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微微一挑眉,徐陵诧异的看向沈君高:“季高,你什么时候真的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
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沈君高苦笑道:“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甚至就连宫中公主和皇子都被卷入其中,自然也容不得某悠游自在,置身事外了。”
徐陵点了点头,无论沈君高如何消极避世,归根结底他还是沈君理的弟弟,是当朝太子妃的叔
第一百二十四章 题目
ps:站实验室站晕了,昨天忘了更新,晚上补上,大家请谅解
缓缓侧过头看了一眼沈君高,徐陵轻笑着伸手向上指了指:“陛下还没有老糊涂呢,所以现在”
这个官场老狐狸笑眯眯的说道:“静,比动好。季高,你最好还是乖乖闭上眼睛。天不语我等,亦当不语。”
“天不语么”沈君高缓缓攥紧了衣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很是低沉,“若是这天一直不语呢”
徐陵哈哈一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怎么会,你也不想想,九年之前陛下有力挽狂澜之心,九年之后,若是连萧墙之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当这天”
怔了一下,沈君高点头,徐陵能够说出这一句话,此中对于沈君高的信任不言而喻,而更重要的是,朝野上下,也就只有徐陵才有资格能说出这话,当下里他沉声说道:“明公好意,某明白了,多谢明公提醒。”
“无需多言,”徐陵轻轻捋着胡子,“老夫说这几句话,不只是为了告诉你,也想告诉所有人,还是要谨言慎行。”
沈君高呼了一口气,而徐陵的目光缓缓转向山下。自己现在所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尽最大可能让这风潮,来的更晚一些了。但是这风潮,就算是晚,也终究有一天会席卷天地!
沈君高和徐陵并不知道,就在帐篷后面,乐昌公主轻轻松开一直捂在自家妹妹嘴上的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沈君高和徐陵的背影,转而将目光投向山路上。
一道道身影正大步走上山,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个潇洒非凡。不过乐昌公主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几张英俊的脸庞上,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一座城上。
哪怕是阳光依旧笼罩着天地,多多少少的,乐昌都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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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见过两位明公。”李荩忱三人和徐德言两人虽然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至少是站在一起。
“你们来的最快,很好。”沈君高脸上之前的疑惑和迟疑已经消散殆尽,沉声说道,“按照规矩,题目先来者便可先看,这是此次诗会的题目,几位还请过目。”
与此同时,一名讲经博士缓步走过来,将一炷香插在香炉之中,按照规矩,从第一个人看过题目之后,所有人的诗词都应该在三炷香时间内写出来。
站在最前面的裴子烈微微侧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徐德言,徐德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裴子烈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来那一张纸,打开看了一眼,轻呼了一口气,而同样看到纸上的字,徐德言、萧世廉和裴蕴也都是神情各异。
因为这字条上面赫然写着“维桑与梓,必恭敬止”八字。
这八个字语出《诗经小雅》,意思自然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突出“桑梓”二字,也是“桑梓”这个称呼最早出现的地方。
也难怪裴子烈等人感到轻松,“桑梓”者,家乡也,无论在古代的哪一个时期,描绘家乡的诗词都是最重要的一种题材,诗人往往在诗词之中蕴含自己对于家乡的思念之情和漂泊孤独之意,情深意切之处,可令人感同身受。
因此这样的诗词,裴子烈他们可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怒火
.. ,权倾南北
徐陵这一发火,就算是陈叔俭和陈叔澄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平日里招摇过市、趾高气昂的惯了,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招惹的到底是谁。或许很多人都会因为他们皇子的身份而礼让三分,但是徐陵肯定不会。因为他们的父皇见了徐陵都是礼让三分,甚至一直以“帝师”视之,按理说应该是他们过来毕恭毕敬的向徐陵行礼才对。
徐陵敲了敲桌子:“这诗会是老夫主持的,既然你们二人前来参加,便是以参与者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历朝之诗会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时断时续,但是其根本原则是不变的。诗会者,以诗会友,是年轻人们吟诗作赋、相互交流的聚会,在诗会上虽然有各种比赛的形式以及最后‘桂冠’的奖励,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所有人一视同仁,所有人的身份都是诗人!”
