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因着这件事情老两口没少起争执,所以姜老夫人十分厌恶这个养子,到了适婚年龄,随便给娶了房媳妇,赶出府去了。
连着本家儿都轻贱的人,还奢望别人能高看不成
这么多年,姜家三房在京城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姜零染苦笑:“大约是不行的。”请姜三叔去,不过是想让平肃侯府明白她的决心。想到什么,笑意柔和下来:“我兄长快回来了,待他回来,一定能替我要回和离书的。”
连要个和离书都这般艰难!万夫人想象着姜零染在最艰难的时候独自支撑,期盼着姜霁回来的心情,心口涩重。
孟月姑和姜浮杭生前总担心幺女不能嫁得好夫婿,日后受欺负磋磨。眼下他们担
第五十九章 取药
厢竹出了屋子,四下看了看,空无一人,正疑惑着,余光看一道黑影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不是燕柒又是谁。
厢竹还记得那个被姜零染一个“滚”字给气走的背影,再看眼前的人便有些无语:“柒公子,您又来了。”倒是不记仇。
听着这个“又”字,燕柒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些不自在。
他原本是不来的!
可安禄伯府的事情都传扬的人尽皆知了,姜零染怎么也该猜到是他做的了吧
难道她不用为上次误解他品格的事情道歉
焦心焦肺的等了两日,别说人了,连个口信都没有。
他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不过,这找上门来要道歉的行为也确实稚拙了些,但他哪能让人看出他的窘迫啊,扬了扬下巴,道:“你家姑娘呢我找她有事要谈。”
底气不足的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想要显得理直气壮些,但看厢竹的神色,显然是没成功,他更觉尴尬了。
翻进来几次,哪次不是说有事情要谈厢竹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恭谨道:“公子见谅,我家姑娘睡了。”
燕柒道:“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刚刚大夫还诊脉呢,哪里会睡得这么快你快去请,我去偏厅等她。”说着抬脚就要走。
厢竹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急忙叫住了他:“我家姑娘真的歇下了,公子若有事,就等明日吧。”
燕柒站住了脚,扭头看她道:“她是不是身上不爽利大夫诊出什么结果了吗”
姜零染就算不喜欢他,也不敢不见他。
更不用说,他现在是“有功”之人,她更没有理由不见了。
这么躲着,有些蹊跷。
厢竹不知道燕柒怎么想的。
姑娘家的病症如何能对一个陌生男子吐露
偏他问的坦荡,好似他本就该知道一般。
厢竹心中无奈腹诽,摇头道:“没,我家姑娘好着呢,公子多虑了。”
燕柒眯眼瞧定她,上下齿一磨,薄唇轻启,语调低沉清凉道:“说!她到底怎么了!”
随着话音落下,厢竹觉得有一股子压榨着她脊梁骨的气势笼罩下来。
那双和煦的眸子一息之间变得冷冽。
厢竹心下震颤,几乎有一种被“逼供”的错觉。
可吃了上次被套话的亏,她已经不敢再相信燕柒了。
谁能保证这生气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
吞咽了口水,压下惶惧道:“我家姑娘确实睡着了。公子...哎,公子您不能进去!”话没说完,就看燕柒调头就往屋子走,厢竹吓得变了脸色,不敢大声宣扬,迈着大步子就追了上去。
燕柒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他皱眉轻唤道:“姜四”
无人应。
他左右看了眼,约莫出内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床榻上面色青白的人,心下一紧,两步上前,伸手探在了她鼻翼下。
还有呼吸。
燕柒大松了口气。
厢竹追了进来,一把推开燕柒,警惕斥道:“柒公子要做什么!”
“大夫怎么说什么病”燕柒越过厢竹的肩膀看着锦被下那一小团,揪心的厉害,这才几日,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若他再迟几日来,看到的岂不是她的棺椁了燕柒不敢想。
厢竹刚要再下逐客令,就看他眼珠一转,钉在了自己身上,那周身散发出的威压更浓重了。
“你若是想要你家姑娘死,那就继续守口如瓶!”
