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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鸿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诸

    “我听说薛家良已经写了辞职报告,既然他不满意县委对他的人事安排,并且以辞职相要挟,干嘛还要委以重任,要知道,我们平水最不缺的就是干部。另外,如果开了这个头,再有其他干部效仿怎么办”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侯明。

    就连管春山都抬起眼睛,看着侯明。

    侯明并没有急于解释。

    组织部长这时说道:“我也听到传闻,说是薛家良辞职了但组织部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薛家良辞职的书面东西,更没

    有收到他的辞职报告”

    汪金亮立刻看着侯明,说道:“这个问题恐怕要请侯县长回答。”

    侯明放下笔,说道:“我只收到了薛家良的请假报告,没有收到他的什么辞职报告,不知汪县长这话从哪儿听来的有何证据证明薛家良辞职的事”

    “这……”

    汪金亮没想到侯明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不承认事实




41、你死我活
    侯明眼下最要紧的是要站稳脚跟,寻找突破口,将来做一支破囊之锥,他就不相信,平水的天,就是他管春山一人的天。

    侯明之所以有这样的目的,是因为他太清楚跟管春山合作的风险了,跟他合作,如同与狼共舞,某种程度上就是你死我活,已经有三位县长给他交了学费,他不能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只是管春山可能没有想到,侯明也是有备而来,甚至是带着杀心来的。

    侯明简单地将常委会上的经过跟薛家良说了一遍,最后我问道说:“怎么样薛家良,敢不敢接受挑战”

    薛家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管春山全盘否定了侯明的建议,他心理的期望值比这个结果低多了,即便他什么都不是,他也不能再走了,如果真要让他在高新区副主任和枫树湾基建处选择的他,他自己都会选基建处。

    这是个烂摊子不假,但出于感情,他还是想把这个事情做完、做好,毕竟,他薛家良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属于他自己的政绩。

    他说道:“县长,有您的支持,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怕。只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

    “给我配个副手,其它的没了。”

    “你有人选了吗”

    薛家良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程忠,说道:“有,不过我要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好,你看上谁,我就给你谁。”

    薛家良扭过头,这才发现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他一怔,说道:“咱们去哪儿”

    “枫树湾工地。”

    “这个点了恐怕到那里天就黑了吧”

    侯明说:“早就想去看看,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散会后没有安排,也可以在路上跟你交换一下意见。”

    “您就下指示吧。”

    “没什么指示,你比我更了解情况。如果说指示的话,只有一个,就是如期、安全、顺利完工,你干得漂亮,我脸上有光,反之,我脸上无光,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家良明白。”

    薛家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

    他们曲曲弯弯上了盘山路,快到枫树湾水利工地的时候,薛家良让程忠停车。

    他带头下车,站在盘山路的转弯处,指着不远处说道:“县长,这下面就是枫树湾水库。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全貌。”

    侯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远眺着被青山环绕着的水库,辽阔、壮观。此时,太阳开始西沉,映照的水库波光粼粼,一片碎金闪烁。

    “没想到这大山里还有这么美丽的景色,真是养在深山人不知。”

    薛家良说:“咱们接着往前走。”

    等他们沿着盘山路下到底的时候。薛家良又让停车。

    他给侯明拉开车门,说道:“这里看又是一个景别。”

    侯

    明仰起头,望着远处耸立在山之巅的水利大坝,说道:“真壮观。”

    薛家良说:“当时就想依托水库,把周边地区打造成一个旅游风景区。这个项目跑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腿都跑细了,所以,有时上项目不能光等批文。高新产业园区就吸取了这个教训,一边在建,一边跑手续。”

    侯明点点头,说道:“我看过图纸,规划得很详细,也很科学,真要形成旅游胜地,见到效益,还要假以时日



42、头上有反骨
    侯明点点头,他看着脚下的大坝,心想,这需要多少勇气和担当甚至资金才能支撑起一个县长的宏伟抱负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居然一颤。

    薛家良注意到了他的冷战,说道:“这里风大,温度低,别感冒了。”

    侯明注意到,薛家良的口气有些凝重而低沉,少了玩世不恭,这和他所认识的薛家良似乎有点区别。

    薛家良的目光投向远处,说道:“县长,我不得不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对高新区不太感兴趣,管春山不同意我去高新区,把我发配到这里,其实正中了我的下怀。”

