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老夫人出声打断二人的争吵“姜霁,你想做什么”
姜霁惊奇老夫人会问出这种话。
在她心里,他们兄妹是死是活,果然都是不重要的。
姜零染看姜霁眼底带了伤怀之色,出声道“这里讨不到公道,自然去别处”
老夫人轻哼“夏恽油滑,你真以为他会接这案子”
姜霁闻言面有恍然之色“多谢祖母提点,我这就去御前。”
老夫人气了个仰倒。
姜冼木牙关一合,咬在了舌尖上,疼的眼泪直冒。
这兔崽子,怎么这么难缠。
“签”
轻轻的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母亲”姜婉瑜看着身旁的人,含泪喃喃。
姜冼木也是没了办法,这件事情不能闹到京兆府,更不能被皇上知道。
听郑明蕴这般说,他心中免不了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轻松,捡起纸,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姜霁拿回纸张,看了落款,满意点头,收在怀里。
郑明蕴想到这辈子都要蜷缩在家庙里,悲上心头,眼泪簌簌的掉,但想到护了姜婉瑜,总算是稍有慰藉。
廊下却忽的有人禀道“老夫人,元诚伯世子来了。”
厅中霎时又乱了起来。
“他怎么会来”姜婉瑜惊得站起身,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郑明蕴急吼“不能让他进来”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姜婉瑜,若是被言抒恛撞见,那她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言抒恛却已经走了进来。
厅中的杂乱情况像是没看在眼睛里,淡然上前,一一见礼。
最后看向姜霁“二姜副统领请说。”
他想称呼一声二哥,但想到姜婉瑜做的事情,又把这称呼咽了下去,姜霁应该极不稀罕他这一句二哥吧。
姜婉瑜怔怔然,看着姜霁,又看着言抒恛。
他们在说什么
郑明蕴已经明白,嘶吼着就要扑上前“你这个该死的混账,竟敢背后耍阴的”
在这里威胁着老夫人和姜冼木给她重罚,暗地里却又请了言抒恛,打算让姜婉瑜与她一般的下场。
文叔用刀鞘拦住了郑明蕴。
姜霁瞥了眼癫狂的郑明蕴,又看向单知舟“劳烦单管事再说一次。”
单知舟便说了。
言抒恛神色木然的听完,揖手赔罪道“姜副统领恕罪,是我御家不严。”
“此事,定然会给姜副统领一个妥当的说法。”
姜霁点头“那我就等着世子的消息了。”
。
第三七一章 出嫁从夫
言抒恛又是一揖手,而后看向姜婉瑜的方向。
目光却并未放在她的脸上,极冷淡的道:“走吧。”说完率先抬步往外走。
言抒恛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姜婉瑜怎敢跟着走
上前抱住老夫人腿,哭道:“祖母救我,祖母救救我!”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老夫人还没能回神,言抒恛已经离开了。
眼下被姜婉瑜抱住腿,她亦是无计可施,刚要开口让姜霁手下留情,就看几个身高体壮的面生婆子走了进来。
几个婆子径直来到姜婉瑜身旁,屈膝一福,恭声道:“得罪了,夫人。”说完上前辖住了姜婉瑜的胳膊,拖拽着人往外走。
郑明蕴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登时就扑了上去。
姜冼木后知后觉的也冲了上去,怒斥道:“混账东西,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撒野!”
几个婆子松开了手。
姜婉瑜得了喘息顿时扑到了郑明蕴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
婆子们似乎已有了心里准备,这种状况下仍是不慌不忙,只拿眼睛瞧芸娘。
芸娘是苏氏身边的,今日来代表的也是苏氏,向前一步,福礼后道:“出嫁从夫,夫人已嫁入元诚伯府,就是元诚伯府的人,如今大人不愿让夫人回府,是要和离的意思吗”
娶了这样恶毒的媳妇,真真是祖上没积德!若是和离的话,他们府里倒是求之不得。
来之前苏氏曾在言抒恛面前透露了这个意思,但被言抒恛拒绝了。
姜冼木哑口无言。
郑明蕴抱紧的手臂也失了力道。
不能和离,她的女儿不能和离。
芸娘见状,眼神示意几个婆子。
婆子收到指示,再度揪起姜婉瑜,不由分说的便捂了嘴,拖了出去。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大房的事情到现在才算是有了了结,但姜霁看了眼大成,眸光转冷,片息,侧目看向文叔。
文叔会意,抽刀上前,一刀砍在大成的脖子上。
轰——
厅中一息之间结了冰,肆虐的戾气与血腥蔓延开来。
姜霁看一眼老夫人和姜冼木土黄的脸色,虚抬了抬手。
小厮上前抬起肩舆,离开了素芝斋。
行止二门,遇到了从府外匆忙赶回来的姜钰。
姜钰在路上已听小厮说了一些,此时看到这乞丐兄妹,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般,捏拳愤恨上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的养育!”
