜红欲滴的蛊虫!”
燕然喃喃自语道:“相思泪”段新眉点点头,继续说道:“那蛊虫便是相思泪,宛若一滴鲜红的泪珠,传说能让中蛊者的情人至此流尽那相思之泪,当时我只觉得它妖异恶毒之极,心里害怕得紧,也不敢多瞧它一眼!那大恶人将那相思泪放在我的脉门之上,我仍是紧紧闭着眼,不一时便觉得手腕一阵麻痒,察觉到那相思泪已然钻入我的血脉之中!”
段新眉说得轻描淡写,燕然却是听得惊心动魄,料想当时场面定是阴森诡异之极,她小小一个女孩子,心惊肉跳之余又如何能承受得住燕然心中怜意大起,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
只听得她犹有余悸地说道:“不怕你笑话我,我当时寒毛卓竖,浑身上下瑟瑟发抖。但觉那相思泪顺着我的血脉直爬到心脉一侧,这才停了下来!这一路我是栗栗危惧,几次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可偏生想晕却又晕不了,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太笨太没用”
燕然默然,略微用力握了握她小手,终于还是回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女孩子!天上天下,无人能及!”段新眉莞儿一笑,接着说道:“那大恶人双手一拍,相思泪突地便在我的心脉上咬了一口,我只觉得心头像是被毒针猛地扎了一下,那心儿肝儿好似被倏然抽离了一般!有人说,极度的痛楚便是那锥心刺骨般地痛,也许那一刻我才能真正明白这种痛楚。”
“那大恶人抚掌大笑,又取出一小截熏香交给了晁错,说道此香名曰惊精香,天下仅有此香能僵化住那相思泪,香消之时便是玉殒之日!但只要时时焚燃此香,可保小郡主一世平安!晁兄你有惊精香在手,还怕小郡主敢不听命”
燕然转头望着桌前的那个鎏金小香炉,问道:“此时燃着的熏香便是那惊精香么”段新眉点点头,低声回道:“是啊,不过只能支撑十二个时辰,倘若那晁错不能为我及时更换惊精香,只怕我命不久矣……”
窗外忽然喧哗声大作,有人欢声呼道:“帮主回来啦!帮主回来啦!”又有人高声呼道:“各位兄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切莫让那小子给溜啦!否则帮主怪罪下来,大伙儿可是担当不起!”只听得楼下几名汉子轰然应喏,随即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显是众人将小楼团团围住!
燕然心底一沉,凑到窗边便往外面望去,却见到远远的堤坡之上,有辆马车正风驰电掣地紧赶过来,顶多盏茶功夫,便可驰到申公渡口!
燕然向来每逢大事有静气,略一斟酌,便当机立断地说道:“眉眉,你可信我”但见段新眉想也未想,毫不迟疑地便点了点头,
燕然欢喜无限,眼神却更是坚毅深邃,忽然之间,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强大信心又重新回到了心头。他伸手将那焚燃着惊精香的鎏金香炉揣入怀中,沉声说道:“既然尚余十二时辰,咱们不如放手一搏!我自幼识得一位军中神医,此刻便隐居在梁溪府,我去求他,他必定能帮你祛除蛊毒!”他朝窗外又望了望,道:“晁错等人即刻便到,我们需得赶紧就走!切记不可离我三步之外,恐那惊精香你嗅之不到!”
但听得她皱眉说道:“也不知晁错封了我哪处穴道,此刻我酥软无力,提不得半分真气,如何是好”燕然不假思索,转身弯腰,伸手便将她背在了自己背后,再挥刀斩下几条白纱,将她紧紧地与自己缚在了一起!
段新眉“嘤咛”一声,娇羞无限,再嗅得燕然身上阳刚之气,更是将头埋在他的脑后,久久抬不起头!燕然捉狭似地
第七十九章 一路惊尘往句容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天际蓦然闪现出一道璀璨夺目的晚霞,刹那间,天空都被渲染成了血红之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深红海洋,蔚为壮观。
一片绿草如茵的坡地上,忽然疾风一般地驰来两匹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一路之上也不知碾倒了多少劲草,踏碎了多少野花。
冲在前面的是一匹枣红骏马,骑者黑衣如墨,英挺不群,正是那箭术如神、孤傲清高的雷!他远远瞧见前方数丈之处赫然突现出一道深沟,有潺潺流水顺流而过,但见他不慌不忙,猛然一扯手中缰绳!
