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北宋之小人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小小唯
楚玉的情况却依旧很差,反反复复地发烧,伤口结痂了,她依然没有醒过来,连陆李氏都亲自过来探望了几次,她依然昏迷不醒。
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瘦下去,原来还能见着些许肉的脸,只剩了皮挂在上面,很是可怜。
各类名贵药材是流水般地进了嘴,大多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池映易得了空也会常过来,只她身子亦不好,唐英便让她少些奔波,多加静养才是。
中秋一过,又是要收获的季节,只楚玉现下这样,并没有人有心情去管理那些,又怕到时候人多了吵闹,便搁置了下来。
楚辞也跟着郭霁泽来了庄子,她一直跟在楚玉身边,又害怕楚玉出事,自己以后没着没落,便更是尽心伺候着。
离中秋又过了几日,唐英坐在楚玉床边正在擦剑,这些天她总在擦剑,楚辞由原来的害怕,变成现在的熟视无睹,只在脚踏上绣着鞋,天气冷了,家里孩子多,要早作准备。
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低吟,在无声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楚辞还未反应过来,唐英便转过身看向床上。
楚玉正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床尾的蚊帐。
她醒了!
第216章 酒后落水
何二几兄弟顺着踪迹追查,却又转入了城里。
大宋对铁器管理十分严格,哪怕是平民百姓去买把菜刀都是要登记的,汴梁城里多了那么几把刀剑,不可能无声无息,而离京城最近的几座小城镇,却是没有那么大能耐的。
稍微有点本事的人,谁不向往大城市呢。
这么一清算,又抓出几个并不是那么守规矩的铁匠,只并没有得到兵器的线索。
倒是整个汴梁城更加严格,民间倒是没传出什么风声。
曹天磊躲在客栈里,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与刘仁明对弈几局,看起来倒是颇为悠然自得。
只刘仁明却越发着急,城里查得越来越严,客栈已是被人盘问过好些次,好在掌柜的是胡人,尚且能搪塞过去,只怕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漏了踪迹。
他埋怨曹天磊做事太过草率,已至于损失如此之大,全然忘了当初此事还是由他同意了的。
又担心曹天磊被抓连累自己与身后的人,便下了狠心,要将人除去。
是夜,曹天磊正站在院子里对着月亮抒情缅怀,刘仁明提了一壶酒走进来,身后跟着小厮,端了不少的菜肴。
“爷,可有兴致喝几杯反正呆在这院子里亦是无事,不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曹天磊闻言叹气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我曹天磊空有一身智慧抱负,到现在,却困囿于一方小小天地,以喝酒解闷,倒是世事无常。”
他初初对楚玉动手,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原也只想着以陆知安的能耐,万不能逼他到如此这般境地,孰料一步错,步步错。
哪里想得到楚玉身边会有如此多的人护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女,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自己都吃了亏
又觉得己方之人不堪大用,连个小娘子都弄不好,还连累到他。
若要说后悔,肯定也是有一点的,这一晃已过了这么多年,虽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已让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知血海深仇,何时得报
刘仁明让人将酒菜放到自己房里,又笑着对曹天磊道“既现下尚无好办法,不若一醉方休,或在梦里能有主意解了如今困境。”
笑得很是和煦,依旧是往日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曹天磊整理了被风吹得有些褶皱的衣袖,与刘仁明一同,迈步进了他的房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天磊只觉得今日这酒甚是醉人,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了叠影,他忙推开面前的酒盏,对刘仁明道“今日身体不适,现下已有小醉,便不打扰了,先行离开。”
说罢摇头晃脑的就要起身,只浑身无力,眼睛翻着白,就往地上倒去。
