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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枝上槑

    到了晌午头,嫁衣、喜鞋和喜被全部大功告成。

    说是不绣花,大概不想委屈季妧,领口和袖口还是绣了些简单的纹样,就连喜鞋也是针脚细密绣样精致,一瞧便知十足十的用心

    “你不懂,出嫁穿双好鞋,以后的日子才能走得稳稳当当。”

    季雪兰把她拽进屋里,让她赶紧试穿一下整套。

    大周的嫁衣并不是红男绿女,而是男女皆着红色。

    新娘装也不是她想的凤冠霞帔,或许因为是乡下,平民百姓也讲究不起那些。

    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下身着红裙,脚穿红缎绣鞋,等换好后,冲外面喊了一声,季雪兰推门进来,只觉眼前一亮。

    她一直都知道季妧长得好,而且越长越好。

    但平日里荆钗布裙,再加上日日照面,并不觉得如何惊艳。

    如今嫁衣着身,整个人瞬时明艳起来。尤其在红色的映衬下,那小脸光洁如瓷,雪娃娃一般。

    这也是她最羡慕的一点。

    季妧好像怎么也晒不黑似的,采收香辛料那会儿,尽管带着遮阳帽,她和谢寡妇还是晒黑了几个度,季妧完全没有。

    即便是再毒辣的太阳,她也只是脸颊稍稍有点红,热度一退就恢复如常。

    季雪兰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季妧,几乎要忘了那个在季家时的季妧是什么样了。

    吃不饱,人干瘦,脸色蜡黄,头发如枯草……好像是的。

    再看现在,她像是拔高的竹节,瞧着甚至比自己还高些。又像是充分舒展的荷叶,扑面的清新水润,让人越看越稀罕。

    别说是她,便是季妧,换好装后揽镜自照,也不禁自恋起来。

    早就知道这具身体是个潜力股,果然没看走眼。

    要是前世她也有这等美貌,何必头悬梁锥刺股在书山题海里扑腾。

    用同科同事的话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靠脸吃饭,只能被逼的靠才华……

    咳!扯远了,这话有些三观不正,可千万不能说给小孩子听。

    皮囊什么的都是虚幻,人生啊,还是得奋斗才行。

    “尺寸刚刚好,没有不合适的,鞋子也合脚。”

    季雪兰又让她转了两圈,点了点头。

    季妧正好也自恋够了,便要脱下来。

    “等等。”

    季雪兰背在身后多时的手伸出来,掌心用帕子包着什么东西。

    层层打开后,里面是两个椭圆的瓷盒。

    “我和明方……我俩也没啥好东西可送你,就凑一起给你买了妆粉和胭脂。姑娘家都爱俏,成日里素面朝天可不行,你如今长大成人,也做了人家的娘子,该好好妆扮妆扮。”

    是啊,姑娘家都爱俏。

    可季雪兰这辈子活到现在,怕是一次也没用过。

    而且这两盒,并不像是货郎担上卖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就冲瓷盒上绘着的精美图案,估摸着最少也得一两银子。

    大房姐弟八月下旬开始上工,领了十二天的工钱。九月上旬收红薯的缘故,也只领了后半个月的工钱。再去掉给家里的部分,两人加在一起也凑不够一两。

    要么是问谁借了钱,要么是把给家里的钱拿回来了……

    “堂姐,这是邺阳买的吧。”

    季雪兰笑道:“你眼光就是好,确实是在邺阳的胭脂铺买的,满满好几个架子,简直让人挑花眼。不过贵的堂姐买不起,就挑了个一般的,说是也不错……你别嫌弃才好。”

    季妧握着小小的瓷盒,心情略有些复杂,半晌低声道了句谢。

    她不习惯承人情,也不愿承人情。

    但季雪兰和季明方倾尽所有送给她的这份新婚礼物,虽然沉甸,却并不让人觉得沉重,和那些让人心有负担的人情,似乎是有区别的。

    “姐妹俩,谢什么我可没谢婶子给你费的心多。那两块缎面是谢婶子自己掏钱扯的,棉花也是她家的,她说二婶……二叔他们不在了,也不能亏着你,别人有的你也得有,不然你当她为什么坚持给你缝喜被还有做嫁衣的布料,也是她买的。”

    季妧无奈。

    她就是怕谢寡妇往里贴钱,才提前估了个数出来,把钱袋子交给了谢寡妇,让她看着分配。

    结果她还是……

    不用想,事后报账,这部分她肯定是不会报的。

    季妧即便要补給她,她也是不会要的。

    季雪兰拉她在桌前坐下,打开瓷盒。

    妆粉是乳白色,胭脂是海棠红的颜色,瞧着就喜人,气味也清




第326章 等着看
    晌午饭又是大锅乱炖,凑合吃的。

    下半晌,从邻村请的掌勺师傅带着家伙什提前过来看场,见锅灶已垒好,食材什么的也都置办齐全,很是高兴。

    他带了个徒弟打下手,但仍然需要帮手。

    最后商量了一下,就还像头年办暖房宴那样,旺婶子和高婶子负责洗菜,冯六嫂和许二嫂负责切菜,配菜装盘归那小徒弟。

    烧锅有季明方和请了假的胡大成,端盘子上菜的活计分给了史勇和季连松。

    胡良负责在前院招呼客人,季雪兰则要陪着新娘子季妧。

    至于谢寡妇,新婚当天她是不准备露面的,怕给季妧招晦气。

    季妧才不管那些鬼风俗,知道说服不了她,直接用苦情计。

    说卫氏看不了她嫁人的样子,结果连谢寡妇也不肯看她出嫁。

    这么一说,谢寡妇哪还拒绝得了。

    方方面面都安排好,大家伙各回各家,搬桌子抬凳子,不够的话就从旁人家借。

    如此大的动静,想不惊动人实在很难。

    仅一个晌午头的功夫,大半个村子就传得沸沸扬扬——

    季妧要嫁人了,不对,是招赘了!

