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枝上槑
尉嘉嬿平生最怕人提的就是她那个犯官父亲,偏季妧在这种场合提起。
而且话里话外都在逼着她回淮安——生父已经卧床半年,前些日子就说要回去,到现在还没定下日程,哪里着急?算什么孝顺?
最关键的是,这个坑是她自己挖下的,现在季妧把她推了进去。
(iishu)是,,,,!
第655章 打广告
【】(iishu),
尉嘉嬿的脸色有些白,竭力镇定了下来。
“家中来信,说父亲已经好多了,姨母这边又病着,离不开人……”
季妧盯着尉嘉嬿一点点僵硬的笑容,还有一瞬间闪过的窘迫,几乎有些心软了,可尉嘉嬿自己要拿她当假想敌,她能有什么办法。
之前屡次试探,她顶多也就是怼回去,现在竟跑来给她使绊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是吗?那没事就多去长虹院伺候着吧,你牺牲了探望父亲的机会,我更要成你这份孝心,怎么好再跟你抢呢?”
尉嘉嬿看着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季妧,捏着帕子的那只手下意识收紧。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若不想真回淮安,她只能点头,只是这次,没有人再称赞她孝心可嘉。
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姚嬷嬷突然咳了一声。
“嬿小姐别当真,小姐说的是玩笑话。她不是不去长虹院,实在是分身乏术,谁让侯爷也病倒了?
侯爷的病你也是知道的,多年的顽疾了,看遍京中名医也无用。得亏着小姐肯上心,翻遍医书药典才找到一个古方,可喜的是古方当真有用,侯爷的病这才好转。
侯爷养病的这些日子,小姐也没得闲,既要学府中规矩,还要盯着倦勤斋那边,侯爷的一餐一饭,包括外出带的口罩,都是小姐拿的主意。
长虹院那边她也时刻惦记着的,私下也曾找大夫问过,听大夫说没有大碍,再加上有你陪在夫人身边,她才把精力投在了别处。”
姚嬷嬷话里话外都指向一件事,季妧不仅有孝心,而且非常有孝心,只不过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亲爹和后母,她选择了亲爹——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季妧万分之好奇,姚嬷嬷是怎么木着一张脸吹出这些掺了大量水分的彩虹屁的,作为当事人,她倒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就是感觉牙要酸倒了。
尉嘉嬿的表情有些勉强,可是又不得不送出这声恭维。
“你有心了。”
“何止是有心,还得有本事。”颖太夫人转过头求证,“可是真的,怀祯那病当真治好了?”
尉老夫人看了眼季妧,这次的和颜悦色倒不是装的。
“也不能说好,病症轻了许多倒是真的,最近很少咳了。”
正是因为这个,她看季妧才又顺眼了些。只要季妧对怀祯有孝心,其他一些小毛病都无妨。
景太夫人也来了精神。
“还记得我家老五吧?病症与你家怀祯一样,也是一直治不了根儿。现下入了冬,他又放了外任,着实让人担心。若是方便的话,方子能不能……”
这话有些不太好开口,毕竟是人辛辛苦苦弄来的古方,轻易哪好讨要?但为母之心,总得试过才行。
尉老夫人想也不想就道:“这有何不方便的,你家老五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希望他早点好。”
说罢,转向季妧,还没张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这才想起药方是季妧的,而自己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许给了人家。
尉老夫人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一张方子而已,再是珍贵,还能跟景国公府的人情相比?这种事,本就该由长辈决定。
季妧不待她开口,就冲景太夫人点了头。
“方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物尽其用,能帮更多的人我也高兴,等下我写好交给明珠,不过在用之前一定要让主治大夫过目,确保对症才行。太夫人放宽心,只要对症,又不是很严重的情况下,会起作用的。”
“刚听姚嬷嬷说,还有什么汤和什么罩……”
季妧道:“我会一并写上。”
景太夫人看季妧的眼神热切了几分:“那可就劳烦你了。”
“既然妧丫头大方,干脆我也厚着脸皮讨要一份。”
景太夫人拿手指点了点颖太夫人。
“你个老家伙凑什么热闹,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家可没人得这个病。”
“没得就不能以防万一了?我近来总感觉不舒坦,今早上还咳了好几声……”
“你那不是病,是老了。”
“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称老……”
两人竟然旁若无人斗起了嘴。
斗了几个回合之后,颖太夫人直接问季妧给不给。
季妧说:“方子我倒是可以给,但药不能乱抓了吃,咳嗽也不都是同样的原因引起的,病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方又哪能治百病呢?”
