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女友

    “你没有亲眼见过，就说这样的话，小心被人告诽谤”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要告她还能全告了，再说这种事就算她告了，她以后还回来的了吗她姐都死了，她还能怎么过日子，你不是警察吧”他问。

    “我是”

    “你让我看一下证件”

    “好吧，我不是”

    “那你是谁她以前的主顾”老板猜测我这个嫖客喜欢上了小姐，特意回来打听，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让我极其不舒服。

    我干脆的回道:“不是”

    “那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上次来的匆忙，没怎么游历，国庆节快到了，我想再来重玩一次，我朋友提过夏烟是个不错的向导，所以多问了两句”

    老板摆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姿态，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对我的解释他一个字也没信，他问:“那需要给你找个向导吗”

    “不用，我大致对这里比较熟悉”我果断拒绝。

    他点头:“好吧，我认识她们两姐妹的朋友，她最近刚做向导，你不需要就算了”

    我忽然神经紧绷起来:“是谁高珊吗”

    “你认识”我在他狐疑的目光中看到他已经将我放在嫖客行列。

    “嗯，如果是她的话，让她来吧”

    “她是我见过比较奇怪的，进来喜欢给人先煮茶”

    “是有点奇怪”

    “能怎么办




65.高珊（绝望）
    自从郑橡的妈妈在学校里闹过之后，小镇上的人全部都变了个样，对我们福利院的敬而远之，听说来领养的家长也少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夏烟事情的影响。

    但是所有的小孩都把领养人减少怪在夏烟的身上，我们现在才明白外来人哪里会知道那么晦涩的事情，当时那么多人选择责怪和针对，不过是需要有一个矛盾转移，有一个好的倾泻出口。

    那么多人偏偏她被曝光，那不就是她的错暴风雨自然会更加的凶残。

    夏鸥原来有夏烟姐姐的照顾，所以被孤立但不至于被压榨，自从住进医院后，所有曾经不喜欢夏鸥的孩子们，一下子变本加厉起来，谩骂和不经意的推搡，到最后出手打人的也有。

    夏鸥不是夏烟姐姐，没有夏烟姐姐的她只有挨揍的份，如果不是我哥哥，也许她也会在孤立中抑郁吧。

    通知院长拜托我们只是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尘埃，而且我们院长一直都在跟外面的人解释夏烟姐姐的事情，她忙到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我们，夏烟姐姐的那件事情实在是太大。

    正是因为夏烟姐姐的时间，才将我们院里的私下的一些潜规则就这样被曝光在太阳下，我们福利院的一些其她孩子也被发现，被发现后她们的日子过的很不好，比起思索怎么用正规手段赚钱，她们更喜欢责怪夏烟不小心，才让这样的生存之道被曝光，她们才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虽然我觉得她们和夏烟没有什么区别，我当然也不能为她在这件事上面解释什么，因为她自己什么都没有解释。

    那年简直就是福利院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年。

    当时夏鸥只能在福利院不能出去，因为她一旦跨出福利院，立刻会被镇上的人嘲讽，女人们甩她脸色讽刺她，男人们分不清夏烟和夏鸥，就用金钱羞辱她。

    有时候长的好看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后来后来夏鸥就不再去学校，不是她不想去，是她实在是无法去学校，一个班的人到处都在谣传着关于自己姐姐莫须有的床笫细节说的下流难听，恐怕谁都听不进去吧。

    当时她一直将自己闷在宿舍里，每天的食物都是我在食堂打好后再带给她，我很担心她那个时候的状况，可是她和夏烟姐姐一样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埋头写理综的题。

    过了一段时间，夏烟姐姐从医院回来，夏鸥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对她的态度冷淡淡，仿佛也跟着主流厌恶着她，她们有一个一摸一样的小熊水杯，她们经常会拿错对方的，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但是夏鸥在自己的杯子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夏烟拿错后她提醒过她。

    “那是我的”

    “…对不….抱歉”

