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来之前苏氏曾在言抒恛面前透露了这个意思,但被言抒恛拒绝了。
姜冼木哑口无言。
郑明蕴抱紧的手臂也失了力道。
不能和离,她的女儿不能和离。
芸娘见状,眼神示意几个婆子。
婆子收到指示,再度揪起姜婉瑜,不由分说的便捂了嘴,拖了出去。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大房的事情到现在才算是有了了结,但姜霁看了眼大成,眸光转冷,片息,侧目看向文叔。
文叔会意,抽刀上前,一刀砍在大成的脖子上。
轰——
厅中一息之间结了冰,肆虐的戾气与血腥蔓延开来。
姜霁看一眼老夫人和姜冼木土黄的脸色,虚抬了抬手。
小厮上前抬起肩舆,离开了素芝斋。
行止二门,遇到了从府外匆忙赶回来的姜钰。
姜钰在路上已听小厮说了一些,此时看到这乞丐兄妹,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般,捏拳愤恨上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的养育!”
姜霁并不把这样小孩子式的叫嚣放在眼里,连个眼角都没给。
姜零染更是懒得理会了。
抬肩舆的小厮没得到停下的指令,故而并不停留,一行人径直的从姜钰身边走了过去。
姜钰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他瞪着渐远的人看了片息,咬牙往素芝斋去。
姜霁出了恶气,震慑了见奸邪小人,显得很神清气爽。
但车夫和单知舟还没解决,他直接回了府。
而姜零染则去了姜三叔家。
姜三叔和姜三婶被隔壁家请去坐席,故而不在府,自也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
听姜零染的意思是要把他们接去二和街住,都是摇头拒绝。
姜零染知道他们的顾虑。
一是怕麻烦她与兄长。
再则,姜颜乐已在二和街住下,他们若再搬去,便等同于举家借住,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可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很怕大房破釜沉舟,再用三叔三婶做计。
思忖着道:“若是算月份,三婶已够十月,生孩子一事有早有晚,谁也说不准会在哪一日。”
“如今两位稳婆都住在二和街,距离三叔家尚有些距离,万一三婶晚上发动了,三叔难道要扔下三婶,自己去二和街通知我们吗”
姜三叔听了这话,才知自己想的不够周到:“要不,我待会儿在这屋里用木板支个床,就让两位稳婆委屈住几日”他看着姜三婶说的,意在征求她的意思。
姜三婶蹙了蹙眉,轻声道:“那你呢”
姜三叔指着一旁的长条椅:“两张椅子并起来,就能睡人了。”
姜三婶抿唇不语。
如今夜里已经很凉了,这么睡,怕是要染风寒的。
姜零染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道:“并不是让三叔三婶长住的意思。等到三婶顺利生产,再搬回来就是了。”
“你们这样将就,我看在心里,实在难过。”
“且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姜三婶面带踌躇,看着姜三叔。
姜三叔看了看姜三婶,又看向姜零染:“会不会太麻烦了”
姜零染看他们动摇,抿笑道:“是有点麻烦。但是三婶和孩子的安危最重要,纵是麻烦点,也是值得的。”
这话简直说在了二人的心坎上,对视一眼,点了头。
姜零染笑着让青玉等人去收拾行李。
家常日用二和街都有,所带的不过是几件衣服和一些银子,很快收拾好,往二和街去。
这边,元诚伯府已经送来了消息。
姜婉瑜戕害同族,手段残忍,且屡教不改,罚去家庙抄经自省,终身不得外出。
姜霁猜想言抒恛应该是参考了郑明蕴的结果,才给了姜婉瑜这一般无二的惩罚。
发生这种事情他并未报官处理,为的是保姜家大房和元诚伯府的颜面,也让她们二人免于牢狱之苦,更是保她们的性命。
如今二人都禁在家庙里,不能再出来谋害算计姜零染,这正是姜霁想要的结果。
姜零染回府安顿好了三叔三婶,往姜霁的院子去。
兄妹二人都是不喜嘈杂的性子,院中侍候的人都谨记着这一点,故而静悄悄的。
姜零染脚下时不时的踩一片金黄干枯的树叶,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嚓”,她听了莫名的心情不错。
脚步轻盈的进了房间,姜霁并未在床榻上,而是半躺在窗下的竹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张狐皮,不知是睡了还是在出神。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姜霁察觉有人进来,睁开眼,见是她,微微笑了笑:“回来了。三叔三婶都没事吧。”
“没事,我把他们接回来了,就安置在了香荷园。”姜零染说完看他点了点头。
她轻皱眉,搬着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哥哥心情不好吗”
第三七二章 单逸安之死
进来送茶的松树正好听到这句话,忙冲姜零染摆手。
姜零染眨了眨眼,疑惑道:“怎么了吗”
松树的本意是偷偷的提醒,眼下瞧她大咧咧的问了出来,再对上姜霁扫来的视线,登时后脊发凉,并脚就站直了身子:“小的去端茶来。”说着逃也似的出去了。
姜零染想叫住端着茶盘的松树,但刚张开嘴,人已经没影了,她茫然的看回姜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霁没有瞒她的打算,双手撑着扶手,半坐起了身。
姜零染忙拿了引枕垫在他身后。
姜霁躺舒服了,淡淡道:“刚刚得到消息,单逸安死了。”
猛地听到这消息,姜零染微惊的瞪大了眼:“怎么死的畏罪自杀”
说着奇道:“不对啊,他每日闭门锁院,消息还这么灵通吗咱们可是才抓住单知舟呢。”
姜霁摇头。
姜零染看着姜霁清淡的神色,想到什么,呆愣了会儿,不能确定道:“莫非是他”
姜霁自然知道她口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轻哼一声转开了眼:“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野蛮!”