刹那间,那枣红骏马一身长嘶,四蹄骤然腾空而起,便如飞鸟滑翔一般地跃过了深沟!雷再向左一扯缰绳,枣红马轻轻落地后便朝左一个折身,平稳地停在了对岸!
紧随其后的是一匹膘肥身健、油光水滑的黑色骏马,马鞍上却是坐着两人。只见段新眉柔弱无力地偎依在燕然怀中,虽说一路风尘仆仆,倒也不减她分毫丽色。
行至深沟前,燕然皱了皱眉头,小声叮嘱她握紧缰绳后,随即翻身下马,以刀试那流水深浅。幸而水流虽急,但却不深,燕然索性牵过黑马,小心翼翼地淌过了这道深沟。
雷傲然端坐马背之上,嘴角却是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鄙夷不屑,冷声哂道:“燕公子倒是温柔得紧,我要是个娘儿们,说不定也会缠上你!”
燕然倒是乐了,抬头笑着回道:“哎呦喂,没事儿便板着脸装酷的雷少爷,也会揶揄人,还会说笑话了咧”
雷冷哼一声,伸手指指前方的岔路,沉声说道:“姑孰城距那梁溪府实则也不过三四百里,咱们这一下午紧赶慢赶,却也不误行程,如今已是梁溪府地界了!”
燕然喜道:“如此甚好,眉眉的这一截惊精香至多只能维持到明日午时,我就担心山高路远误了行程呢!”
雷却是满脸讥诮地摇摇头,道:“燕公子,你可知道梁溪府又有多大你所说的那长春真人又在梁溪府哪处所在前方便有一处分岔路口,一通句容,一通丹阳,咱们又该往何处走”
燕然挠挠头发,思索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应该是句容吧,那老儿在我面前也就提过一次,当时只觉得那地名甚是绕口,定然不是丹阳!”
雷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回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但愿句容这地名真如你所说,偏就绕口难听!”他侧头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天色将晚,咱们一路颠簸二百里,料想小郡主定然劳累之极,横竖离那句容仅余五六十里路程,咱们不如寻个地儿,用些晚膳歇息歇息”
燕然瞅瞅马背上的段新眉,确然已是人困马乏,他忙点头应道:“一切但凭雷少爷安排便是!最好再寻辆马车,省得眉眉在马背上颠簸受累!”雷点点头,双腿在马腹上一夹,那枣红马便撒开四蹄,往那左边岔路奔去,雷回头说道:“倘若我所忆不差,前方不过十里许,应该有处小市集,咱们这便去吧!”
但听得马蹄哒哒,两匹骏马已一前一后便往那左侧岔路口,一路惊尘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昂然驰入一处小小市集。问过路人,方知此地名曰小池集,乃是往来句容镇交通要冲之地,从来商贾俱是熙熙攘攘,倒也不失为一处热闹繁荣的小市集。
雷寻了处清幽雅静的小客栈歇了下来,吩咐伙计张罗了几碟清淡寡味的小菜,三人便坐在了一处,准备共进晚餐。
燕然不免抱怨着晚餐无酒,清汤寡水,这顿饭瞅着就食之无味。雷冷冷斥道:“有你吃的就不错了,你看看小郡主此刻模样,大鱼大肉你觉得合适么”燕然这才哑口无言。
左右主食未上,三人便也未动碗筷。燕然无聊地左右看看,却无意中发现邻桌坐着的三男一女,俱是点苍剑派中人的装束打扮,他再定睛一瞧,依稀想起了这几人正是点苍剑派凌恒之走散的师弟师妹!
燕然向来爽朗大方,忙伸手打了一声招呼,那四人先是大起警惕之心,纷纷抓起身边剑鞘,但见到燕然笑容坦诚,并无不轨之意,这才渐渐放松心情。
燕然说起当日与凌恒之一道大闹隐贤山庄的往事,点苍剑派那四人却是无动于衷,其中一名老成持重的汉子,不咸不淡地回道:“燕公子,凌恒之既已背弃师门,委身于公孙大小姐门下,那么这个人便与我点苍剑派再无任何干系!”燕然顿时语塞,讪讪地无语以对。
点苍剑派向来门规森严,这些点苍弟子吃饭时非但不说话,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桌子上的菜肴并不丰盛,但他们本就粗菜淡饭惯了,再加上连日奔波,腹中饥饿,所以都吃得很多。
燕然见他们吃得酣畅,也是啧啧称奇,他是世家子弟出身,从来皆是无肉不欢无酒不喜,何曾见过有人青菜豆腐也能吃得这般香甜
 
第八十章 摇头磨牙肆其毒(一)
二人面面相觑,均有劫后重生之感觉。雷沉吟道:“世间毒物,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花草树木提炼之毒,一种是长蛇恶虫蓄养之毒!能自花草树木中提炼毒药的人较多,先且不论。而能驱使长蛇恶虫蓄养之毒,伤人于无形之中者,普天之下,不外乎那两大流派中的寥寥数人罢了!”
