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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姜零染认出这是大房前院的小厮,大成。

    纵然他的出现有些突兀,但这种要命的情况下似乎没人会计较这些了。姜零染恰是如此,闻言急的都要哭了:“你快带路,咱们这就过去!”

    大成本还怕被姜零染看出破绽,见她丝毫不疑,心中暗喜。

    连连点头应下,前走带路,拐过两条深巷,就看前面停着两辆马车,大成转身看着姜零染道:“街上鱼龙混杂,姑娘请上马车。”

    姜零染想也没想就上了马车,青玉跟上,两个稳婆也要跟上去的时候被大成拦下:“车厢窄小,两位就乘坐另一辆吧。”

    两个稳婆没什么意见,只想赶快见到产妇,点头就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轮滚动,马车很快就驶出了深巷。

    车帘厚重,车厢内有些暗,姜零染摩挲着腕间的袖箭。

    青玉挪动着紧挨着姜零染坐着,低声问道:“姑娘,文叔会跟上来吧”

    姜零染握住青玉的手,轻声道:“放心,别怕。”

    青玉就不怕了。

    行了两刻钟,马车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姜零染敲了敲车壁,问道:“还有多远”

    外间无人回答,车速不减。

    片息,姜零染冷道:“停车!”

    车帘猛地从外掀开,大成矮身钻了进来。

    青玉吓得忙挡在姜零染身前,怒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大成佝偻着腰站在二人面前,阴沉道:“老实点!”

    姜零染脸色微变,但还是稳住了:“你想做什么!”

    大成道:“不做什么,就是请姑娘出城走走,还请姑娘别吵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盯着她,冷冷笑道:“不然!”

    威胁之话,不言而喻了!

    马车忽然停下,外间车夫提醒道:“到城门了!”

    大成神色有些紧绷,盯着姜零染,狠声道:“姑娘聪明,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说完在她身旁坐下,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后腰处。

    青玉吓得脸色发白。

    姜零染捏了捏她的掌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车帘从外掀开,阳光倾洒进来,姜零染眯了眯眼,看到一个城门兵正探头往里瞧。

    后腰的匕首顿时抵的更重,姜零染隔着衣服仍能感到尖锐的锋利,侧目看大成一眼。

    大成正看着她,嘴唇微张,无声道:老实点!

    城门兵将车厢内的三人看了一遍,粗声问道:“出城做什么去!”

    大成笑道:“陪夫人出城走走。”

    “夫人”城门兵的目光在大成脸上转了转,又落在姜零染脸上,不可置信道:“你们是夫妻”

    大成笑着点头,匕首往前顶了顶,看到姜零染点头,微松了口气。

    城门兵一日要查百余辆马车,实在没空去想这天鹅与蛤蟆如何会结成夫妻,放下车帘,放了行。

    马车出了城门,大成收了匕首:“姑娘果然聪明,知道怎么才能少受苦。”

    一旦过了城门,姜零染就必死无疑了!

    城门兵是姜零染唯一求救的机会,不过,她错失了!

    姜零染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他道:“是大伯派你来的”

    大成不与多说,冷道:“别着急,待会姑娘就能见到真佛了。”




第三六八章 杀了
    马车很快行到了与单知舟约定的林子里。

    单知舟看到马车,忙从树影后走出来,不悦斥道:“你们足足迟了两刻钟!”

    他还以为事情败露了,正琢磨着逃命去呢。

    车夫和大成先后跳下马车:“街上那么多人,若马车赶得太快一定会被巡街的人拦下的。出了城才敢跑起来。”

    单知舟也顾不上和他计较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前掀了车帘,看到车厢中的人,微微笑着颔首道:“失礼了,姜姑娘。”

    姜零染看着他,音调清冷道:“单管事藏得有点深啊。”

    单知舟笑意不变,细心的挂好车帘:“姜姑娘这么说,倒像是我骗了您似的。”

    姜零染冷笑:“不是吗”

    单知舟也不争辩:“您这么理解也行。”说着亲自搬下脚蹬,做出邀请的姿势:“马车简陋逼仄,姜姑娘还是下来透透气吧。”

