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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鸿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诸

    “对老人好的人就是好人。”宋鸽歪着脑袋说道。

    薛家良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诶——那可不一定,好多强盗杀人犯,他们对老人也很好的,你找对象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被这点迷糊住。”

    宋鸽脸一红,说道:“要找就找薛大哥这样的好人。”

    “哈哈,我有什么好臭不可闻——”

    “反正你就是好。”

    宋鸽说完,将手里的一包茶叶塞给薛家良,然后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薛家良看着手里的茶叶,自嘲地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被女孩子崇拜还是感觉蛮舒服的。尤其是现在他被单位抛弃的情况下,还能有人这样瞧得起他,的确给他带来些许的安慰。

    宋鸽对自己有意,他早看出来了,只是自己已经有了胡晓霞,再说,宋鸽跟李克群的关系,他可不想给自己找别扭。

    薛家良忽然发现,胡晓霞自从上次通知他开会后,再也没来过。她是忙得顾不过来,还是有意在疏远自己。姐姐说自从妈妈住院后,她一直都没来过医院。

    看来,自己对这个又傻又笨的未婚妻看走了眼。她一点都不傻,也不笨,又傻又笨的是自己。

    薛家良忽然感到一阵彻头彻尾的悲哀。一个他没看上眼的傻丫头都在疏远自己,何况其他人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妈妈忽然咳嗽起来,他赶忙走过去,用手托起妈妈的头,另一只不停地抚着妈妈的心口。

    妈妈停止了咳嗽,她看了儿子一眼,眼角流出一滴浑浊的泪水。

    当天夜里,薛家良趴在妈妈的身边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一看,是妈妈。

    妈妈正用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

    他将头又低下,并且把头埋得更低,以便妈妈不用费太大的劲就能摸到他。

    他很享受妈妈的抚摸,说道:“我该理发了。”

    妈妈笑了一下。

    薛家良抬起头,看着妈妈,问道:“儿子是不是很邋遢”

    妈妈摇摇头,看着儿子,满眼流露出来的都是疼爱。

    这对目光薛家良太熟悉了,从小看到大,他在妈妈的眼里永远都是出类拔萃的。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一酸。当全世界的人都离你而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抛弃你,那就是妈妈,妈妈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变成强盗还是魔鬼。

    他动情地将妈妈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儿……啊……”

    妈妈艰难地开了口:“我……想吃……面片汤。”

    “太好了!您终于想吃东西了,好,我这就出去买。”

    妈妈拉住他的手,说道:“你给我做。”

    “我”

    薛家良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妈妈笑着点点头。

    “好,等天亮后我找地方给您做。”

    妈妈摇摇头,说道:“回……家做。”

    “回家”

    妈妈再次点点头。

    “可是您还在病中”

    妈妈说道:“回家,现在就走。”

    自从妈妈病重后,她的语言功能受迫,一直说




14、送别妈妈
    当乡下人都骑着各种各样交通工具来城里上班的时候,一辆铺着干净被褥的马车,缓缓地驶出城里,行走在洒满朝霞的乡间路上。

    薛家良一手撑着一把大黑伞,一手抱着怀里妈妈,他必须不停地低头呼唤着妈妈,唯恐妈妈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睡去。

    还好,妈妈终于坚持到了家,姐姐早就做好又软又烂的面片汤焦急地等在家门口。

    薛家良在姐姐和姐夫的帮助下,将妈妈背下马车,背进了屋子。

    姐姐早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洁的小土坑上,铺上了干净的被褥。

    妈妈看见了自己的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冲着儿子竖着大拇指,虚弱地说:“儿,办对了”。

    姐姐含着眼泪,给妈妈盛了一碗面片汤,端到妈妈跟前,明明心里难受,却故意嘻嘻哈哈地说道:“这次我又惹你生气了,面片汤没等你儿子回来做,我怕你饿,就先给你做好了,这样,让小良喂你,就当是他做的行不行”

    妈妈呵呵地笑了,看着女儿,眼里闪出了泪花,半晌,居然硬生生地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生的闺女,这个变不了!”

