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无阕
五通!陈澈数了方才明心见性的诵念,让他开窍五通!而他知道真的古道教经典中,有十大神通,最高境界是为十通!
他现在,能走到五通!陈澈顿觉世事如奇,冥冥中便引领着合适的有缘人有心人走向古代道经《大洞经》的经典!
众人从不同界域传来的声音已经消竭,山路那边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安弥念《九歌?山鬼》的声音又响起。
这一次,陈澈不紧不慢,无惊喜也无悲哀,只是缓缓转过头去。
万通成真!只要灵通,无论安弥在哪,陈澈都能找到她了!
只见安弥在山间水雾中飘浮着,迷人的水晶裙与雾气融为一体美丽得像个梦。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靁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安弥背完整道《山鬼》,陈澈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安弥空洞地看着陈澈,苦笑着往雾霭深入而去。
陈澈并不紧张,朝安弥静静地说:“安弥,万通成真,这一回,是真的。你过来。”
安弥回头看了他一眼,哀怨之极。被孤寂与这些天来的假象洗劫得身心一空似地冷笑了一下,不再作任何挣扎,绝望远去。
陈澈知道此刻最要不得的是心恸或恻隐,刚才的诵念词在心中默念着,他平静地跟安弥说,“来,几天没吃饭,好饿,我们去吃牛杂。”
一声“牛杂”,百感交集!
安弥像遭了雷击一般怔怔地愣在那看着陈澈,振动、激动、感动……
良久,突然泪如泉涌!
一串一串水晶眼泪跌落岩石地上滚到路边,成间山间闪耀的晨露,安弥展开双臂正要扑进陈澈怀里。
陈澈躬身行了一个礼,抬着目光炯炯看着安弥,说:“我们回去。”
当陈澈一脚踏出画中,发现顾诺的卧室内空无一人。
安弥满怀恐惧伸出小脚踏上九龙绛床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扑倒在绛床上在九龙环抱中昏迷了过去。
从大年初一三星高照的一刻消失在神秘贺岁片的银幕中,到年初三顾诺醒来陈澈被带入《青卞图》,成功顿悟带了安弥归来时,却已经是大年初七。
归来时,人日。
众生生日的一天,他们又在人间活过来了。
安弥又经历了一轮从身到心的洗礼。没有人知道她这七天,经历了什么。
她很累。
倒在绛床上,谁也不敢挪动她半分。顾诺凝视着安弥,眼眶也红了。
他从不掉眼泪。或者说他是没有眼泪的。不知道为何。
只有顾贤知道,顾诺眼眶红了便是他最揪心最伤心最动情的时刻。顾贤只有在顾诺妈妈去世时,见过他眼眶通红。就像现在一样。
他不敢碰安弥一下。安弥软绵绵地塌在九龙绛床上,幸好绛床上正有一张锦绣绸垫。
大家心痛地看着昏睡中的安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跟一床垫贴得这么服。安弥浑身的骨头像被抽去一样,整个人是像软体动物塌在床垫上的。
顾诺亲手给安弥轻轻地盖上自己从小一直用到现在丝绵被。
盖上被子一刻,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另一个世界
两人笑了一段福琳想起顾诺的诵读。
“哎,小贤,你家顾总裁怎么忽然念起了古籍,还是心术呢!他知道他对着《青卞图》念《心术》,对陈澈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么”
福琳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跟顾贤聊天。
顾贤边细心地帮她拨开流海,边回答说:“大概诺哥是不自觉地。他,应该是随意拿起来随便念念的。”
“有趣!小贤,一直跟着顾诺长大,你不知道他无意中却做了许多正确的甚至是保命的大事吗”
“这个……是的。他是三世三杰吗人跟人是不同的,有些人,人生的道路就是不一般。”
“哦……你就这么认为”福琳耸耸肩,看着顾贤,问道:“他了解自已吗”
顾贤一脸茫然。
