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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青舟

    仪贵人点点头重新躺在床上,封清若替她捏捏被角,转身出了内室。安庆帝听说仪贵人醒了立马起身进去,封清若随皇后也跟了进去。

    安庆帝到榻边握住仪贵人的手道:“你醒了,胎儿无虞你放心吧,朕已叫太子在殿外跪着,定还你公道。”

    皇后也拿帕拭泪,“靖儿闯了如此大的祸,本宫一定会严加惩罚的。”

    仪贵人眼中含泪疑问道:“皇上为何叫太子跪在殿外,太子殿下又闯了什么祸”

    安庆帝眉目间怒气隐现:“朕已经知道了,是太子冲撞了你才致你惊动胎气,朕定重重罚他。”

    仪贵人摇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错怪太子了,是臣妾忽然晕倒,太子来扶我,没成想让皇上错怪了太子。”

    安庆帝目光一沉道:“确实是这样”

    皇后也连忙追问道:“若是靖儿的错,仪贵人不必袒护。”

    仪贵人点头道:“臣妾不敢妄言。”

    安庆帝正欲说话,康御医上前行礼道:“皇上,药已煎好。”说着侍女端上了一碗乌黑黑的汤药。

    安庆帝接过去道:“朕来喂你吃药。”

    仪贵人微皱眉道:“这药好苦,臣妾不想吃。”

    安庆帝柔声哄道:“怎么能不吃药呢,等你吃了药,想吃什么都行。”

    仪贵人闻言笑起来,“臣妾想吃平日里吃的玉粉珍珠羹。”

    安庆帝连声答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回头对宫婢道:“可听见了,快去准备。”说完一勺一勺喂仪贵人吃药,刚刚喂完,那玉粉珍珠羹也被呈了上来,宫婢拿着托盘跪在皇帝面前呈起,封清若微勾着唇,望向站在一旁御医最前面的康御医,缓缓阖了一下目。

    而在皇后身侧的淑妃脸色瞬间变了变,很快敛去。

    安庆帝伸手接过玉碗,正欲喂她,一边的康御医忽而出声阻止道:“皇上,这玉羹可否给卑职一观。”

    安庆帝闻言挑眉道:“哦,这羹可有蹊跷”

    康御医道:“卑职刚闻气味有些不对,故而想仔细看看。”

    “既如此就好好看看。”安庆帝说着又放下那碗。宫婢呈到康御医处,他伸手拿起来细细翻搅辨认了一番,又递给身后的其他御医,然后问道:“敢问贵人,这羹中的珍珠粉是来自何处”

    淑妃从刚才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凝固,不自觉地握起了拳。

    “这是前些

    日子淑妃娘娘赏的。”

    淑妃宫中的珍珠向来是最好的,偶尔也会赏给后宫这是众人都知道的。

    康御医脸色为难,一时间倒像是不知道如何说,安庆帝见此便知道这羹有不妥,沉声问:“如何,这珍珠粉可有不妥”

    康御医行礼道:“这……这……卑职不好说。”

    “有何不好说,朕命你说!”

    康御医急忙跪伏




第065章 章台路 金鞍游(六)
    安庆帝抬脚将她踢翻在地,沉声说:“淑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帝,此事非同小可,淑妃多年恩宠却如此飞扬跋扈,如果不严加惩戒恐难以正后宫风气。”封清若开口道。

    “皇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看在成儿和婳儿份上开恩!”淑妃挣扎着起身,发髻散乱,匍匐到安庆帝脚下哀求。

    封清若见皇上面有动容,淡淡道:“残害我封家子嗣,淑妃娘娘恐愧对这个淑字了。”

    听到她淡然的话语,淑妃怵然一惊,心中已凉了半截。

    果然,一句话让安庆帝心里彻底冷下来,沉声道:“淑妃谋害皇嗣,有失德行,着褫夺封号,思过三月!”

    褫夺封号。

    虽然还是妃位但意义已经千差万别。这意味着备受宠爱的淑妃从一人之下的四妃之位上除名,淑这个字注定成为曾经。

    封清若从仪贵人宫中出来时暮色四合,晚夏的凉风拂面,格外的凉爽。周姑姑走在一旁低声道:“长公主,今日在含景宫的婢女已自毙了。”

    封清若垂下眼睑,淡语:“厚待其家人吧。”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后宫这些尔虞我诈的伎俩她以为早已被相府里相夫教子的生活磨灭,可是她曾看着母妃是如何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路走到太后,这些手段早已生根成为本能。宫中相府的心腹,她的心腹遍布,如今淑妃送上门来,她便不得不动手。

    “长公主。”身后一声低唤。两人停下脚步回头,见皇后赶上来,到身侧行礼:“今日多谢长公主。”

