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的谎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善尽
霍华没有应话,只是咬得牙关‘咯吱咯吱’直响,持枪的左手颤抖着。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几秒,他就将左臂缓缓垂了下去,努力用非常平缓的语气答了一声‘是’。
于此同时铁面人也是松开了左手‘嘿嘿’的笑了几声,向后退了两步。
我抬起左手,道:“怀表。”
霍华还是有些心境上的不满,并没有立刻交付到我的手上,而是端到眼前,又端详了几秒之后才无奈的放到了我的手心。
我看着他那略微哀怨的神情,心说虽然自己对他有许多的戒备和不满,但毕竟还要和他合作,于是叹了口气,装出语重心长的语气道:“想必你和怀特之间的友谊情感很深厚,但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要做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您可要多提防他。”铁面人在霍华走得较远后低声说道:“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很重。”
我轻笑了一身,推开怀表的遮屏盖拿出一张小纸片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其实一直都不觉得他光有戾气,更多,我认为他恐怖且应该提防的是野心。”
纸片上的字体虽然小,但书写的不是很凌乱,说明当时的怀特并不是非常慌张。而且他尸体的肌肉撘眼看去并不是紧绷状态,这便从侧面说明,他是突然死亡的,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情况下!突然死亡的。
我将纸片递给铁面人,道:“帮忙分析分析。”
铁面人轻声念了下纸片上的信息:“地下室,锋利,液体。”他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说道:“先不提三个词有什么关联,其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反而我更在乎他为什么要写在这个小纸片上,还要小心翼翼的保管并匿藏进怀表里。”
我抿了抿嘴唇,长喷出一口浊气,说道:“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首先,这个地下室我知道,就是前方不远处那家看起来就不像是村户的房子里的。”说着我将轮椅偏了偏,将身子正对向老根特家的房子:“液体,指的是一种恐怖的生物…”
“夏盖变形虫。”普罗菲特这时走过来,插话解释道:“老远我就闻到那股子臭味了。”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但是锋利…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铁面人听了我的话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止了笑,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他向前挪动了一步与我平行,道:“想必您也看出来他是在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的状态下,突然死去的。那么既然他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又为什么要做这种类似于死前遗言的行为呢”
“矛盾…”我喃喃自语了一句后,猛地灵光一闪,扭过头去看向铁面人道:“他其实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活下去了,反而…”
铁面人微低下头,面向我道:“没错,就是这样…”
“可他是死在这里的啊,这个地方离地下室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第十八章 照片(4)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大脑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的原因,总是觉得霍华叛变这件事情十分虚幻,即便这个虚幻早已经被普罗菲特证实是真实的。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毫无预兆。虽然霍华一直给我野心很大,戾气很厚重的感觉,但他也很好的在诠释什么是忠心耿耿。
不往远说就挑近讲:霍华为什么偏偏要挑现在叛变明明在精神病院他占立了更好的天时地利人和,他完全可以在那里就叛变啊。而且,既然是叛变,那又为什么没有对我实施残害,反而带走了铁面人
‘砰!’
可来不及继续细研究,我就偏身又是一枪结果了一个冲向我的,应该算不上是生命的生命,因为这个生命现在只不过是套着人皮,双眼却透着戮杀疯狂的无自主意识的行尸走骨。
“那个女人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咬着牙狠着心扣动扳机,不断剥夺着这些大概应该能有救的村民的生命。毕竟要是不狠下心当恶人,死的就是我了。
“说到底你还是在害怕。”
我的耳边传来了‘我’自己的声音。
没错,另一个我从我内心深处再一次走到了现实中,
他的沉声轻语如同恶魔之声:“你明知道你自己不会死,可你还是在不停地担忧不停地害怕,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搭他的话,一直在集中注意力的左右观察着这些步步紧逼过来的村民们,但凡他们有一点,我认为会威胁到我自身安全的举动,就会果断地扣动扳机。甚至哪怕这个动作只是一个婴孩在啼哭!
