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道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第九天命
天狗的脑袋化作皇冠,一口牙齿化作了平天冠上一排排冕旒,整个皇冠上多了两只诡异的眼睛,扫视着眼前众生、物质界,似乎要将一切吞没。
其身躯融合了衣衫,爪子融合了脚下的靴履,然后那两只诡异的眼睛缓缓闭上,仿佛死物一般雕刻在平天冠上,成为了一对装饰。
天狗陷入了沉睡,不断与天狗本源交相呼应,二者在共振,接受着隐藏在袍子内的传承。
此时张百仁站在那里,天空似乎黑暗了下来,无尽光线靠近其周身百丈,尽数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似乎化作了黑洞,吞噬着物质界的一切能量。大日金乌在天空中不安的跳动着,一双眼睛扫视远方,露出点点凝重之色。
“唰”
帝王衣衫尽数隐没,其神威收敛,化作寻常衣衫,张百仁脚踏虚空,抚摸着身上的袍子,露出思索之色。
一双眼睛看向两界分立之地,袖里乾坤施展而出,下一刻遮天蔽日覆压方圆百里,然后那百里就仿佛被狗啃了一般,凭空消失。
法则、鬼怪、物质、虚空,尽数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一幕顿时惊得两界无数大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通?连法则都能吞噬?”张衡骇然失色,一双眼睛惊悚的盯着张百仁。
张百仁抚摸下巴,眼中露出一抹笑容,迎着佛道高真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可说!原来他才是我最后的底牌。”
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张百仁慢慢转身走上祭台,不紧不慢的点燃高烛、香火,扫过安稳下来的百万人族部众,一双眼睛看着阴测测的阴曹地府,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盯着自己。
“人族气数有了!”
伴随着百万人族安家落叶,却见淡漠的人道气数连绵而起,化作了一层层浅白色雾气升空,有了化作龙气的征兆。
“若立天朝,必有龙脉”张衡道。
“无妨,我当年吞噬了中州祖脉,现如今太阳法身已经即将大成,将其还原出来倒也无妨”张百仁不紧不慢,不见慌乱。
所有事情,他都已经考虑的一清二楚。
若寻常人,吞下的东西一旦消化掉,自然是无法吐出来。但现在却不然,他掌握了女娲娘娘的造物法诀,将龙脉重新自太阳法身中提取出来,却是不难。
一条祖脉,对于融合了八成太阳元灵的法身来说,未免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
张百仁手掌对着虚空一抓,却见天空中大日金乌啼鸣,周身开始扭曲,炙热的太阳之力猛然暴射,伴随着太阳星与阴曹地府的空间被张百仁消减,大日金乌能借来的太阳之力何止强盛了十倍,刹那间百万里方圆化作了炙热的纯阳之地,无数鬼怪惊呼中在无声息,纷纷被太阳神火炼化,彻底化作了灰烬。
“不好了!”
“张百仁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太阳的威能又开始暴涨了!”
阴曹内无数鬼族强者惊叫,无数死气被炼化成生机。
天空中一道道奇怪气机流转,忽然暴涨的太阳之力,吸引了无数强者的注意力。
“他要做什么?”阎罗王面色凝重的看着张百仁。
“暂且先静观其变,十万里已经是金乌极限,他这般壮大金乌本源,必然会付出代价,时间若长了,只怕那百万人族也受不了”转轮王隔岸观火,看得分明。
太阳之火暴涨,阴曹地府确实难受,但离太阳最近的人族,亦要难受十倍,更加的难受。
“龙脉,出来!”
张百仁运转造物法诀,层层仙光不断流转变动,却见太阳星内的太阳法体,其周身一阵龙吟生响,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咆哮,祖脉被其施展造物法诀,一点点的提炼出来。
一品道门 第两千零六十三章 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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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呜咽咆哮,伴随着惊天动地的龙吟,却见金乌周边扭曲的虚空内,一条万丈长短祖脉,化作真龙之形,缓缓钻了出来,只听得地动山摇,方圆十万里大地摇曳,地崩山摧,那龙脉过处翻天覆地,径直没入泥土内不见了踪迹。
“神州祖脉!”