厢竹说不出话了。
燕柒度着厢竹的神色又道:“疾症是何告诉我,我现在就回城请大夫。”
厢竹心中猜疑,但看着燕柒的神色,除了焦灼与紧张,再无其他,她不由得信了几分。
可这件事情关乎姜零染的清白与声誉,真的能对燕柒说吗
燕柒看厢竹还在纠结,气的咬牙:“人命关天!你家姑娘都快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厢竹
第六十章 要保
牢门打开,百香看燕柒要进去,忙拦住了,低声道:“您如何能入这污秽之地!公子要问什么属下去问。”
燕柒瞥眼看向百香。
百香对上燕柒的视线,心下一凛,颔首退至一侧。
燕柒道:“都退下,我要与世子单独谈谈。”
百香无法,只得遵从,看许如意还在迟疑,忙请着离开了。
梦中单志远正左手揽美右手端酒,眼前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耳边丝竹声声,快活的似神仙。
忽而听到一声语调冰凉的轻唤:“世子!”
这比阎王索命还要恐怖的声线早已嵌入心底,单志远登时就清醒了。
从小气窗透进来一束日光,照在不知何处出现在牢里的燕柒身上,雪白的一张人脸,单志远乍然一瞧,还以为见了鬼。
激灵的打了个抖,手脚并用的往墙角退缩:“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燕柒蹲下身,看着半隐在角落里的人,冷声道:“解药在哪。”
单志远立刻便明白他口中的解药是什么,恨得牙根做痒。
他还敢说与姜零染之间没有奸情!
冷笑道:“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解药!”
他原本打算在庄子上享用一次,待到姜零染毒发,必定会来求他,届时他用药换人,又是一顿豪奢盛宴。
有一有二,还怕没三吗姜零染这一辈子算是死死的捏在他手心里了。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燕柒这个活阎王!
这等落差,折磨的他想死。
“是吗”燕柒弯出好看弧度的嘴角笑意冷岑,眸光深沉意味不明,周身浸出的阴冷仿若要把这牢房冻住。
单志远看着笑了起来:“柒公子生气了哈哈哈,你不是喜欢姜零染吗我偏要拉着她一起下黄泉,在阴曹地府和她做一对鬼夫妻。”
“我踏马气死你!”
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如今都这般境遇了,还有什么不敢做,不敢说的!
燕柒微微笑,眼睫半垂,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通身银白,纂刻缡龙纹样,触手冰凉。
单志远认出这匕首,只觉后腰一阵肉疼,冷讽道:“都开始私相授受了”啐道:“一对狗男女!”
燕柒抽刀出鞘,迎着光看着锋利的刀刃儿,似笑非笑道:“这匕首倒是趁手。”
他在探姜零染鼻息的时候看到了她枕头下露出的一小节刀柄,想起她威胁他的样子,私心觉得这把匕首于他而言不太友好,鬼使神差的就做了一次梁上君子。
这会儿却正好派上用场。
撑膝站起了身,朝着单志远逼了过去。
监牢设了一间小厅。
说是小厅,不过是干净些,有几张椅子的逼仄小屋子罢了。
许如意正旁敲侧击的向百香打听燕柒来的理由,就听牢房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他吓了一跳,抬步就要出去看情况,却被百香横臂拦了。
许如意紧张道:“这...这案子还没了结,人可不能死在牢里了。”
百香道:“公子有分寸,许大人不必紧张。”
许如意噎了下。
听着这声儿令人头皮发麻的嚎叫,他十分怀疑这“分寸”二字的真实性。
百香指了指许如意倒的茶,笑的人畜无害:“许大人喝茶。”
牢房里。
温热的血液从单志远的指缝一点点流失,这一刻,他仿佛已经预见了死亡。
燕柒掏出帕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眼也不抬,淡声道:“这血约莫能流小半刻钟吧世子别怕,我陪着你走完这俗世最后一程,也算相识一场的赠礼。”
说着嘴角带了些笑,抬起眼睫,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看着吓得没人样的单志远,他心情大好,温声道:“至于姜四,我自有大把的银钱给她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阎王就是想收她,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单志远看燕柒老神在在,一片坦然的样子,心中恨意滔滔。
他自然相信燕柒的话!