    许多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真的假的,咋这么突然”

    问来问去还是不敢确信,就结伴跑去找里正。

    谁家娶媳妇嫁闺女,他总是有数的。

    里正被一群人堵在半路,清楚搪塞也没用,明天就办事了,到时候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便也没有隐瞒。

    “是要招赘了。”

    “天也,竟然是真的……”

    又有人紧着问招的是谁哪村的家里做什么的为什么这般想不开

    孟里正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年初流落到咱们村口的那个花子就是他。”

    众人惊掉了下巴。

    “咋可能里正你开玩笑呢吧”

    “就是啊!季妧再怎么……也不至于找那样的啊……”

    “我记得那可是个瘫子,走路都不能,招进家门能做什么做善事”

    “何止呀,脑子好像还有问题。”

    “她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宋璟前脚刚娶学政千金,她后脚就要成亲……”

    “跟宋璟有啥关系她不是看不上宋璟吗”

    “那谁说得准……”

    说什么的都有。

    大家刚开始听说这消息,都觉得是男方想不开。

    毕竟季妧刑克的名头始终在那。

    即便这一年日子越过越好,和她走得近的那些人家也顺顺当当,并没有被“妨”到,但那也只能证明她不是所有人都克。

    克六亲的名头可是老季家亲自证实了的,不克邻里好友,不代表不克自家相公,还有将来的儿女。

    成日里同床共枕,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光想想都浑身发寒。

    更何况还有女户、入赘这些因素。

    所以大家才会那么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倒霉鬼。

    可当亲耳听到新郎是谁后,众人傻眼了。

    不敢置信的有,将信将疑的也有。

    但这事咋可能拿来说笑尤其还是里正亲口说的。

    那就是确凿无疑了。

    搞半天,那个倒霉鬼原来是季妧!

    这时有人一针见血,抓到了关键点。

    “诶那花子不是离开咱们村了好长时间不见了,怎么突然……”

    “不会吧,难道季妧一直养着他”

    “不是没可能,你们忘了,那回大宝差点被拐,听说就是花子救下的。”

    “胡扯!明明是个瘫子,咋救”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碰到那天晚上从山上下来的人,听他们说的……”

    “别管救不救的了,你们说,这几个月,花子不会一直住季妧那呢吧”

    “哎呦!这孤男寡女的,他俩岂不是早就……”

    孟里正听到这里,赶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都猜错了。那花子确实没有离开,之所以没再露面,是因为被我安置在了大宝爷爷那个土屋。我作为一村里正,有流民到了村口,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季妧和他,也没有你们想得那样,咳,不清不楚。是我给他俩做的媒。”

    孟里正这人,未见得十分称其职,也



第327章 待嫁吧
    “衣服脱了。”

    季妧话音落地,关山伸出的手顿在半空。

    直到季妧把话补全:“衣服脱了,把这个换上试试。”

    关山僵硬的身形这才有所缓解。

    把衣服接过,眼睛看着季妧,也不说话。

    季妧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转身出了堂屋,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她也没有守在门口干等着,到屋后转了一圈,踅摸了一根比小指还要细的树枝回来,掰到想要的长度后,又找了块碎瓦片,蹲院子里剐蹭起那截手指长的木棍。

    待深褐色的树皮刮去后,露出里面土棕色的枝干,季妧又用瓦片削了削两头。

    正忙活着呢,听得吱呀一声,回头,就见堂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身喜服的关山迈步而出。

    新郎的喜服是直裰形式,腰间束有宽带,此外别无其他花样。

    恰是这样简单的款式,才越发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只简单往那一站,就有种昂霄耸壑之感。

    季妧仰头,看着关山出神。

    昂藏七尺男儿,若非面容被毁,想必也是玉质金相、俊极无俦的人物。

    不过即便面容被毁,也无损什么。

    杞梓之才,桑弧蓬矢,骨子里他便该是这样的人,与那张脸关系并不大。

    季妧心想,这人在军中之时,职位必定不低。

    往日无意间流露出的锋锐和气势,哪里是普通士卒会有的。

    经历过那样的非人遭遇,仍能站起来,真正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再想想之前给他做手术那会儿,临危不惧、处之泰然,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种气魄,种种心里素质,亦绝非一般人能拥有。

    这一刻,季妧忽然有点犹豫了。

    把这样一个人牵扯进自己的生活中,究竟该还是不该……

    “如何。”

    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季妧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关山面前站定。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了一遍后,一本正经的点头:“不错,很好看。”

    而且也很合身,毕竟谢寡妇之前给他做过衣衫,尺寸什么的都记得。

    在她评头论足的时候,关山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只下颌线条微微有些紧绷。

    “你这个……”季妧指了指他披散的头发,“明天就这样吗”

    关山沉默了一下,问:“你意下如何。”

    这意思就是,头发披不披,由她说了算

    关山的头发一直都是披着的,这样前边的头发垂下来,至少能把脸挡住一半,看上去不至于太吓人。

    可披发左衽往往是蛮夷和不通教化的标志,明天那样的场合肯定不行。

    但若将头发束起,关山那满脸的伤疤将无所遁形,到时必然要面临诸多异样眼光和言语戳刺。

    所以季妧才会有此犹豫。

    “嗯……你怕不怕别人笑你”

    关山视线看向她,反问:“你怕不怕”

    季妧顿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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