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抬花轿娶对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叙
程意晃了晃胳膊,手指无意地去碰丽娘的手,眼睛小心翼翼地去看丽娘的神情。
“干什么啊”丽娘停了下来,戏谑地看着程意。
“想,牵着走。”程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丽娘面泛桃花,可毕竟久经声乐坊,嗔道:“亏你是个读书人,说这样的话儿也不知道羞吗”
程意走近一步道:“丽娘,分别日久,甚是想念,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说,可此时,一句也想不起来了。”程意也觉得奇了怪了,此时脑子好像不转了一样,夜里想好的话她当真全然想不起来了。
丽娘闻言笑了:“那便回家去想吧,我这边过了这条街就到了,不必往前送了。”
“丽娘。”程意不舍,这短暂地相聚她着实不够。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丽娘瞧着程意缓缓开口。
程意闻言笑了,抑制不住将丽娘抱在怀里:“我回家便同我娘说我们的事,你等我好消息。”
“你要我等,我便等,但愿两心不相负。”丽娘在程意肩头缓缓开口,在程意怀里,她禁不住心中小鹿乱跳,今日她方知一颗心一旦对一个人有了期盼,这颗心便会交付出去。
“不相负,如何肯负,又如何舍得,你放心,我必大红花轿堂堂正正地把你娶进家里。”程意说罢和丽娘稍稍分开,抬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丽娘的脸颊,不舍道:“我先回去了。”
“嗯。”丽娘应了一声,二人便在小道分别。
程意回家了,程大娘早在桌前等候,瞧见女儿回来便道:“回来了快坐下,咱们好好谈一下接下来鸣冤之事。”
“娘,在谈鸣冤事之前,我想跟娘谈谈另外一件事。”程意手捏着袍子,心里不担忧是假的,她想娶丽娘,怕得就是自己娘亲接受不了。
“哦,那坐下说。”程大娘有些意外。
程意坐下,深吸一口气道:“
104.第一百零三章捉虫
纨绔立志收心学, 万事只欠东风来
到了家门口,沈文昶在外踌躇着, 想进去,又怕进去。
“沈文昶”阿娟挑着豆腐担子歪着脑袋看形迹可疑的沈文昶,“你回来了啊, 刚才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沈文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去看,见是阿娟,便笑着上前寒暄道:“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阿娟西施, 久不见面, 阿娟愈发漂亮了。”
阿娟闻言白了沈文昶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阿娟挑着豆腐担子走了。
沈文昶撇了撇嘴,夸你漂亮还不乐意,不知道怎么想的。
此时的沈家大门紧闭,沈文昶将耳朵贴在门边, 只听见里面一下一下扫地的声音。沈文昶往后退了退,向上一跃,跳到墙头上, 刚站稳往下看, 差点吓得失足摔下去。
沈仲南也没有料到,他刚出了屋子,在院子里伸个懒腰, 听见墙头处有声音, 转头一看, 好嘛,他儿子在墙头上。
“嘿嘿。”沈文昶咧着嘴一笑,“爹,早啊。”
沈仲南抬头看着儿子看愣了,这一笑,带着忐忑,带着讨好,还有几分欠揍的神情,这让他有些恍惚起来,要是昨儿在断头台上丧了命,哪里还能见到的
“下来。”沈仲南的声音不大,已经属于平心静气的状态了。
沈文昶有些踌躇,这要下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下来,不揍你。”沈仲南背着手,一脸的沉静,似乎看出儿子心中所想。
沈文昶瞧着自家老爹的神情和语气,已和昨日完全不同,一点没有盛怒时的样子,低垂着眼眸寻思片刻,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沈仲南跟前。
沈仲南叹了口气道:“吃过饭没没吃,赶紧进去吃,吃完了,跟我去看你娘。”
“我娘”沈文昶很自然地往里看,莫不是吓病了
“不是这个娘。”沈仲南瞪了沈文昶一眼,“是去看你那死去的亲娘!!!你这小子,都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事你都敢做,无法无天了你。”
“嘿嘿,爹,都说虎父无犬子,我这不都随了您嘛。”沈文昶笑道。
“滚一边去,我可不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虎父无犬子呢,我看啊,你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还是好听的,往难听了说,你无知、愚昧,胆大包天!个畜生,差点气死我。”沈仲南骂了几句,瞧儿子一旁撇嘴,暗自叹了口气,这小子何时能成才。
“行了,我也懒得骂了,赶紧进去吃饭。”
“爹,我在富贵家吃过了。”沈文昶老实很多,刚刚她听见老爹那微弱的叹气声,心里没来由地难受起来,她皮了好些年,她爹跟着生气上火好些年,如今想想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她,她想好好的,也没有那个能耐啊,除了一身武艺外,其他的都不行,唯一刻木偶刻得像,可她又不想以刻木偶做营生养家糊口。
“去提上食盒,咱们去看你娘。”
“今天不是我娘的忌日啊。”沈文昶仔细想了想日子,这不对啊,以往这个时候也不去祖坟啊。
沈仲南怒斥:“你死里逃生还不得去看看你娘啊!”