这毒虽罕见,却也不是什么奇毒,依着燕柒的人脉势力,想要找出解药并
第六十一章 得知
厢竹就把燕柒怎么闯的屋子,怎么拿回的解药,又怎么问出了文叔失踪两日的消息,继而回京帮忙寻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姜零染听了好一会儿没回神。
除了温泉庄子,她身上还有什么可图之处吗
值得他这般不遗余力的相帮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忙找了随大虎进过城的小厮来问话:“这两日你们在城中,可打听到了什么特别的消息又或者朝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厮道:“这两日尽顾着找文叔了,没怎么关注城中的消息。”
“不过,有两桩事儿不消打听,也耳闻了些,姑娘您要听吗”
姜零染道:“什么事”
小厮道:“王家要办喜事。”
“话都不会好好说。”青玉轻斥道:“京城里这么多姓王的人家,你说的哪一家”
小厮挠了挠头,又道:“就是王诤元家。”
王诤元是张宜媛的夫君,也是孟致沛的姨丈。
因着姜零染嫁入平肃侯府,对于王家,厢竹等人也是打听过的。听小厮这般说,便道:“王家人口简单,王诤元未曾纳过妾。这么多年二人膝下只有王超勇一个儿子。今年有十七岁了吧你说的喜事可是王超勇要娶妻”
“不是王超勇。”小厮摇头:“是那王诤元,他在花楼看上了一位姑娘,花了大价钱赎回来做姨娘。”
“现在王家都乱成一锅粥了,张宜媛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出了人命,连京兆府都惊动了,也没能让王诤元打消念头。”
“昨儿张宜媛拎着包袱,带着王超勇,住进了平肃侯府。老侯夫人心疼妹妹,派了人去警告王诤元。”
“谁知那王诤元是个面软嘴厉的,张口就道:孟致沛一口气纳了七八个姨娘,我只一个,还不算仁至义尽”
“话儿传回平肃侯府,差点没把老侯夫人气出个好歹。”
姜零染诧异道:“你没听错吧是王诤元要娶姨娘”
小厮点头:“小的确信。”
不怪姜零染这般惊愕,实在是王诤元是个有名的妻管严!
自王家迁进京城后,张宜媛便仗着平肃侯府的势,狠狠的拿捏住了王诤元与王家钱权。
王诤元此人姜零染见过几次,唯唯诺诺的连高声都不敢,现下怎么敢逛花楼,娶姨娘了
难道他多年来惧内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这不太可能啊!
厢竹还记得张宜媛颐指气使对姜零染说教的样子。冷哼道:“斥责姑娘的时候就说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落到她身上,反倒不顾老脸的要死要活,真是让人不齿。”
张宜媛最常挂在嘴边的炫耀便是她自己营造出的“王诤元的深情与体贴”,眼下美梦破碎,她狠狠的被打了脸,自然恼羞成怒。想到自己前世在张宜媛手中吃过的暗亏,姜零染心底浮起小小的畅快感。
看厢竹气的鼓着腮,笑着哄道:“好了,左右是与咱们不相干的人,别生气了。”
小厮说起另一桩事情:“安禄伯府被抄家了!”
“什么!”青玉和厢竹异口同声的惊叫,然后齐齐看向姜零染:“菩萨显灵了!”
姜零染心中的惊讶不比她们二人少。
安禄伯蒙着祖宗荫封,又领着兵部尚书的职,算得上是京中极体面的人家,怎么忽然之间就被抄家了
青玉耐不住性子,急道:“你仔细说清楚,他们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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