    今日的事封清若不说皇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得不钦佩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在生于后宫长于后宫,最后却离开了后宫这些尔虞我诈的女人。

    “看好靖儿,莫叫他生事了。”封清若嘱咐道:“既然常氏这般等不及,那我们再不能坐以待毙了。”

    清清淡淡的语气,却带着千钧的锋芒。

    皇后心头一震,“长公主是说……”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封成终究太过聪慧了。”封清若话音未落人已转身走的远了。她身后的宫阙笼罩在残阳里,似血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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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凌走后的第三天管家来报王府一切都收拾好了,拿了几个黄道吉日让顾媺来挑。

    顾媺本想着和弋凌一起入住新府,可眼下他出征归期未定,更不说回来后不知是何等光景,索性就挑了一个最近的日子。

    五天之后顾媺从将军府搬到了王府,这一天江循也率军南下去和弋凌汇合。

    夜里下起了雨,顾媺夜里贪凉让赵舒玥开着窗,结果一阵急雨噼里啪啦的打进了屋里。赵舒玥守在外间急忙起来去关窗,顾媺被惊醒来小声唤她:“小玥”

    赵舒玥关了窗,人也被淋湿了,头发贴在脸上她胡乱理了理进来道:“王妃,吵到你了。”

    顾媺让她把灯点起来道:“没事,你去换身衣服,换个人来守夜吧。”

    赵舒玥点了灯道:“不碍事,这点雨不算什么的。”

    顾媺道:“着凉了可怎么办,你去换身衣服,再让厨房

    的人端点粥过来,我有点饿了睡不着。”

    赵舒玥这才听话地转身去了。

    顾媺见她出去了,到梳妆台上的暗格里拿出来一张纸,上面的密密麻麻的人名是延藏燑给她的,顾元显在北胤的暗桩。她上下浏览了一遍,记住了几家店铺的名字又把那张纸放回去。

    赵舒玥换了衣服端了粥来,还细心的配了几碟小菜,顾媺吃了点才又睡下。

    第二天因为昨夜急雨,院子里的花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天空却一碧如洗,小丫头们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打扫。

     



第066章 双栖蝶 魂梦同 (一)
    她的声调软糯,却含着严冬的寒气,李度心思巧妙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是顾元显一手栽培,一直以来听命于顾元显,虽说顾媺也是半个主子,可是他知道顾媺要的不仅仅于此。

    顾媺见他不语,淡淡道:“你若不认此玉,那你和整个锦绣绸庄就已经完全在我面前暴露,一个被他人发现的暗桩我还有理由留着你们吗”

    她语气轻松,在李度听来却是如重锤在心,顾媺虽是顾家的人,却已出嫁,但她又拿着顾家的令牌,见玉如见主,若是不认那今天……

    顾媺并不急着催他,只是静静等着他。

    房间里一时间静谧无声。半晌,李度伏地叩头道:“属下李度叩见主人。”

    天气渐渐转凉,午后的太阳也不再灼热。顾媺躺在院子的树荫下,金桂树上的花骨朵已经按捺不住一朵两朵的冒出来。秋高气爽,天空也湛蓝一片。

    一只白鸽扑簌簌的从远方飞来,端端的落在顾媺院子的栏杆上。赵舒玥正坐在廊下绣着一块帕子,见鸽子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取了纸条拿给顾媺。

    顾媺接过来展开,纸上寥寥几字,只说我军已夺回两城,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顾媺重复道,有些无奈的叹气。

    赵舒玥招手让小丫头抱着鸽子下去喂食,一边问:“王妃现在就要回信吗”

    顾媺靠在榻上,摇头道:“不了,明天就要科试了,有件东西你帮我送给沈昭。”

    赵舒玥点点头,按顾媺的吩咐,拿了那小小的盒子出门去了。

    沈昭和赵思垚回到店里,远远看见一个女子立在门口。秋天的凉意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桃色的夏衫格外的单薄。

    赵思垚远远见了,笑着说:“哎哎呀,这不是小玥姑娘吗”

    赵舒玥含笑看着两人走近,微微屈膝行礼,“我家主人让我给两位送东西来。”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捧上。

    紫檀色的盒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连那铜色的锁扣都被精心的打磨过,他两人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两只紫毫笔,笔杆是乌木而制,简单质朴没有丝毫的雕饰。旁边还有两块愉麋大墨,通体漆黑,颜色醇正。两人一看已知价值不凡。

    行礼道:“谢姑娘。”

    赵舒玥笑道:“二位可别谢我,主人愿二位明日旗开得胜。”说完又缓缓施了一礼而去。

    赵思垚看着手里的东西,撞撞沈昭道:“你说,咱这朋党是什么人啊,这愉麋大墨可是侍郎以上的东西,怎么说送就送了。”