    姜零染依言下了马车,看了眼四周,是不知名的野林子:“单管事劫了我,是打算怎样”

    单知舟态度从容,语调甚是亲和:“杀了。”

    姜零染笑了笑。

    单知舟跟着笑起来,却疑惑问道:“姑娘为何发笑”

    姜零染看着他眉骨上的淤青,好奇道:“你这么为单逸安卖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单知舟如实答道:“银子。”

    “多少”

    “倾家之财。”

    姜零染又是一笑:“没想到我还挺值钱。”

    单知舟看着她的笑,微顿了下,再开口,语调低缓了些:“其实,我不想杀你。”

    “不管如何,你都曾真心的救助过我,那些吃食与药材,还有大夫,我是真的感激。”他这半辈子,活的如野狗一般,遇到真心待他的人,本该在心中珍藏一辈子的。

    如今,却要杀了。

    姜零染平静听完,嘲讽道:“单管事这会子说着些,是想让我不怨恨你吗”

    单知舟舒了口气,前一息脸上的些微伤感尽数消失,无所谓的笑笑道:“怨恨与否,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我不会内疚,更不会自责。”

    说出这句话,他心底涌出一阵快意。

    终于要结束这令人恶心的一切了。

    姜零染勾唇笑道:“足证明你是禽兽了。”

    单知舟笑的更愉快:“姑娘的见解永远都这么独到。”

    姜零染道:“希望单管事不会后悔。”

    单知舟微皱起了眉,不等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左肩骤然一麻,星星点点的温热喷溅在脸上。

    他疑惑侧目去看,瞧见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肩头。

    单知舟的脸色白了白,麻感消退,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的闷哼一声,抬手按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旋即警觉的望向左处,林中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不疾不徐,步步逼近。

    听的人头皮发麻,心头发紧。

    大成和车夫见状就要逃,脚下刚动,两支箭矢破空射来,直中大腿,二人哀嚎着栽在地上。

    单知舟深知中计,也顾不得疼痛,伸手就要辖住姜零染,肩膀刚一动,一支羽箭射来,直直的贯穿了他的左膝盖,他仓踉着差点跪在地上。

    姜零染垂眼看着他:“单管事若再动弹一下,下一支箭矢会穿透你的喉咙。”

    单知舟佝偻着身子,闻言暴戾抬头,咬牙一字一句质问:“你早知!”

    “是。”姜零染轻点头。

    马蹄声愈发清晰,十几骑奔出了林子,马背上的人个个身背箭筒,手持长弓,警惕的盯着三人。

    文叔松鼠打马来到姜零染身后,左右相护。

    单知舟愤恨恶毒的盯她片刻,忽而笑了起来。

    姜零染也笑了,笑罢道:“单管事笑什么”

    闲适的姿态,一如刚刚他问她那般。

    单知舟努力的挺直了脊背,高出她一截。

    这一刻他不想再卑躬屈膝。

    他睥睨着她,冷嗤道:“笑我命差。”

    姜零染看着他一脸的不甘,淡笑轻声道:“是挺差的。”

    毫不留情的嘲笑让单知舟差点暴起,他咬紧了牙关,恨声道:“你能赢,不过是命好罢了,得意什么!”

    “我从不认为我赢了。”姜零染含笑道:“因为,我根本没把你当做对手!”

    “其实我挺感谢你的,若无你的出现,我无法这么干脆的揪出那几只讨人厌的老鼠。”

    单知舟心中唯一的支撑坍塌了,他面如死灰,眸中亮光全无。

    输了不丢人,因为他觉得他不是输在能力上。

    可现在姜零染却告诉他,从头到尾她都清楚她的计策,讥诮旁观这一切,只为利用他。

    他自诩聪明,却连与她较量的资格都没有。

    一辆马车驶近,马车停稳后,车帘掀开,姜霁温声唤姜零染。

    姜零染扭头看一眼,眉眼带了笑,吩咐文叔道:“绑起来吧。”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姜霁看着她衣裙上的血迹,蹙眉道:“脏了。”

