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帝国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孙浩元
殷温娇的纤纤玉指按住了他的嘴唇,说道:“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只知道你是刘洪。”
王玄应感激地看着殷温娇,心中豪气陡生,说道:“我本是一个死人。小姐会怕吗”
殷温娇说道:“我不懂。”
王玄应说道:“我是王世充的儿子王玄应。”
殷温娇大吃一惊,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紧张地看看门窗,这才小声说道:“你不要说了,不要被别人听见。”?“小姐不怕吗”
殷温娇爱怜地抚摸着王玄应的脸庞,说道:“你心里一定很苦,我又何必怕你。”
王玄应叹道:“如果早点遇到小姐,我一定会央求父亲大人来提亲,可是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只能抱憾终生了。”
殷温娇却笑了,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带我走吧,我愿意跟你浪迹天涯。”
王玄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你是宰相的女儿,怎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殷温娇说道:“广阔天地,我想到处走走。但是,他们却总是要把我圈禁在这深宅大院里,要我做女红!女红!!女红!!!别人看我锦衣玉食,其实在我看来,就像囚笼一样。”
王玄应说道:“江湖很苦,而且凶险。小姐把外面的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殷温娇说道:“不出去走走,又怎么知道是否适合我呢”
王玄应叹口气说道:“可是天地之大,已经没有我容身之所了,大唐皇帝虽然对外宣示我已经死了,但私下肯定已经派出刺客四处缉拿。我已经自顾不暇,惶惶如丧家之犬,小姐跟着我,不但颠沛流离,而且凶多吉少,甚至还要连累你的父亲大人,这又是何苦呢”
殷温娇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跟定你了。如果外面的世界没有你容身之所,那你就一直在我家躲着,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玄应躬身道:“玄应穷途末路,还能得到小姐垂爱,即便就是立即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殷温娇又捂住了他的嘴唇,说道:“不要死死死的,多不吉利。”
曾经,王玄应天真地想,只要能痴痴地看着满堂娇,他就无怨无悔了。而一旦面对面地看着她,他便春心荡漾起来,心中先是擦起了一点小火苗,接着这团火越燃越凶,越燃越旺,他呼
380,宰相的女儿为什么要抛绣球招亲?
跟王玄应分手后,殷温娇去拜望了母亲大人,想到自己这一去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母亲了,殷温娇心中颇有几分不舍,但是爱情最终还是战胜了亲情。
她说:“母亲,我给你梳梳头吧。”
母亲却笑了:“你怎么想起来要给我梳头了”
“就让我给你梳一下吧。”
殷温娇梳理着母亲的头发,看着一根根斑白的头发,她心里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母亲梳头发了。
“娇儿,你怎么了”母亲问道。
“没什么。”
她本来还想再看望一次父亲,但是殷开山偏偏皇帝召见答对,一直没有回家。殷温娇无奈,在闺阁之中关上门,对着父母亲卧室的方向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她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既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又有对父母双亲的愧疚。只听得鼓打三更,她站了起身,凝神细听,万籁俱寂,毫无半点声响。按照计划,三更时分,王玄应会来接他,然后两人远走高飞。可是,三更已过,王玄应一直没有来。
殷温娇心下着急,坐立不安,又过了一会儿,她干脆离开闺阁,前往花房寻找王玄应。后花园里安静得出奇,花房里半点生息也没有。殷温娇小声叫道:“刘郎。”
刘郎。
她已经习惯这么叫他了,尽管知道刘洪是他的假名,但是安全起见,她还是当他是刘洪,而不是李渊父子的仇敌王世充之子。
没有人回答她,她的一句话仿佛投进了虚空中,没有任何回响。
殷温娇心慌意乱,不管不顾地闯进花房,擦亮了火折子,只见花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刘郎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没人睡过一样。
“刘郎。”
殷温娇叫了一声,可还是没人答应她。
“刘郎!”
