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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这些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的将士,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家国民族,但是他们很清楚,自己是一个男人,自己是一个汉子,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有责任,有义务,像钉子一样死死的扎在这章山郡!

    谁想从此处过,都要踩着他们的血肉和尸体过去!

    好男儿至此,唯有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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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之中的官道上,没有一点儿光亮。天空中的月亮被黑云遮挡了身影,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这意味着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还是今夜,正是杀人好时候。

    “快,后面的人,都跟上!”一名仗主在黑暗中举着火把大声吼道。因为杂草丛生而并不宽阔的官道上,一排排士卒匆匆向前奔跑,他们并没有携带多少大型辎重,只是在拼命的向前赶路。

    裴子烈站在一处小山坡上,眉头紧锁,前方的黑暗之中,只有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火光在告诉他队伍都行进到了什么位置,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注意,也为了节省现在手中最少的,也是最宝贵的时间,裴子烈并没有让所有人都举起火把,只是让幢将和仗主们用火把来给自己的部下指引方向。

    “我们到什么位置了?”裴子烈回头问身边的一名亲卫。那亲卫急忙摊开舆图,裴子烈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又转而将周围黑暗之中起起伏伏的山势纳入眼中,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处距离章山郡已经不远了,西有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的荆山,东有隐约能够听到波涛声的沔水,而原本就不宽阔的官道在几处高低不平的山丘之间盘旋穿行,显得更加纤细。

    若是给裴子烈五千人,裴子烈有胆量在这里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最前方的火光已经开始侧转,说明队伍正在通过这弯曲而狭窄的道路。

    “停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崎岖的地形总是给裴子烈不祥的预感。

    现在章山郡那边虽然还没有情况传回来,但是至少斥候也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也就是说章山郡在自家人手中的可能性依旧很大,因此这道路上陡然出现北周蛮夷伏兵的可能按理说几乎为零,不过多年征战沙场打磨出来的第六感,却总是让裴子烈心中有些忐忑。

    命令正在一节一节的向前面传递,而为了急行军,在道路上拉出长长队列的五千将士正缓缓停下来。

    裴子烈的目光沿着整一条道路一直延伸到章山郡,这里是从江陵到章山郡再到襄阳的官道上少有的险要之处,其余一马平川的地方,敌人想要设下埋伏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而裴子烈的目光并没有在章山郡上过多停留,径直重新转动,落入那莽莽大山之中。荆山他虽然没有去过,这舆图上的勾勒也并不算详细,不过裴子烈还是发现了荆山之中几处如繁星点缀的村镇。

    有村镇就意味着不管宽窄崎岖与否,肯定会有道路。

    这样的山路,裴子烈当然没有指望能够通行大军,但是敌人若是先用一支轻兵穿行大山之中,先行杀到章山郡南阻击援兵,也不是不可能。围点打援的名字裴子烈或许说不出来,但是这个道理他却很清楚。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的吕梁,吴明彻诱使敌人不得不以添油战术拼了命的派遣援兵的战术,就是围点打援。

    当时吴明彻包围了彭城,在一阵压迫式进攻无果之后,就索性摆出兵临城下的架势,结果后来北齐和北周果然源源不断的派兵前来,一一为吴明彻击破,如果不是王轨麾下大军数量太多,吴明彻不得不后撤,恐怕现在吕梁那里还在僵持呢!

    而吴明彻能够玩出来这一招,那尉迟迥自然也有本事玩的出来。

    裴子烈凝神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色旷野和山丘,这些丘陵就像是蛰伏的巨兽,裴子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这些蝼蚁蜉蝣一般的生命一口吞下去。

    “将军,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名护军飞马到山坡下,快步跑上来,“前锋现在还在等候命令!”

    裴子烈沉声说道:“我们的斥候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那护军皱了皱眉,急忙说道:“得有小半个时辰了,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咱们没用斥候探查多少地方,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现在怎么······”

    就当周围将领们都诧异的互相看的时候,一道火光猛地在天边黑暗之中升起,划破长空!

    这是军中斥候一向传令用的火矢,而其意义很明确,十万火急,前方有敌!

    虽然裴子烈不知道自家的斥候为什么会跑到这么远的距离处,但是他很清楚,这肯定不是敌人的火矢,这是自家人在向自己的军队示警,前方十有**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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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男儿至此 下
    【】(iishu),

    “有诈!”裴子烈脸色猛的一变,“让前锋退回来,一字长蛇阵变雁形阵,左右两翼向两侧展开,中军压上,顶住前锋,切不可乱了阵脚,弓弩手准备,盾牌手前方掩护,所有斥候,展开搜索!”

    “诺!”众多将领齐声应道,刹那间,每一个人都犹如铿锵出鞘的剑刃,寒光凛冽,杀气腾腾!

