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我是你张老师
几人走进屋里说话。
对于宋九月的家,冷月心还是有些好奇的。他走进屋里,看着温馨简单的摆设,却感到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像宋九月这种二世祖,会过着白玉为床金作马的奢靡生活,万万没想到,这个家里连电视机都不是4k的。
“这家……”冷月心皱着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太寒酸了吧!”
桃夭夭急了,叉着腰,再次气急败坏地道:“怎么说话呢?你家才寒酸!呸呸呸!大坏蛋!”
一边怒斥着冷月心的不礼貌行为,桃夭夭看向灰,怒气冲冲地道:“我说姐姐,你们从哪儿领回来这么讨厌一个男人?长得白白嫩嫩跟白斩鸡似的,还这么不懂礼貌!是国足退役球员吗?”
冷月心也恼了,一言不合就取出了巨大棺椁,上前一步:“你说谁白斩鸡?”
“说你了怎么的!”经过宋九月长时间的熏陶浸染,论喷人,桃夭夭还是有点自信的,“说你你就听着!长得娘还抱着棺材,是想升官发财呀,还是报丧童子呀!”
被桃夭夭气得不轻,冷月心本来死人似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血色,连话都说不完整,气急败坏的道:“你!看着文静漂亮的一个姑娘,竟口出如此粗鄙之语!”
“哼!本仙女漂亮还用你说!”桃夭夭高傲的仰起头,一脸轻蔑:“我反而有些惭愧呢!论女子力,小女子可要比阁下稍逊一筹呢!”
“你!”冷月心指着桃夭夭,一时间为之气结,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第五萌连忙开始和稀泥,上前安抚冷月心:“冷总,毕竟是咱们擅闯别人山门在前,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灰也连忙走上前,握着桃夭夭的手,好言相劝:“好妹妹,别跟这些臭男人一般见识——世间男子皆须眉浊物,不值当因为他们生气。乖~”
在第五萌两口子的劝诫下,桃夭夭噘着嘴,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下。
冷月心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有心找回场子,但自己终究不善言辞,只能暂且忍耐。
灰刚好瞧见沙发上昏睡的阿喵,赶紧转移话题:“夭夭妹子,祝前辈这是怎么了?”
提起阿喵的状况,桃夭夭顿时愁眉紧锁,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不久之前,我一进家门,就看到阿喵昏倒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第五萌挑了挑眉毛,走到沙发旁蹲下,查探起阿喵的状况来。
轻轻抚摸着阿喵的颈动脉,第五萌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很快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第五萌摇摇头,面色严峻,“失魂落魄,魂魄被勾走了。”
“魂魄?!”桃夭夭一怔,连忙把青龙偃月刀捧过来,递给第五萌:“你再看看小泠!这孩子和阿喵一样,怎么也不应声,莫非也是……”
第五萌对这把青龙偃月刀也有一定的了解,看着刀刃上光芒黯淡,不复往日的寒芒,不假思索的得出了结论:“一样,是被勾走了魂魄。”
结果第五萌还回来的青龙偃月刀,桃夭夭紧紧捧在怀里,担心地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呀!”
“别急。”第五萌安抚着桃夭夭,耐心地道:“先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了那个叫吴君豹的男人。”
桃夭夭一怔,回忆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个子很高,一脸横肉,穿着一件黑色八卦袍的男人!你也认识他?”
第五萌点点头,叹了口气:“嗯,他是羊永诚的师弟。虽然境界还未满宗师,但论难缠和阴险,吴君豹可丝毫不逊色也羊永诚。他亲自出手,祝九慈前辈和小泠又毫无防备,难怪会着了他的道。”
旁边的灰和冷月心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起来——祝九慈在凤仙凶名赫赫,他们自知不如。可现在,连祝九慈都变成了一只植物猫,自己这些年轻小辈,若真跟吴君豹对上,恐怕……
桃夭夭咬着牙,摸摸怀里的青龙偃月刀,又心疼地看看旁边的阿喵,急得快要哭出来;“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她们救回来吗?比如叫魂?”
