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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记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腊七小雪

    华荣月刚才直接追上了那个愁眉苦脸的男人,倒也有自己的理由,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找个人问问人情况也好。

    而且她莫名的觉得这个苦瓜脸看起来还挺喜庆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搞笑感。

    跟这里貌美如花的丫鬟们来说,她更愿意听这个在第一眼见面就偷偷提醒他们,“这里不是他们这些新人该来的地方”的苦瓜脸说话。




悲哭
    从进门到现在,周围除了没有点灯外,一切看起来还都算是正常的,华荣月和身后这群人摸黑到了里面客人们来拜访死者的地方。

    各处铺着的都是红色的毯子,把红色毯子掀开后,下面就是白色的毯子。

    主人在客人来之前先铺一层红毯子来意思一下,客人则要亲自把红毯子掀开,露出白色的毯子来,代表对主人家的尊敬。

    这是个听起来挺正常的习俗,此时看起来瘆得慌。

    华荣月用眼睛看了眼面目全非的女人,白天她记得男宾和女宾都是分开来坐的,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管这种事。

    她看着那个女人背着她男票就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个头是别人的一点五倍,周围的人愣是没有一个偏头看她的,就像她是个特别正常的小姑娘似的。

    不过再看周围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这里比那个女人更奇怪的也不止一个两个。

    那个八字眉就在她的旁边坐着,自打华荣月刚刚又追上他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华荣月的旁边,貌似并不敢乱动的样子,华荣月看着那边摆着一个巨大的布帘,后面隐约的出现了一个棺材的样子。

    尸体莫非让他们给搬到这里来了吗华荣月原本也想看看,但是放着棺材的那个地方也挂着好几道红布帘子,她想去看也看不见,就只能在这里待着。

    八字眉坐在华荣月的旁边,一副很怂的样子,特别小声的问华荣月,“你想知道什么”

    “霍家是有什么奇怪的习俗吗为什么大半夜的来送葬啊”华荣月传音给八字眉道,“而且还故意把客人们都给放倒了,也太不礼貌了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吗”八字眉颇有些惊讶的看了华荣月一眼,他紧接着意识到了华荣月是用传音来跟他说的,瞬间就更严肃了起来。

    他看了华荣月一会后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人让我们今晚来这里,要给我们一些东西而已,如果你想知道些别的事的话,就去问问其他人吧。”

    华荣月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东西要给你们什么东西”华荣月问。

    “药。”八字眉只蹦出了这么一个字。

    华荣月坐在他的旁边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他们特意挑了一个稍微空一点的角落里面坐,目前这里除了他们这边的人和八字眉外,只剩下了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

    男人女人穿着打扮看起来都算是比较有身份的那一种,女人似乎是有些不安,男人还时不时的小声安慰着她。

    华荣月就隔着一个方桌对着对面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俩来这干嘛啊我看尊夫人有点不习惯这里,不如带夫人出去走走”

    男人转头看了妻子一眼,然后低声说道,“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你们也是来拿药的”华荣月问了一句。

    提到了“药”,男人似乎是微微的顿了一下,他还没开口,旁边的那个看起来蛮和善的女人反倒是先开了口,“那个药我不想吃了,吃了之后总觉得心里难受的慌。”

    男人转头继续小声的跟女人说话,“怎么能难受呢那个药还是吃了比较好。”

    两个人谈论着所谓药的时候,华荣月就在那里安静的看着。

    对面的那个女人袖子下面有着一双鲜红的指甲,红指甲在洁白的手上,宛如周围红的白的布一样。

    女人的手轻轻的搭在男人的胸膛前,靠近心脏的地方,声音娇弱无力。

    这女人不是咒她,总感觉得的不是吃药可以解决的病啊,华荣月默默地想。

    当然她旁边这个八字眉她也没看出来得了什么病,不过既然他和对面的女人都是为了那个“药”,那华荣月推测,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为了那个“药”才来的。

    一个大半夜,需要来到这种地方来取的药,华荣月又传音给了旁边的八字眉问,“你们以前也经常来这种地方取药的吗”

    她没别的意思,如果取一次药就得参加一次葬礼,那这成本有点高,古代人口毕竟也不算多。

    八字眉的眉头皱的更下垂了,他又叹了口气,小声的说“以前倒是没有过,不过稀奇古怪的地方也挺多,有时候在一个关门了的酒楼里,有时候在郊外,有时候甚至在深山里不过每次都是在晚上,而且也都不点灯。”