燕然奇道:“哪两大流派”雷沉声道:“西域流沙山善驱长蛇,苗疆七星峒善使五毒,今日下毒之人,想来与这两处地方,必然脱不开干系!”
燕然点点头,很是忧郁地叹道:“我们有得罪这两个地方的人么瞅瞅这只毒蜘蛛,应该就是那苗疆七星峒的人了!”
雷摇摇头,不置可否,燕然却忽然尖声惊叫道:“该死!眉眉还在外面,万一有变,她如何抵挡得住!”话音未落,他已是飞一般地窜了出去!雷却以烧火棍挑起那只毒蜘蛛,就着炉灶边的灯火细细地端详,良久,才跟着闪了出去。
燕然冲到客栈大堂,乍看之下,竟是空无一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正待起身四下找寻,却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小酒鬼,你去哪里了这里阴森恐怖,我害怕得紧呢!”燕然循声望去,见到段新眉正抖抖索索地坐在西首一处靠窗的角落,这才心头放下一块大石。
燕然忙跃了过去,柔声说道:“莫怕莫怕!方才我与雷少爷一道去了后厨,便是想查明这究竟是何人所下之毒,总算有了些许眉目。”段新眉伸手拉过他的衣袖,紧紧攥在手里,楚楚可怜的表情便如一只惊吓过度后寻到主人的小猫,却再没有任何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仔细想来,这间客栈里处处透着诡奇惊怖,窗外声声凄鸣的昏鸦,桌上忽明忽暗的烛火,还有一地表情狰狞、血肉模糊的尸首……她不过也是名小小女孩子,如何焉得不惧怕燕然一念至此,暗骂自己思虑总是不周,幸而她安然无恙,倘若又有什么意外,那真正是万死不辞其疚了!
雷缓缓走了过来,燕然忽然问道:“雷少爷,你是如何知道菜里有毒”雷眉头一挑,道:“如果你时时便如我一般,在刀口上舔血着过活,那么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菜里有毒!别人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委实也回答不出。”
燕然伸手,轻轻拂过段新眉的长发,点头说道:“雷少爷,能否劳烦你去雇辆马车此地不容久留!”雷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普天之下,能使唤我去雇马车的,仅此你一人,只是别指望还有下次!”
不多时,雷便雇来一辆马车,燕然忙搀扶着段新眉坐在了车厢里,那赶车的马夫扬手一鞭,马车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家诡异莫名的客栈。
燕然二人骑马跟在车旁,那马夫忽然回头问道:“几位大爷可是去那句容镇么”燕然点头回道:“正是,此去句容四五十里夜路,就辛苦你走这一遭,银两绝不会少你半文!”
那马夫憨笑道:“大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天色已晚,小的还没用过晚饭,前面街巷有处夜市,倘若大爷不嫌,小的想去买些吃食。”皇帝尚且不差饿兵,燕然只好点头应了。
转过一道街口,但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正是那马夫所说的夜市,约摸有十来个摊位,各做各的营生,生意都似很是不错。那马夫告一声罪,便匆匆下车拐向熟悉的档口。
过了半晌,只见那马夫用牛皮纸包了几个鲜肉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向马车走来,似乎吃得很是津津有味。燕然盯着他的脸,很小心地看了良久,忽然笑道:“这包子几文钱一个?”那马夫笑道:“冯嫂的肉包子可是远近大大有名,味道也不错,便宜得很,大爷要不要尝尝”
燕然笑道:“那你手里的几个包子都转卖给我吧,劳驾你再去买过。”那马夫想也没想便将手里包子递给了燕然,连连摆手道:“大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小的再去买过便是!”
