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劫:千年追妻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药香
二人沉默许久,谁都未曾开口。
“还能再见到望楚哥哥吗”良久,岳凝儿轻轻的问道。
“自然,只要凝儿愿意,可以随时来流云涧,若望楚哥哥得闲,也会来看凝儿。”云望楚急急的答道,语气中已不见了往日的平淡从容。
“怕是难再相见。”岳凝儿将头侧到另一边,双眸只望着地上飞落的桃花。
“凝儿!”云望楚低下头,看着她。她却将头侧到另一边,不让他看见她的面庞。她如此回笿,惹得他心里一阵痛楚。他伸出手,扶上她瘦弱的肩,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云望楚看到了她面带笑意,眼中又分明噙着泪。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凝儿!”
“嗯”
“为何”为何哭了
“今日一别,怕是永别。那日,本不是二哥哥把药量用大了,而是凝儿的身子受不住药性了。你们……都骗着我!”而我只有装
第46章 托孤
云望楚一行人一路上策马狂奔、日夜不停,终是在第六日傍晚时分赶回了祈安国都颖都。还未入城,云望楚便看到云昭在城楼之上正向下张望,看到云望楚等人进了城,云昭急急的从城楼上下来,说了一句:“宗主快随我入皇宫,老宗主正等着。”
未及多问,云望楚便随着云昭入了皇宫。
祈安的皇宫修得甚是巍峨庄重,只是夜色下更多几分威严与落寞。云望楚入了宫,被宫人径直带到了祈安皇帝的寝殿——龙飞殿。
殿门外,云梦别正在望着院中的一树梧桐,似沉思,想着流年似水、世事无常,当年他舍尽一切辅佐的那个小皇帝,终是成为了盛世明君,此刻却已命如灭烛。
云望楚上前唤了一声“父亲”,云梦别才在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阿崇,且随我去见皇上。”
云梦别转身走向龙飞殿中,烛火将寝殿映得一片昏黄,就像此刻卧于龙榻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却呈恹恹之色的祈安国主允澈的目光一样——涣散、昏暗。
祈安国主允澈此时只不过三十四、五岁的年龄,经年累月的操劳国事,却让他文雅俊秀的容顔多了几分沧桑,两鬓间的发也早已花白。
看到云望楚,允澈的目光闪烁出一线亮光,勉强露出了笑容,对云望楚说了一句:“是阿崇回来了!”。
云望楚急忙辅身行礼,回道:“皇上,是崇回来了!”
允澈向着云望楚伸出手,云望楚忙将手递入允澈手中,单膝跪于榻前。允澈早已病入膏肓,此时已是行将柩木之人,握着云望楚的手已止不住的轻轻抖着。
云望楚心下一片感慨,想起年少之时祈安国主允澈曾亲自教导过自己治国理事、谋论策略,凡遇自己不懂之处,皇上都会耐着性子、温和的讲解给他听。每次入宫,都会赏他一些新奇的东西,给他吃御厨新做的点心。皇上本性便是宽容、温良之人,此刻却已……云望楚不禁心生不舍。
允澈拉着云望楚的手,看向云梦别,问道:“叔父可曾说与阿崇知晓”云梦别摇了下头,回道:“还未来得及。”
允澈接着喘息的说道:“阿崇啊,朕,将不久于世,欲将太子泽托付于你,祈安的百年江山社稷也系于你一人身上,你可愿意”
云望楚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向自己点了下头,云望楚便回道:“崇定不负陛下所托,辅佐太子巩固祈安江山社稷、保我祈安太平兴盛。”
“朕信你!便如二十五年前,朕刚登基皇位之时,叔父助我一般的协助泽儿。”允澈又将目光移向了云梦别,如果说他这一生还有什么亏欠之人,那便是一路扶持自己走向皇权的叔父了,“叔父,澈一生欠你良多,你为助澈稳定江山,不得已才与龙骑大将军之女江氏结亲,朕知道,叔父为
第47章 理政
祈安文政二十五年七月,景帝逝。
祈安文政二十五年八月,新帝立,改年号安和,史称元帝。