张衡瞧着钻入脚下泥土中的祖脉,一双眼睛看向张百仁:“当年祖脉不是被你吞噬了吗?”
“有吗?”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地动山摇,山峦起伏,祖脉才潜入大地,方圆十万里便地动山摇,大地龙气汇聚,人类居所地势开始改变。
“好手笔,大都督果然深谋远虑,当年便已经算到今日之局!现如今此地凝聚龙脉,便算是活了!人族在阴曹地府落定已经成为定局,没有人能逆改”陶弘景露出一抹赞叹。
龙脉聚,则万物生。
张百仁双目内扫过大地,伴随着龙脉的钻入,整个大地变得不同寻常,大地深处太阳无法照射所在,所有阴霾尽数被龙气一扫而空。
龙脉上吞太阳之生命力,下吐滋润万物泽被苍生之气,龙脉存则万物生。
成片华美的宫阙,屹立于此方天地最高处,大地凭空卷起一道山岚,在那最接近大日金乌之峰顶,成片宫阙连绵起伏。
山高四万八千丈,有无穷伟力汇聚于其身,其上乃神人宫阙,沐浴着大日神光。
山川奇险,不可攀登。其上仙草芝兰,数不尽数。
而龙脉的龙头,就在这山峦之上,宫阙所在便是龙口,不断吞吐着大日之光,犹若神龙吐珠。
张百仁身穿黑色帝王服,扫视着下方场中变动,无尽生机开始孕育,眼中露出一抹欣然,缓缓登临最高祭台处,瞧着高香、巨竹,眼中露出一抹笑容。
“大都督,良辰吉日已到,还请大都督下旨开国,祭祀天地乾坤”张衡与观自在等佛道高真尽数汇聚于一堂。
此时此刻,阴曹地府内无数目光,尽数向场中汇聚而来,就连阴山战场的争锋,此时也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
“祭告苍天,道人张百仁,生于隋仁寿年间,上告苍天,下祭女娲,次人族圣皇先祖,外诏大千魔神,此仪式诸天共鉴!”
张百仁手持高香,念完告词,手中持着香火,插在鼎炉上,然后脚踏斗步,周身神光绽放,有无穷祥瑞衍生:
道人张百仁生于后世,为民于草野之间;当有隋失驭,天下纷纷,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之武;得天道眷顾、仙人垂怜,气数所钟,造化所秀,开辟涿郡圣道,平暴乱以有天下,天下百姓人人如龙!今已有五十年亦!
今我欲开人道圣土,不死之乡,祭祀百神守护天下,创我人道之盛典,立无上天朝大明!
……
张百仁在高台上絮絮叨叨足足有一个时辰,却见高香冲霄而起,烟火之气直入幽冥,虚空冥冥之中,无尽彩光交织衍生,化作一片云霞,显露于其周身,编制交汇成锦缎,加持于其身。
下方万民气数,此时冲霄而起,化作天子龙气,浩浩荡荡凝聚成型,盘踞于天宫之上。
良久,祭祀完毕,才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有鸾鸟不知自何处而来,口含一枚印玺,居然落在了张百仁怀中,那漫天龙气尽数为此印玺吸收。
看着印玺,晶莹剔透闪烁着玉色光泽,但却又仿佛羊脂暖玉,流露着道不尽的彩光,其上雕刻着上古先民文字,有天书鸟篆在其中交替更迭,流转不定。
下书四个天书大字,乃无尽法则所化:
受命于天!
“鸾鸟!想不到传说中的鸾鸟竟然真的存在,当真是不可思议”陶弘景眼中露出一抹骇然。
“那鸾鸟乃法则显化,并非真的鸾鸟”张衡面色凝重,瞧着鸾鸟远去的青光,不知想到了什么。
开国,便成了!