姜霁并不把这样小孩子式的叫嚣放在眼里,连个眼角都没给。
姜零染更是懒得理会了。
抬肩舆的小厮没得到停下的指令,故而并不停留,一行人径直的从姜钰身边走了过去。
姜钰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他瞪着渐远的人看了片息,咬牙往素芝斋去。
姜霁出了恶气,震慑了见奸邪小人,显得很神清气爽。
但车夫和单知舟还没解决,他直接回了府。
而姜零染则去了姜三叔家。
姜三叔和姜三婶被隔壁家请去坐席,故而不在府,自也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
听姜零染的意思是要把他们接去二和街住,都是摇头拒绝。
姜零染知道他们的顾虑。
一是怕麻烦她与兄长。
再则,姜颜乐已在二和街住下,他们若再搬去,便等同于举家借住,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可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很怕大房破釜沉舟,再用三叔三婶做计。
思忖着道:“若是算月份,三婶已够十月,生孩子一事有早有晚,谁也说不准会在哪一日。”
“如今两位稳婆都住在二和街,距离三叔家尚有些距离,万一三婶晚上发动了,三叔难道要扔下三婶,自己去二和街通知我们吗”
姜三叔听了这话,才知自己想的不够周到:“要不,我待会儿在这屋里用木板支个床,就让两位稳婆委屈住几日”他看着姜三婶说的,意在征求她的意思。
姜三婶蹙了蹙眉,轻声道:“那你呢”
姜三叔指着一旁的长条椅:“两张椅子并起来,就能睡人了。”
姜三婶抿唇不语。
如今夜里已经很凉了,这么睡,怕是要染风寒的。
姜零染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道:“并不是让三叔三婶长住的意思。等到三婶顺利生产,再搬回来就是了。”
“你们这样将就,我看在心里,实在难过。”
“且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姜三婶面带踌躇,看着姜三叔。
姜三叔看了看姜三婶,又看向姜零染:“会不会太麻烦了”
姜零染看他们动摇,抿笑道:“是有点麻烦。但是三婶和孩子的安危最重要,纵是麻烦点,也是值得的。”
这话简直说在了二人的心坎上,对视一眼,点了头。
姜零染笑着让青玉等人去收拾行李。
家常日用二和街都有,所带的不过是几件衣服和一些银子,很快收拾好,往二和街去。
这边,元诚伯府已经送来了消息。
姜婉瑜戕害同族,手段残忍,且屡教不改,罚去家庙抄经自省,终身不得外出。
姜霁猜想言抒恛应该是参考了郑明蕴的结果,才给了姜婉瑜这一般无二的惩罚。
发生这种事情他并未报官处理,为的是保姜家大房和元诚伯府的颜面,也让她们二人免于牢狱之苦,更是保她们的性命。
如今二人都禁在家庙里,不能再出来谋害算计姜零染,这正是姜霁想要的结果。
姜零染回府安顿好了三叔三婶,往姜霁的院子去。
兄妹二人都是不喜嘈杂的性子,院中侍候的人都谨记着这一点,故而静悄悄的。
姜零染脚下时不时的踩一片金黄干枯的树叶,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嚓”,她听了莫名的心情不错。
脚步轻盈的进了房间,姜霁并未在床榻上,而是半躺在窗下的竹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张狐皮,不知是睡了还是在出神。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姜霁察觉有人进来,睁开眼,见是她,微微笑了笑:“回来了。三叔三婶都没事吧。”
“没事,我把他们接回来了,就安置在了香荷园。”姜零染说完看他点了点头。
她轻皱眉,搬着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哥哥心情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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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 机会来了
孙大夫听着这清浅的声音,后脊直窜凉气。
偏头看姜零染一眼,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平和淡漠的模样。
想到当初她小产来这里,而后让文叔刀逼他去温泉庄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色。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就算她杀了人,这份从容也不会被打乱。
越想越怕,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轻点头道:“小的,明白。”
大虎看姜零染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这杂碎,只觉不够解气:“姑娘何不抓了他送官”那样的话,姜家大房必然会被攀咬出来。
有了朝廷的介入,姜家大房绝落不着好,说不定连姜冼木的仕途都要受影响,到时候一无所能,还怎么背后使绊子
姜零染想着这是郑明蕴的连环计,若是刚起了个头便给扼杀了,那单家可就没有用武之地的。
淡淡道:“还有后招呢,且等等吧。”
大虎不知郑明蕴还有什么后招,但看姜零染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话了。
次日的杏林堂到了开门之时仍是大门紧锁,门外排队的伤患渐渐的起了抱怨唠叨。
这时一辆拉着药草的牛车经过,车夫坐在车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鞭子,看到这场景,提醒道:“别等了,那个王神医身中剧毒,自身都难保了。”
人群中起了骚动,眼看马车要走,忙都拔脚围了上去:“怎么回事他不是神医吗怎么还会中毒”
“中了什么毒啊我孩子的胳膊还没医治呢,他可不能死了啊!”
“是啊是啊,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
牛车被团团围住,车夫听着众人一言一语,颇为不耐烦:“我也是听人说的,具体的不清楚,快让开,别耽误我送货。”
这边,姜零染一早就用自己的名帖请了御医过府为姜霁诊治。
而这一切都被郑明蕴和单知舟看在眼里,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不能傻愣愣的直接出面,以免落下把柄。
他们使银子雇了一个小孩儿去二和街传消息,说姜三婶生了,请姜零染带着稳婆尽快赶过去。
消息送达以后,姜零染的马车很快出了府。
姜三叔的家不在什么宽街广宅的地方,马车行在狭窄的胡同里,到了姜三叔家附近的时候,一户人家在修葺房屋,家门口堆了不少的木料泥沙,导致本就不宽敞的胡同更加的逼仄,马车无法前行。
文叔勒马停下,侧首朝车厢里道:“姑娘,前面堵住了。”
姜零染掀开车帘,见状皱眉道:“也没多远了,我们走着过去吧。”
文叔颔首,忙摆好脚蹬。
几人陆续下了马车。文叔道:“姑娘,我把马车停到不碍事的空旷地方就来。”
姜零染点头,带着青玉和两个稳婆往姜三叔家走,到了门口却是大门紧锁,正焦急疑惑之时,就看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揖手急道:“四姑娘,大夫人已经带着三夫人去了前街的苏婆子家里,苏婆子说是胎位不正,请您快点带人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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