“哦!”沈文昶被吼得老实了,连忙跑进前厅,取了食盒,跟在自家老爹身后出了家门。
沈家坟地内,沈文昶跪在亡母坟前,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老实地跪着,听着一旁的父亲唉声叹气地念叨着,无非是保佑满仓和保佑沈家之类的。
“满仓啊,跟你娘说说话。”沈仲南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便匆匆转身离开,沈文昶抬头时,恰好看见父亲转身时脸颊上的泪水。
那一刻,沈文昶的心很受震撼,瞧着父亲的背影,她说不出的难受,她是不是该懂点事了
沈文昶收回目光,跪着往前,抬手抚摸着娘亲的墓碑,然后将头抵在墓碑上,轻轻唤道:“娘。”
六岁丧母,她能有印象的就是娘亲温柔地唤着她抱着她,她很怀念在娘亲怀里撒娇讨价还价的时光。
“我想你。”沈文昶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随后两行泪缓缓流下,可她自己并不想哭,抹了眼泪,故作轻松地笑道:“娘你要还活着,马上就能喝儿媳妇茶了,等我把她娶进家门后带她一起来看你,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但是,我们一定会相敬相爱,好好活着,希望您,在天上,能祝福我们,还有,我以后会好好的,我会照顾好爹的,你,放心。”
沈文昶说罢往后退,重新磕头后站了起来,朝不远处松树下沉思的父亲走去。
“跟你娘说完话了”沈仲南情绪恢复下来。
“嗯。”沈文昶点了点头。
沈仲南拍了拍儿子肩膀:“咱回去吧,咱们父子谈谈心,你也老大不小了。”
“嗯。”沈文昶闷声应了。
‘父子’二人一路默默无声回了家,进了家门,直接去了书房,关上门,‘父子’二人坐了下来。
“这里就咱们父子二人,彼此说说真心话,你跟爹说,年后,你想继续回书院读书吗”
沈文昶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爹,我不是读书的料,去了也是疯疯闹闹的。”
“爹也知道,但人不识字是不行的,将来做生意也不能不识字。为父想给你请先生回来,你可愿意认真去学”
沈文昶闻言连忙点头道:“识字习字我愿意的。”
沈仲南愣了刹那,印象中儿子可从没有这样爽快地答应好好习字啊。
“好,好。”沈仲南沉默半晌,“边习字边跟我学着经商吧,为父去年精力还觉旺盛,今年不知为何特别容易累,你也该学着点了,万一为父倒下了,你也能顶起这个家来。”
沈文昶闻言连忙抬头,眸子闪
105.第一百零四章捉虫
金殿之上, 刑部侍郎跪在地上,寒冬之天, 额头上竟已布满了薄汗。
“陛下,臣冤枉啊,臣从未诬陷过陆大人, 臣上书陛下的奏折,早已言明蹊跷之处,臣甚至在奏折里请旨陛下,召回钱将军, 以做对峙。”
天顺帝闻言从龙案上拿起一本奏折, 丢了下去:“还敢狡辩, 你自己看来。”
刑部侍郎哆嗦着手捡起奏折,颤抖着去打开,因为手抖的原因,费了些功夫, 等打开后读了两句,便惊地瘫在地上,随后连忙额头贴着地面, 泣道:“陛下明鉴, 这,这,这奏折不是臣写的啊。”
“不是你写的朕看字迹不假, 而且, 这奏折还是由你们刑部的人呈上来的。”天顺帝不信, 以为刑部侍郎在企图脱罪。
“陛下,这字迹虽然模仿得极像,可若和臣以往的奏折对照,还是能细分差异的。”刑部侍郎低头瞧着伪奏折,虽然整体形似,但每个字的尾笔之处还是有差别。
天顺帝闻言看了眼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连忙低眉垂目出了大殿,少时,小太监手捧刑部侍郎以往的奏折回来,走到刑部侍郎前面,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然后快速地从侧面台阶上去,跪呈天顺帝。
天顺帝将两份奏折摊开,仔细校对,有些字尾部是不大一样,天顺帝招了招手,身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去。
“把这两份奏折拿下去给诸位爱卿都看看。”
“诺!”小太监手捧奏折下了台阶,给左边首辅大人先瞧,首辅大人瞧完合上,递给小太监,小太监再往下继续传。
传了一半,天顺帝开口了:“看过的诸卿,觉得如何”
礼部尚书闻言,出列:“陛下,初看确实一样,足以以假乱真,可对比着看,却能看出不同来。”
“陛下,确实不是刑部侍郎本人字迹,看来,此事还有下情。”首辅大人出列道。
天顺帝点了点头,问道:“呈送奏折的刑部衙役何在”
“陛下,臣去迎陆大人时,囚车也缚着一个衙役,据侍郎所言,此人传圣旨去南通后,行为嚣张,法场上急切想要处死陆大人,但臣核查之后发现此人并非刑部衙役,请陛下准许押他上殿。”刑部尚书出列道。
“准!!!”