颖太夫人愈发意外了:“敢情你是真的懂医,找方子并非误打误撞?”
“只是些皮毛罢了。我倒是认识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科皆通,尤擅骨筋,尤其他家的药……”
季妧将青囊药业目前生产的几种药简略做了下介绍,像八珍丸、六味地黄丸这类果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介绍完毕,季妧顿了顿,眼神扫过尉老夫人和景太夫人。
“他家还有一种药,治疗这类冬日喘咳不止的病症效果最好,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只好先用古方缓解一下。”
景太夫人立马坐直了身体,尉老夫人更是迫不及待。
“大夫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既有如此良药,当立即谴人去请才是。”
季妧忙道:“不必着急,他很快就要进京开馆了,如果现在谴人去,说不定路上就错过了。”
景太夫人点了点头:“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在京中开馆倒是好事……医馆叫个什么名儿?”
季妧留神了一下,发现厅内坐着的大都屏息注视着这边,于是清了清嗓子,加大了声音。
“一德堂。”
有钱又多金的夫人小姐,最好不过的潜在客户群,多好的打广告机会啊。
颖太夫人一拍手:“这名字我记下了,等回头医馆开张,妧丫头可别忘了去知会我一声。”
季妧承诺:“那是自然。”
景明珠凑到景太夫人身边小声道:“祖母,那家医馆的药确实不错,回京路上我试过的……”
景太夫人笑着看向季妧:“我这孙女总是胳膊肘往外拐,这就帮你说上话了,也难为你俩处的来。”
景明珠直起身挽上季妧手臂:“我一看她就喜欢,这叫眼缘。”
“好好好,你俩有缘着呢。”景太夫人看向儿媳,“让你们别纵着她,瞧,跟妧丫头一比,哪里还有半分稳重气。”
景国公夫人米氏可不接这锅:“最纵着她的家就数娘你,旁人谁管的了。”
“哟,竟还是我的不是了。”
厅内大笑声不断,一阵接一阵。
尉嘉嬿从一开始的焦点所在,到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存在感。
她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亲密无间的景明珠与季妧,垂下了眼帘。
(iishu)是,,,,!
第656章 越远越好
【】(iishu),
除了韦氏和代表韦氏的尉嘉嬿,也没人会在这样的场合针对季妧,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算是化解了,季妧还借此机会打了个广告。
接下来她成了厅里最忙碌的人,因为要应对一拨又一拨的咨询。有部分是咨询医馆的,但大部分是咨询药的。
只要能赚钱,季妧就有精神,她不厌其烦的给众人讲解着,顺便也会在能力范围内解答一下与疾病相关的问题。
这下可好,好好的茶话会直接成了健康大讲堂。
问的人多,问题层出不穷,季妧一会儿被叫到这边,一会儿被叫去那边,嗓子都干得要冒烟了。
有人好奇,她怎么懂得这些,还懂得如此之多。
季妧只道自己曾经有段时间天天都要和病人打交道,并没有解释的很清楚。
众人还以为是养她的那户人家有病人需要人照看,照看久了,也就成了半个大夫,不免唏嘘的慌,觉得她小小年纪真不容易。
还要拉着她再说些什么,突然有下人进来,请大家移步戏楼。
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又或者有一些关于妇人私隐类的问题不好当众问出口的,便跟季妧约了改日详谈。
尉老夫人站起身,姚嬷嬷冲季妧使了个眼色,季妧还没反应,尉嘉嬿已经上前一步,把姚嬷嬷希望她干的事给干了。
尉老夫人分别看了她俩一眼,也不说话,由尉嘉嬿搀着,陪同景太夫人和颖太夫人出花厅往戏楼去了。
其他人跟随其后。
姚嬷嬷脸又耷了下来,季妧装看不见,和景明珠有说有笑的綴在大部队后面。
景明珠忍不住跟季妧感慨:“贵胄世家、衣冠望族,有头有脸的差不多都来了,真真给足了你排场。”
“还不是两只鼻子一只眼。”何况季妧并不觉得这排场单单是给她的。
景明珠哼了一声:“我也是两只鼻子一只眼,岂不是不该来。”
季妧无奈道:“我错了,他们所有人加一起都抵不上你一个给的排场足,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景明珠转嗔为笑。
笑过之后,悄声问季妧:“侯府为何没有给你更名?”