    沈昭合上盒子径自进去,也不多言。赵思垚见他走了立马跟上说:“哎哎,怎么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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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如火如荼的进行的时候,宫里传来了好消息,说皇后娘娘有喜了。

    顾媺听了先是一惊,没想到陈琼这么快就有喜了,心里有些喜悦。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想到朝中已隐隐形成陈家和并肩王府的对立,陈家如果有了嫡出子嗣,那么……

    宫里来的内侍可没那么多心思,只是道:“皇后娘娘让王妃得空了入宫说说话。”顾媺笑着应了,扬手让身侧的赵舒玥打赏,内侍拿了赏银欢天喜地地去了。

    顾媺坐在榻上手指扣着,赵舒玥静静的站在一侧。顾媺出声问:“你说,你那天回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赵舒玥一愣,立马反应过道:“萧家的人。”那天她去给沈昭送东西,回来的路上被萧家的人拦住,说是有话要与王妃说。

     



第067章 双栖蝶 魂梦同(二)
    韩静如道:“没想到真的是王妃,刚刚还以为认错了呢,这是要去含华宫吗”

    “是。”

    “正好,我们几个也要去看看皇后娘娘。”两人说着着举步到了含华宫门口。

    前面步撵上的女子眼尾描着胭脂,顾盼间满是风情,正是淑妃冯仪慧,后面的步撵上是华妃李婉莹,披着秋香色的风氅,绾起的华髻似要压的她摇摇欲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顾媺跟她们见了礼,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含华宫。

    到了正殿门口,守着的侍婢远远就见了一行人,往大殿里通传了一声,待几人走进了笑迎着说:“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华妃娘娘,并肩王妃长乐,皇后娘娘让进去呢。”

    正殿的主座上坐着陈琼,虽然才只有两个月的身孕,身边的侍婢们却是诚惶诚恐的侍候着,让顾媺没想到的竟是她的身侧坐着桓卓。

    顾媺不禁哂笑,就说怎么一进宫就能碰见三位娘娘,合着就是冲着上面这位来的。

    几人行了礼,各自赐了座。桓卓看着末尾的顾媺道:“许久不见平阳夫人了,今日倒碰上了。”

    “皇后娘娘大喜,特来问候。”顾媺起身回道。

    “还是你有心了,你与皇后素来亲厚,这以后就多来宫里走走,陪她说说话解闷。”桓卓说着,让一边的内侍捧上一个盘道:“这令牌就赐予你了,方便你进宫。”

    那内侍将手里的东西捧过来,顾媺撩眼一瞧,黑漆木牌上刻着的龙纹气势喧腾,这意味着顾媺以后可以在这九重宫阙里任意来去,顾媺敛了神色,行礼谢恩。

    陈琼迫不及待的唤顾媺上前说话。顾媺将从大悲寺求来的符献上道:“这是今日去大悲寺特意求的,前几个月可得仔细了。”

    陈琼让身后的侍婢接了道:“你有心了,这些日子倒还安稳呢。弋将军不在,你就常进宫陪陪我也好。”

    “皇上令牌都赐了,我可不敢不从。”顾媺笑着说。

    陈琼笑道:“听说你整日在府里不是给下人做衣服就是养花逗鸟的,让你进宫也让你活动活动。”

    顾媺闻言,眼神沉了下去,那似阴霾很快就藏在笑语吟吟里,只是心头已是一片乌云。

    桓卓道:“此番并肩王率兵出征,听说南华的将领竟是夫人的兄长。”

    一旁的冯仪慧低呼一声道:“这可真是奇事,王爷不会对自己的舅子手下留情吧”

    顾媺眼眸望向冯仪慧,淡淡笑道:“淑妃娘娘劳心,家国朝政我一个妇人不敢妄议。”

    桓卓向冯仪慧道:“朝政之事后宫莫论。”

    冯仪慧面有忿色,旋即一转眸道:“臣妾知道了,今日可还有一桩喜事要向皇上禀告呢。”

    “哦,何事”

    “皇上怎么也不问问德妃妹妹怎么不来”冯仪慧笑起来道。

    德妃石皓月是护国公老将军的孙女,将门之后颇有将门之风,性情飞扬跋扈总是对陈琼无甚敬意却很得桓卓喜爱。陈琼望向冯仪慧笑意盈盈的脸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冯仪慧笑道:“今日原本约好了一起来给皇后娘娘问安的,可是德妃妹妹早起不爽,唤了御医去瞧瞧结果发现竟怀孕两月有余了。”

    冯仪慧说完,桓卓喜不自盛连声问:“可是真的”

    “臣妾如何敢骗皇上呢。”冯仪慧眼波如媚柔柔望着桓卓道。

    “好好好,朕这就去瞧瞧。”说完桓卓起身唤了内侍就往德妃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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