新帝登基,一切看似井井有条,与往常无异。可朝堂之上从不缺少风云暗涌,看着只有九岁的小皇帝,那些平日里安分的或是不安分的大臣们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自是少不了各种发难。
那日元帝刚下了早朝,便哭着跑回了龙飞殿中,说什么也不肯再去明德殿处理政务。
此时,云望楚正在明德殿中等着元帝下早朝,却看着时辰明明过了,还是迟迟不见小皇帝的身影。
云望楚着了云月去寻元帝,才知原来元帝早已下朝回了龙飞殿,他便急着赶到龙飞殿中。进得大殿之上,却看见元帝将脸埋于明黄色被褥之上,哭泣不止。
云望楚上前拉起小皇帝,但见元帝满眼带泪,他帮他抺去脸上的泪痕,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元帝哭着说:“师父,他们都欺负朕,都欺负朕。”说完又是一阵大哭。
云望楚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为师,便教泽儿如何做皇帝。待泽儿成为了一位圣明君主,便无人再敢欺你。”
自那日起,云望楚便居于宫中,又给元帝立下规矩,让元帝每日卯时随自己修习剑法,辰时上早朝,巳时跟着太傅们学经史,未时、申时二人于明德殿批奏折,戊时再跟着云望楚学帝王策略、治国之道。云望楚叮嘱元帝:“王者善谋,朝堂之上少不了明谋暗斗,泽儿定要多习策略。”
云望楚又着人打听到,原来当日早朝之上,因着给遇了虫害的邺县拨多少救助善金,派朝中哪位官员去赈灾一事,户部与吏部的人争执不下。赈灾是件美差,还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二部尚书都想让自己所属部中之人前去。若是先帝在时,原也是不敢争执不下,但却因新帝年糼,便在朝堂上相互不退让起来,着实让元帝为难了一把。
第二日早朝,云望楚陪着元帝一同进入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惊讶不已,心想云家的人何时上过早朝,这规矩想是坏了。云望楚却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立于众臣之前,未等众臣开口便先说了一番话:“崇虽非朝臣,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王臣。先帝于病中托孤于崇,崇定当为国尽心尽力,顶力辅佐。”
混迹于朝堂之人,最是会见风使舵,见云望楚如此一说,便知从今日起云家势必要参与朝政之中了。以云家的势力谁敢阻拦,何况人家还有先帝托孤这一说。当下一众朝臣都表示愿与云宗主齐心协力共辅新君。
云望楚微微一笑,仍旧如春风般和煦,只说了一句“那便由兵部派一官员前去邺县赈灾吧,早日赈灾也免百姓生有异心。”
此事过去没几日,便有新晋官员上了折子,弹劾户部与吏部二部尚书大人。云望楚在早朝上说道:“户部与吏部二部尚书大人皆是前朝老臣,岂可容尔等诬蔑,此事定要彻查,还二位大人公道。”便将此事交于丞相宁子唯彻查。
宁丞相何等人物,心下知晓云望楚此时将此事交于自己处理,是想试探自己站于何种立场。那些新晋的不入流的官员,身后若无势力支撑,哪里敢弹劾朝中二品大员
宁丞相带着亲信,亲自调查三日,便将弹劾之事一一坐实,不仅撤掉了户部与吏部二部尚书大人的官职,边带着查抄府邸、流放家人之事,也一并由宁丞相出头做了,一副为民除害、为主尽忠的姿态。
此时,若朝中众臣还看不出云望楚的雷雳手段,便是白混迹于朝堂多年了。众人也才想起当时云望楚初继宗主之位时,也曾以雷霆之势,肃清了流云宗中的毒瘤,换了一大批分坛坛主及管事,并重新定了宗
第48章 旧梦
又是一日,下了早朝,云望楚拦住了一身墨色朝服、英挺伟岸的大将军江呈,“表哥可有时间,崇有些事想请教表哥。”江呈只以为是朝中政事,便与云望楚一道出了皇宫,来到颖都城中一家茶楼的雅间之内。
云望楚拿着杯壶为江呈斟了一杯茶,便开口问道:“表哥可知当年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事情”
云望楚自幼便觉得母亲似乎对他有一种疏离之感,眼底也总是带着一抺倦色和郁结,只是当时自己年幼,无法想到深处。