“哦…我明白了…”另一个我故意装出一种忽然开朗的语气高声说道:“你是在害怕剥夺这些村民下贱的生命!你在希望,祈祷这一个个已经不在是人的村民就站在原地不动,最好他们能够自相残杀起来!这样你就不用害怕污染你自己的手!”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伴随没有声音衬托着的生命陨落。
另一个我也随之消失了。
那些村民向后退,似乎是本能告诉他们再继续下去是白白送死。不过也可能是在准备筹划一场一拥而上的大总攻。
我没有细想,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应该能多缓和出点力气,以此隐忍住疼痛并甩开双腿奔向老根特的宅邸。
但是就当我正准备如此行动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此时的我是那么痛恨自己的眼睛是标准的5.0,能那么清晰的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雨化疾的电话号码和他那醒目清晰三个大字组成的姓名。
“这头蠢驴,难道我说的不明白吗还打来什么电话!”
心里的碎嘴怒骂归碎嘴怒骂,但我还是要去将这部正吵吵闹闹的躺在一名壮汉脚边的手机给取回来。毕竟想要知道雨化疾究竟有什么事情,对于我刚才说的情报哪里不懂,必须要接通电话才知道。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次的九死一生中的一‘生’,可全都要靠雨化疾才能促成。不然只有无限接近的十死无生。
我忍着痛用似乎已经是骨头错位粉碎的右手,帮着左手拆卸下了弹夹。
还剩下五颗子弹。
确定完余弹量后,就将弹夹推了回去,上好了膛。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稳心,然而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十二,十三”
我大约点了一下还有多少村民后,便开始在大脑里用最快的速度推断起,能够让自己最快且最稳妥的夺取回手机的办法。
我先是试探性的迈出一步,在脚底整个拍在地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一阵簇动。摆过头去,就看到身后那些持着铁骑家伙的村民向前卖了一步。
“呵呵。”我心里冷笑道:“想玩一二三木头人好!我跟你们玩!”
这想法定完,撒开腿我就向手机的方向猛地跑过去。
闪躲通过第一关(一名粗壮妇人对我轮来的铁锹),紧接着连开两枪击杀两名手那伐木斧向我冲来的壮汉。但并没有躲开向我下盘扫来的木棍,不过我还是反应够快,伴随深入骨髓的疼痛就地打了个滚,在吃着痛站起身的一瞬间用枪崩掉了那名站在手机边上大汉的脑袋。
手机拿到了,可子弹却只剩下两发了。
面对数目是弹量四倍甚至五倍的村民,我并没有慌张,反而是接通了电话,用红肿成跟猪蹄差不多的右手把握着手机,将其放于耳边,颤声说道:“雨化疾…你,有什么没有听清的”
然就听得电话那头的雨化疾语气极为急促道:“您现在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已经派遣人员往您那边支援了!”
他这话让我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在手机脱手落到地上的时候,我也将最后的两颗子弹打了出去。
这些没了人性理智的村民和荒原上的豺狼虎豹没什么区别,同伴死时飞溅出的鲜血,不仅不会让他们停下脚步,反而会激起他们血腥的本性,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我不过是一个只能呼吸,无法反抗,跟死没什么区别的牛犊罢了。
“看来,预言…不准啊…”
我如是在心里长叹一声,缓缓张开双臂,像是意大利圣弗罗托索海湾深处的那
第十九章 照片(5)
两名黑衣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搜完身,确定我没有携带或藏匿其他武器后,站于我右侧的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回头瞧瞧另一个,发现他们和我之前看到的司机一样,不光穿着黑色正装,甚至还手带黑手套,面带口罩墨镜,将自己包裹的非常严实,努力不露出一丁点的皮肤。
而且,如哑人一样不说话。
右侧的黑衣人看我没动,就向前迈了两步,又重复了一边‘请’的手势。
“他在催促我”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还是能从他的动作中推测判断出来。因为他在第二次做‘请’的手势时,动作明显快了不少,且迈出两步这个动作,本身也带有催促的含义。
“霍华很急呵,那就让他慢慢急。”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是找理由道:“你看我这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有能力走的那么快呢”
这名黑衣人没动。
“看来我刚才忍痛奋勇奔跑的样子,被他们看得是清清楚楚啊…”
我推想出原因后,叹了口气。本想着将他身上携带的枪械趁其不备抢夺过来,进行一波反杀。但现在只得是妥协,继续与刚才在外面时一样,忍着痛踢出步跟在他的后面。