老人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沈君高几次想要开口,根本没有找到插话打断徐陵的机会。作为一个靠能言善辩起家的老臣,徐陵对于自己意思的表达、语速的控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根本不给沈君高一点儿机会。
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徐陵发火,饶是李荩忱两世为人,也不由得暗暗咋舌,古人诚不我欺,史书上明确记载着,徐陵曾经看不惯陈顼的为人,当着陈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在朝堂上和陈顼大吵了一场,把陈顼骂的狗血喷头,从此陈顼向徐陵虚心求教、发愤图强,最后走上了皇位。
到底是当年能够把陈顼骂的浑身是汗的主儿,现在照样可以把陈顼的这两个儿子骂的不敢吭声。
李荩忱记不清谁曾经说过,骂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骂人不吐脏字,并且不给对方一点儿还击的机会,现在徐陵显然就已经做到了。
陈叔俭跺了跺脚:“但是明公之前出的那些题目”
这一次即使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萧世廉等人,都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不是耳朵痒痒、自己找骂么。
沈君高轻轻咳嗽一声,站起来搀扶住徐陵,手上力道连打带消,低声说道:“毕竟是两位皇子,明公慎重。”
徐陵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径直坐下。而沈君高微笑着一拱手:“两位殿下之疑惑,想必在场不少人都有。沈某不才,倒想要先问两位殿下一个问题。两位皇子有所疑惑,是因为第二关所考校的诗词不在哪一本当世流传的书中么”
陈叔俭怔了一下,徐陵是他惹不起的,沈君高又何尝不是,刚才真的是怒火上头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到底干了多么蠢的事。好在沈君高并没有站出来和徐陵一样想要问罪的意思,似乎还想当和事老,既然台阶都已经给了,陈叔俭和陈叔澄必须得下。
摇了摇头,陈叔俭沉声说道:“不是,皆能找到,亦曾读过。”
沈君高微微颔首:“如此说来,两位殿下发火,盖因这考校的诗词有的是记录下来的民歌民谣吧,两位殿下虽然读书颇多,但是在平时就算是看到了这样的诗词,也会嗤之以鼻。”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第二关走上来,显然他们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有所困惑和不满,此时纷纷点头。
沈君高的脸色顿时一沉:“那敢问两位殿下、敢问在场诸位,阳春白雪为歌,这下里巴人就不是歌了么诗会诗会,名为‘诗会’,古今之诗,皆应考校,方可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可还有人?
有一个人有了结果,后面的人就开始迫不及待。萧世廉和裴子烈写下了自己想好的诗词,施施然走下来,还不等他们两个走到李荩忱身边,陈叔俭、陈叔澄以及他们身边那些世家子弟就
李荩忱回头看了一眼香炉,这才到第二根香的一半,大多数人就已经在匆匆忙忙写下他们的答案。而微微侧头,李荩忱分明看到徐陵和沈君高都皱了皱眉,显然眼前的场景出乎他们的意料,而始作俑者裴蕴则不慌不忙的走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样还颇有些壮观的场面。
“裴蕴啊裴蕴,你还真是不容小觑。”李荩忱眯了眯眼,这个家伙只是负手站在那里,就给李荩忱一种背后凛然的感觉。再想想他在不经意之间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这个家伙倒还真是对得起历史上枭臣之名。
“公子为什么不去写一首诗”清脆的声音突兀从李荩忱的身后响起,吓了李荩忱一跳,下意识的转过身,站在身后的是一名白衣金带、体态修长的女子,只不过她头上戴着斗笠,垂下来的轻纱一直到肩头,遮挡住了面容。
之前李荩忱也听说南北朝上层世家女子一般都会用轻纱斗篷将自己整个儿的罩起来,今日得见,虽然这打扮没有描述得那么夸张,但是也算是遮挡住了大多数或许过于热烈的目光。
虽然只能隐约看到瓜子脸的轮廓,但是李荩忱在看到这一道身影的一刹那,心中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没来由的拿捏一下,这朦朦胧胧的美丽还真是让人愈发心神荡漾。
轻轻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李荩忱直截了当的说道:“因为我不会啊。”
这女子突兀出现,虽然是世家贵族打扮,这一身也是镶金佩玉,但是终归是来历不明,所以李荩忱还是干脆地保持距离为好。这建康府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作为一个渺小如蝼蚁的人,他当然是选择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女子轻笑一声,在她侧身之际,风吹动衣袖,衣袖上面原本不易察觉的龙凤暗纹此时清晰明了,几欲腾云驾雾而飞,“那兄台来此处为何”
李荩忱眉毛一挑,这年头,有资格在衣服上绣龙凤的,十有**,不,百分之百是皇亲国戚,一时间也不敢生硬的离开,李荩忱挠了挠头,颇有些无奈:“陪朋友来的嘛。”
“可是我刚才在山上看得清清楚楚,你也回答了问题。”女子不慌不忙的说道,她的目光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李荩忱身上,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他们回答不上来,恰巧那《木兰辞》我会,所以就帮了一把。”李荩忱老老实实的回答,心中却是暗暗咒骂一声,萧世廉和裴子烈这两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这女子并非凡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也不只是为了看热闹,李荩忱可不想因为说错了什么引来无端之祸。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喧嚣之声,紧接着可以听见萧世廉气愤的声音:“这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你是哪里来的信心”