因先帝托孤时曾提起父亲似乎有一心爱之人,那当年又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让父亲与母亲走到一起的云望楚对此事一直记在心头,近日朝中事态日渐平稳,他便想着将心中疑惑解开。
江呈听了云望楚的问话,着实出乎意料,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却极力的思索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便说:“当年表哥也还年幼,姑母的旧事,现下想来多是听家中长辈们事后议论,做不得准。”
云望楚却说:“表哥但说无妨。”自己父母当年的情事,总是不好向父亲问起的。
江呈便向他讲起了自己听闻的那段往事——
那一年,景帝还只一名皇子,执政的是景帝的父亲成帝。在一次宫宴中,龙骑大将军府的嫡小姐江如菲第一次见到了流云宗的新任宗主云梦别,只一眼,江小姐便对云梦别芳心暗许。
偏偏说来也巧,宫宴之后,成帝闲来无事便组织宗室和贵族子弟来了一次秋猎。江小姐虽是女流,可江氏一族历代为将,江小姐自幼也随着父亲、兄长学了些武功、骑射,此次也着了戎装进了猎场。
只是未曾想到,江小姐与兄长及家中护卫走散,且在树林里迷了路,直到黄昏时分,也未走出林子。
江小姐此时已然人困马乏,又饿又累,正坐在一株古树下一筹莫展之时,却从身侧跃出了几只山猪。
若按江小姐平时的身手与箭法,定能将这几只山猪猎杀,只是此时,江小姐实在是没了半分力气,射了几箭又都射偏了方向。
山猪见状,也猜到江小姐没有什么威险性,便张大了嘴露出獠牙扑向了江小姐,江小姐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待在这次围猎之时,身边一道白影闪过,抱起了自己,躲开了扑向自己的山猪,待得那白
第49章 遗恨
七日后,云梦别回到流云涧中,终日与江小姐流连于月华殿的锦榻之上。江小姐心下虽惊疑,与云梦别成亲也有半年,他一向进退有度、知礼自律,从未如此醉心于夫妻房事。然而,江小姐虽有疑虑却也乐与云梦别夜夜。
如此又过得二月,江小姐于一日早膳后呕吐不止,经云家的医师一探脉,探出江小姐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自那日起,云梦别将江小姐留于月华殿中养胎,自己独自一人搬去了颖水边上的一座云家别院之中。平日里,除了处理宗族事务回到流云涧外,竟不曾到得月华殿看望过江小姐。
江如菲此时已察觉出了不妙,耐何有孕在身,不便行走,急急的找来家中兄长,向兄长哭诉此事。
江家派人查探一番,颖水边上的云家别院中并未有其它妇人居住,看情况倒不是云梦别偷偷讨了偏房。此番也打探出另一则信息,当年云梦别行走江湖之时倒是有一位红顔知己,名唤楚楚。江小姐心下一紧,说道:“那便对了,他曾在梦中唤过这二个字。”
江小姐出身候门相府,自是知晓这深宅大院中妇人们的争斗,正矛盾着是遵了丈夫的心意,将楚楚纳入府中为妾,还是让兄长暗中派人将其除去之时,却从云家人处听闻云梦别曾收到过昔日好友的一封信,信中言道楚小姐已香消玉陨。听闻此事后,再回想起云梦别所行之事,江小姐便知大事不妙,顾不得已有六月身孕,挺着肚子来到了颖水之滨的云家别院之中。
江小姐见了云梦别,泪眼婆娑的说道:“夫君怎可如此待菲儿”
云梦别却淡然一笑,温润的回道:“哈哈,小姐所想要得到的,梦别已都给了小姐,小姐还待如何”嫁入云家、夫妻欢爱、早生贵子,能给的他都给了,他不欠她……
“夫君欲何时归家。”江小姐愤恨的问。
“终生留于颖水河边陪着她,便是身死也要将骨灰撒于颖水之中,永生永世伴着她。”云梦别赌气的回。
江小姐不明白,论才貌品性、家世背景,自己哪里比不过楚小姐。江小姐此时发了小姐脾气,狠狠的说了一句“夫君这是要弃祈安的江山社稷于不顾”
“随你,”云梦别被江小姐的话激起了怨怒,说道:“当初,若非你执意要嫁入我云家,楚楚怎会亡故,她本应是我云梦别一生的妻!如今,你却还拿着家国天下来要挟于我,你江家对祈安是保是叛,你江家自行断定!”
