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Xve小新
“自从得知魔族觊觎的泪竹和我有联系,我脑海中就总是不停歇的涌动着思索的海潮,我的思想如此之多,阅历的局限性决定了我的思索并无广度,于是想法便向深处挖掘,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钻进了一个死洞,有时候又豁然开朗,有时候却觉得荒唐得...尤其当我褪去一身皮囊之后,现在的我,沉思的时间更加得多了,我的脑海里总是在不断思考和寻找出路,然而对过去的追忆又绊着我不能专心致志的寻找出路,对现刻的迷茫也限制着我畏手畏脚,虽然我现在已一无所有,像你刚才说的,我没有什么可怕失去的了,可是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呢我的方向在哪我的意义在哪我成了什么我还存在可我为了什么存在如果说是快乐,那只不过是常人讨好自己过完这辈子的对策而已,可我的这辈子已经结束了,我成了永远活着的死人,幽灵,是不是幽灵有幽灵的一套活法是不是我应该去多接触其他的幽灵,问问他们我该怎么办...可是当我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是自私的,我全心全意在为自己考虑,想着自己该如何前行,我忽视了曾经在我体内十六年的那一个灵魂,于是我重振精神,我拾起了我的使命感,紧接着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不能是一个幽灵,为了泪竹,我该重新变回人类,重新站起来,和它并肩作战,这个目标的行动方向很明朗,就像白菱格大巫出的主意那样,我该参加工从会,获得一份可以拿到灵魂转让契约的巫师勋章,然后像狩猎一样猎寻一个自愿出让灵魂的躯壳,我便能再次拿起泪竹...可是,问题是...我还能拿起泪竹么我曾经是泪竹选中的人,那是因为泪竹的本体灵魂寄存在我的躯体内,现在和戈觅浓的幽灵契约生效了,泪竹的灵魂和我的灵魂都被释放出来,如果之后,仅仅是我的灵魂找到了一个躯壳,那对泪竹毫无关系...它不再需要我跟它并肩作战了,你能体会我内心的变化吗,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躲避、惧怕泪竹带给我的巨大压力,再到奋起激昂、勇敢拿起泪竹与魔族抗衡,可是毁灭来得太突然,而且不仅仅是毁灭了我,还分离了我和泪竹,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已和泪竹毫无关系,我那颗曾几何时还因正义和光明炽热燃烧着的心现如今已如死灰...”
梭朗怀着热烈的心情凝视着焕-汀几近透明的轮廓,他从没觉得会遇到一个人的灵魂可以如此纯净,“你并未完全燃烬,你还盼望着为对坑魔族而战,这才是你心底的声音,我说的对吗”
焕-汀也目视着梭朗,惊异于他刚说出的话,他能在她所表现的哀恸中体悟出在这之前连她自己也并不很确定的一股压抑着的力量,而现在,她把心里所想对他倾诉表露,他这样问她,她对自己的所想才算清晰下来,是的,她不甘心作为一个飘荡着的没有威胁的幽灵,她想再次心怀坦荡,斗志昂扬,与泪竹并肩作战!