    姐姐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她端着碗的手开始抖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着叫了声“妈——如果你真疼女儿的话,咱就不走,永远都不走,熬死那个叫阎王爷的家伙。”

    妈妈笑着用手指了指她,目光就落在了那碗面片汤上。

    薛家良从姐姐手里接过了碗,他小声跟姐姐说道:“一边去,添乱!”

    然后,微笑着哄妈妈说道:“老太君,尝尝她的手艺怎么样,我估摸着,也就是我上学时候的水平,她总是跟我抢功劳,赶在我之前做了面片汤,您老给她个面子,将就着吃,中午,我再亲自给您做。来,张嘴——”

    他一点一点地喂着妈妈,眼看妈妈吃下了半碗,他不敢喂了。毕竟,妈妈十多天不怎么吃东西了。

    姐姐很有经验地在他身后小声说:“喂吧,让妈妈吃饱……”

    妈妈整整吃了一碗面片汤,断断续续地说:“还是……家里的……好吃,闻着都香……”

    吃饱后,妈妈靠在儿子的怀里,嘴角带着微笑,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薛家良抱着妈妈,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无声地哭了……

    程忠知道薛家良带着妈妈回家后,他预感到老人不好,当天下午就追到了薛家良的老家,老远就看见门口升起的白幡。

    他将五千块钱默默地塞到他手里,说道:“良子,这些钱先用着,不够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薛家良紧握了下程忠的手,随后跟他抱在一起……

    母亲的葬礼显得有些冷清,单位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对此,薛家良不怨大家。自从赵县长出事后,和他走的比较近的那些人已经开始疏远他了。

    胡晓霞是受几个人的委托来的,没呆几分钟就走了。

    姐姐曾经挽留过她,说:“小霞,你就别走了,陪陪家良吧”

    “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手里还有好多材料没打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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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姐姐还想说什么,被薛家良制止住,他看着胡晓霞,说:“回去吧,踏实工作。”

    胡晓霞眨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他,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半天,她才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直到母亲头七过后,胡晓霞也没来。

    处理完母亲的事情后,薛家良回到了县城。

    他没有去机关大楼,而是在洗浴中心泡了一个澡。泡着泡着,就想起了母亲半夜摸他头的情景……他薛家良从今以后,就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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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辞职
    秘书点点头出去了。

    “请坐。”

    侯明指着沙发说道。

    这功夫,薛家良一直在打量着这位新任县长,就见侯明长得很标致,中等个头,身体保养得很好,很健硕,没有赵志华那种臃肿的感觉,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白色短袖衬衣,藏蓝色的西裤,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表情温和,目光深邃,待他热情。

    难得有人对他热情,一个时期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很自觉,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恭恭敬敬放在侯县长面前的茶几上,说道:“侯县长,我是来向您辞职的。”

    “辞职,为什么”侯明惊讶地问道。

    “我母亲去世前跟我说,让我往远处飞飞,前几天组织把我调到了枫树湾乡政府,又把我一免到底,档案退回组织部,但我始终认为我还是政府办的人,所以我决定向县长您辞职。另外,感谢您出手相帮,不然我可能连我母亲的面都见不着。我谢谢您!”

    说完,他郑重其事地冲侯县长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站住!薛家良,敢情你是来向我辞职的”

    薛家良回过身,站住,说道:“是的。”

    “没有其它理由了吗”侯明依然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看着他。

    “没有了。我的情况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回来工作,就是因为母亲有病,现在母亲不在了,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要重拾自己曾经创业的梦想。”

    侯明离开座位,站了起来,拿起他的辞呈,看都没看一眼,重新坐在老板椅上。将那张纸放在桌子的左上角,说道:“薛家良,我来没几天,但我知道你曾经是赵志华得意的助手,许多事情尤其是全县的经济工作和金融工作,给赵志华出过许多良策,我认为,你在这里,照样能放飞你的梦想。”

    薛家良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在这里没有舞台了,五天三道金牌已经把我一撸到底,再说,我本来就志不在此,这里,不少我一个混日子的人。”

    “哈哈,果真是薛家良,说话都带刺。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侯明笑意颇深地看着他。

    “我已毫无价值。”

    侯明还要说话,这时秘书进来了,说道:“侯县长,市政府电话,外线。”