云梦别与江小姐的关系自那日起彻底断裂,只在江小姐生产之时才回到了月华殿中,云梦别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望着产后虚弱的江小姐道了句:“难为你了,好好将养身子吧!”江小姐泪如雨下,倔强的回了句“我自己找的苦,我自己承受,与你无关”一如我爱你,与你无关一样……
等到孩子满月,江小姐自行搬离了月华殿,幽居于凭澜轩中,一住便是十载,再未回过月华殿。
云望楚少时常见母亲望向自己时却眼泛泪光,问她,她却轻抚着儿子的面庞说“无事”,想来面对着云望楚酷似其父的面庞,江小姐此时应是感慨良多。
&nb
第50章 叛乱
祈安安和元年冬,三王叛乱。
云望楚早知西南的齐王、西北的平王、阴山的小郡王有谋逆之心,早在新帝登基之时这三人便有此野心,只是在等着朝中大乱再趁势出兵。然,三王并未料到云望楚辅佐元帝,朝中并未大乱,反而是一切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三王于阴山会晤,一番密议之后,决定以新帝年幼无德、云氏祸乱朝堂为由,分三路,起兵造反。恰逢此时,北方数座城池连降暴雪,大雪已封了城断了进城的路,城中百姓惶恐不安,怕时日一多,便会活活饿死。
刚刚稳定的朝局,一时大乱。
三王中应属王叔齐王兵力最足,也是最有实力冲击皇权之人。王叔平王兵力不足五万,小郡王乃元帝堂兄,心性未定,此二人倒是不足为患。
只是眼下云望楚手中兵力只有大将军江呈手中的十万精锐之师,此部分兵力可用来应对齐王,小郡王处可派云家子弟应对,另有一万御林军要守卫皇城,无法应战。兵部还有一些兵力分部在各边关要塞,如若调离去平定战乱,又怕边界异族趁机而入。至于平王处,朝庭竟无兵可派。
事出紧急,云望楚于深夜入后宫,觐见太后庆氏。
听得云望楚深夜求见,知其必有大事,太后庆氏立即起身更衣。
“阿崇深夜要见本宫,所为何事”太后问道。
云望楚将三王起兵谋反,朝庭兵力不足之事一一向太后回禀,最后问了一句“崇欲将庆国公招回平定平王之乱,太后以为可否”
太后淡淡的答了一句:“引狼入室罢了!”
太后庆氏乃庆国公嫡女,十四岁时嫁与先皇景帝,封为皇后。“当年先帝和你父亲是怎样将兵权从庆国公手中夺回来的,没有人比本宫更清楚。阿崇这一招是兵行险棋。”皇后担忧的说道。虽然庆国公是皇后生父,然而这祈安的天下是她儿子的,作为母亲她自会为自己儿子着想,谋划如何才能保住儿子的江山社稷。唉,当年若不是为了安抚父亲庆国公,景帝也不会将她纳入皇宫封为皇后。
“当下也只能走得一步算一步,先平了三王之乱
第51章 伐阴(1)
云逸和云开离开颖都的第三日,云昭便也匆匆从小桃花源赶回颖都之内。
云望楚当日从老宗主云梦别处讨来了九瓣千年冰玉昙,想着流云宗之内只有云昭最适合将此宝物护送至小桃花源中,云望楚十分敬重这位兄长,云昭此人不仅办理稳重,平日里便主持着宗内事物,也是云家医术和炼丹术最高超之人。若说有人能帮得上澹台子陌将九瓣千年冰玉昙炼制成药,放眼天下也只有云昭一人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