“还能吗”汀不知因何想要落泪,尽管她现已不具备流泪的权利,流泪是有躯之人才具备的权利。她颤巍巍地对望着面前这位年轻又同样不幸的筑梦师,仿佛他刚才说的话只是在对一个病人做一份应尽的义务一样,他是不是把她看成了他的一位委托人,以筑梦来解决她的无望和困恼
“能!”梭朗毅然决然地
第187章 德-亥司
在两个像精灵一样交换着思想的年轻人的谈话过程中,前半段内容如同恬然柔和的催眠乐伴着白菱格进入了一个并不死气沉沉的、轻盈的梦境,当那个跟所有人有关又几乎跟所有人都无关的字眼——泪竹,冒出之后,白菱格的梦被清空了,她依旧闭着眼睛佯装熟睡,之后当她渐渐意识到前面长凳上两个人交谈得如此投入,以至于就算她现在坐立起来他们也不会发觉她这个听众,于是才开始明目张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听着他们的交谈,分析着他们的情感,心里止不住的叹息。上天知道她对他们的怜悯不是出于自高自大者的无耻施舍或带着旁观看热闹的冷漠揶揄,在她看来,这两个孩子思想单纯,心地善良,又都很倔强,很有主见,倔强和主见作用于丰富的情感之上就会促生出辩论的火花,不过这种辩论或者干脆可以称之为吵架,并不损伤双方彼此间的情谊。
白菱格再也睡不着了,如果没有睡意光是闭着眼睛这么熬的话时间可是走得十分慢的,于是她假装被蚊虫叮醒,在脑袋瓜四周来回扇动着一只手,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搓了搓手,赶走不存在的睡意,若有其事地向梭朗和焕-汀发话说:“该醒醒了,坐着瞌睡的年轻人们,如果还想在巫师集会开始之前让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那个有名的千鱼巷,咱们就赶紧动身继续走完剩下的路程吧。”
她这番话说的就像是她至始至终也没能听见从这两个年轻人嘴里发出来一丁点响动一样。她又收拾规整了自己的布袋子。
焕-汀在心里还没能想出一条明晰的道路,就目前继续按照白菱格大巫的主意赶往工从会的集会地点也未必不是一条日后不可更改的道路,就先这样吧,她悄悄独自哀叹一声,对梭朗投过来的类似和好的目光没有作出回应,在决定还没有拿定之前最好还是别跟他再交流的好,她想。
猜透了对方所想的一部分但猜不透另一部分的煎熬感忽然间吞噬了梭朗整个人,他默默看着飘在白菱格身旁、飘在自己前方的焕-汀,看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的心里难受和不安,他也知道现刻不是再继续谈论与戈觅浓签订二次契约这个话题的时机,这个话题只会更加推着焕-汀躲开自己。他突然后悔自己失口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她了,他应该像前两次为她作出的牺牲一样,让她对他的牺牲毫不知情,他顿时觉得自己愚蠢,把刚刚那番话对任何一个人说起,都会是个负担,更何况像汀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他渐渐开始明白“善意的谎言”所具有的价值了。
梭朗心里想着,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让汀相信他从内心已经打消掉了这个念头,从而让她放下负担,“欺骗”她获得巫师勋章,之后的事情他会默默地自己去承办。
他们身后面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呼哨,心思沉重的梭朗和焕-汀都没有回头理睬,只有白菱格扭过头张望了一番,是两个同路的步行者,不过这两个步行者可和他们三个组成的队伍有几分相像——幽灵和巫师的组合。
“我可理解为刚才是一个不礼貌的打招呼声”白菱格语调沉稳而强硬地冲后面两位步行旅客回敬说道,步调放慢等待着陌生同行者做出个解释。这时梭朗和焕-汀才从被打碎的沉默外壳中释放出来,惊讶地转身望过去。
“噢,抱歉,请别误会,我的仆人一向不懂得礼节...”说话的那位是个幽灵,形态端庄,容貌俊秀,穿着一身搭配考究的黑色套装,举止透出风度和儒雅,他急忙对白菱格的解释还没有完全落音便侧过头不很严厉但度数拿捏十分到位地训斥了旁边那位男巫师一句,“我说让你上前打个招呼,不是让你靠嘴借着风向前传个不雅信号...”
仆人欠了欠身,表达出一副愿意接受训斥并觉得这训斥是无关痛痒的表情。
“他是您的仆人”白菱格看着这个面庞英俊,举止投足又过分吸引人的幽灵,他还头一回听说有巫师仆从的幽灵,想必这位幽灵生前的地位非平庸。
当这两个陌生旅客向他们靠近来时白菱格更能清晰地端详着这张丢进人堆里可被一眼挑拣出的俊美容颜,这是一张可以在一个年龄区间段很大的女性群体中俘获芳心的魅力面孔,加上举止投足,从第一个
第188章 萤火虫之溪
