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事件簿[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头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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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东京的另一边,冰帝学园网球部。
网球部是冰帝学园规模最大的社团之一,每年拿着最多的经费,占着最广的场地,还有标准极低的出勤要求,甚至于连学业的标准,都有对低上一筹的优惠政策。
可惜哪怕有这样全面的后勤支持,冰帝依旧一连好几年没拿过冠军。
国中一年级的时候,迹部景吾觉得这是因为部里闲人太多,冰帝需要一次彻彻底底的进化,来变成最完美的状态。
于是这一进化就折腾了一整年,虽然效果称得上立竿见影,但归根结底,也就见了个亚军而已。
要迹部景吾来说,作为亚军站上领奖台远远谈不上荣誉——比起校方代表兴奋的觉得赢得了荣誉,他全程都在盯着幸村精市看。
站在立海大站的那个地方,才叫荣誉。
冰帝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说白了也就是个高档的陪衬。
第一年用来进化了,第二年拿来陪
衬了,转眼就来的第三年要是再没什么结果,那以后……
不对。
迹部景吾冷静的擦了擦汗:第三年要是再没有什么结果,他也就没有以后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就不打网球了,但越长大,爱好在生活中所占的比重必然越来越小,就算父母不会对他的爱好多加置喙,那些需要花费时间的课程和工作,也会自然而然的把网球从他的生活中挤出去。
迹部景吾曾经见识过告别梦想的痛苦,在他其实对未来还没有什么明确认知的时候,那种成长带来的、不得不放弃的悲凉,就曾经实实在在的震撼过他一次。
正是因为已经接受,甚至于随时准备好接受这样的事实,迹部景吾对冰帝网球部第三年的比赛日程及其重视,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冰冷的火焰依旧是火焰,只要是火,它就是会烧的。
于是,在发现只是进行挥拍一百次这种基础训练而已,就有人躲在队伍里时不时的看手机时,迹部冷笑着从兜里掏出个新球,一拍子抽到了他脚边。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网球快的跟子弹一样弹在地上,嗖嗖的从忍足耳边飞了过去。
站在队伍角落里的忍足震惊的推了推眼镜:“……你刚才是要谋杀我吗”
迹部面无表情的冲他挑了挑眉毛。
忍足于是迅速的认输了:“好吧,刚才算我错了。”
迹部神色不变,手里捏着一颗网球颠了颠,看着他开始冷笑。
站在忍足附近的向日岳人和穴户亮,相继以毫不遮掩的大幅度动作给自己换了个位置,除了因为个太高站在了最后面的凤长太郎,被队友们强行挤上了c位的忍足侑士无语的发现,此时此刻,他和手拿凶器的迹部景吾之间,只剩一片明晃晃的空地。
“迹部,球先放下,我要申请辩护。”
迹部冷哼一声不做言语,看手势马上随时准备发球。
忍足麻溜的一转身,对着二十米开外的教练席大喊:“监督,我要申请辩护!”
榊太郎拿着根钢笔,不知道在纸上批注些什么,被他喊的烦了,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冲着迹部打了个响指。
“啧,”细微的咂舌声从队伍中响起:“还以为有热闹可以看了呢……”
因为音量实在过于微弱,忍足一时半会儿的,居然没能准确分辨出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是谁。
于是网球部开始中场休息,全体正选自由自在的在场上坐成一个圈,申请辩护的“被告”忍足侑士后衣领子里插着根网球拍,站在圈圈中间试图自证清白。
“偷懒是客观事实吧,”岳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积极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就行了,有什么好清白的”
“法理不外乎人情呀,”凤说话之前还稍稍低了下头:“说不定忍足前辈是因为有急事呢”
“有急事的话,侑士早就请假跑回家了。”
岳人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他这摆明就是开脱呢,
26.死神之间的对决
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名为法拉格利亚的网球俱乐部, 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安静的活力。
安静, 是因为拥有的范围足够大,又创造性的、以居住区的规划方式来建造, 将提供不同服务的场地或是场馆,用庭院隔断一般的造景方式分隔开来,哪怕是相邻的两片球场, 也有或是树丛或是回廊一类的建筑隔在中间, 完全保证了打球的安静和自在。
——保证了就算新手的你连球都接不着, 能直接左脚拌右脚平地摔在地上,也不会收到任何来自其他场地的、似有似无还满含轻蔑的观望眼神。