    侯明看了薛家良一眼,低头去接电话。

    薛家良趁这个机会悄悄退出县长办公室。

    “薛家良,回来,你给我回来……”

    薛家良走到门口,再次冲侯明鞠了一躬,然后毅然决然地关门离去。

    他大步走过接待室,走过会议室,走过他曾经熟悉的一道道门口,当经过打印室的时候,他没有犹豫,更没有停留,直接下了楼梯,走出机关大楼,径直赶往火车站。

    半小时后,这趟直达省城的火车,载着心灰意冷的薛家良,驶出平水县车站,向着茫茫的前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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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薛家良辞职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就在整个机关大楼传开了。

    胡晓霞有些失魂落魄,她显得心事重重。

    这时,程忠推门进来,将一封信交给胡晓霞。这是程忠那天去薛家良老家,薛家良特意让他在今天转给胡晓霞的。

    胡晓霞拆开,就见上面两行半劲秀的字,写道:“小霞,我辞职了,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平水。我的路,前途未卜,你的路,会越走



16、奥迪车里的神秘人物
    后来,薛家良几次联系这位客商,要求他再次来考察,客商也答应再来一次,怎奈,管书记不但不积极支持,还增加了谈判的难度。也难怪,对于赵志华的项目,别人要是积极就怪了。

    如今这年头,巴不得你倒霉的大有人在,怎么可能再将你的工作继续下去,除非你调到上级当领导了,还有权力,有权威,这样你未完的工作还可能得到持续和延伸,否则,全盘推翻,这就是中国特色,一个官一个令。

    忽然,他看到这个城市最早的地标建筑——世纪商厦,那上面是个旋转餐厅,也是观景台,据说由九百九十九节台阶旋转而成,当然,也可乘坐电梯上去。

    还是上学的时候,他和室友余海东两人比赛往上爬,等爬到顶的时候,他们都累得要吐血了,但是登顶的成就感,在那个年龄段,是那么容易被放大被夸张,他们都感到了自豪和骄傲,仿佛一切都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以后,他再也没有爬上过。有一次和赵志华来省城办事,闲暇的时候,他们俩去爬这个台阶,结果,爬了不到五层楼的时候,他们就都爬不动了。

    仰望着前方的观景台,他又有了那时的冲动,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在县政府养尊处优了好几年,别说爬那个观景台,就是他喜欢的跑步都荒废了。

    头两年没黑没白地整那些大材料,后两年事务性的工作多了起来,最后他代替主任主持政府办全面工作后,就更没时间锻炼了,以前引以为豪的腹肌,如今也松弛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有点儿失落,失落的是长期以来作为领导或是领导助手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也有点儿茫然,茫然的是不知道此刻该何去何从,那些他曾经频繁穿梭的地方,往日违心巴结过的面孔,就像贴在车顶上的标签,流水般,倏倏地从眼前晃过;还有点儿刺痛,他宁可自己从未有过县政府的经历,宁可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个城市,但,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从没想过几年后,自己会以这样一个失落者的心态重回这个城市,这又让他感到伤感。

    还是找个便宜的旅店先睡个觉吧,他现在太需要休息了。

    以前来省城办事,他们不是住豪华的商务宾馆就是住省政府招待所最好的豪华酒店,现在,他可不敢住那些地方,能供他支配的钱很有限。

    连车都舍不得打的他,只好迈开长腿,急匆匆地向前赶去。

    就在他匆匆走在省城街头的时候,一辆奥迪车从他身边驶过,车里的人看见了这个似曾相识的高个男人,正背着包走着,不时地抬手抹着额头上的汗。

    车里这个人觉得薛家良的身影很熟悉,连忙示意司机开慢点,等他回头看清那个人的确是薛家良后,他便掏出了电话,给平水县县长侯明拨了过去。

    “喂,老领导,您有什么指示”侯明的声音传来。

    “侯明啊,我看见薛家良了,他不上班在省城转悠什么”

    侯明说道:“他呀,辞职了,两个多小时前,他来我办公室,冲我鞠了一躬,撂下一封辞职信就走了,我正好接电话,叫他都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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