“前面就是萤火虫之溪了,女士们,先生们。”儒雅的德-亥司像个领着一帮客人游园的主人一样介绍道。
沿着德-亥司所指的方向,是一片朦胧的雾气,雾层厚得像堵墙。
“这里不只你一个人光临过,姣好面容的先生,我知道那层白雾后面的美丽景致,”白菱格并无恶意地揶揄了亥司一句,然后看着梭朗和焕-汀,“你们会爱上它的,美妙极了。”
“是是是...”幽灵德-亥司识趣地迎合着白菱格,流出他那无论对排挤、讽刺还是恭维、诚心之语都会回敬以同一种性致的友善的微笑,这种带着谦和与善意的笑美化了这副本就俊美的面庞。
焕-汀不禁多注目了他一眼,她从心底里很喜欢他,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更正,不错的幽灵。
看着这样一副尽情绽放情感和活力的美好面容,梭朗越发怀念自己皮肤被毁之前的时光了。那时他曾对别人的称赞多不屑一谈,对容貌的美丑多不屑一顾,现在容貌成了他敏感的创伤,也成了他的悲哀,他仿佛被莫名降低了一格,不过每当这种想法袭上脑海他都会设法控制它的存在不超过十秒,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人与人之间的长久交往源于心灵间的倾注,而他在自己心灵上的评判还没有出现过污点,他虽一度沾染上甘难果实的毒,但自从找到焕-汀的下落,并一直陪伴她身边的这段时期他已通过被幸福浸染而更具能量的意志力戒掉了毒瘾,回首过去,他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不曾做过任何有愧于心的事,如果用天平来衡量他度过的这二十几年,承载落魄与苦难的这端过于重了,对他是不平衡的,但正因如此他隐隐地相信着他的未来会有补偿,会是美好的,这不,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一点一点的转变了。
梭朗的思想在又走了这么远后他的心情舒展了许多,他替这位儒雅的幽灵先生依旧怀有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看人看事而开心,他看到他跟焕-汀示好,但这种示好不带有亵渎、玩味或任何一丝不敬的成分,因此他对他并无厌恶之感。
“你和本每年都来吗”梭朗问。
“每年都来这吗不仅每年来这,我们参加各种巫师会,大大小小,除非迫不得已,从不缺场。”德-亥司欢快地回答说。
五个人已临近浓雾,肢体拨开松散的雾帘,他们穿过了雾层。
萤火虫之溪的全貌显现出来...果真如白菱格预告,美轮美奂。
尽管是在白昼,没有黑夜的反衬下,这片白得深浅不一、白得错落有致的光景顷刻间吸引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
萤火虫之溪重不在溪上,而是萤火虫汇成了潺潺之溪。无数点白而不苍、繁而不密、错而不乱的深深浅浅的荧光轻轻浮游,动的幅度悠悠,似静而绝非止,望眼这美景是目力的享受带动心灵的静谧,在这里可以抚平一切躁动不安,听心与风的私语,感静与动的魅丽。
溪上架了一座独木桥,形容是桥不如说单单是一棵放倒的杨树干,枝头还有残余,仿佛一只布满年轮的手臂伸张开的五指。
“我们踏着它过去”汀问,她想溪上架着桥必定是有原因的,过分美轮美奂之物必有不可预料的可怕,过路人想必是不能碰这些荧光闪闪的。
“可我是幽灵...”她想着想着不自觉把反驳的想法说出了声。
“你这是在表达什么喏傻孩子”白菱格感到逗笑地看向她。
“我想我们是不是得踏着独木桥过去,不然会陷进萤火虫之溪它们对外物有威胁性对吗
第189章 战后的狼藉
韦吉杰特和的士路鹰国度非魔力拥有者发起的战争在突如其来的魔力灾难的干预下已经完全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能力了,这是一个层级的躁动碰巧影响到了另一层级的躁动,在另一层级看起来像是神秘不可测的天灾,实则就是一场看似天灾的**。
两国度的宫殿均被炸得粉碎,最高掌权人只好宣布停战,因为他们得开始花心思找自己的替代宫殿入住,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对于他们可谓是一个用噩梦都不足以形容的灾难,噩梦好在睁开眼梦就会消失,而现在无论睁多少次眼,到处的残垣断壁都赫然在目。
的士路鹰国度折损相对严重,三分之二的房屋坍塌成废墟,残留下来的也都不同程度遭受到损坏,最原始的遮风挡雨和温饱条件现今满足起来都变得困难。住民们三凑五凑地结伙扎营,将抢救下来的并不充裕的食物、棉被和各种生活物资凑放一堆,过上了最原始的生活,场景凄惨。
宫殿比连根拔起毁灭得还干净彻底,除了留下巨大的一堆残渣,年年岁岁征收的珠宝、兵器、食材、家禽家畜所有物资一概殆尽,于是他们派兵士下到民间重新收刮,住民们好似刚从狼窝中逃生的羊羔,又遇上猎犬,被迫再脱去身上一层羊毛,怨声载道。