    姜零染接过青玉递来的帕子,擦了几下,不在意道:“无碍。”

    回城之后直接去了大同街。

    大房众人对姜霁兄妹登门之举都很是惊诧。

    马车从偏门进府,到了二门,姜霁换上肩舆,一路往素芝斋去。

    府中的丫鬟婆子罕见的见到这兄妹二人,意欲请安问礼,待看清他们身后被小厮押着的浑身是血的三人后,心中惊骇,再不敢上前凑趣儿,忙都是远远避开了。

    故而一行人十分清净且畅通无阻的到了素芝斋。

    上位端坐着老夫人,左右是姜冼木和郑明蕴,郑明蕴下首是姜婉瑜。

    姜零染看的微微笑起来:“倒是齐全,省的一一去请了。”

    小厮将肩舆放在厅中,却并未退出去,而是立在了左右。

    文叔押着大成、车夫以及单知舟进来。

    三人惧是中了箭,所行之处留下一道淅沥沥的血迹。

    如此情景,狠狠的震慑了厅中的人。

    郑明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受控制的发起了抖。

    姜婉瑜更是面无人色。

    郑明蕴的计划姜冼木若说丝毫不知,也不可能,只不过他没有过问,更没有参与。

    眼下看姜霁一副上门寻仇的架势,心中不免后悔起来,他当初就该拦下郑明蕴的。

    她除了会惹火烧身,再没有其他的本事了!



第三六九章 听个故事
    厅中只有老夫人是茫然的,看姜霁带着三个血哒哒的人闯进来,震惊过后便愤怒暴起,拍桌喝道:“你疯了不成当这里是菜市口吗!”

    姜霁眸色冷淡的依次看过姜冼木,郑明蕴和姜婉瑜。三人对上姜霁的目光,无不垂首躲避。姜霁嘲讽一笑,看向老夫人:“祖母先别动怒。”

    “且听他们给您讲个精彩的故事听听,您再决定这怒火朝谁发。”说完侧目看向文叔。

    文叔会意,看着大成道:“如实说,敢有一字的谎话,我宰了你喂狗!”

    大成是知道文叔的,他说把自己宰了喂狗,那就一定不是说说而已。

    郑明蕴面色枯槁,眸光惶惶,额头,鼻翼两侧尽是细汗,手里的帕子都快捏碎了。

    姜冼木瞧见郑明蕴的样子,深知有些话不能让大成说出来,扫一眼气定神闲的姜霁,忽的站起身,手里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大成的头上,怒道:“混账东西,府里养着你一家老小,你不知感恩,竟敢惹二公子和四姑娘不痛快!”

    “眼下当着老夫人的面,你如实招来,都做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情!”

    茶盏把大成的头砸出一道血口子,鲜血混着茶水淌了满脸。

    听出姜冼木话中的警告,大成一时咬紧了牙关,不敢多言。

    老夫人被姜冼木这骤然暴起的模样吓住,抚着心口,惊疑不定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狂也疯了不成!”

    姜冼木听着老夫人的训斥,眼风再扫见姜霁一脸的嘲弄,只觉浑身难堪,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文叔冷笑一声,抬脚踩在大成腿上,狠狠碾压:“既不愿开口,那且就听听吧。”

    这一脚踩的正是中箭的伤口处,大成疼的浑身发抖,险些昏死过去。

    压抑的嘶吼声在厅中传开,姜婉瑜头皮发麻,转动着瞳仁,瞥一眼,待看到大成牙缝里都浸着血迹后,胃中一阵翻腾,差点呕出来。

    姜零染知道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在青玉搬来的锦兀上坐了下来。

    青玉附耳低声道:“奴婢去给您和公子端茶来。”

    姜零染想到这是大房,有点不放心,低声回道:“让大虎陪着你。”

    青玉点头应下,喊着大虎一起去茶房了。

    大成不肯说,文叔便把目光放在了车夫身上。

    车夫得了这一眼,禁不住的哆嗦了下,忙捂住了腿伤,忙不迭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我。”

    嘴皮子极其利索的将谁雇的他,在何处等,出城的路线,送达的地点,以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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