    那时候我就睡在上铺但是我没吭声，因为是在太尴尬的氛围，她们之间便便妞妞的，她们的感情有没有发生变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区分自己和夏烟姐姐的东西意外，她还会每天将夏烟姐姐的水杯灌满，夏烟姐姐似乎知道夏鸥心理介怀隔音这些事情，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解释，只是维持着每天检查她的试卷，然后指出错误让她改过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是没变，我一直不太明白她们的关系，爆发你说的对，这样麻花似的情绪积攒到一地步是会爆发的。

    她们就算有情绪的爆发，肯定也不会当着我的面爆发，这是我在洗澡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当时我本来是有想过听墙根不好，但是我怕她们会不冷静，对，我知道她们那个状态歇斯底里的争吵比她们一直不说话好，所以我也没冲进去。

    我知道她们需要彼此把话都说开，这样才会心理舒服，才不会这么变扭。

    当时是夏烟检查她的数学题，好像是在说她套错公式，口吻很平淡和以前讲题是一样的。

    “错了一道题错了并不可怕，人生踏错一步才可怕，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可是你做了什么”夏鸥的怒火没有明显的喷射出来，激愤忍耐在胸腔。

    “对不起”夏烟张口就是就是道歉，那是她那段时间说的最多的词汇，几乎是逢人就说。

    夏烟被她的道歉和平淡的态度激怒，她一遍遍的问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不是商量好暑假一起做兼职吗?不是说好做向导吗我们都计划好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许去



66.追赶
    我静静的听完她的叙述后胸口有种沉闷的压抑感，a羡慕b出生在终点，c却羡慕a生在起跑线，因为c连参与这场人生长跑的资格都没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投胎才是一门真正的技术活。

    她看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这个镇子路灯少的的可怜，大部分只是好看的花瓶，美则美矣但却中看不中用，它们大都已年久失修，人们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情调，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安全，所以我起身回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万一被我哥看到就…”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我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没有执意要没送她，只是站在窗口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的心情虽然有些沉重，但是我没有虐待自己肠胃的爱好，所以我叫了份晚饭送上来，明天再去拜访其他人，看能不能打听到其他不一样的事情，我折叠好老板写给我的小纸条，上面详细标明了地址，我本来想要不要带一束花去她的墓地，但是根据纸条上的线索，她埋在一颗树下，这样的话，似乎她不需要任何植物的点缀。

    思绪烦乱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在一楼用餐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泛着雾气，太阳依旧没有露脸，当我消化完最后一个烧麦的时候，在不远处发现了应该在家的夏鸥。

    按道理她应该在江城上课，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本能的想要避开她，但是视线对上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我，她走过来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在这里出差”

    我不觉得继续坚持用到这里来出差的差劲而又智障的理由能骗到她:“我说是的，你会相信吗”

    她“嗯”了一声，我有些诧异她竟然会相信，虽然是欺骗，但高明的骗子应该给出一个高明的谎言，来缓解对方的心情，所以我告诉她:“我是来祭拜夏烟的”

    见我有后退一步的样子，她进一步的追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难受”我说。

    她笑了笑:“那你催眠我让我去见姐姐的时候，没有想过我会更难受”

    我沉默了半晌:“好吧，我来这里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你呢为什么来这里”

    “姗姗说你在这里”她说。

    我倒是忘了她们可是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昨天的见面，我想她一定是以为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火急火燎的叫来夏鸥。

    如果我要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游戏爱情的话，她追来这里我完全可以有一百种看似完美的理由搪塞她，但是我看得出她很慌乱，她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好的恋人是不会让伴侣出现这样的状态的，特别是好的医生会治疗这样的情况。

    所以我告诉了她一些此行的目的，缓解她的不安，但是我不知道高珊是怎么对她说我的，我们昨天的见面充满了尴尬的色彩，如果她不相信我的话，添油加醋的警告夏烟什么的话，我将很被动。

    “她还说了什么吗”我想她应该不会提我们昨天的尴尬见面，毕竟如果说了那场尴尬，那她就掩饰不了自己现在的职业。

    “她只让我快点来”她不擅长掩饰，知道什么就全部告诉了我。

    我想了想将口袋里的小纸条递给她:“我刚刚打听到一个地址，不太熟悉，你要不要一起去”