他对顾诺自小就是绝对服从,从盲目崇拜到真心拜服忠心追随,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比如大年初一,他正在跟安弥看恐怖电影,可他连电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忽然就在晕倒了在电影院,然后你发现他睡死了在自已卧室的绛床上!三天后醒来,他明知道安弥在电影院里失踪了,可他愣是不着急,当然也不知道安弥在哪儿了!安弥是他的至爱啊,难道这符合人之常理吗”
顾贤愣愣地看着福琳在描述,福琳说得极对,可是,他家总裁一直都这样子的他也就习惯了,从小都面对的不生质疑也好正常。
但此刻他也知道福琳提出这些质疑,当然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他是机器人你说他没有人类的感情可安弥软绵绵地回来昏睡在他的绛床上,我看见他分明是眼眶通红。他哭了!他是有感情的小贤!可是有感情为何前几天又冷静又无所谓的样子”
“前几天,开年城市资金运作要做好准备,今天年初七开市,围内围外资金大举杀入以备战‘科创板’上市时代。这些,你们都不知道,他肩头的担子,好重,好重。”顾贤解释道。
“这……也是。”福琳思考着埋头喝了几口汤,问道:“‘科创板’又是什么鬼”
“这……你不了解证券市场,怎么跟你说好呢就是,又一场颠覆吧,好比当年创业板上市。只是,科创板更刺激,上市五天内不设涨跌停限制。就是说,一支股票,能在上市几天内,从五块升到五十,也能从五十块跌到五块,甚至更低。”
“这……h股不是这样吗”福琳斜了顾贤一眼。
“呵,厉害啊原来你也懂”
“你以为我只会解剖男尸和福家的阵法吗”福琳吃了一口新鲜的九节虾,味道好得惊喜,吃货可爱的神情让顾贤忍不住鼻子蹭她脸上香了一口。
福琳说:“告诉我,你们从小的教育,是不是不能近女色”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好男儿胸怀家国,家族、家庭、朋友、情人之间皆是小事。”顾贤说。
“怪可怜的,从小被洗脑了。”福琳摸摸小贤的英俊的紧致的脸。只见腼腆的顾贤脸嚯地一红,福琳忽然目光迷漓,两人就在一楼的侧厅里热情拥吻起来。
还朋友、情人之间皆小事……顾贤此刻也质疑自已曾经受过的教育了,真的,此刻,甚至今生何时何刻,他都愿意为福琳去死。假如家国面前,是福琳的安危,他愿意放弃自已的一切,只为福琳。
两人热吻过后,安静地喝个饭后红茶。
福琳话题还是围绕顾诺,问顾贤道,“你们家顾总裁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住进来的”
“他在这出生的。”
“哦那顾诺之前,是谁住的呢”
“这个……因为我四岁才被收养到了这,之前的事并不了解。只是我第一天到顾家,就是住在这里的。”顾贤对二十几年前的事轻描淡写。他是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的,根本不知道自已来自何方,父母是谁。
他半点印象也没有,他人生的记忆,从半夜的路上差点被顾诺妈妈的座驾给撞了开始。顾诺妈妈下车来,他跪在阿姨面前求阿姨收留他,告诉阿姨人
第三百五十五章 寂灭之境
“大头禄!你给我出来!”福琳一双耀眼长腿立于乌黑的破戏台上,阿禄嘿嘿笑着探头出来。
“出来!老是乌龟一样你见不得人还是见不了光”福琳气不打一处来。
“嘿嘿。”神探阿禄对这个性格火辣的小妮子真是又恨又爱,只是拿她没办法。人家本事也大着。
“大美人,又怎么了想多陪我一整晚上吗我可是不戒意的。”阿禄嬉皮笑脸。
陈澈这时候拐进来,神探阿禄立马收起那轻浮。
“我是来问你,让我偷民国顾家地契,你是要干什么”福琳歇了几天才有空档来搞清楚此事。当然,是陈澈提出的。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内里有何恩怨情仇,我有职业操守的,只能说无可奉告。”
“呸!你那熊样还职业操守!”福琳唾他一口。
“我怎么了我我、”
“你别我我我的!我告诉你,我伸手进了民国大宅的保险柜里,偷地契时在在那界域里听到了许多秘密!”福琳抛出诱饵。
果然,职业的敏感嗅觉让阿禄高度近视一贯模糊的双眼发出光芒,上前一步问:“什么秘密”
“交换!你告诉我谁让你给他偷民国地契偷来干嘛我就告诉你我听到谁跟谁说了些不能午告人的秘密。”福琳无畏无惧,竟然也逼上一步。
在身高占绝对优势的神探阿禄面前,长腿福琳竟然显得小鸟依人一般可爱。陈澈冷静立于一旁,无声也无息。
阿禄低下头,迟疑了半刻,忽然抬头盯着福琳阴险道,“假如托我办事的,不是人呢”
“放心,我听的人,也不是人的秘密。”福琳笑了。
阿禄脸色一变!