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第五萌叹息一声,无奈地道:“若是魂魄离体,在四周游蹿,叫魂或许能把魂魄找回来。可现如今,她们两个的魂魄都在吴君豹手里,对方显然也不会就这样把魂魄放出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桃夭夭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有本事冲我来呀!对孩子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是……”
“哗啦!!!”
话音未落,桃夭夭身边的茶几忽然轰然倒塌,玻璃质的茶几桌面碎裂成玻璃渣,和地上的碎木头混杂成一堆。
被碎裂声吓了一跳,几人连连退后,各自拿出兵刃,警惕地看着突然去世的茶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五萌举着长弓,对着茶几的残骸瞄准了一阵,眼中忽然一亮,立刻放下长弓,喊道:“里面有东西!”
灰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仗着自己的双手有金属拳套保护,走上前翻找起来。
鼻子抽了抽,灰努力捕获空气中的气味,很快发现了一些蹊跷。她翻开一块碎木板,从底下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这是……”看着没有署名的信封,灰没有拆开,而是递给了桃夭夭:“私人信件?”
“不是!”桃夭夭对家里的一切事物了然于胸。别说写信,这一大家子人也就小泠会偶尔动笔写写作业,除了小家伙的文具盒里,家里几乎连根能用的笔都找不见。
结果信封,桃夭夭小心翼翼地拆开,从其中抽出一张同样泛黄的、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信纸。
看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字,桃夭夭眯起眼睛,费力地读道: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这首妇孺皆知的诗,在座的人都耳熟能详。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灰喃喃道。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冷月心不假思索的背出了整首诗,但仍旧疑惑不解地看向桃夭夭:“你家为什么会在茶几里装这种东西?书信不是应该放在书房吗?”
桃夭夭嘴角抽了抽:“白痴!我都说了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第五萌咳嗽一声,打断两人即将开始的争吵:“这封信一定是吴君豹放在这里的,意思很明确——兄弟已不再,他要替羊永诚报仇。这封信,就是威胁。”
灰点点头,若有所思,又很快反问道:“可表达兄弟之情的句子那么多,最近也不是重阳——相比之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反而更合适一点吧?”
听到灰的话,第五萌拿过桃夭夭手中的信,沉思了一阵,忽地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了!”
几人齐齐看向第五萌。
“关键不是遍插茱萸少一人,而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第五萌敲了敲信纸上的两个字,指给众人看:
“高处!”
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 第三百八十一章 幼鸟
一处无人的废弃小院里,坍塌了一大半的房屋废墟中,宋九月坐在一块砖头上,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宋九月的手里抓着一把乌黑的秀发,头发低端,挂着一颗面容姣好的少女头颅。
“喂!这样很容易让人头晕的啊!”
在宋九月的手中一晃一晃,头颅不满地叫着,脸上满是愠怒:“我可是你姑奶奶!宋九月你个不孝子!快把我放下来!”
“你是叶秋的姑奶奶,又不是我的。”宋九月面无表情,随意地晃着叶长溪的头颅,冷哼道:“帮我个忙。”
“呸!”叶长溪啐了宋九月一口,但因为现在的身体是半灵体的缘故,并没有唾沫可以使用,权作发泄,以此进行着作用寥寥的反抗:“这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吗!礼貌!礼貌懂不懂啊臭小子!”
宋九月一脸淡定,揪着头发,挥舞着叶长溪的脑袋在空中转圈。
“哎呦!好晕啊!放开我魂淡!”