不过与阳世皇朝不同,张百仁却积蓄了两条天子龙气,其中一条为阴曹气数,另外一条为大明皇朝阳世气数,二龙阴阳互补,交织在一处,围绕着天宫下的大山戏耍环绕。
“这就开国了?”张百仁把玩着手中印玺,暗中将不周山头收了回去,打消了利用不周山作为印玺的念头。
“恭喜都督,贺喜都督!都督开国成功,有鸾鸟口衔印玺天降,足以见得大都督开国乃天命所归”观自在面带笑容,对着张百仁恭维了一句。
“哈哈哈!天命所归,这话你也就骗骗凡夫俗子”张百仁打趣了观自在一声,瞧着场中众位道人:“诸位随我入朝中,各部依次接受赦封,然后大开宴席。”
“鸾鸟?”两界入口处,少阳老祖摸着胡须,双目若有所思,瞧着阳世涿郡,此时那气数竟然似乎受到了阴曹地府的牵引,本来略带散乱的气数竟然凝合起来,化作了一条真龙,与下方阴曹气数交相呼应,相互增益补贴。
“有趣!有趣!”少阳老祖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通,鸾鸟当年不是被天帝吃光了吗?怎么还会有鸾鸟跑出来?”
长安城
李世民夜观天象
瞧着涿郡凝聚成一片的龙气,许久后叹息一声:“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涿郡与李唐,必然要分出一个高下生死!这是宿命,没有人能阻挡。”
“陛下!”房玄龄叹息一声:“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朕没得选择!”李世民慢慢闭上眼睛。
“我去!”魏征咳嗽着站起身子,漫步走出皇宫,消失在了李唐皇宫内。
“魏征他……”杜如晦面色迟疑。
“他去求死了”长孙无忌闭上眼睛。
大明天朝
伴随着立国开始,三省六部纷纷建立,大军开始正统的训练起来。
“可惜没有封神榜”张百仁身穿黑色帝王服,头上平天冠化作了玉冠,手中持着折扇,依靠在栏杆处,透过云层俯视着下方百姓。
道门诸位真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件事众人还真没有办法,此神通乃姜太公独门绝学,外人断然学不会。
“陛下,可曾想到如何继续开疆扩土?”陆敬修道。
“急不来!伴随着金乌壮大,自然会开疆扩土,此事急不得!”张百仁摇摇头,身形瞬间化作一座金色雕塑,真身远去。
“好玄妙的化身之法”瞧着那金身,众位道门高真你看我我看你,露出眼热之色。
雕塑可不是雕塑,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两重世界,但其上附着着张百仁的法则,这雕塑乃是活的化身,只要张百仁有需要,念动间便可叫此雕塑活过来,甚至于可以念动间阳神附着于其上显圣。
“大都督!”张百仁才刚刚出了两界通道,走出佳梦关正要驾驭云头而去,却见一袭青衫的魏征,手持一把唐刀,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大树下,此时开口喊住了张百仁。
“魏征”张百仁脚步顿住:“你是来赴约的吗?”
“我是来阻止大都督开国的”魏征面无表情,一边咳嗽,一边擦拭着手中唐刀。
“阻止我?现如今开国已经成功,你似乎来晚了!”张百仁饶有兴致的瞧着魏征。
魏征眉头一皱:“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有黑有白!大都督可以建国,自然也可以灭国。”
“你想要叫我灭国?”张百仁手指煽动折扇的动作一顿,慢慢收束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魏征:“就凭你一个半死不活之人?你已经输给我一次,不值得我动手。是李世民叫你来恶心我的?”
“是我自己非要来的!身为臣子,就要该做臣子应当去做的事情,决不能任由你胡来!”魏征手中唐刀指着张百仁,法家秩序层层叠叠交织,然后附着于整个唐刀。
法不容情,染不得半点沙子。张百仁另立国度,在魏征看来就是违背了‘法理’,违逆了自己的法家大道,所以他不得不来。
“也罢,今日便送你进入阴曹,本座阴曹地府刚开,正需要你这等英才为我效力!”张百仁笑眯眯道。
“杀了我,我自然会进入阴曹,为大都督效力!”魏征身躯在缓缓点燃,周身极尽升华,化作了一道浓郁到极点的法则之光,与手中长刀相合,刹那间向张百仁斩杀而来。
“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以你的天资,证就法身也绝非没有希望,但你却偏偏非要自绝道路,我若不成全你,岂非显得小气?”面对着魏征斩来的法则之光,张百仁晶莹如玉的一根手指伸出,然后轻轻对着那快到极致的仙光点去。
不早不晚、不急不缓,那一根人间手指,竟然妙到巅峰的点在了法则之光上。
“你一心想要求死,但我却是不许!”张百仁摇了摇头,瞧着被自己一根手指定住的法则之光,眼中露出一抹震撼。
很难相信,魏征竟然点燃了自己的三魂七魄,这一刀是其点燃自家一切元气,极尽升华的一刀,只为了斩杀张百仁。
亦或者说,在决战前为李世民争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势。
ps:第三更
一品道门 第两千零六十四章 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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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就是规矩,规矩就不能逾矩!