而活力, 指的是就算隔着这些影影绰绰的建筑或是树木, 有节奏的击球声依旧此起彼伏的出现在俱乐部的各个角落, 完美诠释了这个盖的和花园一样的地方最本质的属性——打球。
但是在东北角的某片场地上,弥漫着一股和网球俱乐部日常氛围截然不同的尴尬气息。
准确的说, 只有忍足谦也在尴尬。
铃木园子小姐兴致挺好的坐在原地,甚至因为无所事事, 还不自觉的哼起了歌来。
其实刚见面的时候情况还挺不错。
就像之前西门总二郎说的那样,铃木园子这个人, 除了对待放在心上的人会特别注意,和其他人相处主要靠认标签。
忍足谦也虽然被她当成了个小孩, 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拥有未婚夫这个头衔的男人, 园子一连相了六次亲, 对于如何和未婚夫相处, 已经形成了一套十分固定的模式,在见忍足谦也的时候,这个模式它就自动运转了起来。
首先,作为相看人,也就是【面试官】,铃木园子是不会有任何羞涩的意思的,加上她会直接把拥有未婚夫这个称号的男人划进了某个比较亲密的范围内,所以最起码在初见时,那种落落大方的亲热捻熟,是绝对不会引人反感的。
忍足谦也上刑场一般的背着网球包走进法拉格利亚的大门时,觉得东京真是个阴暗的地方,下一秒,在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遵从叔叔的嘱咐,给自己调整个合适点的表情时,不远处猝不及防的就传来了女孩子阳光灿烂的声音。
她甚至都没叫他的名字,只是大声招呼说:“这里!”
因为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忍足谦也之前看照片的时候光顾着心疼自己了,也没怎么记住具体长相,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他茫然的站在门口,冲着不远处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这个茫然的表情明显比上刑场的表情更好看点,因为园子对他的除了【未婚夫】之外的第二个标签就是【孩儿】,所以看到这个茫然的神情后,反而有种期待值被满足了的奇异感觉。
于是她高兴的跟他点了点头。
忍足谦也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跟女孩子发脾气的,但不想相亲就是不想相亲,那种不高兴还硬憋着的感觉无时无刻不环绕在他周围。
园子注意倒是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鉴于那个【孩儿】的标签明晃晃的顶在忍足谦也头上,铃木园子觉得小男孩嘛,不会闹别扭乱生气的,那还算什么小孩
这是第一个年纪比园子小、还小了不少的应聘者,她从头到尾都很有些资深者的自觉,代入的是早前和她相处时,西门总二郎和凤镜夜这两个人的大概状态。
忍足谦也越往里面走,越找到些平常进入网球场时的感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击球声,只觉得包里的网球拍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与之相对应,那种被强迫的不情不愿,自然的也就下去了点。
就在这个气场出现了变化的微妙界点,一阵冰凉的触感轻轻袭上了他的脸颊又离开,等忍足谦也惊讶的从热血状态回神时,铃木园子小姐已经把一罐蔬菜汁放在了他的手里。
大了他三岁的女孩子只比他矮差不多半掌的高度,身材形体都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年女性,但长相却明显偏稚气,身上有种很神奇的幼生感,两者合在一起时,有种棉花糖裹着高纯巧克力的怪异感觉。
——不过应该挺好吃的就对了。
讲道理忍足谦也也是个社交性人格,这个小姐姐身上的天真感还蛮戳他的,毕竟十四五岁的青少年,这两相加持之下,他接过饮料时,居然微妙的有点脸热。
铃木园子觉得她要成功了。
然后她一边带着青少年往前走,一边在脑内点铆着劲的回忆:凤镜夜除了爱给她买吃的,还干过些啥
可惜她虽然有勃勃的雄心,想要模仿一下前任的套路,无奈这种冲动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做前任那么多的准备工作。
——除了蔬菜汁这个翻资料时无意识看到的点,忍足谦也的其他具体情况她根本就没记住。
于是在从大厅走到私人场馆的这短短一段路的时间里,铃木园子小姐原本盎然的兴致逐渐熄灭,最后干脆的因为“太麻烦了”这种理由,飞放弃了照顾自己年少未婚夫的临时计划。
再简单点说,因为那点不知道哪来的烦躁,她不想玩了。
忍足谦也走进场馆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里面还等了个六七岁的小孩儿,那小孩穿了身小西装,老老实实的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身边放了一盒打开的咖啡牛奶,优哉游哉的摆着腿。
这个小孩子,就是一切变调的开始。
铃木小姐没有介绍这个小孩是谁的意思,事实上,她连理一理这个小朋友的意思都没有,但那种忽视的态度,同样说明这个小朋友是被默许呆在这的。