不过虽然大众的嘴里是叫苦连天,但该上缴的还是乖乖上缴,压榨在他们的血液中已成为一种可溶物,成为了某种固有体系,它的存在被不自觉地视为一种应该,如果要归纳缘由,那就是从始至终大众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思想的体制化“成就”了他们的过去,“造福”了他们的未来。
维斯肯郡到达的士路鹰境内已是第二天了,她徘徊在这附近,她记得森堡应该就离这不远,因为建筑物大量被损坏她已经全然搞不清路向了。看着这一天的“征收”临近尾声,大家都默默松一口气,等待着官士、兵士载着货物离开,他们就可以痛快地咒骂一顿了。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外地来的年轻姑娘,她金棕色卷发的色泽保养得如此之好,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美艳极了,这放在刚刚遭受过一场大灾难的蓬头垢面里实在太容易被辨识出了。
“嗨,你是来这探亲的”一个在草垛前喂马的男青年朝维斯肯郡走过来打招呼,还有一个胖胖的家伙跟在他后面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毕竟面对苦境他们需要新鲜事物转移一下注意力,片刻也是好的。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过去一天死的人数可能比过去十年还要多。”那个胖子说。
维斯肯郡动了动嘴角一笑了之,她并不打算向这两个人表达自己的来意,她只想他们要是能对她把方向感找回来派上丁点用处就不错了。
“这里是的士路鹰的边界吧”维斯肯郡问。
“是的,和韦吉杰特紧挨着,前天还正打着仗呢,忽然间地动山摇,仿佛我们一下子被放在了一个发怒的巨人手中,他只要稍稍一张开手指缝人就掉下去永劫不复了...太可怕的自然灾害!”胖子说。
“不不,我觉得这是非自然灾害...”较瘦的那个打断说。
“是吗可那看起来像是自然灾害...”
“不不,绝对是非自然灾害,我敢拿我脖子上的东西打赌这是非自然灾害,或者拿任何人脖子上的东西打赌,任何人都不曾见过那种场面...”
“啊,看来我错过了这辈子最应该经历的场面,”维斯肯郡摆出十分很遗憾的姿态,她得让这两位放马青年有对她详述的兴致,他们所要讲的正是她要打听的,路子完全对上了,“说说看。”
“是…”瘦子张开嘴,欲言又止,“算了,说出来你肯定不信。”
“喔,说吧。”维斯肯郡心里其实已经预料出了个大概,只是她需要一些细节信息。
“该怎么说呢,”瘦子说了一半又憋了回去,“算算了,说了你肯定以为我是个疯子在胡说八道。”
“你这样吊一个人的胃口是不是也不好呢说吧,我既然问
第190章 拔地而起的森堡
“没有人注意到城堡那边发生了什么吗”维斯肯郡说,可她的脑海里已在不自觉衍放着她所能想象到的场面了。
“没听说,大难发生谁还有心思左顾右盼的,都忙着逃命去了,况且当时的雾那么大,还是紫色的...紫色的雾啊!”胖子说道。
“是呀,紫色的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范围雾气,可谓一个奇观,你说那紫雾会不会有迷惑人的效果,又是从哪儿来的呢”瘦子说,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心思游走在能否约她吃个饭什么的,可是当下的窘境顶多也只能一起喂喂马了。
“你们看!”一旁的胖子突然手臂抬高,指着天空中一个盘旋的大物。
那是一头比寻常体积大出两倍的角雕在高空盘桓。
“傻子,你没见过一只鸟吗”瘦子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感到莫名其妙的嗤讽他。
“不是,不是,你看!”胖子的手指在半空点了点,加重了语气,“看那个,有什么东西从雕身上掉下来...”
胖子说的没错,维斯肯郡的确看见有个东西在降落。
“傻子,你没见过鸟下蛋噢”
“哪有鸟在空中下蛋的”
瘦子掂量了掂量,又重新判断了一下,“那你没见过鸟拉屎啊”
“那么一大泼”
下落物离他们越来越近,直至能看清楚那是什么,同时也极速向他们砸过来...
维斯肯郡和两个喂马青年闪躲向两旁,那个降落物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干草垛上,把吃得起劲的两匹黑马惊得扬起了前蹄。
这个吓得人喘马嘶的空中不明坠落物原来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维斯肯郡熟识的人。
“墓埃!”维斯肯郡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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