玩悠悠球似的转了半天,宋九月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被转得七荤素的叶长溪,懒洋洋地道:“呐,你要是不帮呢,也没什么不过之后存放你脑袋的地方,可能就会由青瓷小坛变成腌菜坛子了。你自己决定吧。”
好看的眼睛里似乎有着蚊香状的螺旋花纹,叶长溪哎呀呀叫着,大概恢复过来,脾气立刻小了很多,乖巧地道:“嗨!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九月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姑奶奶我义不容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犹记得一个月前,宋九月和叶长溪被包裹在泛着红光的巨大的茧里。当茧上出现裂纹的时候,破茧而出的却只有一个人显然,获胜者不是叶长溪。
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宋九月就找回了自己全部的记忆,也恢复了一部分当初的性格。
他本来有机会能够把叶长溪彻底吸收,使其成为自己的灵力,将叶长溪的存在彻底毁灭。但出于对叶长溪的同情,和过往一起相处的感情,宋九月没有这么做。
或许是仁慈,或许是狠辣。宋九月将叶长溪的灵魂撕扯成无数的碎片,将其身体部位全都融化吸收,稳固了境界,提升了实力。
但叶长溪的头却被宋九月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总会派上用场的”怀着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到无时思有时的想法,宋九月找了一个还算漂亮的青瓷坛子,把叶长溪的头装了进去。
这下,叶长溪真的又变回“阿卢”了。
“碰!”
随着一声闷响,宋九月竟然真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泡菜坛子,放在叶长溪的面前。
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啊!!!
闻着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道,咽了口唾沫,叶长溪乖巧地点点头:“您说!”
宋九月满意地笑笑,从葫芦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慢慢地打开,放在阿卢的眼前:“你看这个。”
“这是”阿卢眯起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颗黑漆漆的动物心脏。
“杜子规的心脏。”宋九月介绍道。
和黑化杜子规战斗的时候,在用天雷将巨大的怪鸟击落之后,宋九月也很快被雷电的余威击昏。在那之后,玉面狼君等各方势力头领很快赶到,瓜分了怪鸟身上绝大多数可以用作炼药、炼器的素材。
当然,他们也没让最大的功臣宋九月心寒在普遍意义上最有价值的心脏部位,被玉面狼君收集起来,之后转交给了宋,杜子规是吴君豹的弟子。你有没有办法”宋道:“从她的心脏里想方设法提取一些记忆,好让我多了解一些有关于吴君豹的信息。”
阿卢恍然,思索了一阵儿,点头道:“有办法!用你的锁链即可!如此这般这般bb”
听着阿卢详细的讲述,宋九月连连点头,照着阿卢的指示,掏出一截黄铜锁链,n了黑色的心脏之中。
“心如止水,以气内观。”阿卢低声说着,清脆柔软的声音下意识的让人想要遵从。
宋九月屏息凝神,遵循阿卢的话,将思绪放空。
看着宋九月很快进入状态,叶长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继续说着:“用心去感受”
“”
宋九月没有回应。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沉浸在了某一段记忆当中。
“切,还挺快。”阿卢撇撇嘴,正想趁机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宋九月抓着她头发的手却忽然松开,一颗脑袋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滚着。
“喂!”
阿卢尖叫着,在断壁残垣中滚来滚去,清秀的脸庞变得灰头土脸。
滚到墙角后,脑袋撞在墙上才停止了运动。
“呜可恶!呸呸呸!”俏脸上沾满泥土,阿卢吐了几口,把钻进嘴里的灰尘通通吐了出去。
头上的秀发忽然极不附和常理的扭曲起来,像是无数根细小的触手,支撑在地面上,将阿卢的头颅托举起来。
“哼,没想到吧宋九月,就算只剩一颗头,姑奶奶也不是没法行动的废物呀!”阿卢得意地笑着,用头发作支撑,慢慢地向宋九月移动过去。
此时的宋九月,却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对于阿卢脱离自己的掌握丝毫不知。
脸上带着邪恶的笑,阿卢的头发扬起来,勾住了宋九月的脸庞,攀附到宋九月的脸上。
“嘿嘿嘿现在,你可归我啦!”
“柱子你看!”
破旧的茅草屋里,杜子规怀中抱着一具腐烂生蛆的尸体,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
一手抱着覃天柱的尸体,杜子规嘻嘻笑着,指着房梁上一个倒吊着的身影。
那是在覃天柱生前,曾对其刑讯逼供的白虎寨男人。如今,他再也不复当初的嚣张跋扈,脸颊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瞪大了无神的眼睛,口中发出细如蚊呐的snn。
看着男人,杜子规的目光微微上移,目光中满是惊喜:“小鸟孵出来了呢!”