虽然没什么谈情说爱的意思,但相亲这种事本来就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不论是他想和未婚妻小姐相互了解下,还是想和未婚妻小姐坦诚的诉说自己对全国大赛的期盼,在多了这么一个七岁幼儿之后,都被若有若无的堵在了嗓子里。
铃木园子放弃治疗。
忍足谦也不好开口。
他俩一改来路上和谐的相处气场,莫名其妙的对峙了十分钟。
然后谦也少年摸了摸自己的网球包,心说不能交流就打球好了,铃木园子好歹打了十年的网球,就算不能交流些什么,能和一个水平不错的对手较量一番也是好的。
于是他说:“铃木桑,要来一局吗”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因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拒绝的,所以话音没落,他就已经拉开了球包。
然而铃木小姐动都没动的坐在原地,神情温和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打。”
——园子昨天晚上考虑的时候是觉得可以打一场的,不过今天总觉附近有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闷热又烦躁的异样气场让她完全不想动。
已经握住了网球拍的忍足谦也君,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他张了张嘴,其实本来也没想好要说什么,但坐在一边喝咖啡牛奶的小朋友突然发出了呼噜呼噜吸饮料的声音,在同时引来了两道关注视线后,他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铃木园子的视线一样,茫然的对着忍足谦也眨了眨眼睛。
小男孩稚气的“啊”了一声,歪着头问:“大哥哥站着干什么”
大哥哥忍足谦也被问的一愣。
像是见他没有反应,那小男孩用毫无变化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坐下呢”
忍足谦也看着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在奇异的氛围推使下,又抱着球拍坐了回去。
这一坐,就坐了整整时一刻钟。
铃木园子觉得他长得好看,就这么看着也挺打发时间的,所以就那么不闪不避的一直盯着忍足谦也看。
铃木园子小姐盯人看的技能是经过历任未婚夫公认的,被她看久了,再镇定的人都会有种坐立不安的微妙羞涩感,可是对天真可爱系女生有偏爱的忍足谦也,却只能感觉到如坐针毡的尴尬。
因为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也在盯着他看。
用一种不是很好形容的、说是天真又有点假、说是好奇还带点微妙嫌弃的做作眼神,一错不错的跟园子一起盯着他看。
那眼神还很有些穿透性,没一会儿就看的谦也坐立不安的跟被监视器跟拍了一样。
可每当他忍不住回视那个小朋友时,他就会突然扯着嘴角笑起来,还要配些故作可爱的动作。
——比如有节奏连眨两次眼睛。
——比如像是计算着角度一样歪下头。
——再比如故作天真懵懂的摇晃着自己的双脚,但又会在某个微妙的时刻,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狠狠的盯一眼自己够不到地面的两条小短腿。
这一坐,坐到自得其乐的铃木小姐已经开始哼歌了,两个人依旧没有进行任何语言交流。
就在忍足谦也以为自己只能在无声的尴尬中,持之以恒的尴尬下去时,他的手机响了。
冰帝网球部一众正选因为芥川慈郎集合迟到的原因,晚了半个小时才正式到达战场。
忍足谦也当即松了口气。
“那个,”他清了清嗓子:“铃木桑,我的朋友似乎就在附近,介意我去接他过来吗”
很会换位思考的铃木园子心想自己也带了个拖油瓶,他想叫人就叫呗,大方的点头表示:当然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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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忍足谦也前脚出门,工藤新一后脚就跟出去了。
“喂,你干嘛去”园子拎住他的衣领:“你现在就这么点高,小心跑到人堆里再让人踩着了……”
工藤新一抬起胳膊一转身,两只小巴掌噗的一声捧住了铃木园子的脸,语重心长的跟她说:“我总归不是要跟去给他买果汁的就对了!”
——打窗户那看到铃木园子居然还会买东西哄人的时候,工藤新一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这个样子,嘴上再说着不要和小孩子相亲,一对上长得好看的人,身体就自然而然的诚实了起来。
那小孩进门的时候明显神色有变,要不是他几时把控住了情况,这俩人顺势聊起来,怕不是打上一场球,这条傻鱼就要高高兴兴的去咬别人家的钩了!
不过拒绝网球这一点,还是可以表扬一下的。
因为腿短,工藤新一想要追上忍足谦也要靠跑的才行,但法拉格利亚那小路修的曲曲折折,没跑几圈呢,就把人给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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