谢天谢地,李荩忱急忙回过头,似乎又是那两位皇子殿下在惹是生非,而徐陵和沈君高站在一首首诗词面前低声讨论着,一时间顾不上这边的争吵,几名讲经博士着急的满头大汗,来回走动劝说,奈何双方不是皇子权贵就是世家子弟,哪一边都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而且就算是萧世廉和裴子烈之流,也不会听他们说话。
“姑娘失陪了,我要去看一下。”李荩忱一拱手。
女子点了点头,目送李荩忱离开,她的目光随着李荩忱的身影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渔翁得利
萧世廉死死咬着呀,陈叔俭他们得意的神情让他看着很不爽,但是毫无办法,追随萧摩诃转战淮北,萧世廉读书的机会更少了,这诗作写的甚至还不如之前。
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萧世廉霍然回头,不知道何时,李荩忱已经转身向着沈君高的方向走去。只听得自己这个同伴大声说道:“明公,我还没有写。”
沈君高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来路,但是刚才他帮助萧世廉和裴子烈通过第二关,还是被沈君高看在眼里的。更何况这其中还关乎着徐陵和宁远公主的赌博,更是让沈君高对这个年轻人有所期待。
“本宫就说,他们还没有到输的时候。”站在徐陵身边的宁远公主哼了一声说道,她的目光在那一首首已经写好的诗词上飘来飘去,显然对于李荩忱还是没有信心,所以至今仍然在盘算,是不是要把这些诗作全都想办法销毁掉。
似乎察觉到宁远殿下嘴硬的成分多一些,徐陵只是微笑摇头。在众多诗作当中,当然还是徐德言的诗作最为出众,作为徐陵亲自培养的孙子,徐德言当然不会给诗书传家的徐家丢人,就算是那两位皇子同样都是名师教导出来的,和徐德言这样徐陵亲自教导的肯定还是有差距。
虽然徐德言摆明态度不想参与争夺桂冠,但是他诗作的出众还是无法掩饰的,就算是宁远公主再怎么耍赖,也是徐陵胜了。
除非徐陵缓缓侧头看向正提笔蘸饱墨水的李荩忱,除非这个家伙能够一鸣惊人。
身边脚步声响起,徐陵急忙一拱手:“殿下。”
乐昌公主沉声说道:“明公无须多礼。”
“殿下刚才去场前了”徐陵的目光重新落在周围的诗作上。
“孺子不可教也!”乐昌公主轻哼了一声,“本宫这两个兄长,还真是不怕惹是生非。”
徐陵一边提笔写下评语,一边沉声说道:“两位殿下年轻气盛,如此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现在这天下”乐昌公主压低声音,“不在情理之中!”
笔轻轻抖动了一下,险些脱手而出,徐陵旋即用紧力气,握住笔杆:“这句话换做平时,殿下是说不出来的。想来是陛下所言吧。”
“嗯。”乐昌公主洁白纤细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有意无意的轻轻敲动,内心的担忧和不安根本没有打算掩饰,“瞒不过明公。”
徐陵缓缓放下笔,果然不出所料,乐昌公主这一次专程前来诗会,也不简简单单是为了鉴赏诗作,这背后多少都有陛下的意思。
显然之前自己向陛下说出的肺腑之言,多少也触动了陛下的心弦,对于徐陵的态度,对于自己的儿子现在于人前人后到底是什么模样,显然陈顼有了足够的好奇。
一向聪慧的乐昌公主,倒还真是一个前来完成任务的不错选择。
陛下当初有推翻陈伯宗、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可是到头来却为一群惹是生非的儿子而头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作为朝堂常青树,换做其他人,徐陵才不会关心,但是这是陛下的难处,而这难处最后关乎的是整个大陈的未来,因此徐陵不得不关心。
“罢了,陛下的心思老夫也能妄自揣测到几分。”徐陵沉声说道,“今日的场面殿下想必也看到了,这两位皇子殿下尚且没有封号,就已经如此,其余人是什么模样自不用老夫多说,事到如今,只能请殿下转告给陛下,老夫的一句话。”
乐昌公主神情一凛:“明公何不向父皇明言”
“有些话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陛下不一定听得进去,倒是殿下想办法转述,或许更好一些。”徐陵淡淡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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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们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李荩忱,这个家伙他们之前都没有见过,上来就是这样的诗篇,绝对不是凡人,可是既然不是凡人,之前为什么不显山不露水
徐陵沉声说道:“这江南虽大,但是名师大儒老夫也算是认识的七七八八,你这首诗的水平甚至要在很多名师之上,而有如此水平的,老夫所知道的不过几人,所以不知你师承何人,为何老夫之前从未听说过谁有你这样的弟子”
而沈君高也是皱了皱眉,打量着李荩忱,显然心中有和徐陵一样的困惑。
徐陵如此一说,正说在关键上,周围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李荩忱。是啊,如此高水平的诗作,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萧世廉急忙想开口解释,却被裴子烈伸手拦住,萧世廉顿时眉毛一挑:“大士,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世忠”
裴子烈看着红了眼睛的萧世廉,又好气又好笑:“某是那样的人么你解释没用的,这种事,得世忠贤弟自己说。”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荩忱知道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徐陵这个老狐狸,真是果不其然。不过他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否则也不敢轻易的站出来,当下里郑重一拱手,朗声说道:“回禀明公,晚辈姓李,名荩忱,草字世忠,先父乃前魏车骑大将军、前梁大都督陈子云将军麾下马前卒,姓李。晚辈一身所学,为先父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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