这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既然汉昌侯府决定让季妧认祖归宗,头一件要紧事肯定是给她更名换姓才对。
可是帖子上的名字仍旧是季妧。
没来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侯府对季妧不够重视。
亲见之后又觉得说不过去。若是不够重视,又怎会遍邀宾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季妧自己不同意。
季妧漫不经心道:“改不改有什么所谓,女子又不入族谱,将来出嫁也不过留下一句&039;女适xxx&039;。”
瞧,女婿还能落个名呢,女儿什么都没有。
到了夫家那边待遇可能稍微好些,但也只是作为夫君的后缀,以“某氏”一笔带过。
一辈子从生到死,留给后世的就是个某氏。
叫什么,确实没所谓。
但姓什么是很有所谓的,毕竟还要代表家族结两性之好。
只是这个“所谓”不在季妧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坚持不肯改名,把尉老夫人气的不轻,汉昌侯也无可奈何。
不过,虽说不用入族谱,但侯府宴席一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不知卫家二老知道后是何感想,应该对她彻底失望了吧。
这样也好,越远越好。
“说是这么说……”景明珠半打趣半认真道,“但你若维持原名,听起来倒不如嘉嬿更像侯府的正牌小姐,毕竟她姓尉。”
“像就她像吧。对了。”季妧顿了一下,“尉嘉嬿的姓是韦氏将她接进侯府后改的么?”
有件事她一直觉得很奇怪。
韦氏多年无所出,尉老夫人作为婆婆,没有如何刁难她不说,还允许她将外甥女接进府抚养,还改了姓。
如果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的话,怕是大周最模范的婆媳关系了吧?
“谁说她改姓了?她原本就姓尉。”景明珠想到什么,笑道,“大周可不止你一家姓尉的。”
季妧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可能。
“那她父亲和汉昌侯府有没有关系?”
景明珠摇头。
“她父亲叫尉庄恒,家世原也不差,在淮安算是小有名气,而且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她母亲虽说出自黔西韦氏,却只是个庶女,嫁过去倒也合宜,至少是当家主母,不必为妾。只可惜人心不足,几年前尉庄恒卷进了贪墨案里,先遭褫官后又流放,已是再无入朝为官的资格了。不过——尉庄恒倒是坚称自家与汉昌侯府祖上原是一脉,只不过后来遭逢乱世,他们那支流散了,然后便在淮安落了脚。”
“瞧你这神情似是不信?”
“是不是,也不能光凭他一张嘴。他那边空口白牙,什么证据都拿不出,京城尉家的族谱却是枝叶分明的,而且尉家发家是从太祖爷打天下开始,之前不过是平民小族,所以尉庄恒那套,也就是偏偏糊涂鬼罢了。”
季妧笑:“或许他也没打算骗精明人,这世上糊涂鬼多了去了,只要有一半人相信他是京城尉家的旁支,红利就够他吃的了。”
“还真是。偏生凑巧,韦氏的庶姐嫁给了他,韦氏又嫁进了汉昌侯府,他对外就更加言之凿凿了,前两年我也信了来着,后来……”
她忽然顿住不说了。
“怎么了?”季妧问。
景明珠倒也不是有意瞒她,只是会牵扯到一些事,确实不好对外透露。
“反正就是,我二哥告诉我说,他们家是鱼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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