    “哦”侯明收回目光,盯着薛家良,这一点他的确没想到。

    夜色中,薛家良的脸没有太多变化,他平静地说道:“其实,这里不但寄托着一个倒台县长的愿望,也有我个人的愿望,我的家就在水库下游,自小到大,我见过无数次下游老百姓深受水库泄洪之苦的场面。守着水库,并没有享受到水库的好处,天越是干旱,水库越是不放水,下游的庄稼眼看着被旱死,有时为了抢水,几个村的村民经常发生械斗,可在雨季农田不缺水的时候,水库怕溃堤还要泄洪,下游往往又遭受洪涝灾害,所以,我打内心里是支持赵县长建这个二水库的,更支持他建二水库旅游景区。”

    “您让我去当高新区当副主任,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跟您提这个要求,只是我没好意思,我想作为县长助理,我做好高新区的工作之余,如果主动要求监管这个工程的话,您应该不会反对。”

    侯明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薛家良居然跟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这个薛家良的确不是软蛋。

    薛家良继续说道:“您不知道,这个工程启动有多难。不但上级批文不好拿,就是同级、同僚给你设绊,都够你忙活的了。赵志华曾经一度想放弃,我就想办法激他,我激他也不好明说,我拿我自己做比喻,我跟他说,管书记说我这个人天生有反骨,我不否认,我骨子里的确有这么一种心态,跟皮球一样,越是想淹死我,我越是往上蹦。小时候打架就是这个毛病,打不过别人也要打,不会服软。要么不惹事,惹上事就不怕事。志华县长当时听了后,没说什么。大概他的确想在任上为老百姓做点事,也大概是不想失去我这个铁杆追随者,打那以后,他就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往前拱卒,终于拿到了批文,但是没钱,那时,我们几乎天天泡在省里,真的是为一个公章喝死的心都有!这个项目总算是在今年艰难上马了,没想到还不到半年,就出了这事。”

    薛家良的语气缓慢、悲怆,就像在述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侯明反问道:“你说,一个心里装着百姓的官员,为什么还会受贿”

    “这个,我一直怀疑,我甚至找过宾馆那个服务员,是她在给县长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那笔巨款,但是赵县长被抓走的当天她就失踪了。后来想想,甭管是别人陷害的还是怎么的,他终究还是让送礼的人进门了,终究还是收下了人家的礼物,这一点,他自己供认不讳,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呢只是可

    惜了,他的确想把这件事做好……”

    侯明感觉薛家良的潜台词,就笑着说:“没关系,还有你、我。”

    薛家良说:“我不算什么,也没那么高尚,等您将来离开平水,我仍然会辞职。”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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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被县长骂惨了
    薛家良继续说:“那天下午,小于将写好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材料送来让我看,我一看上面订着的书钉就是一皱眉,当时没说什么,因为材料急等着要,我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修改,说心里话,刚看开头我就不满意,越看心里就越起急,这样的材料就是送上去丢人不说,还会被打回来,好不容易改完一页了,我看下一页的时候没翻过去,又自动弹回来了,我一生气,直接扯掉,把材料往他面前一扔,说:回去重写!他红着脸捡起材料就走了。哪知,我得罪人不说,还给县长惹了事。”

    “给他惹什么事”侯明问道。

    “那个小于是县委宣传部长老梁的外甥,小于调到政府办上班,就是他一手运作的。那天,我正在志华县长的办公室说事,老梁的电话就到了。他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说道,薛家良到底有什么背景,他怎么这么牛!随随便便就敢撕秘书写的材料我主管宣传这么多年也没撕过任何人写的材料,你当县长这么多年撕过吗他写得好,以后所有的材料都让他一人写算了。你是县长,我尊重你,才跟你说,要不然我非把这事捅到春山书记那儿去,让他给评评理。你真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大秘了,他太嚣张了,恃才傲物,目空无人,这样对你这个县长影响也不好。”

    “说完,都不等志华县长出声,就啪地摔了电话。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县长放下电话后,两眼瞪着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把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他一听,怒不可遏,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摔,指着我鼻子骂道:薛家良,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机关里哪个人不比你有背景,但哪个人像你这样狂妄别说你没什么背景,就是有背景早晚也会毁在自己手里!我待见你,不等于别人待见你,你有什么资格撕秘书写的材料,别人写的再狗屁不是,那也是别人的劳动,他要是比你写得还好,我要你干嘛!你跟周围人把关系搞这么僵,就是在给我惹麻烦,你懂不懂你这样为人处世,让我怎么放心把办公室交给你!”