殷温娇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可依然没人答应她。
殷温娇感到无所适从,就在这时候,后花园门口传来母亲的声音:“温娇,你在干什么”
“母亲,你怎么来了”殷温娇眼前一亮,说道,“母亲,是不是你把刘洪赶走了。”
母亲问道:“刘洪他是谁今天你去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表情怪怪的,生怕你出什么事,到了晚上,我越发睡不着了,一定要来看看你怎么了,谁知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竟跑到后花园来了。温娇,你到后花园来干什么”
殷温娇半信半疑地看着母亲,问道:“刘洪不是被你们赶走的”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花匠吧”母亲说道,“今天傍晚时分,他跟管家辞别了。”
“辞别了”
“是啊。”母亲回转身喊道:“殷管家。”
管家立即走向前来,一直弓着身子弯着腰。
母亲说道:“那个花匠是怎么跟你说的”
“回主母的话,那个刘洪说他今天在集市上遇到一个同乡,得知他妻子重病,所以他立即辞了工回家去了。”
“妻子”殷温娇如遭五雷轰顶,嗫嚅着,“妻子,妻子,他已经有妻子了。”
母亲问道:“温娇,你怎么了快回房歇息去吧。”
殷温娇的灵魂似乎被人掏空了,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在母亲的拉扯下,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母亲温言道:“看看你,就像丢了魂一样。”
殷温娇万念俱灰,她抚摸着肚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来刘洪是个骗子,甚至他未必是什么王世充的儿子。
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爱上他了呢
母亲又说道:“都快四更天了,你赶紧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突然之间,殷温娇清醒过来,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管家,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母亲很是错愕,连声问道:“温娇,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你不要吓唬妈妈呀。”
殷温娇说道:“管家,都四更天了,你今晚竟然一直没睡啊!母亲是关心我所以一直没睡,为什么你也不睡母亲一叫你,你就立即出现了,而且穿戴得如此整齐。”
管家的谎言被戳穿了,闹了个面红耳赤。
殷温娇问道:“你们到底把刘洪藏到哪里去了”
母亲见无法骗女儿了,便开诚布公地说道:“是我打发他走了。”
“为什么”殷温娇恶狠狠地看着母亲。
“因为他配不上你。”母亲的回答干脆利落,不留情面。
殷温娇却说道:“我爱他,我愿意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一个花匠”母亲的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
“在我心里,他不仅仅是个花匠。”
“你父亲乃是当朝宰相,他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下人呢”
殷温娇越来越气,问道:“你们怎么打发他走的”
母亲说道:“刘洪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没法给你幸福,所以也不用我怎么劝他,我只告诉她你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了江湖上的苦,他便知难而退了。”
“我不信!刘郎怎么可能舍得我呢”
“温娇呀,一切需从长计议,”母亲说道,“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心心念念一个刘洪呢”
“他去哪儿了”
“我没问。”
“我要去找他。”
“你去哪儿找他”
“无论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你!你这孩子,你是不是疯了”
殷温娇冷笑了一声,说道:“疯的不是我,是你们。”
母亲被闺女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候,父亲的声音从门外想起:“关上门,把她锁起来。”
殷温娇忽地站起来,叫道:“为什么你们凭什么锁我”
小丫鬟低声说道:“小姐,你不要老爷顶嘴了。”
殷温娇盯着丫鬟说道:“滚开!我知道了,肯定就是你告的密,对不对”
“不是我!”小丫鬟辩白道。
殷开山说道:“疏于管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殷温娇说道:“父亲,母亲,你们放我走吧!我已经怀上刘洪的骨肉了。”
此言一出,老两口都呆住了,殷开山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殷温娇昂然说道:“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刘洪的骨血!”
“孽障啊!”殷开山叫了一声,又吩咐道:“封上,把门给我封上!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母亲哀怨地看了女儿一眼,最后吩咐管家把门关上,落了锁,众人陆续离开。殷温娇失神地坐在床头,无望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但是她的心却沉入了黑暗。
她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中,门响了一下,仆人把饭菜送了进来,殷温娇不想吃,但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便放弃了抵抗,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无论如何,这都是王玄应的骨血。
过了几天,母亲来了,握着女儿的手,说道:“几个月了”
“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你父亲的意思是给你开一副落胎药……”
还没等母亲说完,殷温娇便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行!除非你们杀了我。”
母亲说道:“你这孩子,难道你要一个人抚养这个孩子吗”
“我可以的。”
“你父亲在朝廷中为官,怎么可以容忍女儿未婚先孕的丑闻。”
“如果你们让我跟刘郎走,也就不会有这种丑闻了。”
“宰相之女跟个花匠私奔了,难道就不是丑闻了”
殷温娇说道:“不管怎样,只要我跟刘郎在一起,你们就不开心。”
母亲说道:“现在也没必要再说这些了。你父亲跟我商量了一下,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不嫁!”殷温娇断喝道。
殷开山来了,冷冷地问道:“你真的喜欢刘洪吗”
殷温娇看着父亲,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殷开山继续说道:“他现在还活着,他还能活多久,取决于你。”
殷温娇彻底糊涂了,只听父亲缓缓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刘洪就是王世充的儿子王玄应。只要我上报朝廷,皇上一定会下令诛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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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陈光蕊的梦:我的地盘我做主
陈光蕊的童年是不幸的,他的父亲早死,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他拉扯成人。喜中状元之后,他就像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高兴,固然是有的,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安。当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游街的时候,他始终有几分忐忑,穷小子内心深处的不自信总是让他有几分羞涩。
当他突然被宰相女儿的绣球砸中的时候,他更是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
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是真的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恍恍惚惚中,陈光蕊就结婚了,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个穷小子怎么突然时来运转,有了这么好的运气他生怕突然梦醒了,发现自己还躺在那间驿站的破草房里,什么高中状元,什么宰相女婿,都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殷开山,当朝宰相,地位何等显赫!
宰相嫁女儿,竟会如此草率吗
宰相嫁女儿,宾客怎么这么少
陈光蕊摇头叹息,索性不再去胡思乱想,既然是幻梦一场,那索性就随遇而安吧。
在闹闹哄哄的喜乐声中,陈光蕊步入洞房,新娘子穿着大红的新衣,盖着红布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
空气里有香香的脂粉气,这是陈光蕊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新娘子走去。
突然,新娘子将红布头一把掀开,露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你不要过来。”
陈光蕊果真不敢向前了,他一个穷小子,娶到了宰相的女儿,这已是天大的缘法海深的福分,他哪敢有任何异议
何况这新娘子尽管满面含怒,却依然难掩国色天香。
他朝殷温娇笑了笑,说道:“娘子不让我过去,我就在桌旁坐坐。”
殷温娇说道:“我告诉你,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你。”
陈光蕊嗫嚅道:“我也没想到今天会突然成亲了,也没想过要娶你,这简直就是一场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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