刘仁明也不扶他,任由他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听到声音后,门被推开,外边进来两个黑衣人,也不出声,直接将曹天磊横抬着出去了。
刘仁明视若无睹,依旧有滋有味地喝着小酒,偶尔还会眯着眼回味一番。
汴梁河由西向东横穿整个汴梁城,由南角门子出了内城,再向东南方向离去,最后由东水门离开汴梁。
在内城和外城这一河段,便是汴梁的仓库区,延丰仓、永丰仓、夷仓均在此段,仓储着汴梁大半的米、麦等。
因此常有装卸军兵士在此装卸搬运,以供每月各方的禄粟。
天还未亮,仓储即将要换守卫,四处巡逻的兵士正谨慎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个抬眼,便看到汴梁河上晃悠悠地漂来一个什么东西,有眼尖的人咕哝了一句“看起来倒像是个人的模样。”
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便有大胆的兵士用将绳索甩过去,将物件拉了过来,尚未近到眼前,便看明白,确是人形,只已被河水泡得有些发胀,只能看出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哥。
这汴梁河边亦有不少的花楼酒馆,若是喝醉了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在河里淹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看这穿着打扮,想来家境也是不差,若是能将人打捞起来,说不定还能得一笔好处费。
这大庭广众下出了人命,不管怎么,也是要报与开封府的,有仵作与衙役过来,验尸后填了尸格便将尸体运到了殓房。
每年都有几起酒后失足出了人命的案子,再加上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仵作回去只将一应文书交给司录司便罢。
倒是陆知安多嘴问了一句。
曹天磊隐藏在暗处,在宁巧娘那边亦无任何踪迹,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出城。
楚玉那边现下防卫森严,倒是不担心出什么事情,只这人一日不出现,陆知安便如鲠在喉,不得畅快。
听闻在外城汴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头戴小冠,身穿锦袍,看起来倒是丰神俊朗,连填写尸格之人都感叹了一句“英年早逝”。
到底是觉得不放心,未等下衙,陆知安便带着人去了殓房,将盖着的白布掀开时,被鱼儿咬过又已有些变形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眼,便让陆知安回想起当年,总在曹止庸身边,那个身姿颇丰,谈吐得体,优雅大方的纨绔公子哥。
没想到却死得如此随意。
躺在一块木板上,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哪里还能看得出当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半点模样。
陆知安只看了一眼,便让人将白布盖上,出门后又让陆遥通知了李端懿。
李端懿急匆匆赶来时,已过了不少时间,陆知安已回了开封府衙办公,便只由陆遥为他带路。
“确是曹天磊”
陆遥点头“我在江宁府时,亦与爷见过他几面,虽模样稍有不同,但确实是他。”
李端懿点头,让人去叫了仵作。
仵作带着尸格小跑着过来,心里很是惴惴,明明是一具普通的落水的尸体,难道自己出了什么纰漏
又仔细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连头发丝和指甲盖都没有放过,还是得出了酒后落水淹死的结果。
李端懿却觉得寒意更深,他在汴梁城查了这么些天,没有丝毫曹天磊的踪迹,如今却以如此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身后之人,想来绝不简单!
第217章 迁都?
楚玉醒了。
这个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庄子。
俩位大夫就住在隔壁,被唐英抓了过来把脉,只道是暂无性命之忧,惟要小心调养,尤其是胃部,更是要好生养着。
好在楚玉有银子,也不怕养不起。
只楚玉醒过来看了唐英一眼,便又昏睡了过去,好歹是可以喂些东西进去,也足以让大家安心。
待到晚间,楚玉才又醒了过来,老大夫正在给她把脉,见她睁开眼,便抚着胡须欣慰道“逃过一劫了。”
唐英正站在旁边,在烛火的照耀下,楚玉眨着眼睛看着她,问了一句“英娘你脸上是不是长痘痘了”
把脉的换成了御医,一听,忍不住道“气火太旺,虚火上升,这样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唐英心情颇好,并不与他计较,只看向楚玉时,又已晕晕欲睡了,嘴里含糊了一句“郭爷他们可还好”
倒是让唐英听了去。
第二日倒是清醒多了,能喂进去粥喝进去药,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力强,不过几日,便能自个坐起身了。
一得了劲,便央着唐英,要洗澡,要洗头!