    “呵呵,那天他可把我骂惨了,从那以后,我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我主动找到小于,跟他道歉,没过两天,人家就调走了,也就是那次,我多多少少认识到,我性格的确有缺陷。”

    说到这里,薛家良低下头,用脚踢飞了一粒石子。

    侯明“哈哈”大笑,他叉着腰,看着薛家良说道:“薛家良,你没那么糟糕,你这个性格尽管有些直,但我还是蛮欣赏的,不光我欣赏,有一个人比我更欣赏你。”

    “谁”

    侯明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是田教授吗”薛家良问道。

    “啊……哦,哈哈。”

    侯明用笑掩饰了过去,因为龚法成明确交代过,不让他在薛家良面前暴露他。

    薛家良说:“田教授说不上欣赏,只能说不讨厌我,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薛家良,你这个性格不适合从政,你说话不会绕弯,直来直去,不喜欢的人和事马上就在脸上或者嘴上表露出来,不会隐藏自己,这在官场是

    大忌。你这个性格在学术界可能还能混,因为搞学术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是在政界,估计你会吃大亏,这也是我这次辞职的原因之一。”

    薛家良看了侯明一眼,说道:“呵呵,我扯远了,还是说眼下这个工程吧。”

    侯明的目光眺向远处,说道:“眼下我们无论如



44、另眼相待
    姐姐薛家荣接到电话后告诉他,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吃呢。

    薛家良这才知道是程忠给姐姐打的电话。

    在机关,属他俩配合最默契,他俩曾经是赵志华身边最得力的人。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热。

    看了看前头倒背手走着的侯明,他放慢了脚步,等程忠走到他跟前说:“程哥,刚才在车上当着县长我没说明,我是想私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怎么样,来跟兄弟一块干吧。”

    程忠说:“家良,尽管你没明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我。按说我也没有理由不跟你干,我要跟你嫂子商量,因为一旦跟你来这里,又会跟从前一样,不能按时回家了,所以我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薛家良感到程忠不像他这么积极,不过他理解。

    薛家良的老家薛家庄,就在水库下游的村庄。

    薛家良没有领侯明直接去姐姐家里,而是先领侯明到了自己家的宅院。

    当薛家良进屋打开电灯的时候,映入侯明眼前的家让他吃了一惊,“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的了。

    六七十年代的旧家具,斑驳的漆痕,老式的土坑,另一间屋子大概是薛家良的卧室,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被褥罩在一个干净的被单里。

    尽管这个家贫穷得有些寒酸,但却有着庄户人家特有的干净。

    正屋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并排摆着两个黑色的相框,显然是薛家良的父母。只是他的父亲这时候看起来比他母亲要年轻许多,想必是去世早的原因。

    正面的墙上,贴满了薛家良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奖状,满满的一墙。能够看出,老人很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

    这时,在侯明身后的薛家良:“是不是让您吃惊了”

    侯明实事求是地说道:“是啊,难以想象,这就是我们薛大秘的私邸。”

    薛家良说:“县长,不怕您笑话,我都三十了,穷的现在都娶不上媳妇,那点工资只够给妈妈看病的,我的家真的是一贫如洗。我不是跟您抱怨,我这次辞职也是真心不想干了。”

    “我省城一个搞it的同学来郊游,我请他来家里吃农家饭,他看了我的家后就讥笑我说,凭你薛家良的天赋,就是业余时间编个小软件,鼓捣个小游戏啥的也能养家糊口,何至于这么困难他哪里知道,我哪儿有业余时间啊!不过,我的确搞出个软件来,就是现在咱们用的这套办公软件,很简单的程序,很实用,易操作,按照市场价的话,少说我也能挣个一两万吧,可是没人给我,就是给咱也不能要啊!就这还有些人还说我的风凉话,说我想捞资本,想出风头。”

    侯明扭过头看着他说:“所以你刚才说,等我走后你还会辞职”

    薛家良低下头,说:“是的,我要脱贫,要娶媳妇,说起这些,我挺对不住妈妈的,临死都没让她老人家用上儿媳妇,也没让她抱上孙子……”

    侯明说:“机关那么多人呢,他们哪个也没辞职,哪个也没打光棍,你娶不上媳妇,跟穷没有关系,主要是你心太高,这讨媳妇呀……”

    侯明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外进来的薛家荣打断了。薛家荣是特意过来跟侯县长赔不是来的,她说自己那天太莽撞,请县长多多原谅。

    侯明说:“我还要请你原谅,是我关心属下不够,不知道老太太当时病重。”

    吃过晚饭,侯明他们走了,薛家良留在了家里,他不能总住在程忠家吧。

    第二天,县政府召开了科室主任以上的办公会,会上,由县长侯明宣布了对薛家良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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