在男人的腹腔处,裂开一个洞口。几只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麻雀还没长出羽毛,光秃秃地小脑袋从洞口中伸出来,长大了嘴,唧唧叫着向母亲讨要食物。
“乖”
搀着覃天柱的尸骨站起来,杜子规走到小鸟们面前,顺手从覃天柱烂的不成样子的脸上揪下一只蛆,塞进了小麻雀的嘴中。
“看!是爸爸养活了你们呀!”又取了几只蛆虫,将一窝小麻雀尽皆喂饱,杜子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看向倒在自己怀里的丈夫,柔声问道:“对吧,柱子?”
而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显然已经无法回答她。
杜子规笑盈盈地和尸体对视了一会儿,过了半晌,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眼神中泛起一丝落寞,轻声呢喃着:“柱子”
倒吊在房梁上的男人不知仍然没死,腹腔中的小麻雀们无法行动,只能不住地唧唧叫着,宣泄着过剩的精力。
紧紧搂住覃天柱的尸体,杜子规瘫坐在地上,眼圈微微发红,哽咽着道:“柱子柱子”
“我好想你呀”
“你真的想我?”
耳边忽然想起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
杜子规一愣,感觉怀里抱着的情郎似乎在轻轻地动弹。
“柱子?!”杜子规惊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覃天柱的尸骨倒在了地上,不少蛆虫跌落在地上,白白胖胖的身体扭动着,四散而逃。
惊恐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杜子规咽了口唾沫,大气不敢喘,盯了半晌,覃天柱仍然毫无变化。
“是我幻听了?”杜子规渐渐安心下来,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太想念你了吗”
就在此时,覃天柱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腐肉和蛆虫散落一地,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杜子规,让人心里发慌。
“呀!”杜子规尖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
虽然一直心心念念想着再见情郎一面,但这种形式,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尸体动作僵硬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向杜子规靠近。
“柱子?!是你吗?”杜子规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道自己究竟改怎么办是该冲上去和久别重逢的爱人来一个热烈的拥抱?还是应该狠下心来,让覃天柱尘归尘土归土?
“你不是说想我吗?”
覃天柱的嘴微微张开,早已腐朽的声带,不知为何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杜子规面带惊恐,没退后几步,便退到了墙角,再也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很想你但是但是!”
停下了脚步,覃天柱没有继续前进,保持着一个不至于让杜子规情绪失控的安全距离,继续说着:“你一直在抱着我”
“对!对对对!”杜子规连连点头。
“可我的身体早已腐朽我已经没有了皮肤和血肉,感受不到你的体温,嗅不到你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覃天柱说着,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哀伤:“我好想抱抱你,好想拉住你白皙柔软的手,好想轻轻亲吻你的脸颊”
被覃天柱说得脸颊微红,杜子规羞涩地笑着,应道:“嗯”
腐朽的身躯猛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杜子规一般,覃天柱的声音变得包含痛苦与渴望:“你不是说你永远爱我吗?!帮帮我啊!”
“帮你?”杜子规一怔,“怎么帮你?”
“复活我!”