    在离开江陵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随时准备好了战斗和埋骨疆场,

    跟在裴子烈身边的一名幢将敬佩的看着这个年轻将军,事起突然,裴子烈能够如此决绝果断的下令,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也没有自乱阵脚,的确值得大家学习。

    也难怪人家是电威将军,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幢将。

    “走,带着亲卫跟某顶上去!”裴子烈回首对跟在身后的几名亲卫幢将说道。

    “将军,这未免有些危险······”其中一名幢将下意识说道。

    裴子烈冷哼一声:“现在大战骤起,将士们一路跋涉前来,难免军心浮动,若是某还一直站在后面,那成何体统!身为统帅,此时此刻某必须要让所有将士都看到,就算是灭顶之灾、数倍之敌,某也站在他们的最前面!”

    话音未落,裴子烈径直快步向山坡下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围几名幢将对视一眼,同时转身跟上。

    好男儿生逢此战,还有什么好纠结犹豫的,横竖不过是个死字,倒不如先轰轰烈烈杀他一场!

    而又是几道光亮在距离裴子烈麾下军队前锋不过几丈的距离上腾空而起,再一次将整个黑暗都唤醒。

    一支支火把依次点亮,杀声山呼海啸,不知道多少北周士卒从山坡上、道路两侧的荒草丛中涌出,向着近在咫尺的南陈前锋扑过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他们就没有其余选择,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而指挥前锋的将领显然也做好了应敌的准备,一面面盾牌放下拦住道路,弓弩手虽然还没有就位,却也在拼命的向黑暗中出现的敌人放箭。

    随着军中口号声此起彼伏,整个官道逐渐被无数光芒照亮,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在拼命奔跑,也不知道有多少军人挥动兵刃,整个黑暗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苏醒。

    “杀!”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无数的身影有如浪涌。

    而就在前方无边的黑暗之中,一名骑兵微微喘息着,低声说道:“参军,咱们应该怎么办?”

    他旁边的萧世廉微微抿嘴,冷冷的看着前方被火把的光芒点燃的半边天际

    刚才最初的那火矢正是萧世廉下令施放的,当时处于山坡后侧的萧世廉等人,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山坡上绰绰约约的北周士卒人影,而前方南陈大军显然正在进入这致命的陷阱之中,所以萧世廉无奈之下干脆直接下令放火箭示警。

    毕竟事已至此,他也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要能够救下援军,就算是他们这两百多人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援军被埋伏,那么就算是平添他们两百多名骑兵,于战局也无补于事。

    不过不得不说统领那一支援军的将领反应很快,萧世廉并不知道是不是裴子烈,心中依旧忍不住为他叫好。当然叫好还可以放到胜利之后,现在萧世廉更需要做的是为这两百将士的前途做出判断。

    虽然萧世廉不清楚敌人到底是因为惊到了鱼儿,一时间根本顾不上他们这区区两百多人,还是只是在等着更好的时机,但是他很清楚,此时无论是进退,都会有很大的风险。

    他不知道前面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后面以及两侧的黑暗中,还有多少敌人的斥候,更重要的是,已经被火焰燃烧起来的半边天在分明告诉萧世廉,此时没有打马离开的道理!

    “弟兄们!”萧世廉声音微微低沉,但是带着坚定。

    一路追随他到此处的两百多名骑兵同时竖起耳朵,钻井手中的兵刃,静静看着萧世廉。

    萧世廉沉声说道:“咱们都是骑兵,就算是此时扭头回到章山郡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在这荒野之上,敌人都是只有轻甲短刃的轻兵,如果我们冲进去,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这是在冲击自己十多倍、甚至二十倍的敌人。”

    顿了一下,萧世廉声音微微扬起:“哪怕是他们只是轻兵,但是终究比我们多太多,所以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会面对什么······所以某不勉强你们,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向北就是章山郡,甚至你可以向东走到沔水边再南下,绕过这九死之地。”

    风吹动着他的衣袖和骏马的马鬃。

    所有的士卒一动也不动。

    不等萧世廉接着开口,两名幢将同时一拱手:“参军,您就发号施令吧,无论是刀山火海,弟兄们绝对不皱眉!”

    他们这两百人冲出已经几乎成为绝境的章山郡,在他们之中大多数、甚至可以说所有人看来,都不是荣幸,而是耻辱,一种没有办法和袍泽弟兄们生死与共的耻辱。

    在离开城池的时候,他们不敢回头去看旁边那些留下士卒的神情,也不敢去看那些明暗火光中还在忙碌跑动的身影。

    但是他们也清楚,为了守住章山郡,为了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在那一刹那,甚至很多人都怨恨自己怎么是骑兵,不能和那些步卒们一起留下,面对咫尺之外的惊涛骇浪。

    而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同样残酷,而且更加仓促的战场,战火就在不远处燃烧,舔舐着整个夜幕,身为一名将士,他们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前来救援他们的弟兄们在浴血厮杀,而他们在此处踌躇不前。

    萧世廉哈哈一笑,环顾四周,每一个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无比的坚定,这些本来就做好战死准备的将士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命令。

    “冲击,敌人左翼!”萧世廉狠狠一抽战马,手中刀霍然前指!

