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重回下岗时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徐洁就哭了:“是我把姐姐给害了。不是为了给我弄钱,养活我,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刘万程无言。每一个江山机器厂人的背后,似乎都有一段辛酸。他们表面所流露出来的,并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许久刘万程才说:“吴晓波自己表态要下决心改邪归正了,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能做到的,就是替你和徐艳看住他,再有那种场合,尽量不让他去。”

    徐洁光顾着伤心激动了,愣是没有在意刘万程话里的毛病,她顾不上了,大晚上就跑去找徐艳。

    徐艳这时候正在家里训她爸徐老头:“你那肝都硬了,不知道啊让你少喝你就是不听!想死是吧那,这儿还有一整瓶茅台呢,喝!喝了死去,省得我们整天到处找你!”

    这时候,门铃响,徐艳过去开门,徐洁就站在门口。

    徐艳看她一眼:“这么晚你又跑来干什么”说罢就要转身。

    徐洁一下就抱住徐艳大哭,吓她一跳,这是抽什么疯呢

    “姐,都是我害了你!不为了我,你就不会去跟大斌,不会去敲诈




107.沧桑的我们
    吴晓波前一段时间忙代管铸造分厂可行性报告,接着就忙着给刘万程的公司总部搬家,还得操心二分厂的委托加工,几乎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等这些都有了眉目,忙差不多了,刘万程的公司总部搬过来,徐艳也就跟过来了。他就当真开始追徐艳。

    他也没啥新套路,就是每天一束鲜花,放在徐艳的办公桌上。然后就是看着徐艳傻笑,也不管旁边人来人往的装修工人。

    那个机灵的滴溜转的吴晓波,在徐艳面前,就直接变只会傻笑的傻子了。

    终于有一天,他大早上再送花来的时候,徐艳对他说:“公司还没装修完,乱糟糟的,不是说话的地儿,出去找个地方吧”

    吴晓波喜出望外。他不知约了徐艳多少次了,徐艳都不搭理他,下班以后直接去找徐洁,姐俩一起开车回家。

    徐艳突然主动提出来出去了,吴晓波竟然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好,你说去哪儿”

    徐艳说:“我很少去城里,城市发展这么快,我不熟悉了,地方还是你说吧。”

    吴晓波想半天说:“还记得老火车站跟前那个咖啡屋吗听说很快要关门了。”

    徐艳眼里就是一亮,然后说一句:“好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直奔地下停车场。

    吴晓波已经换了桑塔纳3000了,这在当时来说,也是最好的车。当然还是公司里出钱。刘万程对他的消费,基本不做限制。

    徐艳上了他的桑塔纳3000,问他一句:“你老板开你倒下来的2000,你开最好的,你觉得合适吗”

    吴晓波就笑了,反问徐艳:“你觉得你这位妹夫是吃亏的主儿吗”

    那倒是,徐艳早就看出来了,刘万程在生意上精明的很,让他吃亏,他早晚会报复回来。

    就听吴晓波说:“他啊,这是显摆的一种方式。我是他的副手,开3000。他是老大,开破车。和他做生意的会怎么想会知道他不是显摆的那种人,不在乎生活细节,务实。这样,人家对他格外放心。”

    徐艳听了不由点头。她曾经跟着那个外籍商人全国各地都去过,算是见过很多成功人士了。真正的生意人是不显摆的,让你看不出他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吴晓波就问徐艳:“他把最好的车,最好的办公设施都给我,我不是没良心的那种人,我会怎么想”

    徐艳就接口说:“你得对得起这个待遇。”

    吴晓波说:“对啊。我得拼命给他卖力气呀!所以,你妹夫一点亏都没吃。而且,他知道我这人好显摆,花点小钱就买住我了,我还得屁颠屁颠儿地给他办事。”

    徐艳就笑了。刘万程的确很精明。但愿他不要把这份精明用在徐洁身上,不然,徐洁就危险了。”

    她就装作无心地说:“我妹妹傻乎乎的,他这么精明,怎么就看上她了”

    吴晓波也奇怪说:“可说呢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对你妹妹那可是真好。自己洁身自好,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对你妹妹,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冻着,什么都替她想好了。”

    住一下又说:“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好,他拿自己老婆简直就是当闺女养着,宠的没边没沿儿,这对徐洁可不是好事。”

    徐艳听着,不由暗暗点头,她和吴晓波的感觉一样。

    老火车站跟前那个咖啡屋,地方本来就过于小了。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喧闹嘈杂,还缺乏喝咖啡人士需要的那份安宁。

    而且,真正咖啡的成本很高,能到这里来休憩的人,往往喝不起。而在后来不断增加的,各种饮料的冲击下,速溶咖啡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市场了。

    咖啡屋也就变成了饮料屋,靠饮料是无法支撑商店的运营的。因此,咖啡屋门口就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本店对外出售,价格面议。