法家之人一个个都是老古板、小古板,将律法、规矩视作自己的生命,法律不容亵渎、践踏。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张百仁另立国度,便是违逆之举,不臣贼子,自然不会被法家容纳。
魏征当年惜败,张百仁爱才不忍杀之,欲要将其打入阴曹地府,继续为人族征战。现如今阴司没有进入,反倒是再次与张百仁对上了,双方交锋卷起了道道波澜,秩序的力量被张百仁一指定住,甚至于在造物之光下,魏征燃烧的灵魂、三魂七魄竟然重新凝聚。
“砰!”长刀片片破碎,迸射而出,在空中卷起道道火花光亮;魏征肉身彻底化作齑粉血雾,唯有灵魂面色愕然的看着张百仁。
“你欲要点燃灵魂,我却将你点燃的灵魂重新救下,从此以后你的命便属于我!”张百仁对着满天血雾一抓,造物法诀流转凝聚,魏征身躯重新被其塑造。
“砰!”张百仁大袖一挥,将魏征灵魂打入了身躯内,然后场中气氛陷入了沉寂。
魏征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许久后深吸一口气,径直跪倒在地:“臣魏征,叩见陛下!”
“阴曹人类需要你”张百仁让开了通往佳梦关的路。
“必不会叫都督失望”魏征三扣九拜,只身走入佳梦关内,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魏征是个人才,自古至今领悟秩序法则的寥寥无几!作为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几种法则之一,这魏征值得大都督拉拢!如此再造之恩,不怕魏征日后不屈服”少阳老祖自佳梦关内走出,与魏征擦肩而过,来到了张百仁身边。
“不错,我就是看重他的秩序法则、刚正不阿!世间之人,大多讨厌那种不通世俗的刚正之辈,但却也最喜欢、最敬佩这种人,将魏征放在自己的眼前,就可以时刻提醒我自己,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张百仁慢慢向山中走去。
“你既然已经开了国度,立了天朝,接下来做什么?”少阳老祖道。
“我觉得还是七夕的事情要紧,度了七夕之后,你也好专心迎接决战”少阳老祖笑眯眯的道。
“七夕!”张百仁背负双手,身形一转径直向洛阳而去。
“我说小子,你身上这身衣服不简单,老祖我看着总觉得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少阳老祖瞧着张百仁一袭黑衣,黑色的玉冠,配合着那晶莹如玉白皙的肌肤,不知为何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此时张百仁眉宇间无一不透漏着浓浓杀机。
“是吗?老祖看不出?这一身衣衫,乃天狗皮毛制作而成”张百仁笑着道。
他当然不会说,这皮毛内更隐藏着一只真的天狗。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狗乃是我张家血脉最大敌人,亏得当年是天帝不曾合道太阳,然后直接诛灭天狗,若叫天帝合道成功,天狗在出现,只怕不会有我张家恢宏盛世!”少阳老祖毛骨悚然道。
“怎么说?不对吧?按理说天帝合道太阳,理应会变得越来越强才是,怎么合道之前敌得过天狗,合道之后却抵不过?”张百仁脚步顿住,露出一抹迟疑。
“相生相克,你不懂!”少阳老祖的眼中满是唏嘘。
长安城
白鹭书院
王通站在楼阁上,瞧着街角处茶楼前,谈笑不断的一对男女,眉头不由皱起来。
“老师,在不加以制止,白鹭书院必遭横祸”颜路站在夫子身后,眼中满是警觉。
“李河鼓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奇怪!奇怪!死的人怎么会复生?”王通不解。
“老师,现在不是追究李河鼓死而复活的时候,先将七夕的事情摆平,然后再说其他也不迟!一旦大都督发现李河鼓和七夕又死灰复燃,怕是要迁怒于我白鹭书院”颜路将王通惊醒。
“七夕已经被逐出白鹭书院,他如何行事为师管不了,但河鼓……”王通拉长音:“待其与七夕分别之后,你且将他唤来。”
楼下
李河鼓与七夕在一起喝茶,七夕被李河鼓逗得前仰后合,眼中满是笑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就在此时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却见晓雯快步走入茶肆,瞧着与七夕坐在一处的李河鼓,顿时面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对七夕道:“爹回来了,叫你回去!”