“你能看上我的枯骨掌,证明你也是阴阳通了。还装什么惊讶。”福琳吊儿郎当地在戏台上走着位,模拟幽萤碎步,吓得阿禄脸都绿了。
“看你这表情,我有点明白,是谁买的民国地契了!呵,你不说也罢,反正我已经猜到了。”福琳调皮地回头掩脸一笑,神情十足幽萤在仙桥上妩媚妖娆!
阿禄大惊失色,但却不依不饶,“你听到什么对话”
“想知道拿另一些我有用的情报来换吧。陈澈,我们走!”福琳居然牵起陈澈的手便迈步拐出了古戏台。
她对古戏台也心生敬畏,可以说是有心理阴影吧。
拉着陈澈急步走出时,陈澈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古巷并非时时有那残墙破洞的。这就是阿禄赶快在春节前查出古维岳的资料,非得让你大年三十晚上去偷民国地契的原因。其他时间,那儿只是人间一条旧区废弃围蔽了的石巷。”
福琳这才放缓了脚步。然后哈哈大笑说:“原来我也有怕成这样的时候。”
“你当你自己不是人啊不会害怕”陈澈只是随意说,不想福琳却认真了。
“那,我究竟,是不是人”福琳看着陈澈诚实的双眼。
陈澈注视着她的大杏眼,清澈、灵光闪闪又满含风情,忽然肯定地说,“是!”然后掉头拐出大马路。
福琳大骂一句:“道士也撒谎!”
安弥终于醒来。
她一醒来,顾诺马上把她抱上了疗养床。很快,安弥的气色便好起来。只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诺生硬地把妈妈留下来的布娃娃塞给了安弥,安弥便一天到晚抱着顾诺的布娃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小沙弥,消失的这些天,能告诉我,经历了些什么吗”福琳走到床前,指着粉色小兔子被套和布娃娃,笑得几乎要断了气。
“笑什么,福大人,我好忧郁啊。”安弥终于开口了。
“你经历什么了心灵重大的创伤吗为何忧郁”福琳抱着安弥故作轻松。
“孤独。”
“你这小样,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不孤独的还学人家怕孤独”福琳故意调侃她。
“不一样的。四处没有人。不是没有人,是四处没有生物。不是生物,是四处没有一丁点活的有一丁点温度的东西!”
“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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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回归幽弥小苑(更)
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安弥和福琳在日落之前回到幽弥小苑。
血色的落日狂魔乱舞般掀起了西天一片狰狞的火烧云。没有老蜜腊烧纸钱,也看不到山墙漆黑边条上白得惨然的草尾。
顾诺在偏厅里接到一个的国际长途后,用德语像骂人一样嚷了半小时,便气急败坏地取了护照与顾贤飞德国了。
安弥震惊地发现不读书的顾诺居然会讲德语,而且说得场面十分震撼!他居然在骂对方是,用了什么“你被堕胎后是怎么爬出垃圾桶的”之类的脏话。
顾诺刻薄得像个死女人,把对方损得一文不值!他肯定是遇上很不顺当的事宜了。从没听过顾诺这么急过!
人类习气一个样,一急,就粗鄙。顾诺像都市街市上里的人一样粗鄙,这是安弥喜闻乐见的,她忙不秩在寻找各种理由和迹象,去证实大家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顾诺还有啥不会的除了老是说没上过几天学以外,过硬的功夫,过硬的语言!这些可不是闹着玩玩就能如此娴熟的!他把德语说得那个溜呀!这才想起他和顾贤无论飞哪个国家,都没听说要找翻译什么的!
安弥乐了,不过更多的是震撼,震撼于顾诺居然会讲难听难学的德语,更震撼于自己居然听懂了她从来不懂的德语。
这是人又不是人的特性,让安弥好生迷惘。
来不及思索个究竟,顾诺和顾贤已经飞了。这边厢顾诺和顾贤才拉起行李箱直奔机场,那边厢福琳马上弹起来三两下收拾家什并嚷嚷着让安弥也迅速收拾好,便立马搬回幽弥小苑!
一切来不及思考,又回到了原地。
原地!幽弥小苑于安弥和福琳而言,居然有原地的直觉。仿佛她们的生命,她们的故事,只从这儿开始的,从来不是从出生就开始了似的。
重归故地,仙涌边傍晚的影像,跟去年第一天入住时的感觉很相似。
只是,没有了诡异的一切,没有七姊妹,没有草尾,没有老蜜腊烧纸钱,也没有七十七座岭南镬耳大屋,只有三十八座错落的残垣贱瓦在围蔽的区域里风吹草低间,透露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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