唐英被她絮絮叨个没完,便问了大夫,让楚辞熬了些草药水,放凉后趁着中午日头足,给她洗了头。
至于洗澡楚玉不愿意别人给她洗,唐英又不放心她自己洗,最后也不了了之。
躺在躺椅上,楚辞用布巾细细地给她擦头发,楚玉问她“这几日怎么没见着小子文是回去了宅子那边”
楚辞将湿掉的布巾放到一旁,又换了一块干的继续给她擦头,闻言道“这得亏主子你醒了,不然子文估计也要跟你一起去了。”
太阳晒得楚玉昏昏欲睡,她身体还是很虚弱,有些害怕中暑,强撑着站起身,让楚辞将躺椅挪到屋檐下,躺下后才方又问道“他怎么了”
她醒后过问了郭蒙俩人的情况,都说没有大碍的,偶尔唐英会抱着郭霁泽给她看,郭蒙就守在院子里可怜兮兮的——唐英怒他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原谅他。
“说是学艺不精,身上伤还没好,就在那儿跟着何大学呢,这孩子,也是个狠的。”
在楚辞心目中,楚玉实在是个顶顶好的主子,对她宅子庄子里的人都挺好的,楚辞现下的生活,比一些小户人家还过得好。
楚玉沉默不语,这小孩怕是钻牛角尖了,她正想让楚辞去叫邹子文过来,好生跟他讨论一下人生哲学,就见高婶子进来了。
“楚娘子,李大人来了,说是来探病,不知你可要见他”
李端懿
楚玉摸着已经快干了的头发,拿着发带随意绑了一下,让楚辞扶了自己出去。
厅堂里,李端懿正襟危坐在下首,也没人给他端茶倒水的。
见了楚玉,忙站起身,想要上前,却又停住了脚步。
楚玉坐在上首座椅上,又让楚辞叫了郭蒙过来。
李端懿正组织着语言,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唐英跟着郭蒙,抱着郭霁泽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英娘,你先带霁泽出去,郭爷,劳烦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要事与李大人商议。”
见她站着不动,又柔声说了一句“几下谈好了正好可以吃药。”
唐英这才不情愿地往外走,楚玉又给郭蒙使了个眼色,见他点头,便放下心来。
等楚辞进来给楚玉裹了一件披风,又给俩人端了茶水,离开后把门一关,整个厅堂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楚玉面前茶盏里的是白开水,她并不喝,只捧着暖手,对李端懿道“李大人今日前来,我多半猜到了一些缘由。”
李端懿看着娇娇弱弱我见犹怜风一吹就倒的楚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楚玉笑着解围道“我如今这模样,他也不做出点补偿”
李端懿干咳了一声,又喝了口茶,方才道“只要你说出来你想要什么,我能向上传的,便尽量给你争取。”
想要什么
楚玉捧着茶盏有些失神。
这次她死里逃生,最想要的就是回家,找她妈。
可是这谁也做不到,哪怕他是当今最有权势地位之人。
李端懿也不打扰她,半晌后,楚玉开口“迁都吧。”
靖康之难还有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最后被俘虏的女性有多惨,尤其是福金公主赵金福,楚玉偶尔有一次不经意间看与岳飞有关的传记时,瞟到了一眼这位公主的经历,到最后是几天都没睡好觉。
她不明白,为何生而为人,却总是同类相残
靖康之难有各方面的原因,朝廷、官员、帝王……而其中作为京都的汴梁,其实也有很大的关系。
汴梁地处平原,没有险恶的地形可倚,本身就易攻难守,尤其是胡人铁骑比北宋强上不少,一路狂奔过来,就算栽了不少的树,也没有什么用,只要一把火,汴梁反而会受其困。
李端懿吃惊于楚玉的大胆,双眼圆睁忘了说话。
楚玉手中的茶盏已经凉了,她将它放在几案上,发出一声轻响,把李端懿惊醒了。
“楚娘子,这事,怕是由不得你我,也由不得他。想来楚娘子不知道,当初太祖也曾要求过迁都,只被各大臣所阻碍,并未成功。”
楚玉笑了一声。
是啊,迁都是随便说说的况且大宋开国已这么多年,多少的根底都压在了汴梁,这无战无反的,平白说一句迁都就能迁吗
若是赵祯问她原因,她能将后面尚未发生的一切说出来
怕是活腻了不要紧,还会连累与她有关的人。
难不成她还能将宋英宗给杀了
那她也是死路一条啊!
最后楚玉道“你看我这次也去了半条命,那什么,我马上就要年满十八了,这也没个心上人什么的,要不你与他说一声,这家产就给我留着,让我慢慢调养好了身体再找一个”
李端懿想了一下道“这我或是可以与他提及。”
楚玉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她又想睡觉了。
李端懿见状,欲要告辞,忽又想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便问楚玉“你可记得曹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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