果不其然,费了好大劲抵达到的目的地是那个熟悉无比的,位于房间中央的洞口。至于为什么从入口变成了洞口的原因,是因为不仅搭放的梯子没了,且这个本该四四方方的入口,被暴力扩张了。
我瞟了一眼黑衣人,道:“有用来缓冲的东西吗”
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呵…”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咬着牙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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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双腿弯曲时导致的撕裂伤口产生的疼痛,让我跟弹簧样弹站了起来。然而现在不是僵着身体等待疼痛消退的时候,所以和第一次进到这里时一样。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边照路,一边行进,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是我走路的方式跟丧尸一般扭晃着身体。
我此时虽然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具体前进的方向,但明显感觉到这个地下室被扩大了。
“那个女人的产物”
我首先将主谋放在了那个身体是被透明液体组成的女人身上。
不光是因为她是最有能力能做成这件事的,更是因为听了普罗菲特与老根特之间的对话,在与她斗战时的过程进行对比,以此推断出她没死。所以一个没死且有能力的,必然是可能性最大的。
“等等…”
我停下行进的脚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但其实最容易被注意到的事情:
在我离开医院回往住处、在住处停留、等待接我去精神病院与前往精神病院的途中所花费的时间中!霍华从老根特嘴里得到了我想要的讯息!
而这也就代表了老根特死前所没说出的‘照片’后面的话,是极为重要的讯息,而他也是因此而死的!所以杀死他…不一定是禁忌,而是霍华!
那如果要再这样继续推断下来:怀特留下的讯息和死是他预谋的结果;尸体的爆炸是烟幕弹;疯狂失去理智如同嗜血的村民是他设下的埋伏。
可是有一点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挟持铁面人,而不是…我呢
难道相对与关于那张照片需要的祭品是铁面人更好吗但不应该啊…若是真是这样的话,还是之前的理由,他可以早就痛快地动手了,非要经历如此曲折的过程吗
我双眉之间是越皱越紧,越紧越痛。因为每一次推断出的结果,都是极为矛盾,是个悖论!
“呼”
我长叹一口气,在思考时左右摆动的视线中瞥看到了一根还算刺利,又可以很好藏匿的木棍。
“还是先准备一下趁手的武器吧。”
我如是想着将木棍拿了起来,把手机叼在嘴中,忍着右手的疼痛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然后将其用来绑固右手防止伤痛恶化,还能让这条半费的手继续发光发热。
于是这样我就用半费的右手拿着手机,完好可用的左手用来握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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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方向行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我看到了一个两米高宽的洞口。
那洞口斜刺下去。黑乎乎的,像是连电筒打出来光都会被它吞食。
我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先蹲下身子,细细探查地上的纹路。
“虫子…看来女人真的没死…”
我这般推想侦查完后,就向着洞内迈步走进。
通道内总会挂起阵阵阴风,带着土腥味直冲鼻腔,甚至还会从深处传出声声痛苦的哀嚎声,似乎在说这通道的尽头,是第十八层的地狱。
我现在如同的一个机器人,只知道不停地重复抬腿放脚,不管目标危险与否,前进就是唯一一的目的。
但通道的整体长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漫长,也就行进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一处空间极为宽敞的石室内。
‘嗒…嗒…嗒…’
“水声”我听到了声音,便用手机的灯光四处照射起来:“难道这洞室上方是一处地下水河”
可照了半天,找了半天,连一处被水打润的泥土都没看见。
于是放弃了寻觅滴水声源,将一门心思放在即将面对的霍华或者女人身上,大喊道:“霍华!…路易十四!”
说真的,在喊
第二十章 三方为书(1)
这一切是没有来由的,是无缘无故的。
无论霍华拔出短匕的喻意是要取我性命,或准备剥夺我主动活动的权力以此来侮辱我。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他为什么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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