覃天柱说着,音量不高,听在杜子规耳中,却觉得振聋发聩。
“复活?!”杜子规的眼神变得热络起来,却又满是绝望:“我也想过啊柱子!我也想复活你,但这种违逆阴阳轮回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覃天柱没有回答,缓缓地弯下腰,露出骨头的手诡异地伸进了地下的影子里。
腐烂的手陷进阴影里,又缓缓伸出来,指尖挂着一件巨大的衣袍似的东西。
巨大的衣袍被覃天柱扔了过来,杜子规下意识接住,拿在手中展开一看。
那是一件肥大破旧的黑色卦袍。
“阴阳算什么。”
耳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杜子规惊恐地蹿到一旁,四顾一一番,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而这个声音也和覃天柱尸骨发出的低沉嗓音截然不同。
“穿上这件袍子。”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而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
自己的脑子里。
杜子规的身体猛地僵住,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卦袍。
破旧肮脏的袍子,恍惚间似乎变成了人间最美的锦衣一般,倒映在杜子规的瞳孔里,让她的眼中泛起了无尽的痴迷和贪婪。
“穿上它!”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在催促,在咆哮。
杜子规不再迟疑,果断地将黑袍套在身上。
这一刹那,她的眼中有无数的杂乱的景象闪过。
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杜子规在这瞬间似乎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天机。
从她脚下的阴影里,忽然钻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站着杜子规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女妖精,打量了一番,赞许的点点头:“还凑乎。”
杜子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怯意,眼中反倒露出了孩子对于父母的一般的喜欢、崇拜和依恋。
“能活着穿上这件衣服的活物可不多。”男人冷笑着,和杜子规满是崇敬的双眼对视着,徐徐说道:“我乃吴君豹,欲张书院山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门生了。”
“是,山主。”杜子规恭谨地低下头,轻施一礼。
“为我做事便好。”吴君豹点点头,转过身,往屋外走去。“只要让我满意,你的郎君我会帮你复活,也会帮你窥见无上大道。”
杜子规的眼中泛起憧憬之色,不住点头,感激地道:“喏!”
在她身后,覃天柱的尸骨重新倒在地上,分明死得不能再死。
杜子规却丝毫没有考虑这奇怪的一切究竟是为何发生。她轻轻摆弄着黑色卦袍的衣角,喜不自胜。
倒吊人腹部的窟窿中,一只只小麻雀忽然不再聒噪,怯生生地缩回头去,躲在腥臭的腹腔里。
懵懂无知的它们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感觉。
不是母亲穿了一件黑袍,而是黑袍包裹着一张人皮。14
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 第三百八十二章 小光明寺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第五萌轻声念着这句诗,敲了敲泛黄的纸条,展示给众人看。
“重点不是兄弟,也不是遍插茱萸少一人,而是‘高处’!”第五萌笃定地说着,向众人解释:“吴君豹是在约战——在凤仙的至高之处等我们,要在那里缅怀他的兄长,解决了我们,为羊永诚报仇。”
听着第五萌的解答,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有人觉得有些道理,灰点点头,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
冷月心和桃夭夭却难得的达成了共识,都觉得第五萌所说的东西有些牵强附会,难免有些怀疑。
将两人的不相信看在眼里,第五萌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看向算是地头蛇的灰:“凤仙的最高点,在哪里?”
这个问题灰也不太清楚,傻乎乎地答道:“铃兰中学?”
“……”
第五萌有点儿难受——或许是被宠女狂魔的父亲宠溺地过了头,从很久之前,灰常来自己店里串门的时候,一直到现在,灰一直是一副有点脱线、不谙世事、天真到有些笨的模样。
虽然第五萌还挺喜欢灰这种天真的,傻乎乎的性格,真实的可爱。但在紧要关头,灰这种有些笨的性格实在让人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第五萌苦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揉了揉灰的头发,耐心地解释道:“虽然形式上差不多,一样是找个天台似的僻静高处决一死战。但……以吴君豹的性格,应该会选择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方便动手吧。”
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歪着头,认真的思索起来。
但对于第五萌一直抱有很深成见的桃夭夭却皱起眉头,一脸怀疑的问道道:“你到底是怎么断定吴君豹在凤仙的制高点等我们?”
第五萌张了张嘴,话里也有些底气不足,只是淡淡地解释道:“直觉。”
“直觉?”桃夭夭的眉头皱得更深,有些不耐烦,语气里多了些焦急和不满:“我家孩子和猫生死未卜,你却还凭着直觉推断,不合适吧?”
冷月心此时一反常态的站出来,站在桃夭夭身边,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我也觉得,仅凭这么一张纸就断定吴君豹的意思,位位面太过武断。不如……”
“小光明寺!”
灰忽然出声喊道,打断了几人喋喋不休的争论:“坐落在老青山主峰顶上的一座寺庙。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应该就是凤仙的制高点了。”
“小光明寺?”第五萌皱起眉头:“是……佛寺?”
“嗯嗯!”灰笃定的点点头,看着站在一块的桃夭夭和冷月心,不动声色的走到第五萌身边,挽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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