    果然,离关门不会太远了。

    徐艳跟着大斌混的时候,这个咖啡屋就存在了。她有时候会孤独地一个人,进这间咖啡屋,要上一杯速溶咖啡,呆上很久,在店里无意间营造的文艺气息里,回忆一下自己曾经有过的梦想和憧憬。所以,她对这里印象很深。

    而吴晓波却知道这个秘密。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徐艳坐在里面,那忧郁的,望向外面的眼神,足以让他心碎。有时候,他还能看到徐艳静静地坐在里面,突然就泪流满面。

    那时候,他不敢过去陪她,或者去安慰她。那时候,他还小,只有十八岁。

    徐艳是老大大斌的女人,吴晓波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老大的女人。

    但吴晓波却记住了这间咖啡屋,知道徐艳喜欢来这里。所以,当徐艳问他去哪儿的时候,他再次想起了这间咖啡屋。

    咖啡屋里还有真正的咖啡,拿铁和蓝山。吴晓波一样要了一杯。

    他对咖啡不感兴趣,喝这玩意儿不如泡壶龙井。可是,记忆中的徐艳喜欢这个调调,他当然也就只能陪着皱眉品尝了。

    两个人坐下之后,没有谈论感情问题,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段做混混的岁月。

    徐艳说:“我记得你只跟大斌混了一年,后来就没再见你。”

    吴晓波说:“后来我入厂了,去二分厂干车工。”

    徐艳就笑一下说:“你还真不适合在社会上混,你胆儿太小了,哪回打架你都故意落在后边。记得有一回和李庄的那群孩子打架,你落的太靠后,还让大斌踢了你一脚。”

     



108.不玩了
    听吴晓波背诗一样说话,徐艳不由笑了说:“你这话怎么这么文呢,是不是受刘万程影响了”

    吴晓波一愣,淡淡一笑说:“也是也不是吧。刘万程和我,不是一路人。他活的比我累你信不信”

    徐艳问:“为什么”

    吴晓波笑一下说:“你别看他每天故作轻松,嘻嘻哈哈。其实,他是那种心里有梦的人。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你把他做的这些事情,都联系到一起,从远处看,他的梦就基本可以现出端倪来了。”

    徐艳看着他问:“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吴晓波说:“从在厂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二分厂效益好了,别人都欢欣鼓舞,连工人脸上都笑呵呵的。可是他呢烟抽的更凶了,一副眉头紧锁,老成持重的样子。

    我就问他,二分厂的成绩,都是你取得的,你该高兴,甚至该沾沾自喜,骄傲自满呀,弄个哭丧脸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特么知道个屁!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想的是挣钱,他想的是怎么把这个工厂,彻底从泥坑里给拽出来。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一点。他骂老张是傻子,其实他比老张还傻!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早晚会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对厂里的那些东西,彻底绝望了。

    我知道他会搞钱,为今天这一步做基础,因为没钱不行啊。可我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搞到钱的,这一点他比我高明的多。他搞钱的办法,我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直接就是一绝!

    你看现在万程工贸,短短两年,价值最少也得过千万了。

    如果我有这么一个高成长的公司,我就不会想着再去代管什么铸造分厂,我会去享受。好容易干起来,干到今天这一步,发展这么稳定,就应该享受奋斗的成果了,还这么累自己,这辛苦地去冒风险,这可不符合我的人生信条。

    你想想,每月有上百万的收入,干上三年,连下辈子的花销都挣出来了,我干嘛还要绞尽脑汁,自己折磨自己,受这个罪干吗

    可是,他不。他心里一直在策划更大,更冒险的计划,这会很累很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守着目前的产业,守着漂亮听话的媳妇,安安稳稳地发展,舒心地过日子,不好么”

    说到这里,吴晓波就叹口气:“因为他心里,还装着他那个梦。他还是忘不了江山机器厂,还是想着让所有下岗职工都过上好日子,只是换了一个办法。

    这是傻子才肯干的事情!可是,他肯干!你要是直接问他是不是在做这个梦他一定不承认,他就是这么个东西!

    可是,我还就是愿意跟着他干,也不知怎么了我只有跟着他,心里才踏实。看来,我这人就是天生喜欢给人家当马仔吧原先跟着大斌,现在是刘万程,贱!”

    徐艳就幽幽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心里也装着那个梦。因为,那个地方,是我们出生的地方,是我们的父母,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不要说人,就是那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对它们有感情。”

    吴晓波就傻傻地看着徐艳,半天才喊:“不可能!我看着那个地方就烦,这辈子最不愿意见的,就是那个地方!”