    华荣月听了以后问,“这么吓人那你们为什么还会来这呢”

    “因为没有办法。”八字眉叹气道,“那种药,只有他这里有。”

    什么药,这里是什么九代单传的绝世老神医吗不点灯是因为这药需要避光吗他那么有才能不能发明一个抗生素啊

    华荣月嘴角抽了一下,差点就把这嘲讽脱口而出了。

    要她说,这与其说是像什么患者交流大会,不如说是邪。教大会。

    随着时间的推迟,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人。这人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略微破旧的衣服,也不知是多久没洗了,这种地方他看起来格格不入,主人家没把他轰出去已经算是非常给面子的程度。

    他脸上还蒙着一个看起来同样很破旧的面罩,粗黄布的那种,在周围扫了一圈,然后坐到了这边来,离其他人都远远的,看起来并不打算跟他们聊天。

    华荣月倒是并不在意,她从那个男人一坐下,就一直死死的盯着对方,直到对方终于忍不住,转头过来也看了眼华荣月。

    “我之前,曾经见过,你吗”

    这人的声音很冷,里面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沙哑,像是有一层磨砂玻璃,而且跟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一模一样,都是两个字三个字蹦一下的。

    华荣月盯了人家半天,最后蹦出来一句,“我觉得你这人我看着挺顺眼的,挺像我之前的一个朋友。”

    那个男人继续静静地看着华荣月,华荣月也丝毫不惧的默默盯着他,旁边的八字眉脑袋上冷汗都下来了。华荣月这个古里古怪的家伙他打不过,那边那个人看起来更不好惹。

    过了一会,对面那个人掀开了自己脸上那块粗黄布,给华荣月看了眼他的脸,然后用粗哑的声音说了句,“不是。”

    那人掀开面罩的时候,华荣月有点惊讶。

    本来她都想好了对面的人可能是个面目全非的人的可能了,谁知面罩下面的脸除了嘴唇的颜色太过苍白,甚至像是泛着种青紫色外,其他的部分都是正常人的样子。

    眉毛很浓,像是两笔重彩,眼睛同样十分的锐利,看向人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沙漠上的雄鹰。

    他给华荣月揭开了几秒黄布,然后又把面罩戴回去了。

    这人挺奇怪的,这个地方无论是谁,都小心的防备着其他人,但他就丝毫不害怕的把自己的面罩摘下来给华荣月看了,只为了证明他不是华荣月的那个朋友。

    过了一会,华荣月忽然听见他说“那你,是找不到,你的,朋友了吗”

    华荣月又转头看了眼那个男人一眼,她忽然发现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虽然看起来挺奇怪,像个怪人,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挺小白的,这话问的简直跟幼儿园小朋友互诉心肠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那个男人低了头道,“你的朋友,一定要看住他,否则,就会像我的朋友一样,在这里丢了。”

    “在这里丢了”华荣月瞬间捕捉到了重点。

    她语气瞬间就转换成一种悲痛的感觉道,“你也是你的朋友是怎么丢的”

    “你看,周围那些人,他们,几乎都是几个人,一起来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道,“以前,我也不是,独自一人来,十年里,我就陪着他,来这里。”

    “那你的朋友”

    “他,曾经,用刀,很厉害。”男人茫然的看了一圈四周道,“他活着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地方,用这种东西来,控制自己。可是他死了之后,我就忽然明白了。”

    他似乎是把华荣月当成一个可以诉说的人了,所以此时此刻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

    “你来到这,是想来回忆他的”华荣月问。

    “不。”那个男人低着头,悄声道,“我觉得,我可能,就要变成他了。”

    男人说完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华荣月在心里慢慢的琢磨他的意思。

    变成他的朋友吗这话听起来不吉利啊。

    就在男人忽然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咚”的一声,仔细一看,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落座,每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彼此看不清楚对方的每一张脸。

    这里坐着的,或许都是白天曾经和华荣月擦肩而过的人,华荣月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要有不点灯这么一个要求了,黑暗果然是隐藏人最好的利器,即使是她,在这种漆黑之中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白天曾经见过的人。

    外面忽然传出来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哭喊,全都是女人的声音,这些女人的声音忧伤又带着种凶气。

    旁边的男人和八字眉同时脸色一白,坐在华荣月对面的夫妻俩脸色也变了一下,八字眉小声的说“来了。”