    那张写了夏烟魂归处的小纸条让她相信了我的话。

    其实我也没有骗她什么，她这样千里迢迢追来的样子，我让她很不放心吗我以为我给了她很好的安全感，我什么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她小心的摩挲着纸条上的字，眼圈渐渐泛红，强忍着情绪，似乎是彻底的接受夏烟以死的信息，她哽咽着说不出别的话，简短的回应着:“嗯，走”

    事实上她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怕说的太多情绪一下子会失控，那样她语调中的哭腔会被发现，可是她这个小丫头啊，我拦上她肩膀:“难受，就哭吧，我是你男朋友”

    她抱紧了我的腰，没有哭声，没有颤抖，如果不是她离开我怀里的时候我发现胸口有些许湿意，我以为她还在克制。

    “不走吗”她率先踏出一步望着我。

    我跟上她的步伐。

    我层



67.坟
    时间不早，山中晨雾散尽，她穿着有点丑的牛仔衬衫走在我前面，马尾扎的很高，显得很精神，较高的山势运动量很大，她颈部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知道爬山，还穿那么多”我问。

    “我们这儿的太阳很伤人的，而且草也很伤人，入山不穿短袖和短裤的常识你不知道吗”她同情的看着我。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要上山”

    “因为我也打算来山上找个东西”她说。

    “什么”

    “一封信”

    “在哪”

    “防空洞”

    “你没看过吗”

    “没有，最近想起来的”

    “嗯”

    入山后我已经没有方向，我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具体路线，如果不知道的话漫山遍野找一个孤坟，宛如大海捞针。

    从小生活在这片林子里的她很熟悉山路，竹林漫山，不知名的树木挡住去路，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为之，她走了一条完全没有被开发过的路，很难走，我的龟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速度。

    太阳此时已经高悬空中，万里无云，我领教了山中太阳的毒辣，悬在高空的火球，我与它相隔十万八千里，它却待我热情似火，我盛情难却。

    “要不要休息”她停下看着拖累她行军步伐的我。

    “等会吧，我坐下来估计就很难在爬起来”我知道坐下休息的话，我休息的就是一会，而是一段时间，这样就等于会被太阳多关照一段时间。

    “你不健身的吗”她对我的体力有质疑。

    这实在有点没什么面子:“你是希望我去健身吗”

    “没有，只是疑惑，作为医生不是更应该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她放缓了步伐。

    我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知道不代表我就会保养，我知道理论和我会不会动手去实操是一样的，找这样的理由似乎很没面子，靠嘴巴忽悠的人，自然有很多不一样的说法来告诉答案并且成功避免掉尴尬。

    “做生意的有三种人，你猜猜哪三种”我问。

    她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忽然问这个问题:“什么哪三种”

    “第一种了解行情，并且勤快的，第二种了解行情，但随心所欲的，第三种不了解行情，瞎猫抓耗子的”

    “那看来你是第二种”

    我笑笑:“人类的进步首先要学会偷懒”

    “谬论”她笑着摇头。

    “不相信”

    “你又打算洗脑我你说吧，这一次我一定能找到反驳你的例子”她显得十分自信。

    “那我举个例子，你如你的手机和电话，你选择哪一个”

    “手机”

    “短信和写信你选哪一个”

    “写信”

    “为什么”她的额回复出乎我意料的答案，我以为她应该会选择短信。

    “手写的信会有温度”

    “如果是很紧急的情况那你选什么呢”

    “短信”

    “好了，答案显而易见，人们为了方便自己更好的能够偷懒，发明出了很多东西来方便我们，所以这可不是谬论，是真理”我趁着她停下来的时候，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超过了她。

    她在后面张口却没有想到反驳我的点，只问:“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我回复的理直气壮。

    “那你走在前面是要领路吗”她有些觉得好笑。

    难得看到她孩子气的一面，我退回她身边，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爬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