天顺帝准了,侍卫押着刑部衙役上了金銮殿,刑部衙役本就不是官场中人,见此情境,吓得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黄卿,你替朕审问。”天顺帝坐在龙椅上道。
“臣遵旨。”刑部尚书说罢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下跪之人听好了,本官代陛下审问,若敢在圣驾面前谎奏,决不轻饶。”
“本官查,你并非我衙门中人,此番冒名是为何故受何人指示”
“大,大人,小人名唤隋堂,本来流落京城,前不久被张大人寻去,他说办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提拔小人做个衙役,去南通传圣旨,事成之后让小人做个小官,别,别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来人,押张守备上殿。”天顺帝闻言盛怒,殿下臣子将他哄骗团团转,着实该杀。
不多时,侍卫押着张守备上了金銮殿,此时的张守备极为狼狈,身穿囚服跪在大殿之中,悄悄瞥了眼杨国舅,昨儿个杨国舅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若是认下罪可保他儿子无罪,想他晚节不保,乃是咎由自取,若是能保全儿子留下血脉他死也值了,只是如此离世,愧对先颜,愧对祖宗啊。
“叩见陛下。”
“面朝外跪,朕耻于见你。”天顺帝说罢看向刑部尚书,“黄卿,接着问。”
“遵旨。”刑部尚书在张守备跟前站定,“张大人,旁边的衙役你可认得”
张守备闻言抬头用余光看了眼杨国舅,闭眼道:“认得,他是我找来冒名顶替的。”
“那,我衙门的衙役人现在在哪里”
“被我杀了,他全家都被我灭口了。”张守备瘫在地上,他知道他完了,只求他把所有的罪认下之后,杨国舅能保全他的儿子。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刑部尚书语气重了,满腔愤怒。
张守备闻言笑了,无奈道:“不这样做,怎么把假奏折呈给陛下不杀人灭口,一旦事发,岂不是完了”
“假奏折你将我衙门里送折子的人杀了,寻了个假衙役换掉奏折,难道只为了置陆大人于死地吗”刑部尚书忍住熊熊怒火,“你要隐瞒什么”
张守备闻言低垂眸子:“无非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刑部尚书嗤笑一声,转身看向天顺帝,作揖道:“陛下,臣奉旨查抄张家,在张家发现几箱官银。”
“什么”天顺帝震惊,“不是说官银是被几个江洋大盗偷去么。”
“陛下,确有大盗,事后逃亡南通,被陆大人擒获。”刑部尚书说罢沉吟片刻道:“臣怀疑,张守备和几个大盗早已串通,监守自盗,得知大盗被抓,怕陆大人已审问出他来,便想杀人灭口。”
“陆卿,你可从那些大盗口中审问出什么”天顺帝看向陆文正。
陆文正出列道:“回陛下,大盗口风甚严,臣本不知,可张大人做贼心虚,给臣写了封信,臣自此得知张大人已丢弃书生名节,犯下大罪,臣不愿同流合污,遂押解大盗进京,不料半途遭人围堵,大盗均被灭口。”
天顺帝闻言站了起来,看向跪着的张守备,怒道:“你给朕说,那官银被盗你是不是主谋”
张守备心死般叩首:“臣死罪!”
天顺帝闻言将龙案上的折子全部掷向张守备:“监守自盗,你罪该凌迟!!!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连忙出列,跪下:“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务必追问
106.第一百零五章
十骑轻骑出帝都, 好事多磨人奈何
散了早朝,陆文正挺直腰板出了金銮殿, 有礼部尚书,吏部侍郎等人,上前道贺。
几人一起出了午朝门, 在宫门外寒暄着,杨国舅走了过来。
“陆大人,恭喜,恭喜, 恭喜沉冤得雪。”
“多谢国舅爷。”
陆文正闻言连忙道谢,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杨国舅才是幕后的主使
向来宦场险恶, 当面含笑背后捅刀之事数不胜数,是以人心里真善假善,实在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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