“什么?”七夕闻言面色一变,一边的李河鼓也变了颜色。
“走吧”晓雯拉起七夕,脚步匆匆的向楼外走去,留下李河鼓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语。
“师弟”
一阵温润的声音将李河鼓惊醒。
“颜路师兄”李河鼓瞧见颜路,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恭敬一礼。
“老师叫你过去”颜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楼阁,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李河鼓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随着颜路走上去,二人一路来到茶楼雅间,却见王通背负双手,临窗而立。
“老师!”李河鼓恭敬一礼。
王通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才转过身,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李河鼓,从头看到脚,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我那日如何教导你的?”
“这……”李河鼓闻言迟疑。
“说!”王通声音古井无波。
“老师说叫弟子不许与七夕往来”李河鼓硬着头皮,低声喃呢。
“你走吧”王通忽然叹息一声。
“是”李河鼓恭敬一礼,应了一声之后,随即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通,眼中露出一抹慌乱:“老师叫弟子去哪里?”
“自哪里来,回哪里去!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你亦不在是我白鹭书院的弟子,革除你功名,你且去吧!”王通背负双手转过身。
李河鼓身子哆嗦,如遭雷击,声音悲怆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师!”
“李河鼓,除非你肯放弃七夕,答应老师,不在与七夕往来,或许还可求得老师发发慈悲,饶你一次!否则……”颜路在一边对着李河鼓劝了一声,指点迷津。
李河鼓哭咽顿住,屋子内陷入一片死寂。过一会,才听李河鼓低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弟子与七夕乃两情相爱,老师何故阻拦?”
“你是何家世?七夕是何家世?你若一意孤行,白鹭书院必然在大都督的雷霆之怒下化作齑粉,我白鹭书院七百弟子,尽数为你陪葬!你莫要怪我!”王通恨铁不成钢的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李河鼓不语,过了一会扯了头上束带,解了身上青衫,放下腰间玉佩,恭敬的放在王通身前叠好,然后缓步离去。
“李河鼓!你莫非当真冥顽不灵,死性不改?”却听颜路呵斥一声:“出了这个门,就再无回旋余地,可惜了你大好前程”。
没有回应颜路的话,李河鼓径直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老师”颜路看向王通。
王通默然,过了一会才道:“这是他的命数,他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死了倒也是白死,也免得将祸端牵扯到你我身上。”
张家庭院
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空,站在杨树下许久不语。
“爹!”七夕来到张百仁身前,恭敬行了一礼。只是双方之间,那一层沟壑,却迟迟无法抹去,二人丝毫不像父女,倒像是陌生人。
“七夕,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也不想与你讲什么大道理!那些大道理,各位先生已经与你说的够多了”张百仁转身看着七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如何才能不与李河鼓见面?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
“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为何因为李河鼓卑贱,出身低微便瞧不起他?他是有真才华的人!”七夕争辩,倔强的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百仁回味许久,方才冷声道:“我若说,你必须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呢?”
“不可能!”七夕斩钉截铁道。
小院内气氛一片凝滞,过了好一会,张百仁让开七夕倔强的眸子,方才叹息一声:
“涿郡与李河鼓,你做一个选择吧!选择了李河鼓,你便不再是涿郡公主,日后涿郡任何物质、金银,你都不得动用分毫!你此生不得踏入涿郡地界一步。”
“爹,你这是在逼我!”七夕眼眶含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张百仁背对着七夕。
瞧着张百仁的背影良久,才见七夕猛然回头,大步迈出转身离去。
“唉”一声幽幽叹息在榕树下散开,张百仁看着七夕背影,许久无语。
“都督,王通与李河鼓断了师徒之恩,李河鼓被驱逐出了白鹭书院”荆无命来到张百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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