    徐艳就笑了,过一会儿说:“我在外面这些年,最怀念,最想念的地方,就是那里。可是,我回到那个地方,很快就会厌恶它。走了,离得远了,就又忍不住想念它。那里,毕竟留下了我们的童年,我们的青春,还有所有纯真的梦想。虽然,回忆并不美好。”淡淡一笑说,“这,就是一种矛盾与纠结吧”

    咖啡屋里,两个人竟是越说越投机。他们毕竟曾经共同生活在江山机器厂那个几乎要与外面隔绝的世界里,在那里,他们走过了自己的青春时光,甚至还一起跟随一个痞子,一起去干过那些头破血流的傻事。有好多思想和观念,都是共通的。

    说着说着,徐艳突然就沉默了,许久以后说:“我跟过大斌,你不介意吗”

    吴晓波微微一笑说:“我也跟过大斌,你介意吗”接着就对徐艳摆手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们经历过沧桑,难道还会和那些小屁孩一样,在乎什么纯洁么”

    徐艳就又说:“我在外面这些年,是被人包养的,你也不介意”

    吴晓波又苦苦一笑说:“徐艳,你应该知道你是谁你是刘万程的妻姐。我敢追你,就得考虑后果。刘万程是个多疑的人,而且脑袋分析问题的能力比我高明的多。和他的友谊,是我这辈子最看重,也是最珍惜的。我不可能因为你而破坏我们的友谊。这一点,你想明白没有”

    看徐艳不说话,就又说:“所以,我追你,就得考虑十分周全。你一个女人,没有一技之长,在外面能混这么些年。我考虑的结果,比你告诉我的还要坏!比这还要坏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徐艳琢磨半天,突然就有些恼怒,问吴晓波:“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你说!”

    &



109.玩笑开大了
    听着刘万程这些近似耍无赖的话,吴晓波就摇头:“我现在不能叫你哥了,我是你姐夫了。”

    刘万程就挥手:“去去去,你们还没结婚呢。不叫就不叫吧。俩混混,我惹不起。”

    吴晓波就认真说:“万程,这上边咱惹不起。你一开始让我准备报告,我没看明白你的目的,所以你老是不满意。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这是要把大家往绝路上逼呀。人家想让你关门,那是分分钟的事儿,你明白不明白呀”

    刘万程说:“我明白。这事儿我想了两个多月,你以为我一时冲动呢可不这么干,咱们就没法把铸造分厂给弄过来。是,我现在混的挺好,钱有的是,足够花。但我开会的时候,讲的那些话也是真的。我说晓波,咱们凑在一起,得干大事业,不能总想着眼前这屁大点儿的地方。你明白吗”

    吴晓波说:“万程,你这么干,违反经商规律,这一点你必须明白。咱们想在这个地方混,就得上下和谐。你当初能把精密制造厂搞那么好,为什么就是你把握规律把握的好。你这样出尔反尔,把上边得罪了,将来谁还敢信你将来的经营会寸步难行的!”

    刘万程就分辨说:“这不算得罪,这只是反逼他们下决心。咱们拿到钱,把生产线经营好,让银行拿回这一个亿的活水,他们将来会感激咱们的。”

    吴晓波就问:“如果他们就是不松口呢”

    刘万程半天不言语,最后说了一句:“大不了咱们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吴晓波从刘万程的屋里出来,就去了董事长办公室。那里,徐洁和徐艳姐俩正等着他。

    看他进来,徐艳就问:“怎么样”

    吴晓波苦笑着摇头说:“他以为他可以把银行推到老虎背上,其实,他也把自己推到老虎背上了。”

    徐艳就责怪他说:“你明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当初准备这个报告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你看你当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那个兴奋劲儿,把我们都给影响了。”

    吴晓波苦笑说:“刘万程干事儿,不到最后一步,他能让你明白他干什么吗他当初给我的任务,就是设法说动银行方面,把代管的权力交给他。实现这个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点压力。因为他通过外贸赵总,知道那个报告会会有市里领导偷偷过来。我也是严格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的。可谁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和银行方面沟通。拿咱们公司抵押,贷款五千万,纯粹就是他自己信口胡诌的!他的目的,是让银行在压力之下,自动拿出钱来,这不老虎嘴里拔牙嘛,这是逼宫呀!”就看向徐洁,“他跟你也没有说这个事情”

    徐洁咧嘴:“我就一挂名董事长,他的事儿都在自己脑子里,我上哪儿知道啊”

    三个人就一起沉默了。

    好一会儿,吴晓波说:“他这是银行、自己人两头骗,要自己玩死自己呀!”

    徐艳就琢磨着说:“要说咱们吧,都是江山机器厂土生土长的,对那里有感情,想杀回去,这么干还说的过去。刘万程不是本厂子弟,在那里待的时间不长啊,他怎么这么执拗呢为个破铸造厂,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吴晓波说:“他就是嫌自己命长,往死里作!”话锋一转说,“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他当真逼宫成功,他手里就有一亿五千万银行的资金,那时候恐怕他就是大爷了。再说了,他如果能把铸造分厂当真像搞二分厂一样搞活了,那个体量,可不是咱现在这点规模能比的,那就真是做大了。你别说,他应该还真有这个本事!要这么说,这小子作死也是有点道理的。可他明白这个道理,银行也明白呀。现在大爷已经够多的啦,让银行再冒弄出个大爷的风险,人家肯定不会干啊!”
1...3536373839...1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