姜零染撇撇嘴,垂眼嘟囔道:“哥哥干嘛这么说他,你一开始不是也打算杀了的”
怎么到燕柒这儿就野蛮了。
“你!”姜霁被她的话噎的脸通红,瞪着她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出语言来:“我杀和他杀,能是一样的道理吗”
他算什么,他们家的事情,他凭什么插手!
若不是他,姜零染会被皇上发配到孟州!眼下离了京城,明显是皇上的警告之举,他却还不知安分!
若被皇上知道他为了姜零染而杀了单逸安,这桩罪名岂不又要算在了姜零染头上!
姜霁只要想到这些事情,就恼的心口闷油!
偏她维护!
哼,果然是姑娘外向!
姜零染垂眼不语。
右手搭在左腕上,隔着衣服摩挲着腕上的袖箭花纹。
姜霁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在外人看来,燕柒和单逸安可谓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单逸安的死,自然也没有人会联想到燕柒的头上。
但皇上他把燕柒送回江南,为的到底是什么,姜零染还不能确准,但心中一直隐隐不安。
不过能确定的是,皇上一定会格外的关注她,单逸安的死,皇上必然会查到内情的!不知会作何想法
姜霁看她这般,颓然的叹了口气。
姜零染听他叹气,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了,起身道:“我去看看三婶安顿的怎么样。”说完离开了。
姜霁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唤道:“松鼠!”
廊下松鼠应了声,抬步进去:“公子有何吩咐”
姜霁看了眼他手里的茶盘,无语片刻,道:“单知舟呢”
松鼠注意道姜霁的眼神,讪笑着放下了茶盘,答道:“柴房里捆着呢。”
姜霁道:“处理了吧。”
又想到死在家里的单逸安,若他刚刚未把单知舟带回来,他是不是会一并解决了!
松鼠对这个吩咐并不意外,点头应下,转而又问道:“那车夫呢”
到底只是收银办事的小百姓,虽是坏了点,但罪不至死。姜霁想了想,道:“断一条腿,扔出去!”
顿了顿又道:“警告他,已在京兆府备下他的案底,若此后再犯,定严惩不贷!”
松鼠颔首应下,转身出去了。
当日姜霁去姜家大房的时候没瞒着,很多人都看到了被押的受伤的三人,猜测一定是出了大事的。
果然就打听到了郑明蕴被关进了家庙。
再一探听,元诚伯世子夫人竟也被关进了家庙。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而无官无职,苟延残喘的单逸安的死在京中根本没激起浪花。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皇上。
自燕柒离京后,皇上严密的监视着姜零染的一举一动,她被劫持算计的事情皇上知道,而单逸安的死,皇上也查到了是燕柒所为。
皇上恍然意识到,有些事情他想的过于美好了。
当即便派了人往江南去,暗中监视燕柒,他若想在明年六月之前回京,务必阻拦他!
若六月之前未准备回京事宜,他们不必现身。
二十个侍卫并着两个太监,领了皇上的圣旨,悄悄出了京城。
汀兰苑旁边的小厅里,后院当值的、不当值的丫鬟全都在,满当当的站了一院子。
厅里,姜零染居在上位,身边偎着姜颜乐。
云溪跪在厅中,神色间有些莫名。
今日姜零染派人去看她,瞧见她病好,便让她进府,她收拾着东西紧赶着就回来了。
可姜零染这怎么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难道是她心头一跳,不安的望向姜颜乐。
姜颜乐与云溪对视片刻,感到肩膀上多了只手掌,轻柔的抚着她,她微微仰头看着身侧的人。
姜零染低头一笑。
姜颜乐也笑了笑,有姜零染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姜零染抱她抱得紧了些,随后看向云溪,笑意尽敛,眉眼间满是冷意:“你自己说吧!”
云溪看着她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心中不安起来。
闻言咽了咽口水,忐忑道:“姑娘让奴婢说什么”
姜零染看她装傻充愣,冷笑道:“说说单知舟,说说你威胁七姑娘的事情。”
云溪心中大慌,想也不想就道:“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姜零染神色更冷了:“我不想对你用罚,你是挨了打之后说,还是现在就说”
云溪咬牙道:“奴婢,奴婢没错,姑娘不能这么欺负人。”
姜零染看她一会儿,道:“打!”
立刻有人进来拖人。
云溪挣扎吼道:“姑娘,奴婢冤枉,您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罚奴婢!”
外间早已经支好了长椅,备好了木板,这会儿人被拉下去,砰砰就打了起来。
姜零染单手揽着姜颜乐的肩膀,温声道:“小七,这个世上有好人,有坏人。”
“好人和坏人都是人,他们都怕强者,所以你要变强,不要成为被欺负,被鱼肉的哪一个。”
“以后谁敢欺负你,打回去,打到她怕为止。”
姜颜乐睁着惶惶的,澄净的眸子看着姜零染。
姜零染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吓到了”
姜颜乐摇头:“是我太软弱,才让坏人有可乘之机,欺负了四姐姐。”
第三八零章 不好逼迫太过
暗恨的咬了咬牙,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道“谁去帮我传话,这簪子就是谁的了。”
虽说拿郑清仪的消息去扰老侯夫人的清净必然会被斥责,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小丫鬟们争先恐后的要接簪子。
郑清仪却抬高了手,眸带蔑然的扫一眼围上来的人。
众人不免着怒“这是戏耍我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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