燕然端坐马上,看那马夫渐行渐远,并无任何异状,他心下一宽,伸手拿过两个包子递给了雷,笑道:“雷少爷,这包子应该无毒,先填填肚子吧。”
雷举过包子,在鼻间嗅了嗅,变色道:“这包子,仍是吃不得!”燕然奇道:“有这么邪门那马夫吃了却是无事呢!”雷兀自嗅着手里的包子,道:“马夫吃得,我们吃不得!”燕然挠挠头发,问道:“这又是为何”雷冷笑道:“盗亦有道,便是苗疆七星峒,也不会滥杀无辜!”
燕然仍是将信将疑,但见手里的包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时竟委实不敢相信,这其中下有剧毒。忽有条野狗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来,冲着燕然一通乱吠,两眼绿幽幽地盯着那包子,似乎也是饿极了的模样。
雷随手就往路边丢了一个包子,那野狗嗖地一下便冲过去叼住了包子,三口两口便吃得一干二净,却仍是冲着二人乱吠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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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摇尾磨牙肆其毒(二)
天色已是昏暗,片片墨云堆积天空,沉沉地仿似要压将下来,一弯残月似隐似现地穿梭在云层之中,越发衬得这个深春的夜晚,分外的清冷。小池集的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唯有那马蹄嘚嘚之声,单调而又沉闷地踏过这条青石板路,不多时,便已是驶出了这座可惊可怖的小集镇。
马车前悬挂的两盏气死风灯,随着车轮的颠簸,茫然无助地晃来悠去,恰如燕然此刻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道路两旁的树木枝条在夜风中摇曳飘舞,灯火忽闪忽现地掠过,仿似那百鬼夜行在幽冥之中。
燕然三人从那申公渡口,一路疾行二百余里,却是粒米未沾,滴水未进,三人俱已是疲累不堪。偏偏又在小池集连番遭遇种种匪夷所思之异事,那暗气魔尊者层出不穷的恶毒手腕,着实让三人心力交瘁,更是动魄惊心,苦不堪言。
车行数里,相安无事,燕然远远瞧见,前方有数家灯火闪耀在官道旁稻田之间,料想应是有几户农家安居在那里。
燕然喜道:“这一路奔波,委实饥渴难耐,前面几户农家,咱们去讨些清水解解渴,也是极好的!”雷抬头望了望,道:“也好,就怕那暗气魔尊者尾随而来,反而会害了这些无辜农户。”
燕然哂道:“那魔头终究只是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莫非他掐指一算,就能恰恰算到咱们会途径此地就能恰恰算到咱们会去讨碗水喝”
雷点头回道:“妖魔鬼怪毒在明处,反倒不足为惧,那暗气魔尊者的毒却在暗处,倒是不可不虑!但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去吧,小心戒备便是了!不过,你休想指望我去做讨水那勾当!”
燕然想起前几日那农妇送与的两个大馒头,得意洋洋地回道:“讨水问路这活儿,看似简单,实则不然,与个人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性情态度可是息息相关,稍有差迟,便是事与愿违!雷少爷冷口冷面,这等差事可是应付不来的……”
胡言乱语中,他已是一马当先,向着那几户农家驶去。临到近时,却是三户农家比邻而居,想来这几户农家平素里应是相互交好,便相约一道住在了这稻田之边,既方便彼此协作开垦农事,又守望相助齐保合家安全。
燕然环顾四周,暗自想道,便是守着这一处农家小院,亦是赏心乐事一桩。但见那庭院中鸡鸭成群,但闻那田垄里稻香怡人,家有老妻稚子,梁悬腊肉咸鱼,闲来无事烫二角酒,约三五知己作一席之欢,岂不快哉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酒酣耳热之余,少了那歌姬舞娘相伴以助豪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罢了。
燕然收拾心情,翻身下马后,便信步走到左边那户人家的大门前,举止优雅地展露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便“笃笃笃”地敲开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宛若年画里跃然而下的小女孩,她忽闪忽闪着她的大眼睛,忽然转头向着屋里娇声喊道:“爹!娘!敲门的是一个过路的公子哥哥!”
屋里顿时传来一阵脚步声,须臾便有一名壮实汉子满脸疑窦地走了出来,口里却是不停埋怨道:“你这小妮子,也不唤人家公子进屋坐坐,恁地不懂事……”
他抬头望见燕然笑容可掬地立在门口,虽说满面风尘、衣衫褴褛,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股世家子弟的摄人气度,令人觉得心生敬畏却又不失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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