    “杀——”以两名幢将为首,所有的骑兵纷纷抽动战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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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时也,命也!
    【】(iishu),

    傅縡也不和沈君高客气,当即毫不犹豫的反口相讥。

    沈君高自失的一笑,做了一个请做的手势,同时将旁边的茶壶端起来,给傅縡倒了一杯茶:“天下纷乱不假,可是如果我们这些人的心都已经乱了,那天下只可能会更乱,所以还不如坐下来喝一杯茶,至少先把心平静下来。”

    傅縡瞪了沈君高一眼,不过终究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沈君高说得非常有道理,现在有些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算是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只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沈君高并不着急端起茶杯,而是微笑着看向傅縡。傅縡低低叹息一声:“你说咱们到头来是不是给大陈培养出来一个棘手的敌人?”

    沈君高知道傅縡说的是谁,这已经是现在的东宫文武们一直在尝试躲避,但是谁都清楚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躲避开的话题。

    李荩忱的崛起可不仅仅是因为李荩忱一个人的努力,和东宫这么长时间来明里暗中的支持都分不开,甚至当初李荩忱进攻巴蜀的时候,计划是得到了陈叔宝以降包括周确和萧摩诃这两个东宫文武之首同意了的。

    甚至到现在李荩忱在名义上也是东宫体系之中的人,但是大家都清楚,以陈叔宝的名义或者东宫的名义发出去的命令显然已经不足以让李荩忱听从,之前李荩忱在和萧摩诃的通信之中,也是以一方主帅的身份平等的和萧摩诃对话。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谦恭之处,恐怕只是因为李荩忱的官职要比萧摩诃低,所以李荩忱依旧保持着下官面见上官的礼数罢了。

    现在的李荩忱甚至已经不再受南陈朝廷完全的控制,更不要说东宫这个南陈朝廷的一部分了。

    可是东宫也没有办法否认李荩忱的功绩,当时对付挑衅的陈叔陵,李荩忱确实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沈君高他们不敢相信,如果没有李荩忱的出谋划策,现在东宫是不是可以如此茁壮成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南陈朝堂上最大的势力。

    而之后东宫想要对外扩张,也是李荩忱在背后策划了荆州之战,使得萧摩诃通过这一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彻底将兵权掌握在手中,之前意图和萧摩诃、和东宫唱反调的樊毅兄弟自然而然的被边缘化,现在只能在京城中担当闲职。

    更不要说李荩忱后来在乱兵之中救援陈叔宝,更是不折不扣的大功一件。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没有李荩忱,东宫至少没有办法走到现在的位置,有如此的规模。

    甚至包括沈君高和傅縡等人也没有办法此时坐下来相对喝茶。这也是东宫群臣最为难的地方,如果他们公开反对李荩忱、和李荩忱为敌的话,那多少有些“卸磨杀驴”的感觉,这让东宫群臣心中都有些别扭。

    可是现在李荩忱俨然已经是南陈的一个潜在威胁,动工不可能对此熟视无睹。随着陈顼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陈叔宝登基的日子甚至已经可以看到,而这就意味着东宫体系最终成为整个南陈朝廷体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因此现在南陈的敌人也是不久之后东宫势力的敌人,东宫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姑息养奸。

    李荩忱和南陈之间的关系演变成今日,说句实话这至少是东宫群臣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局势变动、造化弄人,这样的变化对于已经见识过太多世态的傅縡和沈君高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有的时候时代的浪潮翻滚过来,人除了顺着潮流向前几乎别无选择,命运就是这样造化弄人,只能顺其自然。

    因此主掌各项事务落实的傅縡很无奈,这样落井下石让他多少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可是不做又不行。

    道义还是生存,从来都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和很难做出的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傅縡着急找到沈君高。现在陈顼对李荩忱的态度很暧昧,而东宫不可能继续不管不问下去。

    沈君高终于端起来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说道:“李荩忱一日不除、早晚是太子登基之后的祸患。”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出来,而傅縡攥着茶杯的手忍不住颤抖一下。

    他知道沈君高已经下定决心,更清楚沈君高说出来这样的话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可是现在他们身为东宫臣子,效忠于南陈未来的君主,面对这已经明显露出来不臣之心的李荩忱,根本没有其余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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