    外面忽然走过来一群女眷,最前面那个女人头上带着孝帽,一身缟素,一边哭一边往屋里走了过来。

    女人身后一连串跟进来一堆女眷,各个都是一身雪白的衣服。

    几十个女人的声响足够让这间屋子里笼罩着一种听起来极度瘆人的哭喊声,一直在屋子里回荡。

    听的多了,甚至在耳边都会变成一种哀嚎。

    她们影影绰绰的朝着这边来,步伐看起来不慢,但进来的速度却一直不快。由于这些人痛哭的时候是遮住自己脸的,所以华荣月愣是没看清她们长什么模样,只能看见白的吓人的,像是涂了一层粉的脸。

    白色的布,红色的布,在屋子里随着风不停的摇着。

    华荣月周围坐着的人脸色随着她距离的缩短,也越来越白。

    她忽然听见旁边的八字眉飞快的小声对她说“一会看着点别人怎么做的,一定要跟着他们做,否则就性命难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灵异故事是不是还有点意思摸下巴

    摸摸头,爱你们哦 ̄ ̄



挽金
    人们的眼睛随着这群哭丧的女人移动,她们从门口一点点来到了屋子最里面,随着最后一个人进门,大门又“咚”的一声被关上,仅有的最后一点亮光就消失了。

    如果一直这么黑或许还好,刚才又看见了外面的一点点月光,此时又陷入黑暗就有很多人不习惯。华荣月看见有很多人都悄悄地揉了揉眼睛,她的视力还算不错,所以能够看清楚那些女人正在做什么。

    她们一个个的来到了那个放着棺材的大白帘子后面,然后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那个地方倒是女眷们跪拜死者的地方,耳边那哭喊的声音一直都没有歇着。

    但在某一刻,所有的声音忽然一下子消失了,就像耳朵突然聋了一样。

    那些跪拜在地上的女人们忽然扭头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着苍白的脸,匍匐在地上,像蛇一样的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些奇怪的像蛇一样的女人们,没有人说话,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这是曾经在华荣月的脑海中蛮熟悉的场景,别人眼里这副样子挺恐怖的,但是华荣月立马就能想到很多熟悉的画面,例如说花船,再例如说天易楼。

    这种既视感让华荣月瞬间打消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怀疑。

    这玩意绝对是个罐子没跑了,霍家居然故意把一群人引进一个罐子里

    这种脑回路着实清奇啊,华荣月想着莫非这霍家是打算找一群人来给他儿子陪葬可是看着那几个女人,又不像是霍家的人。

    为首的那个女人朝着屋子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了一眼,无论是遮住了脸还是没有遮住脸的。眼神很可怕。她道,“今天来的人,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啊。”

    多了的估计就是华荣月他们这一行人,还有一些零零散散逃过来的人。

    “不过来的人如果变多的话,能离开的人就会变少了。”那个女人说着说着,就忽然盯住了华荣月的斗笠说“你为什么要戴着斗笠来这里呢”

    全场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朝着华荣月这边看了过来。

    虽说在场有人像旁边的面巾男一样挡了脸的,但没有一个人像华荣月这么严实的。

    “啊”华荣月看着她道,“这是因为我长的太过吓人了,害怕吓到你们。”

    她说的话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抬头去看她,眼神里的情绪都很微妙。

    不知道为什么,华荣月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被他们当真了

    喂,为什么就这句你们这么听,其他的你们都不听啊

    “呵。”对面的女人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她看了眼华荣月,似乎是在嘲笑她,“长的吓人吗那我们可见得多了。”

    华荣月默默地转头看了眼身后面目全非的女人,心说,那确实。

    女人也没再管华荣月,而是转头对着在屋子里面的人道,“霍少爷突然去世了,我相信诸位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也跟我一样吧。”

    “不过因为霍少爷去世的比较突然,所以我们的药已经不够了,这次需要的药材数量会更多一点。”那个女人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周围人的脸色忽的一变,对面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眼睛忽然瞪大了,鲜红的指甲几乎快要掐进了肉里,八字眉的眉头也皱的更厉害了。

    全场唯一几个没有完全变了脸色的,也就只有跟着华荣月的那些人。当然大家的脸上也并不是一派轻松,而是都带着深深迷惑的,女人突然提起来“药”来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脑袋中的药大概也就仅限于树枝菜叶子,撑死就是蜈蚣蝎子一类的,可是对于华荣月这样脑洞大的人来说,她在那一刻有了个很夸张的猜想

    “那么,为了不让自己变成药,请大家拿出一些自己珍藏着的东西吧。”女人道,“我们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想必常客们也都知道。但是请不要拿一些太普通的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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